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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理解人的本质是社会性?以及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怎样理解人的本质是社会性?以及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又刷到了类似的问题,复制一篇最近写的文章算作回答。之前在问题“人的本质是什么”下边看到了有人用“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去分析人的本质,我便写了一个回答去解释这句话的含义

又刷到了类似的问题,复制一篇最近写的文章算作回答。

之前在问题“人的本质是什么”下边看到了有人用“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去分析人的本质,我便写了一个回答去解释这句话的含义,以免再有误解。但是是用手机打的,没写几个字,所以有留言说无法理解,在这里再解释一下。尽量做到易懂。

首先我们要清楚的是“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句话来自于哪里,马克思是否说过这句话。显然它出自于《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但是,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费尔巴哈没有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判,因此他不得不:

(1)撇开历史的进程,把宗教感情固定为独立的东西,并假定有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的个体。

(2)因此,本质只能被理解为“类”,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自然地联系起来的普遍性。”

首先我们看看第一段话:

“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但是,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那么,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首先我们要解释一下第一句话“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的含义。我们可以把马克思提到这个的含义粗略地分成两层,转述的和批判的。

在《基督教的本质》正文的内容,费尔巴哈开门见山要概论人的本质,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动物没有宗教。因为人的本质是他的“类本质”,而宗教正好就是类本质的异化,正好体现了人有类本质,而动物没有。

费尔巴哈认为,动物可能有自我感,但是动物不可能有类感。意即动物无法把自身的“类”——“本质”看做自我思维/直观/情感的对象。

而“我”的生活就是“你”和“我”的外在生活,你是你,我是我。而人之所以可以把自己当做反思的对象,可以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我是他,我会作何感受”)正是因为人有类,才可以把自己设想成别人。

而宗教,或者说基督教,就是类本质的异化。是把那本来属于人的本质拱手让给了自我的造物,并且臣服于自我的造物,向上帝跪拜。而动物是没有神学的。所以费尔巴哈认为自己超越旧唯物主义者,正因为费尔巴哈没有设置一个物质共相,没有“物质神”,而是以“人”作为最为现实性的原则。

现在,我们解释了马克思提到“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的第一层含义。

“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不仅是对费尔巴哈哲学的简单陈述,更是一种批判,这就是这句话的第二层含义,即批判的维度,同时也是马克思思想的张力所在。

什么是“宗教的本质”?即“类本质”的表现。但马克思为什么不说“费尔巴哈认为人的本质是范畴的”,转而说“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呢?这就是转述的含义和批判的含义的不同了。前者只是一种陈述,陈述的是马克思眼中的费尔巴哈哲学对于“人的本质”的问题的答案,而后者则表达了一种不满。

“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这句话就算是菜市场大妈也能读出来其中的不满。那就是宗教的本质是“宗教的本质”,人的本质是“人的本质”,而“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就是在说费尔巴哈张冠李戴。

那么,为什么马克思不同意“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呢?在于在马克思看来费尔巴哈的人的本质,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它是一种抽象的本质,也是先于具体的个人而存在的。

马克思指出,“费尔巴哈没有看到,’宗教感情’本身是社会的产物,而他所分析的抽象的个人,是属于一定的社会形式的”(提纲)。

马克思这个时期的思想的一大特点在于“反抽象”,在这里我们也可以说是“反本质”,反对西方哲学的“本质主义”。马克思指出,“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这说明人之存在的意义并不在于他作为“类”或者群体存在,而是首先作为一个有生命的、现实的、具体的个人而存在。但这也并不是一种唯我论,而是说一切非个体属性,也就是社会间的属性,都是通过实践产生的。马克思反对的是抛开那一个个有血有肉的现实性的个人而去先验地给定一个本质到人的身上,这同样也是彼岸性。

在马克思看来,费尔巴哈的感性主义之所以不够彻底,恰恰是因为费尔巴哈抛弃了辩证法的“中介”思想。在费尔巴哈这里,一切现实性的事物都是感性主义的现实,或者说是直接的现实。所以费尔巴哈自认为自己已经超越了黑格尔主义者的闭目静思,而转向了“睁眼看世界”。但马克思指出,费尔巴哈以为自己睁开眼睛了,但实际上仍然没有懂得什么是真正的人和自然界。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指出费尔巴哈只懂得他的感性的确定性,但不把感性作为实践去理解。在费尔巴哈式的感性主义那里,无论是主体还是客体都被感性直接确证成了一种被给定的现实事物。换句话说,通过费尔巴哈的感性主义,主体和客体都找到了同样存在的依据:感性的确定,这成为主体和个体共同的基础,由此我们可以达到思维和存在的一致性。但是这种一致性却是以使主体和客体都同化为现存事物为代价的,这样子人就被现存事物所奴役了。人就变成了一种单纯的感官接受者,并带着自己的类本质,由此费尔巴哈的哲学并没有达到超越性。这种人本主义,乍一看,貌似是对人的拯救,是对存在、对本质的拯救,实际上,还是忽视了人的真实存在。

在黑格尔哲学那里,中介就是“概念”。主体通过“概念”这个中介回复到自身,而确证了自身。在马克思这里,所谓的“中介”就是实践。而费尔巴哈没有这个概念,于是某物的存在直接成为了某物的本质,而不存在一个过程。由此,关于“人是什么”的问题,费尔巴哈注定要给出一个先验的概念作为人的本质,而这个思路同样也是抽象的,即“思维的彼岸性”,而并不是像费尔巴哈所想象的那样超越了旧的哲学和旧的唯物主义。

于是马克思提出的人的本质学说之意图就在于反对本质主义,反对抽象本质。他认为所谓的抽象本质,用海德格尔的话就是“对存在的遗忘”,就是对真正本质的遗忘。

马克思在这个提纲的最后的话被刻在了自己的墓碑上,“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就可以理解马克思自己认为自己的哲学和旧哲学的最大差别之处在于哪里了。马克思所主张的人应当是“在世界之中”的,与其他世内存在者共同存在。而不管是青年黑格尔派还是老年黑格尔派,还是费尔巴哈,都是一种“在世界之外”的态度,也就是说要么把主体、精神作为绝对起点,要么把客体、自然界当作绝对起点,在这里主客体的割裂仍然存在。费尔巴哈不仅把人的本质当作给定的,也把自然界当作给定的。因为没有足够重视实践、没有理解“真正的感性”,所以他的态度仍然是“在世界之外”的,是沉思的、理论的。至于意识?“我对我环境的关系就是我的意识”。

为什么新的哲学的主题在于改变世界?在马克思看来,人因为是在世界之中的,他与自然界共存,并且人类社会本身就是自然界真正的实现。

“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但是,在马克思这里,所谓的自然界它是一种抽象的存在。自然界作为抽象的存在还并不是完善的存在,而是被遮蔽的存在。自然界,如果我们仅仅是在谈论它,说它什么“客观实在”,其实我们谈论的那个自然界就这样子被遮蔽了。自然界是怎么样这个问题其实是很抽象的,而我们怎么样也得不到具体的答案。

反而通过“在世界之外”的态度,仅仅是通过片面地“解释世界”的态度不断发问,自然界的存在就越是走向了幕后被遮掩和忽视。只有通过人的实践——这种意向和实际统一的感性活动,是将自然界人化的过程。在实践的过程中,自然界由遮蔽走向公开、由抽象走向具体、由缺失走向饱满。“社会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是自然界的真正复活,是人的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本主义。”可见,社会化的人就是自然界的这种真正实现和统一,在人身上,自然界复活了。这就是马克思的唯物主义、马克思的人本主义。

而人的本质也是一样,它是通过实践而逐步显现的。个人并不是一个固有的抽象物,它是生存论上的一种实践的生存结构。

“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在其现实性上”六个字意味着,这并不是抽象的产物,而是现实性的。如果关注他在思想转向期使的用语,我们可以得知“现实性”值的就是对象性。但这种对象性它还不是静坐的对象性,也就是说不是传统感性主义角度的感性对象,也不是思维对象,而是一种实践对象。马克思认为,黑格尔哲学中的自我设定对象中的对象是虚假的对象,所以通过这种抽象对象确证的自我的本质也是一种虚假的本质。马克思的目的在于拯救旧哲学中对于活生生的人的存在的忽视,在于一种对现实的人的关怀。

“社会关系的总和”是“自我”与“他者”的一种结构。马克思意在说明,“自我”的自身性并不是通过“笛卡尔式的沉思”得以呈现的,而是通过“他者”才得以呈现的。而并不是说,给定一个社会关系,在你出生之后,老老实实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就是你的本质了,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人的本质是通过实践才得以呈现出来的,才是可以被理解的。而没有实践的人的本质,没有经过社会交互的人的本质,只是一种假本质。

所以,“社会关系的总和”并不是一个机械的集合,你加我加他就是人的本质,或者说资本家的本质就是资本家,“亲不亲,阶级分”,不是这样的。

“费尔巴哈没有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判,因此他不得不:

(1)撇开历史的进程,把宗教感情固定为独立的东西,并假定有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的个体。

(2)因此,本质只能被理解为“类”,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自然地联系起来的普遍性。”

在前面我已经说了费尔巴哈的“本质”是将主体和客体同时现实化,但是他并没有“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判”,指的就是不能对现实的存在展开批判的态度,而和马克思所叛逆出的青年黑格尔派一样有对现状的肯定的倾向。

因为没有对现实的本质的批判,因为对“本质”不采取一种“悬置”的态度,而是独断地提出、接受,所以费尔巴哈不得不“撇开历史的进程......并假定有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的个体”。在这里两个破折号,“抽象的——孤立的”是相互连接的。马克思并不认为有抽象的孤立个人存在。而“抛开历史的进程”,在马克思这里,“历史”就是物质生产活动本身,而在费尔巴哈这里是没有它的地位的。马克思认为,费尔巴哈不明白人的本质的展现永远是要以先“悬搁”“本质”为前提的,不明白人的本质的展现实际上是一个历史过程,所以就只能抽象地去思考。

而后边的“本质只能被理解为‘类’,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自然地联系起来的普遍性”就是批评将人的本质视作一种当我们看它它就静止的、无声的联系起许多人的那种普遍性,就是反对人的本质作为抽象范畴存在。

“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之所以费尔巴哈无法理解“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是因为费尔巴哈通过感性直观否定了黑格尔派的超感性的世界,但是这仍然是在世界之外的。他没有办法通过感性直观把握总体,但人类生活它就是一种总体性生活。所以这种总体性需要同样有总体性特征的辩证法去把握。所以马克思说:“这种活动、这种连续不断的感性劳动和创造、这种生产,是整个现存感性世界的非常深刻的基础,只要它哪怕只停顿一年,费尔巴哈就会看到,不仅在自然界将发生巨大的变化,而且整个人类世界以及他(费尔巴哈)的直观能力,甚至他本身的存在也就没有了。”

最后,我们用两段话来总结今天所讲的“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的社会联系,所以人在积极实现自己本质的过程中创造、生产人的社 会联系、社会本质,而社会本质不是一种同单个人相对立的抽象的一般的力量,而是每一个单个人的本质,是他自己的活动,他自己的生活,他自己的享受,他自己的财富。”

“上面提到的真正的社会联系并不是由反思产生的,它是由于有了个人的需要和利己主义才出现的,也就是个人在积极实现其存在时的直接产物。有没有这种社会联系,是不以人为转移的。”

参考这份提纲在马克思生前并未发表,而是恩格斯代马克思发表的。它是天才世界观的萌芽产物。这个解释很粗陋,因为不想把篇幅写得太长拖拉,所以难免有不周。之所以说“马克思眼中的费尔巴哈哲学”,是因为我感觉马克思对费尔巴哈的批判不仅仅是对费尔巴哈哲学的批判,而是出自于他的需要。也就是说,之所以批判费尔巴哈,是因为马克思需要批判费尔巴哈,只有通过批判一个所谓的“费尔巴哈”,马克思的思想才得以展开。《德意志意识形态》“费尔巴哈章”青年黑格尔派又称黑格尔左派,主张由传统黑格尔哲学中的抽象概念转向对现存事物,如国家、法律等进行研究。《德意志意识形态》《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其实费尔巴哈也懂得人之间的关系,但那是一种“宗教”的,或者说“圣化”的感情(我不知道找什么词去形容,请见谅),根植于他的思辨之中。《德意志意识形态》出自马克思关于詹姆斯·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的摘要。第一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二卷。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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