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图长2米，高25厘米

从卷宗里抽出一筒长幅照片，自右向左，小心翼翼打开……认出刘安琪、施中诚、叶佩高、宋瑞珂……题眉“陆军大学校”字样逐渐显露，心头突地跳了一下，莫非是陆大将官讲习班第一期同学合影？

展开后一看，猜错了，是第一期毕业既第二期开学典礼摄影纪念，1936年02月21日。

这张合影真是英武满华堂，后排学员过半皆是黄埔生，亦是蒋先生当国本钱。这些将领大部分不负国家民族，在随即而来的抗日战场上率军与倭寇苦战连场，打得肝脑涂地、血沃山野。

陆大将官讲习班详情

九 • 一八之后，为应对未来中日战争。一九三五年，军事委员会在武汉成设立陆军整理处，计划三年内调整编练六十个陆军师。与此相配，陆军大学特别设立将官讲习班，调集编练部队的师、旅及参谋长轮训 。

讲习班培训时间只有一个月。第一期于1936年01月18日开学，02月21日毕业。其后，将官讲习班一共办了五期……

第一期学员分为两个班，由周亚卫、张亮清分别带班。主要课程是了解调整师新下发装备的应用战术。

宋瑞珂回忆，除陆大教官正常讲习外，讲习班也请各部长官与兵科专家给学员介绍情况，如参谋次长林蔚给学员们介绍国防工事，参谋总长程潜则讲《尚书》：“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传说这是尧老了交班给舜，舜到点卸任让位给禹时传授的治世秘笈。人心惟危大约意思是民意如流水，治理国家不能像烙饼，翻来覆去乱搞，制定政策得谨慎细察，勿极端，需持平和谐，不然人民昨天支持你，今天就会反对你……我读书少，不知道理解得对不对。

带班之一张亮清将军逸闻不多，相关记录都是只言片语。

周亚卫则是传奇人物，他读陆军小学时入光复会是秋女侠介绍，后来娶秋女侠弟子尹锐志做老婆。他这人性格温和，出名惧内，常被尹厉声叱骂，他也唯唯诺诺，不敢吭声。周将军中国陆大四期，日本陆大中华队第一期毕业，很有学问，人称军事活字典，军学上疑难杂症问到他都能迎刃而解，吃亏就吃在他说话不利索，一急就结巴。

一九三三年，庐山军官训练团在演习，后面隐隐绰绰的小松树，看上去是惨遭学员毒手……

1934年，他在庐山军官训练团任总教官，暑期班学员野训演习，捋掉小松树的松枝扎草帽遮阴。回到驻地后，他集合学员训话，神情非常激动，还把帽子摘下，露出童山濯濯样子，哭丧着脸说，有人把我头上的毛拔了……学员们面面相觑，谁他娘胆子那么大，敢拔总教官的毛，我们揍死他。

看他语无伦次，团长辞修将军走过来帮他复述，周总教官意思是：“树苗长成不易，大家要爱护树木要像爱护儿童一样。”……自此，学员们才明白他说什么，既觉得好笑，又觉他值得敬重，从此大家再也不薅松树。

课堂之外，学员们同时参观各兵种学校，如炮校、步校、工校、骑校、通信兵学校、机械化学校，辎重学校、防空兵学校。

去步兵学校时，教育长王俊特地组织学生进行了一场演习，并制作沙盘实时显示演习状况，让学员们根据沙盘进行各种战术运用与决心处置，骑兵学校则教学员一些控马技巧、工兵学校则观摩最标准的挖工事铲土动作，省力快速……诸如此类，就是让学员们了解各兵种最新发展情况。

第一期学员毕业返回部队前，还与第二期学员一起去杭州笕桥航校，由教官驾机，把每位学员都带上天兜一圈，搞了一次沉浸式飞行体验。

第一期学员

将官班第一期学员只有二十六人，分别是：

温应星，唐俊德，王敬久、霍揆彰、宋希濂、黄杰、柏天民、关麟征、桂永清、粱鸿恩、张珙、彭善、施中诚、郑洞国、罗奇、丁友松、钟松、李芳郴、刘安琪、宋瑞珂、杨光钰、叶佩高、周彭赏、梁凯、宋润田。

合影里，第一期大部分学员皆能辨认，有少数几人比较陌生，辨认极为困难，有些是知其名不知其人。因此我集合胡博、司马勘、冯杰几位好友一起合力辨认……胡博认出最多，不知道他是前铨叙部哪位官员投胎过来的，带有前世记忆。

我试试不查资料，凭记忆逐个说，脚踩西瓜皮，想起什么说什么，看能说多少。别误会我显摆自己博闻强记，其实我是懒，既不想梳理资料，也不想写那么多字。

右起：杨光钰、唐俊德、刘安祺、施中诚、李芳郴

杨光钰

右起第一人是杨光钰。杨将军比较陌生，太具体履历我不清楚。只记得是黄埔一期生，1947年清风店战役被俘。关押期间他偷毛驴逃跑，被守卫发现开枪，打中双腿。

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时，杨将军变成瘸子，膝盖上垫着棉絮跪行，形状极为凄惨。一天五期生邱行湘突然蹲在他面前，让他趴到自己背上。从此邱行湘就成杨将军拐杖。在澡堂、厕所、饭堂，到处可见他俩连体身影……后来，七期生军统特务徐远举也加入背他行列……黄埔同学，晓得敬重学长。

唐俊德

唐将军保定二期毕业。原来不知道他，因一张他赠送给人1927年在杭州小盘谷照片，查阅过他履历。

坐者左一为唐俊德将军，照片写着送给寿林宗兄。唐寿林，大号唐三，石门人，国民党《清白报》社长。

两张照片同一个人，差异大得无法比对。1931年，他调任国民党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驻豫军官团任教育长，《驻豫军官团同学录》上倒是有他白白胖胖肖像，与大合影比较接近。

其实这张讲习班一、二期同学大合影，很有可能是唐将军遗物。

刘安祺

刘将军是黄埔三期生，他抗战作战经历不甚了解，倒是记得1949年他率军从青岛撤往台湾时，组织能力非常强，人员物资撤得干干净净，毛都没留一根……他这点能耐没早发现，抗战初期上海大撤离该找他参与办理。

值得一提的是，他抗命没破坏青岛。

施中诚

施将军非黄埔生，保定九期毕业，抗战时任七十四军军长，打下几面荣誉虎旗，足以光宗耀祖。他事迹广为人所知，不用我多说什么。

李芳郴

李将军任陆军第十八师师长时，武汉会战中表现不好，屡次贪生怕死，擅自撤兵离队，导致上级作战意图一再落空。因此被扣押，若非黄埔二期毕业，可能会被军法处置。放出来后他再也不能带兵，滚回老家任郴永自卫区司令兼永兴县县长。

我之前对其不了解。去年底看见一张永兴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照片，落款李芳郴，追查纪念碑现状过程中，才对李将军有所了解。

这块碑原址立在现永兴文化馆内，已毁。

梁 恺

梁将军是耒阳人，不记得有什么出色战绩。耒阳档案馆有一本将星闪烁的私人相册，不知道是不是他遗留物。

周彭赏

周是浙江人，不熟悉。记得在前期黄埔同学录看过他名字，训练部教官，北伐时期，在湘军第二军六师，给邵阳戴岳当副手，职务是参谋长还是副师长，不记得了。

叶佩高

叶将军蛮熟悉，海南文昌人。云讲、陆大毕业，与他的长官罗桌英一样，个子虽小，但作战勇猛顽强。淞沪会战，他率三十三旅在血肉磨坊“罗店”杀个几进几出，受到全军敬仰。

一九四四年，他任远征军一九八师长，率军强度怒江，从高黎贡山北麓率先反攻。

反攻腾冲片断视频里，他疏个大背头，胡子拉茬像个小老头，笑咪咪地在一土木掩体前打电话让我记忆尤深。

几年前我在粤东一偏僻小城档案馆遇见他亲手填写自己的官佐履历表。

学员合影里，我几乎是一眼认出叶将军，但他后裔孙辈叶先生拿着我发给他的头像比对后，觉得不是他爷爷，甚至给照片上彩后观察比对，家族后人也一致认为不是他。

但我们拿着名单核对，除此之外没有人更可能是他。因此我和胡博一致裁决，不管叶家后人认不认，强行将上图右侧此人命名为叶佩高。

宋润田

我对宋将军一无所知。

宋瑞珂

对宋将军也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是辞修将军嫡系，其部一九九师乃六战区头等主力，后来他在羊山集被俘的倒霉样倒是印象尤深，宋将军对故长官感情深，晚年写文史资料，对辞修将军着墨最多，琳琳总总累积起来，怕有几十万字。

梁鸿恩

记忆里怎么都想不起粱将军逸闻轶事。

右起：张珙、钟松、柏天民、丁友松

张珙

不了解张将军。

钟松

钟将军逸闻就多了，他本是黄埔一期，因为患病，好像是得疟疾，拉肚子拉得气若游丝，校医直接将其送入太平间等死。他同乡张树青到太平间与其告别，一探鼻息居然还有气，又把他给抬出来。经过一段时间治疗，病是好了，但一期此时开学已久，他只能去二期，分在酒鬼蔡忠笏的炮兵队。

红四方面军长征时，他率二师独立旅在松潘草原颇为下力气给红军制造麻烦，因此他的独立旅居然从二师调出，列入第一批调整师序列，他个人也因此入第一期将官讲习班。

中间隔的这位老兄，没认出来是谁。

柏天民

柏将军出身黄埔一期，曾在陆军第二师任职，战时曾任陆军官校三分校教育长……我好像记错，他若是教育长，那沈发藻干嘛？

丁友松

对丁将军不熟悉，

右起：郑洞国

郑洞国

郑将军是闻名遐迩的名将，湖南籍黄埔同学对他评价概括为一句话“一期桂庭哥，人狠话不多”……（这话你得用湖南话念）

2018年，去石门壶瓶山镇看访老兵，其中一段路经桂庭哥乡下磨市，映入眼帘尽是高峡陡壁，顿时明白他为毛那么能打。无他，不想回家……

山区经济条件不好，交通不便倒还小事，社会环境保守，思想闭塞，难以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互相交流，才是让一个见识过现代文明为何物的青年难以忍受。这与现代人说“回不去的故乡”同理，不是指物质，更多是指思想。

山里娃不想回家，则要特别努力，比别人流更多的汗水更多的血。你看从东征、北伐起，黄埔同学最狠，最能打那拨，是不是大都来自山区？

来自于山区的青年军官，吃苦耐劳自不在话下，奋勇作战、流血牺牲既是为国为民，同时又何尝不是给自己挣命、挣前途。

桂庭哥刚毕业头几年脸颊有肉，蛮英俊的。后来患胃病吃不下饭，人越发消瘦，作战也越发锋利………

长城抗战，他的第四旅在古北口血战旬日后，撤往后方休整，途中忽闻接防阵地八十三师被日军突破，部队伤亡惨重，同窗兼常德老乡师长刘戡愤而自戕未遂，形势岌岌可危。桂庭哥立即率部返前线支援八十三师，向日军发动反攻，冲了几次打不动，打急眼了，他脱掉军衣，穿着白衬衫，提着手枪亲自率队冲……真是一日同窗，终身不弃。

陈瑞河

陈将军眯眼不屑一顾的傲气劲，开始我误认他是何绍周，仗着三叔何应钦势力目空一切。胡博辨认纠正后，我则觉得难以理解。陈将军无依无仗，谁给他傲岸的底气？

也许，他觉得自己这样才叫渊渟峙岳，气度非凡……

彭 善

一期大哥，湖北佬，土木系主力十一师师长，罗店下来的猛人。其余履历，小事尔。

右起：宋希濂、罗奇、霍揆彰、王敬久

宋希濂

宋将军八十年代后到美国探亲，说了一些赞成两岸统一讲话，被国民党《中央日报》撰文讥为为中共鹰犬。他倒也豁达，后来自述出版，书名欣然刊名《鹰犬将军》。我想，他所述内容足以自证：他不是那一党一派鹰犬，而是中华民族的飞鹰走狗……这很光荣阿，我想这是这张大合影里面每一位将军的共同理想。

罗奇

一期生，广西佬，容县籍。父亲是李济深结拜兄弟……罗将军能打仗，但脾气大，官威足，绰号“罗千岁”。

长城抗战中，著名“八道楼子”守军就是他部下，我看过台湾拍的电影，看完之后你才知道什么叫抗日神剧祖宗。

罗将军长于练兵，将河南几个保安团拼凑的九十五师，搞几个月就脱胎换骨，誉为“当阳部队”，又名赵子龙师，该部后来在塔山排队冲锋，结果被胡奇才打垮。

抗战胜利后，颂云将军女婿，衡阳籍段沄接任九十五师师长，段师长过台湾后被我党策反。

1952年段沄将军被逮捕，1954年与其胞兄段复、妹夫谢小球、堂兄段徽楷被押赴刑场枪决，谷正文说是冤案……前年衡阳市搞其故居纪念馆，出资方可是那啥局，还托人找我问有没史料，间接证明，没冤阿……

霍揆彰

一期生，湖南炎陵人，名声不显，用兵沉稳，罗店浴血、腾冲反攻……霍将军是我极为欣赏的那种良将。

霍将军战功累累，却被傻瓜部下搞出李、闻血案拖累撤职。

李公仆、闻一多之死确实不是他指使，这可是红色间谍程一鸣写的史料，程时任粤汉线警务处长，受蒋先生指令，与唐纵秘密到昆明调查，这事一直到八十年代，程将军才隐约写出真相……但看过程文的人不多，所以至今尤说霍将军是凶手。

他一个军事大员，秉性忠厚，文人闹事，他不懂，也懒得管。但毕竟是他部下搞出荒唐事情，领导责任他应该要负。

王敬久

王将军在一期同学中，算是升得快那拨，很多同学还是少校中校，他已经混上将官。他命中贵人是顾墨三……当然自己努力也是原因，一·二八淞沪抗战指挥八七师得当，在江湾、庙行连挫日军。

全面抗战爆发后，王将军率部参加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其后倒不记得他有什么战绩，是不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黄 杰

我坚信，黄杰将军火箭般升官原因之一定是他长得帅，合蒋校长眼缘。

蒋校长受封建认识的影响，提拔学生，遴选将官非要两个条件，第一能打，第二能看。能打是拔擢的基础条件，不然你的名字也到不了他案前。

第二个条件就有意思了，你得长品貌周正，仪表堂堂，那你提拔机会，就八成没跑。一般人疑问，这是找带兵打仗将军，又不是挑女婿，长得帅有什么用。

说起来是没什么实则上作用，但蒋校长生活简单刻板，仪容严整，最见不得人没条没理，污糟邋遢。

蒋校长审美情结里有一道药，就是“汉军重英武，汉官重威仪。”你若是长得獐头鼠目，满脸横肉或者是猥琐鬼祟，自动放弃吧。如是此故，黄埔学生能打、长得帅，只要不战死或伤残，不愁没前程。

关麟征

肥仔关铁拳打谁都狠，与红四方面军一期同学徐向前、蔡申熙、邝继勋、陈赓战场放对，一点没怵，还把蔡申熙同学给打死了，他指挥的独立四旅凭此扩编为二十五师，号称千里驹师。后来在山西打渡河东征的林彪、徐海东，也没输。

长城抗战在古北口与日军血战，周围警卫排全死光，他打得正上头，死活不肯撤，从容指挥，稳定阵地。

抗战期间也是赢多输少，骁勇异常。武汉会战、第一次长沙会战，都打得极为出色，挽战局于一时。

这张照片，我一直以为是73军。看过中央社组图后才知道，这是1939年12月，关铁拳的老部队52军在开祝捷大会，附近群众送来开水。

关铁拳是典型陕西愣娃，老与长官搞不好关系。因五十四军军长黄维调离，他想给张耀明争取军长职务，而辞修将军则属意傅正模，两人互拍桌子骂娘各不谦让……他后来调去云南，与龙云也搞不好关系，龙直接拒绝他进驻昆明。

与辞修将军没搞好关系，导致他1949年只能移居香港，不敢去台湾，免得辞修将军给他的大脚丫套双小鞋。后来不知道怎么以讹传讹，关之琳变成他孙女，其实两人没一毛钱关系。

温应星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广东台山佬……资历深厚，却极不走运。他让人眼花缭乱的职务履历搞得我不敢凭记忆闲聊，检索一番才敢说，破例了。

温将军年轻时比较瘦，用广东话说是“孱仔”，意为体弱、瘦弱男子。

现在普遍记录是，1904年温应星与番禺陈廷甲，温济忠（温应星堂叔）一起考入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其实还有一位，鹤山人温其濬，温应星与陈廷甲后来转入西点，温济忠与温其濬在弗吉尼亚毕业后回国。

温将军于1909年从西点毕业，回国执教广东陆军速成学堂，按时间应该是陈济棠、邓演达那批陆小四、五期毕业生。

其后什么上海督军、孙中山英文秘书、大元帅府第三课课长、中东铁路警务处长、清华学校校长、上海市公安局长、财政部盐务缉私处长、税警总团总团长、军委会高级参谋……

搞来搞去，蒋先生就是不给他带兵，原因无非是宋子文牵连，生恐他们俩合伙，又训练出一支不太听指挥的武装。

桂永清

看过江西老俵阿桂很多照片，数这张最搞笑，绷紧全身，挺着小胸脯。

看过文史资料，阿桂家里穷，出来革命首要任务自然是帮补家用。校军东征打下淡水，他老兄一马当先冲进当铺，顺走几块布料、一副手镯和几块光洋，第二天快递回江西老家。

没想到这件事却被李之龙看见，李可是正能量代表，当即联系多位党代表，找来当铺老板，一起去找校长举报。蒋校长那会正在挣民望军威，若不是何应钦死死拉着校长说“大哥、算了算了……”，校长非毙了阿桂不可。阿桂那时还不会做人，是我则见者有份，匀几块光洋给李同学，一起发财，共同致富嘛。

后来阿桂则变得极为聪明，打仗不怎么行，但长于组织，善于交际。何总长与辞修将军是黄埔系的两大码头，阿桂手腕灵活，既交好于辞修将军，又能娶何总长侄女，我很好奇他这是怎么办到的……还有，他一旱鸭子，后来怎么去干了海军司令，其中关节我也是没搞明白。

待续（下）……

第二期学员

右起：黄国樑、池峰城、古鼎华、陈武、李默庵……

第二期学员比较多，即使对着二期同学录单人大头肖像，也难以一一对应辨认，费好多时间，才认出这堆家伙……第一排坐着的教官与长官，也没认全。

参考书目：《民国时期陆军大学》《1945·陆军大学同学录》

感谢：李建华、司马勘、胡博、冯杰、毛学彦对本文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