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日本将侵略的魔爪伸向东南亚,不仅威胁着我国西南要道一滇缅公路,还把矛头指向了缅甸、马来西亚等英属殖民地。在这种危急情况下中英两国出于共同防御的目的,决定立即组成军事同盟,共同对付日本。
日军偷袭珍珠港后,将美国也拖进了太平洋战场。很快中、美、英等国建立了军事同盟。美国派史迪威负责中国战区工作,中国方面则组建了中国远征军。
1942年2月,中国十万远征军浩浩荡荡地来到滇缅边境集结,开始向腊戌方向挺进。腊戌是缅甸北部重镇,滇缅公路从中穿过。
同古会战(同古会战真相)
当时情况十分严峻,猖狂嚣张的日军一举攻占了仰光,保卫仰光的英军一触即溃落荒逃窜。中国远征军接到上级指挥部的命令,立即赶赴同古对日作战。同古位于缅甸中部,是交通要冲、军事重镇,也是日军北上的必经之地。
国民党精锐200师奉命南下,师长是一代名将戴安澜。当时情况不容乐观,中国远征军主力尚在路上,无法联络上,再加上毫无战斗力的英军兵败如山,200师官兵可谓孤军深入,胜败难料。
戴安澜了解敌情后,判断出日军3月19日上午可能会经过同古皮尤河大桥,便严密部署袭击日军的计划。翌日,当日军进入包围圈时,只听一声巨响大桥顷刻间被炸飞。此役日军受到重创,死伤无数。中国远征军旗开得胜,首战告捷异国扬威。
第5军军长杜聿明,以为当时局势下要对付的只是一个日军师团,于是他决定在同古放手一搏。但出乎意料的是,日军第56、第18师团,在我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加入同古方向作战。杜聿明第5军的三个师实际上已经稀里糊涂地同日军三个师团在交战,却错把三个日军师团当一个师团来打。敌众我寡,军长杜聿明的错误判断导致戴安澜的第200师差点被围歼。在拼命坚守12天后,中国远征军只得黯然撤离同古。
与此同时,在远征军参谋长史迪威的严令下,原定用于补救东线危机的,新编第38师和第96师以及200师主力之一的一部紧急西调,这一调动正好与战况相反。西调扑空后疲于奔命的中国远征军再掉头东进,来回折腾了500公里,耽搁了三天时间。第200师奉命全力东进,通过夜战一举拿下东枝,准备向和邦前进,以解除中国远征军后路被断之危。5月18日,战事急转直下,远征军第200师突遭日军伏击,英勇善战的戴安澜壮烈殉国时年38岁。这时,史迪威连续下令,攻下东枝后,第5军直属部队和正在向东集结准备跟进的新编第22师和第96师立即转向,进行根本不可能的“曼德勒会战”。这一调动因为与战场形势的实际要求南辕北辙铸成大错。
更致命的错误还在于,由于远征军高层在战略上失算,漏掉对加强的日军第56师团的防御部署。恰恰是这个师团出其不意地突破了远征军侧翼,并席卷整个后方,拦腰切断了远征军的退路。
胡康河谷,缅语为“魔鬼居住的地方”,位于中缅印接壤地带,崇山峻岭,与世隔绝,一切都保持着混沌未开的原始状态。
中国远征军不断遭到日军截击,为加快行军速度,只得毁弃丢掉一些重武器装备,分路遁入人迹罕至的“死亡之谷”。那里苍茫浩瀚,森林蔽天。在原始森林中远征军与外面断绝了一切联系,很快迷失了方向,只能攀藤附葛踩着野兽走过的山径,在阴暗潮湿的大森林里盲目跋涉。热带丛林里危机重重瘴,疠肆虐,毒蛇猛兽横行,蚂蝗蚊虫漫天,一旦被咬伤,缺医少药的战士的身体很快会感染溃烂。一个尚未咽气的伤兵短短几个小时身上血液就被吸血虫吸光,被蚂蚁啃成一堆白骨。
军中后勤给养极度匮乏,粮食告罄,药品用光。饥饿、疾病开始威胁这支三万多人的队伍。虽然有情报称野人山有小路可通往印度,但固执的杜聿明宁肯坐以待毙,也不愿前往。
官兵们实在饿急了,就就地煮皮带、啃树皮、吃野果、嚼草根来填充肚皮,有人饥不择食,吃到有毒的东西很快就一命呜呼。6月雨季到来天天暴雨倾盆,更加考验着深陷绝境的官兵的意志。饥饿、疟疾、暴雨纷纷袭来,每天倒毙的士兵随处可见,就连军长杜聿明也身患回归热,昏迷两天后,竟奇迹般生还。
滂沱大雨引发山洪暴发,道路被冲毁鸟兽绝迹,无路可寻的官兵们只好天天蜷缩在山洞里,饥病交迫。由于缺医少药,疫情迅速蔓延,每天都有大量官兵死亡,尸骨遍野,惨不忍睹。
就在远征军陷入绝望之际,一架执行任务的美军侦察机,偶然在丛林里发现一团烟火袅袅上升那是一群远征军正在放火熏马蜂。于是天黑前,这架美军飞机投下许多食物、药品、雨衣、帐篷和一架电台,受尽磨难的官兵终于绝处逢生。
接到消息的蒋介石命令杜聿明立即突围,前往印度。
一阵苍凉的军号声,将一群群衣衫褴褛的幸存者,从四面八方的山洞和树林里召唤了出来。他们早已形销骨立,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然而掉队意味着死亡,所以他们不得不拄着棍子,顶风冒雨踏上通往印度的苦难历程。
根据战后盟军公布的档案材料,中国远征军入缅兵力原为十万人,等千辛万苦爬出“绿色魔窟”后已死亡过半,因此野人山被后人称为“白骨山”。
杜聿明在后来的回忆录中披露,本来计划雨季前可达缅北片马附近,可沿途多为日军封锁,因此部队不得不曲折迂回前进。费时旷日弹尽粮绝死亡惨重,血染山河的官兵们书写了二战史上最惨烈的一幕。
中国远征军失利后,一部分返回滇西据守怒江天险以阻敌,另一部分退入印度蓝伽组成中国新军。随后由于盟军在太平洋战场上取得了主动权,中国远征军在英、美军协同下于1943年10月发起对缅北日军的反攻。
5月10日腾冲战役打响,由于情报泄露日军洞悉了中国军队战略部署,暗中将其精锐部队第56师团主力全部集中在腾冲高黎贡山一线,利用险要地形频频反扑,致使中国军队屡屡受挫伤亡惨重。与此同时远征军增援部队在深山沟里进退维谷,炮火无法施展,飞机亦无法进行有效轰炸,而日军却占据山头,居高临下地用远程火力大量杀伤中国军队。
6月中旬雨季来临,山洪暴发后道路泥泞,民夫骡马已无法通过山间小路,飞机亦无法空投。前线大军顿时失去了供给保障,那些在战壕泥浆中日夜听凭大雨浇泼的士兵们,饥肠雷鸣,苦不堪言。更惨的是伤兵,缺医少药,又无法运往后方,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好在苍天有眼,雨季第一场暴雨只下了一周,便出现了几日晴天。大批美军机群迅速飞临前线阵地空投,让前线4个师几乎崩溃的局面得到了缓解。
对于中国军队来说,能否取胜的关键就是守住松山。松山已成为怒江战场夺取胜利的关键,是中日军队拼死争夺的焦点。
腊孟以上的大垭口等处的山势更为陡峭,大雨中泥泞的山坡犹如被泼了油一般,数以万计的中国士兵手脚并用地朝山头攀登,同时还要躲避上面日军从地堡中射出的交叉火力,这场血战对于中国军队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轰炸后再进攻进攻后再轰炸,但松山日军的阵地依然坚如磐石。
此时,远征军伤亡已经数千。放眼望去,从松山山顶至山腰铺满了中国士兵的尸体。怒江一带天气变化无常,日夜温差大,晚上下雨后冷得人发抖,白天太阳一出,又烤得人流油,阵亡的士兵遗体两三天后就开始发臭腐烂。士兵们天天泡在尸水里打仗,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几个月下来活人都变了形状,手臂、脚踝、身上的皮肤都被尸水浸成黑色,死人的臭气好久都洗不干净……惨烈无比的松山攻坚战,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
根据战场情况,中国军方及时调整了战术,命令士兵从外围着手,向山头地堡群的中心逐步推进。为了配合中国军队,美军把一种当时最新式的武器一火焰喷射器交给中国军队使用。中国十兵顿时感受到了复仇的快意,于是火焰喷射器成为我军战士的杀手锏。
9月2日血战120天的松山战役结束,中国军人伤亡逾万。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血战南天门”就是取材于松山战役。而该剧的一些内容也基本上再现了当时的东吁保卫战、斯瓦阴击战、仁安羌解围战和东枝争夺战的惨烈场景。
应该说中国军队首次赴缅作战失败主要是因为盟军同床异梦,各吹各的调,缺乏协调一致的指挥和行动。特别是英军畏敌如虎,强制执行错误的“弃缅保印”战略,才将中国远征军的胜利化为乌有。〔责任编辑方宁)〔推荐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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