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答人性反得反不得的问题之前,我们再明确一下人性是个好东西,还是个坏东西。
中外先哲对人性善恶的判断是众说纷纭的,有说人性是善的,有的说人性是恶的。宗教世界里通常认为人性至恶,因为性本恶所以要抑制,而不能弘扬。所以伊斯兰教、基督教、犹太教、佛教,都要求人修行。为什么要修行,因为德行不好嘛!人性至善还要修行干什么?中国的儒学也告诫我们,要克己复礼。克什么?当然是克制自己的人性之恶呗。
所有的宗教,所有的伦理,都在要求人建立廉耻之心,日本人讲耻感文化,西方人讲罪感文化,都是强调人要有廉耻之心,要求人改正自己的人性之恶。
从古至今,只有一种力量要求焕发人性之恶,那就是资本,资本是人性之恶的好朋友,资本孳息的培植、资本的高溢价和高周转,需要一支主观力量的能动才能做到,这支主观力量就是人性之恶,最主要的是贪婪。
所以从文艺复兴开始,就提出弘扬人性,主要是把人性之恶从宗教的枷锁里解放出来。人性之恶有一个巨大的正能量,就是改变自己和改变世界的强大的主观欲望和强大的创造力。
应该说,资本主义的发展,物质财富的大量增加,与人性之恶的弘扬是分不开的。
所以,人性有恶,就可以反得;但人性之恶有时会解放生产力,适应当时的历史潮流,这个时候就暂时反不得;人性之恶侵害了社会良序,对人类社会的根本造成破坏,就当然反得。
商君之法,实际上焕发出了人的功利之心,可能与山东六国礼仪之邦遵照的周礼是不一致的。至于说商君之法弘扬了人性中的哪些东西,扭曲或抑制了人性中的哪一些东西,则都是价值判断,没有标准答案。
这是对题主提问的第一个前提(大前提)的质疑。
第二个质疑是,进步性的衡量标准是什么?这是这个提问的第二个前提(小前提)。
进步性的衡量标准,与是否与人性相适应,没有关系。
进步性的衡量标准,只有一个,就是是否适应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之前,我们提到,人的本质属性不是一成不变的,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直接地说,是由生产方式、人口和地理环境决定的,其中,生产方式是决定力量。至于天性,主要是动物性,都是由特定社会历史条件决定,或抑制或张扬。
因此,人性不是永恒的,它既不是进步的根本动力,也不是进步与否的衡量标准。
能够衡量进步与否的标准,就是适应不适应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商君之法,显然是适应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所以它是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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