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有点明白马克思的名言:物质生产是人类主要的活动,因而生产决定着人类的思想,文化。任何人都不能脱离物质而存在。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以前的中国人要分堂表兄弟,而欧美人没有这种区分。经过昨天我在农业生产当中的实践,我发现答是显而易见的。昨天要簺土,我父亲毫不犹豫的把我堂哥喊去了,对于这种事我堂哥也从来都很爽快。我在这之前有些不待见我堂哥了,因为他挣不到钱也娶不到老婆,我潜意识认为他不会对我有所帮助。而我父亲却对他的事很上心,基本上当作半个儿子,而对我另外两个堂兄弟却很一般(他们的爸爸是我父亲的兄弟,但是他们是上门女婿)。昨天簺土,从早上9点一直搞到下午7点,除了统一的休息,他一刻也没停而且非常下力气,干的还是最重的任务,我自己下午停歇了5.6次。中间我表哥来拿米(我们接的我表哥家的田种的,所以在他们附近簺土),但是我表哥也没说要帮忙,我父亲居然忍住了开关于帮忙的玩笑,我想想也很正常,因为我也从来没有帮过舅舅搞事。我们两家的联系还是很紧密的,原因还是都是从事农业生产,住的又比较近,大人们在农业生产的重要时刻(插秧和割谷)会互相帮忙。而我家和我大伯家则是在农业生产中联系的更为紧密,不仅插秧,其他的农业生产活动,也会有所帮忙,特别是我父亲会教我大伯旋田。这让我想起我幺叔有一年想叫我帮他码柴,我本能的感到排斥,只是觉得凭什么,但我又好像觉得自己这样想在道德上的底气不足似的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我几乎从来没有看见过我幺叔来跟我们帮忙,我们也很少去他那里帮忙。上门女婿其实就不是在家里了,就像女儿嫁出去一样,但又有些不同:比嫁出去的女儿的联系又紧密一些。原因在于:男人在生产活动中居于主要地位。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几千年来传家只传儿子而不传女儿的原因,直到近些年中国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过渡以及80-90年代特有的计划生育导致传女儿的现象明显增多。
当我看到我母亲和父亲在簺土过程安排上的争执后,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母亲在大事上几乎都从于父亲。父亲负责弄机器,搬重物,即使我母亲说的方案更好一些,只要父亲的方案不是完全不可行,那么就只能按父亲的方案办。因为很显然,我母亲弄不了机器也搬不动重物。这种由生产上的惯性带到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我在想,如果我不是今天在实践中亲身经历,我永远也不能理解这一点,也不会对马克思的结论有真实的感性的理解,而只有感性的理解才能让人深深的理解,才能把理论落到实处。这就是矛盾论所说的“矛盾的普遍性就寓于矛盾的特殊性之中,没有矛盾的特殊性就没有矛盾的普遍性”,也即实践论中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与父辈不同,堂表兄弟之中,我最喜欢堂弟,我觉得我和他气质最相近。其他兄弟都读不进去书,而我堂弟在数学上的表现与我相近,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数学和物理感兴趣,我感到很欣慰。虽然我表哥对我一直很好,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那时感情也很好,但是长大了之后各自人生轨迹差异很大,他职高毕业当了8年的兵,结婚后一直在搞水果,基于血缘,上一辈的良好关系,以及他的良好人品,我尊重他,但是并没有多喜欢。如果我们将学习看作预备的生产活动,那么这一切就很显然了,只有堂弟与我有相同的生产活动,在而在未来从事的职业当中,他可能是与我最相似的,于是在气质上也是相似的。
在层土飞扬中干着耗力气的农活,而且是持续了8个小时了,精疲力竭但是还要干下去,在这个场景中,以前头脑中对于女神的执念瞬间烟消云散,我终于明白了平凡的世界中少安和他媳妇的爱情,少安说我就看中了她身体好,干事行。以前在上学的时候,毕竟不直接面临农业生产,也从未想过要农业生产,也没有尝到现实的繁重,毕业找工作还在远方,那时头脑中就是最原始的性吸引的观念。当然,我也不喜欢成绩太差的女生。我想如果我从事农业,一方面我不能找到很漂亮的女生,另一方面我也知道了中看不中用,毕竟生产活动创造人类的物质基础 ,是人类主要的活动,其他一切活动都受它支配。
过了一天,我想到了金庸小说的危害性。在学生时代,除了学习以外,主要的见识就是影视剧和小说,其中主要是金庸电视剧。金庸毕竟是资产阶级文人,他的小说都是架空经济基础的,或者其人物主要是封建地主,各种巧遇开挂泡白富美,其中对爱情描写最多的是神雕侠侣,什么只喜欢一个人,实在是对现实的扭曲。本来少年就不经历多少事,人类天然喜欢幻想好事,这种小说在头脑中就与真实的经历没有差别,于是就是越发不切实际,幻想当大侠(地位很高),开挂(虽然意识不到开挂)迎娶白富美。我承认金庸首先是对人类特别是青少年心理把握很准,写作技巧也是炉火纯青,这就是他的小说受欢迎的原因。改开之前,那是禁书,看来是禁对了。没有接受唯物辩证法的教育和现实的经历的少年很容易被这种小说欺骗,就如糖衣炮弹一般,而经历了一定的现实和学习了唯物辩证法后就能一眼看穿这种小说的危害性。名著之所以为名著,是因为它们是经历了许多读者的检验,是对一定时代一定国家的实际社会的反应,可以扩展人们的经历。过去金庸小说难登大雅之堂,如今有成为名著的趋势,实在是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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