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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之风(魏晋之风是什么意思)

魏晋之风(魏晋之风是什么意思)近年来,随着所谓“精致文化”的盛行,以及娱乐圈对男明星进行的“娘腔”包装,也就是把男性艺人打造成“红唇、黑眼线、翘臀、卖萌撒娇”之类的形象,导致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阴柔之风”。很多本该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孩子,纷纷效仿自己的偶像,涂口红、描眉毛、画眼线、打粉底……言行举止简

近年来,随着所谓“精致文化”的盛行,以及娱乐圈对男明星进行的“娘腔”包装,也就是把男性艺人打造成“红唇、黑眼线、翘臀、卖萌撒娇”之类的形象,导致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阴柔之风”。

很多本该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孩子,纷纷效仿自己的偶像,涂口红、描眉毛、画眼线、打粉底……言行举止简直比女性还女性,就连谢霆锋也在节目里坦言,自己非常反感这种奇葩的风气,“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

魏晋之风(魏晋之风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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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人出言反驳,认为这种“娘腔”文化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之一,是承袭自魏晋时期的“名士之风”。

他们的理由是,在魏晋时代之前,人们常用“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孔武有力”等充满阳刚之气的词汇形容男子,但在魏晋时代,人们开始用“玉树临风”“面如凝脂”“唇红齿白”等带有阴柔色彩的词汇形容男子。

《世说新语》也写了很多魏晋男子的容貌、态度和举止。比如曹操的养子何晏,书中是这样描述他的:

“何平叔美姿仪,面至白。魏明帝疑其傅粉,正夏月,与热汤饼。既啖,大汗出,以朱衣自拭,色转皎然。”

再如中国古代有名的美男子卫玠,书中这样写道:

“骠骑王武子是卫玠之舅,俊爽有风姿。见玠,辄叹曰:珠玉在侧,觉我形秽!”

除此之外,“侧帽风流”的独孤信、“貌若潘安”的美男潘安、用鬼面具挡住自己绝世面容的兰陵王高长恭,以及迷倒了一个时代的竹林七贤之首嵇康,都是“魏晋风流”的代表人物。

但魏晋时期的“名士之风”果真如此肤浅吗?所谓的“魏晋风流”与今日的“娘腔文化”有一丁点儿的共通之处吗?

被誉为“融贯中西艺术理论的一代美学大师”的宗白华先生,是我国现代美学的先行者和开拓者,他对“晋人之美”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在其作品精选集《宗白华讲美学》一书中,宗先生这样写道:

“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只有这几百年间是精神上的大解放,人格上思想上的大自由。人心里面的美和丑、高贵与残忍、圣洁与恶魔,同样发挥到了极致。”

在宗白华先生看来,所谓“魏晋名士”和“魏晋风流”,最令人称道的,并非男子的傅粉涂脂、放荡不羁,而是那个时代的人所特有的简约玄澹、超然绝俗的精神之美。

比如,《世说新语》记载,谢太傅语王右军曰:“中年伤于哀乐,与亲友别,辄作数目恶。”

宗先生评论说,人到中年才能深切的体会到人生的意义、责任和问题,反省到人生的究竟,所以哀乐之感得以深沉。但丁的《神曲》起始于中年的徘徊歧路,是具有深意的。

再如,桓温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琊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条执枝,泫然流泪。

宗先生不无感慨地叹道,桓温武人,情致如此!庾子山著《枯树赋》,末尾引桓大司马曰:“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逢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他深感到桓温这话的凄美,把它敷演成一首四言的抒情小诗了。

由此可见,魏晋人无论是生活上、人格上的自然主义和个性主义,还是表里澄澈、一片空明的艺术心灵,以及意趣超越、深入玄境、尊重个性、生机活泼的艺术境界,乃至他们所拥有的最解放的、最自由的哲学精神,都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其文化价值、艺术价值、思想价值,都远非“娘腔”文化所能比的。

宗白华先生非常欣赏魏晋时代唯美的人生态度,他在书中详细地阐述了这种人生态度:

一是把玩“现在”,在刹那的现量的生活里求极量的丰富和充实,不为着将来或过去而放弃现在价值的体味和创造。

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便令种竹。或问:“暂住何烦尔?”王啸咏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

二则美的价值是寄于过程的本身,不在于外在的目的,所谓“无所为而为”的态度。

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在宗白华先生看来,这截然地寄兴趣于生活过程的本身价值,而不拘泥于目的,显示了晋人唯美生活的典型。或许,终日为了几两碎银而疲于奔命的我们,所缺少的就是这种雍容沉静的生活态度吧。

除了对“魏晋风流”的内涵进行深入探究之外,在《宗白华讲美学》这本书里,宗先生还对魏晋时期的“清谈”进行了详细的阐述。

在宗白华看来,被后世诟病的魏晋人的清谈,本是产生于探求玄理的动机。王导将之称为“共谈析理”,而嵇康则在《琴赋》里说:“非至精者不能与之析理。”而“论天人之际”则是魏晋人“共谈析理”的终极目标。

据《世说新语》记载:支道林、许询、谢安、盛德,共集王家。谢顾谓诸人:“今日可谓彦会。既时不可留,此集固亦难常,当共言咏,以写其怀!”许便问主人“有庄子不?”正得渔父一篇。谢看题,便使四座通。支道林先通作七百许语。叙致精丽,才藻奇拔,众咸称善。于是四座各言怀毕。谢问曰:“卿等尽不?”皆曰:“今日之言,少不自竭。”谢复粗难,因自叙其意,作万余语,才峰秀逸,既自难干,加意气拟托,萧然自得,四座莫不厌心。支谓谢曰:“君一往奔诣,故复自佳耳!”

通过上面这则小故事,我们虽身处千年之后的时空,但仍然可以遥想当时谈理时的风度和内容的精彩。足可见,当时人辩论名理,不仅是“理致甚微”,兼“辞条丰蔚,甚足以动心骇听”。

无怪乎宗先生感慨地写道:大化流衍,一息不停,方以为“至”,倏焉已“去”,云“至”云“去”,都是名言所执.故飞鸟之影,莫见其移,而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孔子川上之叹,桓温摇落之悲,卫玠的“对此茫茫不觉百端交集”,王孝伯叹赏于古诗“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晋人这种宇宙意识和生命情调,已由乐广把它概括在辞约而旨达的“析理”中了。

宗白华在传统文化的浸润中成长,后又留学德国,在中西文化的碰撞中,他直抵达中国文化精神的核心,并建构了以艺术境界为核心的美学思想体系,与朱光潜并称为“20世纪中国美学界的双峰”。

宗先生的美学著述抒情、艺术,充满着中国古典的诗情画意。一丘一壑、一花一鸟,方寸间皆能发现广阔天地,处处透露出诗人的敏锐和近代人的感受,牢牢地且又直观地把握了中国美学的精华和灵魂。

这本《宗白华讲美学》汇集了宗先生毕生所写美学论著精品中的精品,在这些文章中,宗白华构筑了以艺术境界为核心的美学思想体系,在美的基本性质探讨与中国传统艺术所具有的美学思想意蕴方面,给人以深刻启示。

美学类的著作大多充满概念和逻辑,而宗白华则用诗人的灵动笔触,描述了美的本质与境界。他把中国体验美学推向极致,并把艺术与人生结合起来,让美不仅是一种研究概念,而是深入到每个人日常生活中的生命体验。

书中还呈现数百幅来自故宫和名家珍藏的精美图片,读者不仅能够阅读到宗白华先生的经典美学著作,还可饱览丰富多彩的艺术作品与文物珍藏。图文印证,给读者带来身临其境的美学感受和完美无暇的阅读体验。

从诗歌到建筑,让美学与人生诗意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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