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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的是米兰·昆德拉 可拿出来的是冯梦龙

心里想的是米兰·昆德拉 可拿出来的是冯梦龙同样是新案串起旧案,同样有两个性格迥异的主角,同样黑色、压抑而神秘的氛围,同样在两条时间线上穿梭,同样的慢节奏…

冯梦龙的作品有哪些_冯梦龙三言_冯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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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

同样是新案串起旧案,同样有两个性格迥异的主角,同样黑色、压抑而神秘的氛围,同样在两条时间线上穿梭,同样的慢节奏……如果我也想模仿一把美剧《真探》,那么,拍成《双探》这样,大体合格。虽然豆瓣评分在下滑,但仍维持在7.8分的高位,只是与《真探》第一季的9.3分,还有不小的差距。

怎么才能填平这个差距呢?

坦率说,看不到希望。

《真探》近于严肃艺术,《双探》只是通俗产品。前者在思考人生,后者则在手忙脚乱地补漏。双方的差距不在技术层面,而在思想境界。

不否认主角段奕宏(饰李慧炎)的努力,可惜那只是用力地钻入俗套;也不否认大鹏(饰周游)的坚持,却依然误把对眼当成演技。这就是《双探》最让人失望之处:非常拼,但有时拼,还不如不拼。

未经反省的人生

不值得一过

《真探》当年让人惊艳,两名主角的演技确实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它突破了太多条条框框:

首先,悬疑剧应节奏快。美剧多是一集一清,可它却拉拉杂杂,八集都没讲太明白。其次,逻辑线应清晰、绵密。它却简单粗暴,加入太多与破案无关的细节。其三,人物应多样化、漫画化。可它除主角外,其他都是“纸片人”(美媒评价,指人物单薄)。其四,镜头应简洁、明快。可它却色调阴暗,不断切换,废镜太多。

这些突破的目的在于:从写情节转向写人物。《真探》刻意回避传统美剧“复杂案情+感情关系”的俗套,努力呈现个体与世界之间的不协调。

警员拉斯特怪癖、孤独,却是破案天才,他的搭档马蒂圆滑、世故、与世沉浮,随着案情推进,看上去完美的世界突然崩塌了——卖淫、毒品、贫穷、虐童、腐败、污秽、暴力……在科技加持下,现代社会光鲜无比,可我们真的已超越基本困境了吗?我们是正在失去自己,还是真的在过着想要的生活?

无尽迷茫下,《真探》呈现出美国南方的哥特文化图景,被野蛮、神秘、粗暴、空旷征服的乡民们,像烟雾那样弥漫在田野上,他们是邪教的沃土。《真探》第一季结尾,装了半辈子乐观的马蒂说:“黑暗占据的疆土太多太多了。”拉斯特的回应是:“你对星空的看法出错了,以前这个世界只有黑暗,要我说,现在光明正在取胜。”

马蒂曾以为自己是规则的掌控者,看到真相后,他被黑暗所惊呆,因为黑暗来自人性深处。而经历困惑、失望的折磨,拉斯特反而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光明总会到来。

《真探》的魅力,在于它透彻的理性精神:未经反省的人生,不值得一过。

平民气息不是装小市民

这个坑靠演技难填平

遗憾的是,一方面少有国人愿一生忍受、自我反省的煎熬,遭遇挫折后,他们会主动与自己与世界和解,将曾经的苦闷视为“不成熟的表现”“青春期的烦恼”,在“大家都一样”“人就这么回事”的掩盖下,暗夜行路被视为迂腐和个色。所谓“自我”,往往成了交易的通货,世界需要什么,就能自我阉割成什么。另一方面,被发展的幻觉所裹挟,误以为世界真的存在一个从低向高、从简单到复杂、从粗糙到精致的脉络。如果人人只会憧憬“更好”,那么,就很难意识到人性的幽暗,更难发现自己并未真正挣脱羁绊。

无法深入内心,拒绝体会灵魂折磨的甘美,所以《双探》只看到了哥特元素、慢叙事、暗色调、主角性格反差的魅力,然后便找“国产零件”替代。

在《双探》中,虚构了一座叫双塔的小城,半游牧半腐朽,一边打猎,一边开KTV,其中人物语言冷硬、性格直接、好勇斗狠,算是“美国西部”的高仿,可小镇中人又都有大城市气质,能言善辩、人情冷漠、尔虞我诈、视野宽广,难见熟人社会的影子。

为突出神秘感,林海、大雪、地窨子、小木屋、冷库等,均被无条件征用。可叙事速度慢下来后,该用什么来填充空白呢?

《真探》中对生命意义的思考,只有真正思考过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困境与趣味,才知道如何将它表现出来,这实在太难为《双探》的创作者们了。于是,创作者们开始“写人”,将琐碎生活当成“有意味的细节”。为体现警察的平民气息,段奕宏被安排在胡同生活,为修私家厕所,在院中开了一道沟,却被装修队忽悠,无钱填平它,使他成了邻居们埋怨的对象。这种教科书式的“日常生活冲突”早已成“罐头情节”,因被反复使用,堪称“造尬神器”。不否认,段奕宏是位好演员,可“平民气息等于装小市民”这么滥的大坑,谁能填住?

观众指出细节失误

说明作品沉浸度弱

《双探》忠实地模仿了《真探》的双人物线,将思考人生的任务交给了以平面化表演见长的大鹏,从而实现了对《真探》的逆转——看《真探》,观众记住的是拉斯特(就是大鹏应模仿的角色);看《双探》,观众记住的反而是段奕宏(对应于马蒂)。

大鹏本应设计一些独特的动作、表情来演绎角色,可惜他只能拿出一脸的欲言又止,而段奕宏刻意回避对方视线的“习惯动作”,更能体现出他对角色的理解。

从自我中挖不出深度,《双探》只好用情节替代,让大鹏身负“杀父之仇+童年记忆+父子感情冲突”(童年记忆部分的个性不足,成了反复出现的补丁,似乎是“为填空而填空”),这就留下一个BUG:当大鹏成了情节需要的工具人,他为什么不配合警方呢?于是,只好乞灵于个性不同、不信任段奕宏等俗套来黏合,则故事的主轴从谈到生命意义,离奇地逆转为:大鹏与段奕宏的情感冲突——如何从不信任走向密切配合。

表面看,《真探》中拉斯特、马蒂的关系也如此,但二人是价值观的差别。一个反省自我,另一个则麻木不仁。最终,他们在“共同的善与怜悯”的层面上达成妥协,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成熟之路,具有必然性。

《双探》更偏重偶然性,“出现误会—化解误会”靠的是机缘,如果编剧还忽略了对双方“出现误会”的铺垫,那么,本已脆弱的叙事逻辑就变得更加可疑。如此多的观众指出《双探》中细节不合逻辑处,其实,任何悬疑剧都有失误,《真探》也不例外,可观众能发现它,说明他们没完全沉浸在剧情中,这才是大问题。

显然,《双探》准确地跳进了“复杂案情+感情关系”的俗套中,而这正是《真探》努力回避的。用钻套的方式致敬躲套的高明,真是出类拔萃的滑稽。

缺乏创作雄心

这是一个大问题

只看《双探》,多少还有几分新鲜感,再看《真探》,让人汗如雨下。

艺术作品可以互相借鉴,模仿是提高自己的好办法,可《双探》的问题在于:它只想套用别人的格式,利用的是信息不对称,体现出的是创作雄心的缺失。

曾几何时,我们的影视创作带有很强的外向色彩,涌现出《黄土地》《红高粱》《霸王别姬》等佳作。手法是世界的,内容是中国的,这才是有成效的学习。遗憾的是,如今这种有雄心的作品渐成凤毛麟角,反而是各种低仿在流行。

在当下,所谓的“良心之作”,常常只是画面、服装、道具等相对细致。毕竟,工业级别的良心可以交给普通员工做,成本能控制,而创作级别的良心,成本太高,不如“拿来”做“来料加工”比较安稳。

“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可总这么干,最终连“中”都难保持,不能理解别人真的好在哪里,易成为“点金成铁”专业户。

很多人觉得,资本从来鄙俗,做不出精品,也属本分。其实,这要看资本如何运作,在资本运作水平较低的明代,冯梦龙式自然最受欢迎,因为读者被限制在愚夫愚妇的层面,只能听听故事消遣一下,“借男女之真情,发名教之伪药”已算高水平发挥,由此型塑中国读者对故事、对情感的阅读偏执。可即使在那时,也会有《西游补》等不那么肤浅的作品出现。

我们生活在全球化时代,要做出属于自己的优秀作品来,就要学习不同文化,这绝不是“吃了就吐”,应该有个消化、吸收的过程,这就要努力理解别人的思维方式,先“代入”,再逐渐挣脱出来。

考虑到《真探》是2014年推出的,7年时间并不算短,《双探》做得这么努力,仅得皮毛,体现出在“代入”环节上,存在着巨大缺陷。连《真探》这种面向普通观众的电视剧都“代入”不了,则与托尔斯泰、博尔赫斯、米兰·昆德拉等大师,又怎么能“代入”?总是远离人类的精品创作,不利于自身文化的生长。

能当冯梦龙,也是本事,但总停留在那个水平上,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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