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罗贯中老先生所赐,在他创作的《三国演义》中所演绎出的“三气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既生瑜,何生亮”等一个个精彩纷呈、脍炙人口的故事,让人们对周瑜的形象大打折扣。周瑜心胸狭窄、嫉贤妒能、自作聪明、斤斤计较个人得失成了人们“公认”的“标签”。
但是,历史上的周瑜果真如此吗?
我们不妨来看看《三国志》里的“瑜与程普不睦”的故事。“普颇以年长,数凌侮瑜。”如果按照罗贯中笔下的那个气量小的周瑜就会千方百计地去找“程普老儿”的茬儿、一心报复“程普老儿”,那结果可想而知,不是瑜死便是普亡。可是,《三国志》记载的周瑜却是“折节容下,终不与较。”他不仅不记恨,遇到重大军情,还亲自到程府处虚心请教。周瑜谦逊礼让、以德服人的风度,深深地感动着程普,让程普“敬服而亲重之”。再来看看曹操派遣游说周瑜的能言善辩的谋士蒋干事后对周瑜的印象,蒋干称周瑜是“雅量高致,非言辞所间!”连老对手刘备也心服口服地夸周瑜是:“公瑾文武筹略,万人之英,器量广大。”可见,历史上真实的周瑜并不是罗老先生笔下所描绘的那个气量狭小、嫉贤妒能、斤斤计较个人得失之人。
火烧赤壁家喻户晓,历史的本来面目是周瑜面对曹操亲率80万大军南下、击败刘备占领荆州后、目标直指江东的境况力排众议,力主联刘抗曹,接下来,周瑜指挥若定,运筹帷幄,使用“打黄盖之苦肉诈降计”、“唬蒋干之反间计”、“火烧曹军于赤壁之连环计”,大败曹军。可在《三国演义》中却成了诸葛亮“羽扇纶巾”,胸有成竹、镇定自若地坐在草船上——谈笑风生、草船借箭、借东风火攻……悠哉!乐哉!诸葛亮一个智慧化身的形象跃然纸上。
然而,被誉为“诗仙”的唐代著名浪漫主义诗人李白在《赤壁歌送别》中云:“二龙争战决雌雄,赤壁楼船扫地空。烈火张天照云海,周瑜于此破曹公。”宋代戴复古也曰:“想当时,周郎年少,气吞区宇。万骑临江貔虎噪,千艘列炬鱼龙怒。卷长波,一鼓困曹瞒,今如许。”可见,周瑜的大智大勇,却没有丁点儿自作聪明的影子;他才是“赤壁之战”的头号功臣。可是真正的历史就这样被罗老先生写的《三国演义》这部小说弄得面目全非、任意地遭到了篡改。
一部《三国演义》让周瑜长期以来蒙受了难以洗刷的“不白之冤”,一代名将也几乎成为了嫉贤妒能、心胸狭隘的“代名词”。《三国演义》刻意“贬低”周瑜,一方面是作者罗贯中承袭着“帝蜀寇魏,尊刘抑曹”的思想,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出于小说创作艺术的需要。这是让演义小说中的周瑜与历史上真实的周瑜形象截然不同的根源所在。小说终究是文学艺术作品,不能等同于历史的真实,正像易中天所说:“我们要分清历史与小说”。
的确,历史上的周瑜人称周郎,字公瑾,是东吴的第一谋士及杰出的军事家。文韬武略、气度非凡的他征江夏、伐黄祖、建水师、定江东、烧赤壁……叱咤风云,无坚不摧,辅佐孙伯符、孙仲谋安定江东、三分天下、鼎足而立功不可没。可惜,天妒英才,公元210年,周瑜领兵攻打西川,行至巴丘(今湖南岳阳)时,箭伤发作,病死途中,年仅36岁。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宋代词人苏轼在《念奴娇·赤壁怀古》中概叹着吴国名将周瑜年少有为、气度雄伟、人才出众,表达着千秋之下的景仰、敬慕、赞美之情。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周瑜,这位一代英雄豪杰,在浩荡东去“浪淘尽”的长江水的见证中终将会还他一世真正的英名,特别在还原历史、尊重历史的今天,一个真实的周瑜历史形象会被更多的人所了解、所熟识、所认可、所欣赏、所仰慕、所赞佩。
历史终究是历史,历史的真相是谁也遮掩不住、改写不了的。大家在面对历史人物的时候,不应该盲听盲信,应该认真查证,力求真实性,必要时候可以还历史人物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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