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3月5日,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因脑溢血病逝于莫斯科。
瓦西里·斯大林的母亲同斯大林的第一任妻子叶卡捷琳娜·斯瓦尼德捷全然不同,她温柔美丽,出身氛围良好的工人家庭,中学毕业后,娜吉日达·阿里卢耶娃就成为了斯大林的秘书,不久,年仅17岁的娜吉日达·阿里卢耶娃就嫁给了将近40岁的斯大林。
但斯大林和阿里卢耶娃都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几岁的孩子,活泼一些总是不怪的。瓦西里的父亲忙于革命工作,母亲则一面在编辑部工作,一面在人造纤维工业大学深造。
斯大林的女儿(斯大林的女儿为什么去美国)
瓦西里五岁那年,母亲和父亲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争吵,这场令人心碎的闹剧以母亲带着他和五个月大的妹妹回到列宁格勒收尾。
瓦西里十四岁时,哥哥雅科夫已经成长为了出入军营的男子汉了,这令他颇为神往,他成日梦想着自己也能身着军装,驾驶着战机在蓝天翱翔。然而,少年的如梦幻影因母亲阿里卢耶娃的死亡而染上了一层沉重的阴霾。
他成为了学校里最令老师头疼的“问题少年”:学习从不用功,常常喝的醉醺醺来上课,若是老师叫他回答问题,他就会粗暴地顶撞老师。在升学之际,如果不是想要报考飞行员学院,瓦西里可能不会踏入教室一步。
1938年,瓦西里进入了米亚斯尼科夫红旗军事航空学校学习,1940年毕业之后,瓦西里被任命为第24歼击航空兵师第16歼航团的飞行员,不久之后又进入了空军学院指挥系学习。
1945年,当异母哥哥雅科夫死在扎克先哈乌津集中营之时,瓦西里正担任涅日斯克苏沃罗夫红旗勋章第286歼航师师长。令他尤为不快的是,自从哥哥被德国人俘虏至死后,他在飞行战斗中就受到了保护——也是一种限制。
在1945年1月,第一近卫明斯克歼航军军长在一份关于瓦西里的战斗鉴定上签了字:“瓦西里·斯大林统治自1944年5月担任师长职务……他战术意识强,有着良好的组织才干和野战素养,要求部下严格,能够胜任团和师的战斗工作。”
这份战斗鉴定除了直言不讳地点出了对瓦西里一些人尽皆知的缺点外,还毫不客气地说他:“身体状况差,尤其是神经系统极易冲动,这一点大大影响了他的工作。”很显然,身体素质这一块,与瓦西里从事飞行工作也没有控制酗酒的恶习脱不了干系。
然而,这一份报告并没有阻挡瓦西里的升迁,1946年,他成功担任航空军军长,1947年,瓦西里被任命为莫斯科军区空军司令队列部门助理。
此后的日子里,瓦西里步步高升,1948年6月,27岁的瓦西里担任莫斯科军区空军司令,彼时,他正在准备即将举行的空军检阅。因为连日劳累,再加之高级领导的掩护,他开始毫无节制地酗酒,从一开始的事事上心,到后来的一连几个星期不见人影。
1952年5月,苏联举行胜利日大阅兵,瓦西里正是这一场空中表演的总指挥,正当众人连连点头,表演接近尾声之时,两架战机于着陆之时意外相撞。斯大林亲自签发了将瓦西里撤职的命令,甚至当着自己助手的面毫不留情地斥责他“傻瓜”“笨蛋”“不学无术的东西”。
1953年3月2日,瓦西里前往了斯大林的住处,前一晚他打电话没人接通,这令他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屋子里极为混乱,医生、马林科夫、贝利亚、赫鲁晓夫等人将父亲团团围住,他听着医生的诊断:“心脏冠状动脉血液循环急剧紊乱”、“严重絮乱”、“状况持续恶化”。
3月5日9时50分,斯大林停止了呼吸。瓦西里喝了一夜的酒,进入大厅后,只见到了脸色灰暗、嘴唇青紫的斯大林。他嚎啕大哭,对着忙碌的人流吼叫道:“混蛋,你们这群混蛋,父亲是被害死的!”
1953年4月,瓦西里独自一人在饭店酗酒狂欢,他宛若疯癫一般,辱骂所有人,很快,这种张扬的行径就为他招致灾祸,苏联最高法院军事审判庭判处其有期徒刑8年。
半年之后,瓦西里因病出狱入院治疗,虽然是“监狱医院”,但是瓦西里在院期间依然疯狂酗酒,寻衅滋事,结果,他连一趟家都没能回成,就被移送到了弗拉基米尔监狱。
1955年9月2日,法庭就瓦西里的私人财产作出判决:没收其私人轿车,钢琴以及若干贵重物品。
但瓦西里并不安分于这样惬意的生活,出狱之后,他对空军事业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常常和过去的同事来往。他连喝下一公升白酒和一公升葡萄酒之后,仍大摇大摆地闯上街去,兴奋地和过去的同事约见。
1960年4月,瓦西里再度入狱,服完未满的刑期。1961年春天出狱之时,他早已是一个废人了,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却患有肝病和严重胃溃疡。
去拜访他人时,他会喝酒,回到家中,他更是变本加厉地喝。
瓦西里之死引发了轩然大波,关于他如何如何被人谋害的谣言漫天飞舞。
按照东正教的传统,瓦西里的葬礼在死后三天内举行,出殡时有250人-300人前来相送,但多数都是他出狱后在附近结识的妇女和孩童。
1953年3月2日,斯维特兰娜已经一连几个月都同父亲处于冷战状态,今日不知为何,她觉得心下有一股不明的焦躁。果不其然,当她正在上社会科学院的法语课之时,被一行人带走。
在斯大林的三个孩子中,斯维特兰娜身为唯一的女孩,她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斯维特兰娜降生之时,47岁的斯大林思考了许久,为她取了斯维特兰娜这个名字,即俄语的“光影”。
她是斯大林的“小麻雀”,他将自己的爱全身心地奉献给了自己的老来女,尤其是在阿里卢耶娃死后,无论工作多么忙,斯大林总会抽出时间和小女儿玩耍。
十几岁的年纪,她和同龄人一样爱美,但斯大林却强制要求斯维特兰娜裙子的腰身要宽大,一定要向睡裙一样松垮,裙子要过膝,不止是短裙,短袖和短袜在斯大林看来也是极其出格的事情。
当着斯维特兰娜的面,他撕掉了卡普勒寄给她的情书和小说文稿,并将卡普勒强制关押了十年之久。1943年,斯维特兰娜就读于莫斯科大学,她热爱文学,却在斯大林的命令下改学历史,23岁时进入党组织,可党史考试却不及格,这令斯大林勃然大怒。
1944年,斯维特兰娜和大学同学格利戈里·莫洛索夫闪婚,当斯大林得知自己的女儿又恋上一个犹太人之时,两人已经登记注册了。对此斯大林只是对着斯维特兰娜冷笑一声。
对于这一段婚姻,斯维特兰娜提起来总是带有淡淡的疲惫:“当时父亲年事已高,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但我们婚前连约会都没有过。”斯维特兰娜生下女儿卡佳的第三年,这段关系以离婚收场。
斯大林去世后,斯维特兰娜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她感到自己终日恍惚,无法集中精力进行思考,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可怕的转变后,她开始强迫自己将精力集中在工作上,而不剩余任何一点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
1962年,当哥哥瓦西里去世后,她越发沉默寡言,人们总觉得她在沉思,又好像在放空。1963年10月,斯维特兰娜和来到莫斯科治病的共产党员布里杰什·辛格相识,但因为当时的苏联法律受限,她不被允许嫁给一个外国人。
他们几番申请要同辛格结婚,但苏联当局拒绝给予登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甚至亲自出马劝阻她:“您既年轻且健康,为何要嫁给这个病歪歪的老印度教徒?”
听到这话,斯维特兰娜只是恍惚了片刻,随机笑了起来,仿佛已经很久不曾听到斯大林以父亲之名出现一般。但她最终还是和辛格同居,直至一年半后他因病去世。
1966年12月,斯维特兰娜送辛格的骨灰去印度安葬,1967年8月,在预定返回苏联的前夕,斯维特兰娜突然乘坐出租车前往美国驻印度大使馆,表示自己要移居美国。
但随即斯维特兰娜就决然表示:自己永不返回苏联。至于美国,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斯维特兰娜敞开大门,美方首先委派专员将斯维特兰娜以“旅游者”地身份送至了瑞士,让她“冷静处事”,显然也给了她不日返回莫斯科的主动权。
然而,在她的一再坚持之下,她于1967年4月21日被获准飞往美国。而在苏联境内,斯维特兰娜的行为被解读为“出逃”“叛变”,柯西金更是在联合国记者招待会上尖刻表示:“斯维特兰娜精神不太稳定,她有病,对于那些企图在政治上利用她的人,我们只能表示惋惜。”
然而,在美国生活的她逐渐对自己梦想中的“多姿多彩的自由社会”产生疑惑和厌烦,她认为美国的律师骗走了她大部分的稿费收入,而记者们又把她当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新闻热点,更不用提自己自己的美国商人丈夫破产之后,她需要垫上一大笔钱替他还债。
苏联当即恢复了她的苏联国籍,同时给予奥尔加苏联公民权。可是事实上,已经成为地球物理学家的二女儿卡佳拒绝和她见面,小女儿奥尔加无法接受苏联咖啡色的校服,更不愿意摘下脖子上佩戴的耶稣受难像,更不用提小女儿和其他儿女之间相处多有摩擦。
1986年5月,斯维特兰娜再度离开了苏联,她回到美国继续生活。1988年4月,苏维埃主席团发布政令,同意斯维特兰娜和奥尔加放弃苏联国籍。
2010年,斯维特兰娜最后一次公开接受采访,当被问及斯大林是否爱她之时,她流下了泪水,点了点头:“父亲爱我,我和母亲一样都拥有红色的头发和雀斑。”但随即,她又皱起了那双苍老的眼睛:“但他毁了我的一生,我从来都是斯大林这个名字的政治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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