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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一响顺口溜(唢呐一响顺口溜完整版)

唢呐一响顺口溜(唢呐一响顺口溜完整版)赵利民社火,是我国民间一种庆祝春节的传统庆典狂欢活动。我的故乡——山西省稷山县勋重村,南依稷王山,北有汾河水。自古以来,人杰地灵,民风纯朴,是一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传统村庄。这里平地沟壑,纵横交错,地域广阔,土地肥沃,交通便利,环境优美。历经王朝更替,战乱变迁,依旧人丁兴旺。古老神奇,淳朴厚重。先民们

赵利民

社火,是我国民间一种庆祝春节的传统庆典狂欢活动。我的故乡——山西省稷山县勋重村,南依稷王山,北有汾河水。自古以来,人杰地灵,民风纯朴,是一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传统村庄。这里平地沟壑,纵横交错,地域广阔,土地肥沃,交通便利,环境优美。历经王朝更替,战乱变迁,依旧人丁兴旺。古老神奇,淳朴厚重。先民们这这片世代繁衍生息的土地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耕读传家,安居乐业。

每年的正月,特别是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故乡的人们,都会不由自主,情不自禁、不约而同地闹起社火(我们这儿叫故事)。她是父老乡亲们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故乡的社火,可以说是远近闻名,它以高雅、雄浑、大气、文明、形式多样、丰富多彩而著称。我正月里看社火,已经是过去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也是我青少年时期非常刻骨铭心的一件喜事、乐事。现在每到正月十五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想起当年看社火时热闹的情景。特别是到外地工作以后,每年的正月十五看不到故乡的社火,觉得好像没有过年一样,心里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有点失落,有点惆怅,这大概也是对故乡一种特殊的情感吧?在我的记忆深处,永远怀念着小时候看社火的热闹场面,时刻留存着故乡那不同寻常、幸福浓浓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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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现在的人们来讲,正月过了初五,就算大年过完了。但我们小时候,生活在农村,要说大年过完,那得等到正月十五以后,十六还闹一天社火,十七放秋千、放鼓车、保存社火家什、收支结算清单公示。大年才算正式过完。正月初五以后,人们换上平时穿的家常衣服。这时候,正月十五的社火(我们老家叫故事),才正式拉开了帷幕。巷里开始召集参加社火人员,购置需要换置的社火家什。每年闹社火的人员全是巷子里的社员。敲花鼓的,召集花鼓女、摇不来鼓的、打高照的、花鼓各种铜器的添置,联系唱花鼓曲人员,加紧排练;敲锣鼓的,看鼓、锣、铍、鼓锤,需不需要重新购置,服装能不能再穿,彩旗是否需要添置;耍龙灯的,要开始买五色纸糊龙头、碾龙火、买蜡烛、购龙布、画龙衣;跑鼓车的,看看大鼓是否破损、敲鼓人员是否配套、提前买好鞭炮(“踩院”时到事主家里放)、要联系队里的骡子、确定挥鞭子的人员……。购置社火家什,我们稷山县的邻县新绛县,原名绛州,该县手工业比较发达,俗称“小北京”,社火家什,应有尽有。一般社火家什到新绛县城购置。如果到时候还有遗漏,正月十三,修善村有个“花儿集”,专门出售闹社火的家什,也误不了闹社火。总之,在正月十三晚上,社火家什必须能够全部到位。因为正月十三晚上,就开始出节目了(一般最少出花鼓),在各巷子的故事中心出演。

到了十五这天,出演的社火节目不仅有花鼓、锣鼓、龙灯、鼓车、旱船、二鬼子摔跤、耍狮子、耍老虎、麒麟、走兽、抬阁等,而且还有我们村别具一格的“盘龙棍”表演。“盘龙棍”始于赵匡胤打天下时流传下来的,我村独有,方圆驰名,不限制人数,只要是身强力壮的男青年,手拿棍子,头裹白毛巾,都可加入行列,即可入队表演。是我们勋重村自古以来社火表演独一无二的一项大型文化体育活动。

我们小时候,也就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父老乡亲们的生活极其艰苦困难。也许是人们精神文化生活极其贫乏之故吧,人们参加正月闹社火的积极性极其高涨。老实说,要想参加巷子里的社火节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孩子们,为了能参加节目,有些家长要提前给管事的人打招呼。当然,全是义务参加,没有任何报酬。每天社火完了,孩子们跑得两腿抽筋、浑身发酸,大人们累得汗流浃背、精疲力尽。要说报酬,只有十五“踩院”这天,孩子们能分些糖块、花生、红枣、柿饼等;大人们能分些纸烟、运气好的话,能吃到事主家送的盘子、煮饼等。尽管如此,人们乐此不彼,仿佛感到闹社火脸上分外有光,是十分荣幸的事情。我性格内向,家里离队部(巷子里排练社火的地方)较远,加上父母亲可能因生活所迫,不爱好社火表演,因此,几乎每年,巷子里闹社火,都没有我的份。有时我只能跟在巷里闹社火的队伍后面空跑(那几年,跟在社火队伍后面空跑的人很多)。到了正月十五,巷子里“踩院”,有时也能跟着混些糖块、核桃、红枣等。但大部分时间,充当观众,我们家就紧靠东巷、南巷的故事中心,看完这个巷的,再看另一个巷的,直到全村五个巷(东巷、西巷、南巷、北巷、庙前巷)全部表演完毕,才肯回家。记得当时民间有一段非常流行的顺口溜,至今仍能背下来:“过年哩,十五啦,花鼓子打到门哈啦。想看得,没穿得,揭开箱子心酸得,睡到被窝想谄(哭)得……”非常生动地体现了当时人们生活极度困苦,饥寒交迫、少穿没吃的凄惨情景。

故乡的社火从遥远的岁月里,一路走来,凝聚了劳动人民的辛勤汗水和聪明智慧。每年闹社火,从正月十三开始,到正月十六晚上结束,总共四天。那时候,社火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来说,是期盼一年的精神大餐,那份炽热不亚于他们对土地的情感。是一年一次的盛会。那几天,吃过早饭,不参加表演的男女老少都涌向各巷故事中心(场子),那场景犹如赶年集。常言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社火讲究的是看锣鼓,社火的好坏取决于锣鼓的声势。家乡有句俗语:吃饭穿衣看家当。闹社火是一个巷子抖家底的时候,要有能文能武、能说会道的管事者,要有明亮耀眼的表演服装,要有诙谐幽默的表演人员,更要有无微不至、坚强有力的后勤保障,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垂髫顽童。第二看的是阵容阵势,看表演队伍是否有凝聚力,一个没有组织性的队伍,排不出拍手叫好的精彩节目,如果人心不齐,表演者萎靡不振,会成为全村百姓茶余饭后永远的笑柄。第三是看节目的花样,锣鼓的鼓点,是否精彩纷呈,是否悠扬大气,是否地动山摇,敲出后稷儿女悠久的历史和文化,敲出庄稼人新的鼓点和粗犷威风,像像江南姑娘一样温婉、含蓄,像北方汉子一样质朴、豪迈。

正月十五,社火达到高峰,推向了最高潮。可以说,所有精彩社火都是为正月十五元宵节做准备的。因为,这一天,在巷子里要给本巷子里娶了媳妇的、生了小孩的、盖了房子的,到后来家里人当了兵的、孩子定了亲的、考上学校的,再后来,到外面工作的、买了车的、开了店、甚至建了养鸡房的、牲口下崽的……总之,一年里家里大小有喜事的家庭,统统都要“踩院”,表达乡亲们对事主一家的美好祝福和祝愿。十五这天““踩院””。打头阵的是彩旗锣鼓队,紧接着是花鼓、狮子、老虎、麒麟、抬阁、走兽、盘龙棍、鼓车……等,一路浩浩荡荡、威风凛凛,鼓声阵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欢马叫,笑声不断。先到事主家“踩院”,后到故事场所进行表演。

“踩院”时,领队的提前通知事主,放炮的到院里先放一串鞭炮,然后,花鼓、锣鼓、麒麟(送子)、龙灯(晚上)进院依次表演,鼓车因进不到事主院里,在门外敲上一曲。事主往鼓车上扔上两盒香烟;本巷“踩院”的家户喜欢热闹的事主,早早就在家等候着,提前敞开了院门,拾掇好了要招待社火队伍的烟酒糖果糕点。等社火锣鼓声在门外响起,满面春风地出门迎接。社火队伍在院里表演着,事主家忙着给队伍里的男人们挨个散烟,有手里拿着家伙什顾不得接的,便将烟或别在对方耳朵上,或塞进衣袋里。事主有时还端着酒杯挨个说:喝上一口!喝上一口!家庭其他成员则醉心于社火队表演的欢快和喜庆,以及唱曲者美好的唱词。表演完毕,事主站在门外,给表演的男人挨个发烟,给表演的孩子们散发糖块坚果。宾主高兴,喜笑颜开。社火便走向了另一家。

刚开始,人们喜欢让“踩院”,铜器进院,祝福满满,为新的一年,全家讨个好彩头。社火“踩院”,刚开始仅限于本巷,事主家在恭送社火队伍出门后,都要往社火场所,送些麻花、烟酒或四个菜盘一壶酒,表示谢意。因为大集体时,社火费用由生产队支出,后来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后,集体无钱支出。后来逐渐商品化,为省事干脆改为现金了,人们“踩院”由送“好吃的”改为“给钱”,给多少处于事主心意和家里经济条件。再后来,因为给钱多少,要张榜公示,相互攀比,你给20元,他给50元,你给100元、他给200元。甚至为争抢“踩院”第一户,价格飙升,288元、588元、666元、888元等。失去了搞社火的本来意义。给的钱一年比一年多。社火人员为了多收人,也巧立名目,通知本不该“踩院”的也“踩”,叫人烦不胜烦。极个别不愿接受“踩院”的家户,远远听见锣鼓声便耍起了心计,索性出了门将院门关上。后来,为了多收钱,社火队伍跑到外巷、外村富裕人家“踩”,甚至到乡镇、县里机关、厂矿,也不提前打招呼,那里给得钱多,那里能说上话,就到那里“踩”。把此项活动,当成一项收入来源,一项敛财手段。因为社火的一切开支,都要从“踩院”费用中支出。不仅要保证当年社火的所有支出,而且还要略有结余。这样,社火组相互攀比,收入一年比一年多,都不甘落后。几天的热闹转眼而去,那个巷社火表演最逼真、那个巷社火最差劲、那个社火组收入最多,那个社火组开支最合理、那家事主家待客最热情、那家事主家给钱最抠门……?留下的话题在街头巷尾、在茶余饭后,常常争得面红耳赤,争得哈哈大笑。

岁月荏苒,我们的社会进入了科技时代,高清电视、智能手机和电脑走进千家万户,丰富了人们的生活,开拓了视野。随着人们欣赏水平的提高,再加上打麻将、玩扑克、健身操、广场舞等各种娱乐活动的日益普及,人们参加社火的积极性在逐渐降温。社火,刚开始人们争着参加,后来参加的人,越来越少,眼看班子都搭不起来了。最后,没有办法,既然作为公益事业,家家有份,人人都有义务参与,巷子里开始分成几个组,每年轮一个组,由组长召集,组里人家必须参加,甚至一家要出几个人,都有明确限定。对于个别在外人员、家里确有特殊情况,不能参加的。要出钱,组里在巷子里雇人参加。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年轻人对于传统的民风民俗不像老一辈那样痴迷;随着村中老艺人的相继离世,正月社火社缺少了主心骨,能文能武的社火倡导者,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看社火的观众,也一年比一年少,有时在故事中心闹社火的人,比观众都多,看社火的多是一些上了岁数的年老观众,几乎看不到年轻人。眼看社火一年不如一年。最后,村委会决定,各巷社火,不再在村里的各个故事中心表演。每年正月十三日,在村里文化活动中心舞台上,各巷子的社火节目,进行集中展演,谓之“草根文化节”。随着娱乐方式的多元化以及经济水平的提高,加之三十六岁青年人的加入和踊跃捐款,将汇演的故事内容和形式策划得更完美,表演得更精彩,有全村各巷的社火节目展演,有爱好文艺青年的即兴歌舞表演,也有邀请来戏剧名角、唢呐乐队有偿服务,晚上还有精彩的焰火助兴。连续办了几届,反响强烈,好评如潮。“草根文化节”这天,村里文化活动中心,彩旗飘飘,歌声飞扬,喜庆气氛浓烈,锣声鼓声伴着人们的欢笑声,震荡在村庄的上空。故乡的社火以崭新的面貌重新呈现在了父老乡亲们的面前。可谓父老乡亲们的一道别具一格的精神、文化大餐。

鼓车,是故乡闹社火的一大特色,更是一种传统的民俗活动,至今已有500多年的悠久历史。过去,拉车的骡马,匹匹头戴红花,拉着一面磨盘一般的大鼓,过年社火节期间,在村里各主要街道、“踩院者”家门口,热闹助兴。敲鼓者在观众的叫好声中非常卖力,仰头挥舞着一对硕大的鼓槌,敲出了鼓车的精髓所在,把后稷儿女拼搏顽强、积极向上、不甘人后、奋勇向前的精神,瞬间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也表达了劳动人民欢欣鼓舞的乐观精神和改天换地的英雄气概。因为农业机械化的普及,村里几乎没有了骡马,顺应时代潮流,拉鼓车改用农用三轮车。过年期间,在村里各主要街道、“踩院”家门口巡演。成为农村里独树一帜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我们小时候,故乡的社火活动,从正月初五准备,十三开始热闹到正月十六才结束。对于赋闲家乡的村民而言,那的确称得上是一段激情豪放的文化盛宴了。虽然,因生活所迫,社火队伍里,庄稼汉们穿着杂乱,不修边幅,但他们激情奔放,热血沸腾。后来,我到了城里工作,蜗居城市,虽然也看到了许多进城表演的社火队伍,不论是在项目开发,还是整体包装,都多了些科技含量,更趋于视觉冲击,但不知什么原因,少了原始野性的魅力,更少了最初的乡村气息其实,最纯真、最朴实、原生态的才是最好看的。

从前年开始,因为新冠疫情的影响,国家号召禁止人员聚集,社火节目暂时停演。老人们说,国家以人民健康生命为重,完全可以理解。但正月里没有了闹社火,就好像没有过年一样;正月里没有了闹社火,就好像没有了当年那种红火热闹的年气儿;正月里没有闹社火,就好像没有了当年那种其乐融融的别样的幸福年味儿了……家乡的社火似乎慢慢淡出了人的视野,渐渐成为人们难已割舍的记忆。

社火,是千百年来民间流传下来的民俗瑰宝,是中华大地上一种璀璨的文化,是神州大地生生不息的精神财富,是勤劳的人们迎接春天的一次盛会,被父老乡亲们誉为“黄土地上的狂欢节”。她给人们带来了欢乐、带来了吉祥,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美好的回忆。在岁月的长河里,她是一首不老的歌谣,是黄土地上“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在我看来,想起当年跟随社火队游走嬉戏的人群,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一种追寻一路的快乐;对于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是在寻找一种对故乡社火久违的记忆……

2022年2月6日(农历正月初六)写于侯马

作者简介

赵利民,男,汉族,1963年生,山西省稷山县人,爱好写作。多次在《作家》《山西日报》《作家联盟》《咱们村》《今日头条》《东方文艺》《简书》《乡土作家》《北京头条》《南国红豆诗刊》《生活晨报》《山西农民报》《山西作家文苑》《当代文艺》《老家山西》《作家新干线》《百家号》《金榜头条》《郁江文艺》《古运新城》《三晋文学》《新边塞》《金石文学》《新田》《汾河家园》《绛州文学》《山西人口报》《大同矿工报》《洛阳人口报》《枣花报》《后稷文苑》《侯马报》《侯马作协》《稷人说稷》《稷山文艺》《今日侯马》等报刊、公众平台发表小小说、散文、报告文学、诗歌等文学作品。现任山西省侯马市城市发展投资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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