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是古来的战场,英雄的故乡!”这是冼星海1937年创作于徐州的抗日歌。自古徐州多豪杰。这里,有徐州籍的著名将领奋战在抗日一线的英雄事迹;还有,国家民政部公布的抗日英烈名单里,部分徐州籍英烈的英雄故事;再有,在近日公布的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的十个英模队中,一个与徐州相关连的方阵“刘老庄连”。在此,我们把这三个部分展示给大家。
徐州是英雄的故乡(1)
抗战胜利至今,已经整整七十年了。在七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刘安祺、陈颐鼎、王仲廉、王敬久、孙明瑾、方先觉这些徐州籍的著名将领,参与甚至主导了许多重大战事和事件。兹根据亲历者的回忆录及其他档案资料,将这几位将军的抗战事迹,略述于后,以飨读者。
刘安祺:
1932年淞沪抗战请缨杀敌
刘安祺(1903-1995),字寿如,峄县(其出生地义和庄今属徐州铜山区)人,黄埔三期毕业。抗战时期,历任第87师261旅旅长、第61师副师长、第97师师长,第57军军长等职,先后参加过“一二八”淞沪抗战、“八一三”淞沪会战、徐州会战、兰封会战、灵宝战役等。其中,最令刘将军难以忘怀的是1932年在上海首次参加对日作战的经历。
“九·一八”事变后,为转移国际视线,并压迫南京国民政府屈服,日本侵略者于1932年初在上海不断寻衅挑起事端。1月28日晚,日军突然向闸北的国民党第十九路军发起了攻击,随后又进攻江湾和吴淞。十九路军在蒋光鼐、蔡廷锴的率领下,奋起抵抗。
面对日军的不断挑衅,全国民众,尤其是青年学生,抗日热情高涨。在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91年6月编印出版的《口述历史丛书》之《刘安祺先生访问纪录》中,刘安祺将军回忆:
平、津各大学的学生上万人,到南京包围中央党部,骂蒋先生和政府不抗日,骂我们坐视十九路军孤军在上海和日本人对峙。有一天从平、津来的学生到中央大学闹得不成话,把外交部长王正廷都打了,那样子简直是要捣烂国民政府,上面就派我这个团和五二二团的一部去包围中央大学,我对他们说:“要抗日你们都出来,我给你们编队!”学生们贴标语,把我和宋希濂骂惨了,说我们是蒋先生的走狗,光拿饷不抗日。苦死了!
半夜去找何应钦请愿
作为一个有血性的青年军官,刘安祺也想不通,政府为什么不让他们上前线:
我们为什么不抗日?为什么要受这种侮辱和谩骂!有一天夜里,我、沈发藻和两个营长,半夜去见参谋总长何应钦,他住在鼓楼医院后面的斗鸡闸,我们十点半钟跑去那儿向他请愿,说:“我们受不了这种侮辱和刺激,我们要抗日!”何先生先是劝,后是骂,说:“你们不懂事,你们要乱来,就随你们便吧!”后来何先生从后门走啦。
一个团死伤三分之二
1932年2月,蒋介石命令由前首都警卫军87、88师和教导总队组成第5军,以张治中为军长,增援第十九路军作战。刘安祺将军时任第87师261旅521团团长。对于当时战斗的激烈程度,刘安祺将军记忆犹新:
和敌人接触后,打得相当惨烈,最后连伙夫和通信兵都用上,连参谋、随员都打死了!……在那儿不晓得几进几出,都是白刃战,打得血肉模糊,兵员补充了好多次,伤亡很大。……我们真是以血肉筑成铁的长城啊!就在蕴藻浜这一线上,几进几出,不到一千五百公尺的纵深,啊!死伤不晓得多惨烈!树上到处挂着死人肉。
刘安祺1949年去台湾,1995年在台去世。
陈颐鼎:1937年浴血南京保卫战
陈颐鼎(1906-1994),字又新,江苏宿迁(其出生地窑湾今属徐州新沂市)人,黄埔三期毕业,抗战时期,历任第87师261旅旅长,第87师副师长,第67师师长,第86军副军长,第70军副军长、军长等职。参加过南京保卫战、徐州会战、浙赣会战等重大战事,并于1945年10月奉命率部接收台湾。
时任第87师261旅旅长的陈颐鼎将军,终生难忘在1937年南京保卫战中最惨烈的那场战斗。
由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写,中国文史出版社2015年1月出版的《南京保卫战亲历记》一书收录了陈颐鼎将军撰写的《第八十七师在南京保卫战中》一文。其中写道:
十日……光华门两侧城墙被炮火击开两个缺口。午后敌军一部在坦克掩护下,突破了我右侧友军第二五九旅阵地,另一部约近百名在密集火力掩护下,突入光华门城门纵深约百公尺,占据沿街两侧房屋作据点,掩护后续部队扩大战果,情况很严重。上级命令第二五九旅旅长易安华和我一定要把突入之敌消灭掉,恢复原阵地,“完不成任务拿头来见!”于是,我同易安华旅长商定,趁敌立足未稳,黄昏后开始行动,由他亲率一个加强团在通济门外向东北方向进攻侵入光华门之敌,我率两个加强营由清凉巷、天堂村协同第二五九旅夹击突入光华门之敌背后,并阻止小石山附近敌人增援。经过八个多小时浴血奋战,终于将这股突入之敌全部歼灭。光华门内外横尸遍地……这是南京保卫战中最激烈的一仗。
弃守南京 未接撤退命令
陈颐鼎将军文中说,当上级决定弃守南京时,他的部队竟没有接到撤退命令。看到其他部队均已撤退,陈颐鼎所部逐次撤退到下关一带。在下关没有找到船过江,陈颐鼎带着少数士兵,沿江向燕子矶方向走去,想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在敌后村庄躲一阵,再设法过江。下午三时,到达燕子矶,遭遇敌人的搜索部队。不得已找了块木板,七个人试图靠它渡江。然而:
木板离开江岸不到五十公尺,就逐渐下沉了,这些与我久共患难的战友为减轻木板上的重量,纷纷跳下水去,有的被江流冲走而没有下落。由于他们纷纷跳入水中,木板早被蹬翻,成了斜立状态漂在江中。我掉到江里,手紧紧抓住木板一角,作最后挣扎。
这时,江面上一个用芦苇扎成的浮筏救了陈颐鼎将军:
正在万般无奈之时,见身边漂来一个用六大捆芦苇扎成的浮排,上面有一人还放着一辆自行车。我请求搭救,他欣然将自行车掀入水中,拉起了我。他叫马振海,安徽涡阳人……十三日夜晚,我在马振海的帮助下,终于在八卦洲上了岸。
跨越海峡 从日军手中接收台湾
1945年抗战胜利后,陈颐鼎将军迎来了他军人生涯的最高荣光——率部跨越海峡收复台湾。10月17日,第七十军军长陈颐鼎将军率领该军的先头部队第75师,在基隆港登陆,从日军手中接收台湾。2012年12月12日,陈颐鼎将军遗孀丁志凡接受《扬子晚报》记者采访时,向记者出示了丈夫的日记。她说,据丈夫回忆:
此前,台湾已被日本殖民统治长达半个世纪。……数十年后,终于第一次见到自己国家的军队,摆脱殖民统治的台湾同胞欣喜若狂。
对于一名军人来说,收复国土算得上是最高荣誉。“平生有此壮举,也不算虚度了”,陈颐鼎生前对家人如此表示。
新中国成立后,陈颐鼎又回到南京,任教于南京军事学院,8年教学生涯后,先后担任江苏省政协常委、江苏省政府参事室副主任、江苏黄埔军校同学会会长等职务。1994年,陈老在南京意外病逝,未留只言片语。
王仲廉:最难忘台儿庄血战
王仲廉(1903-1991),字介人,徐州府萧县人,黄埔一期毕业。抗战时期,历任第89师师长、第85军军长,第19集团军总司令,第31集团军总司令等职。参加过南口抗战、徐州会战之台儿庄战役、武汉会战、随枣会战、豫鄂会战、枣宜会战、中原会战等。
八年全面抗战,令王仲廉将军最难忘的,还是台儿庄那场血战。
据王仲廉将军的回忆录《征尘回忆》记载,他率领的第85军(下辖第4师,第89师),是在1938年3月14日中午,在归德(今河南商丘)接到第20军团军团长汤恩伯命令的,因滕县告急,令其率部,限于3月16日向滕县以南临城地区集中完毕。
从16日开始,第85军所属的第4师、第89师官兵,在津浦路沿线的官桥、南沙河、党山、落凤山等地,与日军激战了3天。
19日,第85军所辖的两个师先后奉命转移到峄县、枣庄一带,以期控制南侵之敌的侧背,保持战斗主动性。根据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的部署,第20军团的任务是让开津浦路正面,诱敌深入,待日军投入全力进攻台儿庄之后,再从峄县、枣庄方向“拊敌之背”,以侧背攻击的方式,让日军腹背受敌,难于两全。
据王仲廉将军回忆,对进攻台儿庄之日军的总攻,是4月4日开始的:
五十二军、八十五军,与七十五军,以由右至左之顺序,全力指向台枣支路,开始总攻……本军(八十五军)附炮七团张广厚所部,在大良璧、小良璧之线,向固守朱滩、大顾珊地区之敌进攻。
4月6日,王仲廉将军看到了胜利曙光:
午后,敌我战斗正酣之际,余为鼓舞士气,并切实明了战地实况,便于而后处置,遂亲往第一线督战。午后三时许,抵达八十九师二六七旅谭庄旅指挥所,与旅长舒荣将军登碉楼,用望远镜向台儿庄北之张楼、潘坠、刘家湖方面搜索。发现敌人三三五五、断断续续,向南洛、北洛疏散移动。当时与舒旅长研判,敌在我猛攻痛击之下,似有退却模样。当立即用电话通知炮七团团长张广厚上校,将所部四、八两连炮兵,向后移之敌猛烈轰击。余并亲自在碉楼观察,我炮弹着点,击中敌之疏散部队。敌遂散开隐蔽,继而又退。我五三四团在我炮火掩护之下,分向敌攻击。敌后卫强烈抵抗,其余在我炮火压制之下向北溃退。此时余判明敌人退却无疑,即用电话报告军团长汤公,凶残无比之顽敌,已开始总崩溃……其时余看手上之表,为下午四点整,所以我时常对友人讲:“台儿庄胜利之花,开在四月六日午后四点。”
由于台儿庄之战的出色表现,王仲廉将军获得了一枚青天白日勋章。
抗战胜利后,王仲廉率领第31集团军驻扎在豫北新乡一带。1946年冬,任整编26军军长。1947年7月,任新组建的第4兵团司令。鲁西南战役失败后,以“增援不力”被逮捕,后经军事法庭审判后,弄清了事实真相,关押数月后被释放。
1949年春,王仲廉去台湾。1960年1月1日,退役任“行政院”顾问。1970年1月除役。1991年7月26日在台北病逝,享年88岁。晚年著有回忆录《征尘回忆》。
王敬久:麾下众多抗日名将
王敬久(1902-1964),字又平,徐州丰县人,黄埔一期毕业。抗战时期,历任第87师师长、第71军军长、第25军军长,第37军团军团长,第10集团军总司令等职。参加过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武汉会战、浙赣会战、长沙会战、常德会战、湘西会战等重大战事。
在抗战时期的国军将领中,王敬久的职位并不算特别显赫。军衔不过中将,最高军职不过集团军总司令。然而,如果数一数在他麾下效过力的名将,就知道王敬久绝非等闲之辈了。今天,许多军史爱好者耳熟能详的名将,像孙元良、宋希濂、侯镜如、罗广文、王耀武、胡琏、余程万、张灵甫等,当年都曾在王敬久的指挥下对日作战。其中几位,和王敬久之间还差了不止一个军阶。
从1932年的“一·二八”淞沪抗战,到1945年夏的湘西会战。王敬久参加对日作战的时间跨度长达13年!其中,1943年冬的常德会战,战绩较为突出。
1943年下半年,国民政府为了与盟军协同打通中印公路,先后从第六、第九战区陆续抽调7个军转用于云南及印度,准备反攻缅甸。日军为牵制中国军队不再向印、滇转用,以策应其南方军的作战,再次组织进攻。由于常德是湖南西部的政治、军事、经济中心,又是第六战区的主要战略基地,附近集结有大量主力部队,日军为了达到既可牵制中国向滇、缅转用兵力,又可打击主力部队,以削弱中国军队的抗战意志,所以决定以常德为进攻目标,1943年11月2日,常德会战爆发。
王敬久将军率领的第10集团军(下辖第66军、第79军,11月24日以后,第18军亦归其指挥)是第六战区的主力部队,奉命在常德以北湘、鄂边界地区甘家厂、公安、新江口、宜都一线的宽广正面阻击日军。
此战的作战成果,王敬久将军在电文中报告:
是役与敌先后激战五五日,共毙敌万五千五百八十余,马四五百匹,俘敌兵十七名,伪军卅七名,军马九十八匹。卤(虏)获山炮、毒气炮六门(内有在石门夺回友军所失俄式山炮四门),轻重机枪十三挺,步枪七零六枝,掷弹筒五十六,披覆刀四把,面具十六个。火焰放射器二具,电话机三部,被覆线二万三千五百公尺,刺刀、钢盔、手枪、望远镜、烟幕罐、毒气罐、毒气弹、卫生器材三二六件。各种弹药九零八四颗。第十一军作命等三五一号。我共伤亡官兵一二六五五员名。
1949年1月王敬久就任陆军总司令部第一训练处中将处长,第一编练司令部司令官。1949年7月到台湾岛,曾任三军大学教授。1964年6月20日在台南病逝。著有《五十述怀》、《抗战八年回忆》等。
孙明瑾:常德会战身中五弹牺牲
孙明瑾(1905-1943),号玉轩,江苏宿迁(其出生地戴沟村今属徐州新沂市)人,黄埔六期毕业。抗战时期,历任第九战区司令部副参谋长,独立第1师师长,预10师师长等职,参加过“一·二八”淞沪抗战,“八·一三”淞沪会战、武汉会战、长沙会战、常德会战。1943年12月1日,在常德会战中身中5弹,壮烈牺牲。
1943年11月19日,孙明瑾将军率领第10军(军长方先觉)预10师,奉命从湖南衡山出发,赶赴300公里外的常德,增援被日军重重围困的第74军第57师余程万部。
经过7天的急行军,预10师在兴隆街附近遭遇日军的顽强阻击,激战六天后,孙明瑾将军于12月1日不幸身中5弹,壮烈牺牲。
2012年第3期的《黄埔》杂志,刊登了孙明瑾将军之子孙瑞星的文章《永恒的怀念,无尽的爱》,文中对父亲牺牲的情形,有详细的叙述:
孙明瑾机枪子弹打完,又用手枪、步枪向敌人猛射,随后,不顾贴身卫士的劝阻,持枪冲入鬼子阵地拼杀起来……接连剌杀六名鬼子兵。日本兵惊遇刺杀高手,又见他身着将官军服,便纷纷赶过来,将他团团围住……孙明瑾毫不畏惧,又连续刺杀两名日军,日军仍然近不得他身。孙明瑾用力过猛,竟将刺刀折断!周围鬼子兵还未回过神来,孙明瑾迅速抓起地上另一支上有刺刀的步枪,举枪向鬼子兵奋力刺去。两名鬼子机枪手躲在树后,近距离用机枪朝孙明瑾一阵狂射,同时也击倒包围孙师长的好几名日军。孙明瑾猝不及防,颈部、胸部、腰腹部和手臂连中五弹,顿时血如泉涌,鲜血浸透征衣……孙明瑾艰难地用步枪支撑住身体,力求不倒,目瞪部属,忍痛疾呼:“中华儿女要壮烈,不畏死,不贪生,牺牲生命,救国救民,努力杀敌!努力杀敌!”他临终前手扶卫士,频语部属:“贯彻命令,达成任务!”语终气绝,壮烈殉国。
孙明瑾将军的遗体被发现后,日军按照中国风俗,以棺木礼葬,并竖木牌指示位置,上书“中国将军孙明瑾”。12月中旬,中国军队收复常德后,第十军军长方先觉陪同孙明瑾夫人姜文珍,将孙明瑾将军遗体运到长沙公祭,然后在衡山忠烈祠附近山麓安葬。
1944年2月2日,国民政府追晋孙明瑾为陆军中将军衔。1956年12月1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追认孙明瑾为革命烈士,并向其家属颁发了由毛泽东主席亲笔签名的《革命牺牲军人家属光荣纪念证》。
方先觉:衡阳守城47天
方先觉(1905-1983),字子珊,徐州府萧县(其出生地方家村现属宿州市埇桥区)人,黄埔三期毕业。抗战时期,历任第3师(师长李玉堂)补充团团长,预10师师长,第10军军长,第36集团军副总司令等职。先后参加了淞沪会战、徐州会战、长沙会战、常德会战、衡阳保卫战等多次战事。其中,特别是1944年6月23日至8月8日,率领第10军17000余官兵,守卫衡阳长达47天,一举震惊中外。
在2006年4月,台湾新文化彩色印书馆印刷的《方先觉与衡阳会战》(出版人:方畯)一书中,收录了方先觉将军亲自撰写的《衡阳战役之回顾》一文。文中写道:
衡阳战前,余任第十军军长职,率部参加常德会战。军辖三师,有二师为敌破碎。本奉命往后方整补者,未料日军攻陷长沙之后,进迫衡阳,是时中原失守,抗战情势危殆。最高统帅部,命余率第十军,固守衡阳。
围攻衡阳的日军部队,先后有5个师团、一个独立旅团,共十万余人。方先觉部下,仅有不足8个团的兵力,共17000余人。
在长达47天的激战中,日军除连续不断的阵地战外,还分别发动了3次大规模总攻。其间,甚至卑鄙地使用了毒气弹。第10军官兵利用有利地形,创造性地改进战壕,并使用迫击炮抵近射击、居高临下集中投掷手榴弹等手段,顽强阻击,予敌以重大杀伤。
据美国方面公布的数字,此次战役,日军伤亡人数应为70000余人。
第10军的伤亡也很惨重。据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1944年11月《陆军第十军守备衡阳战斗要报》记载:
二十八日拂晓后,我停兵山、高岭两独立据点守兵均全部壮烈牺牲……十日拂晓,我预十师张家山守兵全部牺牲……十一日,敌遂猛攻虎形巢阵地,并施放大量毒气。我守兵受毒昏迷,伤亡殆尽……遂由第二线阵地之第三师部队抽取一加强营增援收复,结果该营长阵亡,全营官兵伤亡四分之三……十九日夜,我第一线战斗官兵已伤亡殆尽。各师之卫士、担架输送兵等,早经编并加入作战……二十日至二十八日……此时我山野炮弹、迫击炮弹、手榴弹均已用尽……激战至(八月)三日傍晚,西禅寺失而复得者三次,敌我伤亡惨重……即负伤官兵,亦多数重行参加战斗,有负伤三次而三次重上火线者……八月七日上午十时,窜入敌军约五百余人。一时无兵堵截,是时弹药亦尽……
蒋介石要求方先觉固守7到10天,第10军官兵顽强坚守了47天!创造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1946年12月18日,蒋介石电令,命名衡阳为“衡阳抗战纪念城”,并于次年1月28日,亲笔题写了“衡阳抗战纪念城”七个大字。这是全国范围内唯一的一座“抗战纪念城”。1947年8月10日,在衡阳岳屏山之巅举行命名仪式,方先觉为之题写了碑铭。
1946年,驻守徐州期间,方先觉出资在云龙山东麓创办了私立徐州正德中学,学生宿舍设在大寺岩北面的山西会馆。两年后,已有学生400余人。1948年12月,正德中学并入徐州市立第一中学。
衡阳脱险后,方先觉晋升为第27集团军副总司令兼青年军第207师师长,后陆续担任青年军第206师师长、第88军军长、整编第88师师长。1948年当选为“国大代表”。1949年底去台湾。
1983年3月3日,方先觉在台北病逝,享年78岁。晚年著有《子珊行述》、《衡阳坚守战回忆》等。方先觉去世后,每年都有参加过衡阳之战的日军老兵,到他的墓前祭拜。
链接:王仲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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