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阅微草堂笔记》创作动机研究

姓名：****br>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中国古代文学

指导教师：**

20040501

内容摘要

《阅微草堂笔记》（以下简称《阅微》）是清朝大学闯家纪昀的。部文言笔记小

说。本文试图对该书创作动机进行研究：描述其内容特征，说明其形成原因，并

由此解释中国古代文化史与文学史上的“大师写小品”现象，从中揭示出一定的

与文学发展、与文学思想发展有关的规律或理论质素。

文章包括绪论、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和结语五部分。

绪论考察了学界研究《阅微》的现状及薄弱点，认为：学界对《阅微》的研究

重在其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方面，此外是对该书文献价值的钩稽，以及运用西方

文学理论进行的探索，而对该书创作动机的研究则很少涉及，系统地、全面地考

察这一现象或问题的研究成果尚不多见。

第一章从文本自身和纪昀的小说理论来描述《阅微》创作动机的四个主要内容

特征：自我消遣、劝世化俗、著书炫才、绍述文言小说传统并力图超越。

第二章从笔记小说的文体特征分析探讨上述四方面创作动机的形成原因：先说

明笔记小说传统对《阅微》创作动机的影响，然后说明笔记小说特征对纪昀创作

动机的价值作用，指出笔记小说的文体特征是《阅微》创作动机形成的文学基础。

第三章分析士人传统文化心态对该书创作动机的影响，探讨《阅微》创作动机

形成的文化心理因素。首先分析老年著书与“其次立言”文化心理对《阅微》创

作动机的影响，其次说明以道济儒处世心态对《阅微》创作动机的影响，指出纪

昀的入世心态是使其作品体现出“著书炫才”、“劝世化俗”戗作动机的根本动力，

另方面，他的出世之想则成为著书以自我消遣的原因，最后，说明文人嗜奇的审

美传统对《阅微》创作动机形成所产生的特定影响。

第四章论述《阅微》创作动机形成的社会因素。指出清初中叶文字狱对该书的

创作动机的造成有很大影响，而乾嘉学风的浸润则是形成纪昀“著书炫才”、“劝

世化俗”创作动机的社会思潮基础，同时，以古雅为美的社会风尚又是《阅微》

绍述文言小说传统并力图超越之创作动机形成的社会因素，而上述几方面的原因

又与纪昀特定社会地位有密切关系。

结语归纳从《阅微》创作动机形成的分析过程中，所见出的一定的与文学发

展、与文学思想发展有关．以及与笔记小说发展有关的规律或理论质素。

关键词：纪昀；《阅微草堂笔记》；创作动机；文学基础；文化心态；社会思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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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微草堂笔记》创作动机研究

绪论

文言笔记小说《阅微》是乾嘉时期大学问家、《四库全书》总纂官纪昀的晚年

之作，该书用了近十年时间写成（即乾隆五十四年至嘉庆三年），包括《滦阳消夏

录》六卷；《如是我闻》四卷：《槐西杂志》四卷：《姑妄昕之》四卷；《滦阳续录》

六卷，共五部二十四卷，含一千一百九十六则故事。内容博杂，“彼诡奇谲，无所

不载；洗洋恣肆，无所不言”，。在中国古代文言笔记小说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Ｆ

如鲁迅先生所说：“后来无人能夺其席”。２

既往学界对《阅微》的研究主要体现为以下几方面或角度：文本鉴赏；文献学

的角度；运用西方文学理论或方法的研究。这些方面的研究成果可大致归纳为几

大类，首先是思想内容方面的研究。这体现为以下几点。

一是序跋式、点评式批评。此方面的研究重点在于对该书“劝惩”之旨的誉美。

以盛时彦《阅微》序为代表。序目：“《深阳消夏录》等五书……而大旨要归于醇

正，欲使人知所劝惩。故诲淫导欲之书，以佳人才子相矜者，虽纸贵一时，终渐

归湮没。而先生之书，则梨枣屡镌，久而不厌，是则华实不同之明验矣。”即认为

该书具有深刻的教诲意义和劝惩价值。鲁迅也同意这一意见，对此书评价甚高，

认为它“盖不仅为小说，更欲有益人心”，“故于宋儒之苛察，特有违言，书中有

触即发，与见于《四库总目提要》中者正等。”３

二是批判性研究。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阅微》研究，几乎是众口一词的

批判。主要是认为该书思想极为“反动”和“落后”。此以游国恩主编的《中国文

学史》为代表。该文学史称：“（《阅微》）或者宣传忠孝节义等封建伦理道德，或

者宣扬因果报应等迷信思想，充满腐朽反动的内容，”４

三是多元化研究。历史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阅微》思想内容研究呈现

１纪昀，盛时彦序，《阅微草堂笔记》，上海古籍出版社，２００１年（下义引述此书处不再注明１

２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第２２篇．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８１年，第２１３页

１鲁迅，《中商小说史略》第２２篇，人民文学廿ｊ版社，１９８１年，第２１３页、第２１４—２１５贞

４游国恩．《中国文学史》（四）．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６４年，第１０７８页

出多元化的局面。一种观点仍然沿袭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看法，对它完全否

定，认为这是一部宣扬封建伦理道德和因果报应的书。以王渭清的《（阅微草堂笔

记）与（聊斋志异）》为代表。１另种观点既否定其宣扬封建伦理道德、因果报应，

以劝善惩恶，维护封建统治秩序的一面，又肯定其暴露黑暗，揭示社会上种种不

合理现象，用以警世的一面。认为它是一部精华与糟粕并存的书。以张圣康的《说

（阅微草堂笔记）》为代表。２另一种观点是充分肯定的态度。认为应该认识到该书

的积极内容。以朱世英的《论（阅微草堂笔记）之长》、３沈伯俊的《追踪晋宋，颉

颃（聊斋）》４和李泉的《评（阅微草堂笔记）》为代表。５

归纳该书思想内容方面的研究，可以见出三方面倾向：清时多推崇之词。其后，

少有人提及。民国时，除鲁迅对它评价颇高外，其它即使偶有谈到也贬抑。二…ｔ

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学界开始脱离特殊年代的政治影响对其作了比较客观、公正

的分析和评价。总之，一味地推崇和贬低其思想价值都是片面的，对其的研究，

应该站在时代的背景上做科学的分析。

艺术方面研究观点大体如下：清人主要是将《阅微》与《聊斋志异》比较，围

绕“著书者之笔”与“才子之笔”而论的。盛时彦、邱炜藿等对该书的“著书者

之笔”多褒扬之词。民国时期，学界依然是否定的态度居多。郭箴一认为《阅微》

“过于偏于议论，且其目的为有益于人心，已失去了文学的意义”，６仅鲁迅等少数

学者对其艺术特色作了肯定的评价，“叙述复雍容淡雅，天趣盎然”。７二十世纪五、

六十年代，艺术特色的评价大抵沿袭以前的观点，以否定为主，认为《阅微》：“故

事情节简单，人物缺少性格，议论过多，小说意味是极淡薄的”。８《阅微》确实存

在议论化的倾向，但我们不能以偏概全，认为它在艺术特色方面就一无是处。二

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有关艺术特色的研究谈论较多。一种观点仍然认为它的艺

术成就不高，如王先霈《封建礼教思想同小说艺术的敌对性——纪昀小说观评述》

１王渭清．《（浏微草堂笔记）与（聊斋志异）》，《语文学习》，１９８１，１，第１６—１９页

２张圣康，《说‘阅微草堂笔记）》，《南开大学学报》，１９８１，６，第７４＿７８页

３朱世英，《论（阅微草堂笔记）之长》，《文学遗产》．１９８３．１，第９４—１０２页

４沈伯俊，《追踪晋束，颉颃（聊斋）》，《明清小说研究》，１９８６．４，第３８４—３９７页

５李泉，《评（阅微草堂笔记）》，《明清小说研究》，１９８８．４，第３９８４０８页

６郭箴～．《中国小说史》，上海书店，１９８４年，第４４８页

７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第二十二篇，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８１年，第２１３页

８北京大学中文系，《中国文学史》（四），１９５９年，第１３６贞

之论。‘另一种观点认为应该一分为二，李汉秋、胡益民《清代小说》即持此论。

此外…种看法是对其艺术特色作了较高的评价，如姚莽的《＜阅微草堂笔记＞艺术

成就初探》，２认为此书是志怪笔记的寓言化，是纪昀的一个创造，对此书的艺术成

就给予了肯定。

总之，从艺术特色研究方面看，清代学者很推崇其“著书者之笔”。民国时，

除鲁迅作了较高评价外，其余否定之声居多。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学界认为

《阅微》艺术成就不高，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学者对其艺术成就的丰富性作了

有益探索，他们从作品当时所处时代背景出发，对此书进行了客观、科学的评价。

学界对《阅微》文献价值的研究也积累了一定成果。有关论著在上世纪八卜

年代以后大量出现，主要分析了此书的史料价值、地理风物价值，代表性论文有

锦秋声的《西域景物上笔端——读（阅微草堂笔记）》、３吴庆峰的《（阅微草堂笔记）

之汉语史资料》、４方龄贵的《（阅微草堂笔记）中几则和红学有关的材料》、５《（阅

微草堂笔记）文献价值释例》。６和《纪昀的西域谪戍生涯及（阅微草堂笔记）反

映西域风土人情的特点》。７

运用西方文学理论探讨《阅微》是该书研究的又一现象，如杨义的《杨义文

存》第六卷运用叙事学的理论进行了一些探索。８

此外，还有从医药文化的角度来探讨的，如韩希明的《试析（阅微草堂笔记）

中的医药文化内容》；９从人体学角度的考察，如柴中元的《纪昀论魇术、超感、仙

道之不同》１０，以及哲学角度的探索，如韩希明的《纵横开阖，究悉物情——（阅

微草堂笔记）的哲学视角观照》。“

１干先霈，《封建礼教思想Ｉ｛Ｊ４说艺术的敌对性一纪昀小说舰评述》，《文学评论》１９８７．２，第１３２１３７页

２姚莽，《（阅微草堂笔记）艺术成就初探》，《北方论丛》１９８５．４，第６０６５页

３锦秋声，《西域景物卜笔端——读（阋微草掌笔记）》，《新疆文学》１９８１５，第７２—７４页

４吴庆峰，《（阅微草堂笔记）之汉语史资料》，《古籍整理研究学刊》２００１．６，第１４１７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