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队支部在研究上报提干对象时,本来基本形成一致意见,那就是报1号班长。但指导员接了一个首长的电话回来,态度发生变化,想推荐年轻的3号班长。连长则想推荐2号班长,这下情况就复杂了。
指导员没有直说推荐谁,而是突然说“有的班长在外训练时,和当地女子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连长听了很不安,因为他的秘密只有2号班长知道。难道2号班长把秘密跟指导员说了?
项庄舞剑(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什么意思)
指导员看似不提报送提干对象的事,实际上是在为下一步做铺垫。连长太明白指导员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敲击法了。连长已经意识到,指导员下一步肯定有其他行动。中途休息时,指导员找到连长,他说提干人员报送要做调整。连长问,调整谁比较合适?指导员说,报送2号班长比较合适,他在关键时刻能够旗帜鲜明,坚持原则。
连长全都明白了,2号班长已经悄悄地同指导员走到了一起。2号班长是连长的老乡,而且关系很铁,现在他无语了。指导员说,报送老班长是我们共同研究的,大家也完全认可。可是,这次团里要在年龄上有所倾向,我这消息完全可靠。我们即便报上去了,也是走个过场。我琢磨这样还不如报2号班长。
连长明白指导员是在试探他。此时的他心知肚明:不可能报2号班长。他思考了一会,郑重地对指导员说,我完全同意报3号班长,他的年龄和各方面条件,比2号班长更合适。指导员没有再说下去,他也同意连长的意见。
指导员通过休息的时间,同连长达成了一致意见后,继续开会。会议议题是继续研究报送提干人员的名单。连长第一个发言,他把这次团里提干侧重的重点讲得很严肃,不更改报送人员,指标就要作废。他提议报送3号班长,指导员完全同意连长的意见。大家完全同意指导员和连长的意见。
指导员在总结时,强调了纪律,支部形成决定,大家都要严格遵守,任何人都不能犯自由主义。
指导员利用休息时间同连长谈了一次话。连长心领神会,他原来坚持报送2号班长的方案,自己就推翻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指导员在支部会上的简单发言,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论,但直接击中了连长的要害。连长意识到,是2号班长已在向指导员靠拢。所以,他认为自己还要坚持原来的观点,那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
指导员把原来报送老班长的方案,顺利地改为报送3号班长。既达到上级的意图,又使大家一致通过了方案,而且班子还达到了空前的团结一致。这就是指导员的工作艺术,有些事情挑明了,反倒适得其反。对明白的人来说,点到即可。连长当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人了。
连长心里明白得很,指导员铁了心要报老班长,起初的意图完全是在制约着他报2号班长的意图。可是,指导员被文书叫过去,接了个电话,他回来后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而且还是间接敲打连长后,他才开始改换上报提干人员,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指导员说的暧昧关系,说是“有的班长”,实际上是在暗指他,而且这件事情只有2号班长知道。连长慢慢调理了自己的思路,他又找到文书。侧面打听一下,指导员接的电话是谁打来的,文书直接告诉了连长,是团里首长打的电话。
连长完全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是首长暗示了指导员对上报人员进行调整。指导员找到连长,握着连长的手说,我们要对报上的人员负责,这也是我们的职责。今天的会议开得很好,大家统一意见,按照我们的思路,达到了预期目的。连长也紧紧地握着指导员的手说,只要你掌握好舵,我们会同你一起乘风破浪,勇往直前的。
那次连队报送提干的人员,大家都以为百分之百是老班长。结果,指导员接了个电话,原定的报送人员方案被推翻了。而且,起初报送老班长也是指导员认定的。所以,任何事情在没有下命令之前都是未知数。团里研究上报提干人员,首长们整整开了一天会,还是没有敲定最后上报的人员。说是有两套方案,一套是政委在时,组织的民意测验的前五名人员。这个方案多数常委都能够接受。
但是,团长又有一个新方案,有3名人员是民意测验靠前的人员,有2名是民意测验不靠前的人员。这两名人员,一个是上级明确必须报的人员,一个是团长搭车的人员。班子成员出现了不同意见,明显是对那两个人员有不同的看法。
为了统一意见,会议延续到了晚上。吃过晚饭,离继续开会还有半个小时。团长开始了紧锣密鼓地展开思想工作。当时团里的常委有政委、团长、副政委、两个副团长(一个主抓军事工作,一个主抓后勤工作)、参谋长、政治处主任、后勤处长。政委有病住院,团里还有7名常委。政委在时,副政委、主任、负责后勤工作的副团长、后勤处长这五个常委是坚决同意第一方案的。负责军事工作的副团长,左右摇摆。
政委住院后,形势出现了变化。团长、负责军事副团长、参谋长已经达成一致意见,统一报第二方案。团长利用吃过晚饭的时间,开始做副政委的工作。副政委的家属与团长是老乡。所以有什么事情,团长与副政委也能说到一起,副政委明白团长的意图,虽然他没有直接表态,站到团长那边同意第二方案,但他也没有反对第二方案。
天已经进入冬季。晚上,阴沉沉的天空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只能感受到干冷的天气和刺骨的寒风。
团长争取了副政委,实际上也争取了负责后勤工作的副团长。副政委和负责后勤工作的副团长,都是从上级机关下来、调整一官半职的首长。当时大机关人员比较多,人才济济。大家为了调整职务,只好下到比较偏远的团队。当然大机关的人才也是分成三六九等的。第一种人才肯定是要留在大机关,这种人才一般的情况下,都属于首长的红人,是舍不得下到团队的。第二种人才分到师机关,或者离大机关比较近的单位,调整个一官半职,有机会再杀回大机关。第三种人才下到偏远的团队,他们自己也知道,为了调整一官半职只好被发配。
他们调了职务还有些牢骚,知道自己再回大机关是没了希望。但是,这些人最让人讨厌的是,他们的职务调整了,使基层团队的一大批干部怨声载道。等待了一年的希望,因为他们的到来全部破灭了。他们的任职,占了位置,堵死了一串,把有希望的基层干部职务调整打入了冷宫。
副政委比负责后勤工作副团长大一岁,并不是因为年龄长一岁,负责后勤工作副团长就听副政委的招呼,而是副政委当时是在大机关干部处工作,接触的首长多一些。本来,负责后勤工作的副团长分到内蒙一个偏远团队,他不愿意过去,是通过副政委,把他也调整到了我们团。副政委和负责后勤工作副团长,这样一来就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负责后勤工作副团长就很自然成为副政委的帮手,大事面前都是副政委一锤定音。所以,当时团里的工作,政委和团长,谁抓住了副政委也就基本抓住了负责后勤工作的副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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