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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洪迈《夷坚志》
中的僧伽称号
(洪迈(1123年—1202年)《夷坚志 》甲志始撰于绍兴十三年 (1143),成于绍兴三十二年 ( 1162年)。
34、《夷坚三志》己卷九之《泗州普照像》:
林灵素既主张道教而废释氏。政和中,诏每州置神霄宫,就以道观为之。或改所在名刹,揭立扁榜。泗州用普照寺,正僧伽大圣道场也。黄冠环睨大像,雄丽严尊,虽已入据室宇,而未敢毁撤。乃出金帛,募人先登。
有赵氏不肖子,本以宦族漂泊失图,来为宫众服役,利于激犒,奋臂挥斧,首击像身,馀辈噪而从之。百尺华装,顷刻糜碎。观者嗟怆掩泣。不旬日,赵子两手溃烂,浸淫肩臂,迨于全体。肤肉解剥,若被刳剔者,呼叫不绝声,阅百日乃死。
35、《夷坚三志》壬卷三《建昌大寺塔》:
“建昌大寺曰景德,在廛市中,有塔极壮耸,中置泗州僧伽像,甚著灵响。张彦文尚书与其子元晋初预乡荐,皆祷之,同得签曰“吉”,遂登第。去郭八十里,一村氓忽持万钱踵寺门,欲修塔屋及僧伽身上衣,僧问何为起此意,曰;“近承贵寺命道者张公相访,具言屋摧敝,仍雨漏,损大圣臂膊,故愿结缘。” 僧相顾惊愕云:“元不曾遣人去。”徐思之,相传塔基乃张公所施,岂非犹主土地之职乎! 方相率观圣像,其臂果因雨渍伤,盖幡幢蔽翳,而外间但朝夕瞻仰焚香,不及见也。
庆元三年,监镇江府和旨楼叶洪迪功,自他处挈家来寓居。四年四月,以多雨,旁两檐坏,其女梦护法七郎告云:“汝傥自爱性命,宜速徙出,此塔非久将倒。”女觉,不俟旦,急以白父。叶乃亟去,塔果颓陷焉“。
故事中僧伽像断臂的要素与另一则观音像断臂的故事要素十分相似。(附件)《夷坚志》 夷坚甲志卷十 观音医臂
湖州有村媪.患臂久不愈.夜梦白衣女子来谒曰.我亦苦此.尔能医我臂.我亦医尔臂.媪曰、娘子居何地.曰、我寄崇宁寺西廊.媪既寤.即入城至崇宁寺.以所梦白西舍僧忠道者.道者思之曰、必观音也.吾室有白衣像.因葺舍.误伤其臂.引至室中瞻礼.果一臂损.媪遂命工修之.佛臂既全.媪病随愈.湖人吴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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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夷坚支志丁》卷8《王七六僧伽》:
丽水商人王七六,毎以布帛販貨於衢婺間。紹熙四年至衢州,詣市駔趙十三家,所齎直三百千,趙盡侵用之。王久留索價不可得,時時忿罵。趙但巽詞遷延。
一夕,醉以酒,與妻扼其喉殺之,納屍於大篰內。王常日奉事僧伽大聖甚謹,雖出行,亦以畫像自隨,旦暮香火瞻敬。趙恐遺物招累,卷像軸並浄瓶香爐,並置篰內。俟半夜人定,欲投諸深淵。將出戶,有僧數人繼踵來。懼其見也,為之少止。良久再出,則遇僧如初。凡五六返,天且明。
不暇顧,徑舁至江濱。鄰居屠者薑六一,訝其荒擾,執趙手欲就視。不能隱,乃告以實,賂以五楮券。薑不聽,曰:“我當訴爾於官。”趙夫婦哀祈,複増十券。薑喜,乃舍去。是日不買豬,即歸而持券易錢。其妻疑之曰:“汝無事早歸,不作經紀,何緣得有錢?定是作賊!”薑語之故,妻曰:“事幹人命,萬一敗露,打一場官司不小。汝若入獄,我一家如何存活?合經官告首。”薑遲回未應,妻厲聲叫呼,於是往報津邏,摝王屍於水中。其像卷傍題字曰“處州丽水縣奉佛弟子王某舍錢畫”。西安縣遣牒質會得實,趙伏辜。始驗諸僧示現,皆僧伽靈變所格,然不若救其死也。
37、《夷坚志》《张次山妻》:
洛阳张涛次山,宣和甲辰为宿州户曹,丧其妻。是岁冬,入京参选,因南至休暇日游相国寺,于稠人中与亡妾迎儿遇。惊问之曰:“尔死已久,何因得来此?”对曰:“见伏事妈妈,在城西门外五里间一空宅居。官人可以明日饭后来彼相寻,迎儿当迎候于路。”
张如其言,果见妻。妻泣诉曰:“我坐平生妬忌,使酒任情,在此受罪。君幸少驻,可见也。”至晡后,闻驺哄传呼,旌斾剑戟,仪卫甚盛,紫衣贵人下马入正厅。一行从卒,悉变为狞鬼阿旁形状。运长叉,揕妻至前斩首,且折其四体为数十段。已而复生,鞭讯痛楚。移时,紫衣去,一切如初来时。妻曰:“毎日受苦如此,须请泗州大圣塔下持戒僧看诵《金刚经》,方免兹业。”
明日更至此观之,及期,所睹如昨。但只加执缚,不复斩脔。紫衣问曰:“汝必曾发愿,故恶业渐消,可实告我。”妻具对。即合掌曰:“善哉,善哉!勉之。”既去。妻与夫诀。张调官东下,至泗州,设斋赛经回向毕,再诣京城西,茫无所见。其夕梦迎儿云:“妈妈传语官人,谢经文资荐,为士人家男子矣。”
绍兴中,涛知常州,其甥安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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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夷坚志》夷坚丁志卷八 《吴僧伽》
吴僧伽.赣州信丰县僧文祐.本姓吴.落发出游.结庵于赣县岭.久而去之.客云都净寺之僧伽院中.遂主院事.故因目为吴僧伽.佯狂市廛.人莫能测.每日必诣松林以扣之.曰.赵家天子赵家王.不晓其意.逢善人于涂.辄拱楫致敬.贪暴不仁者.率抵以狗彘.不少屈.恶少年不乐.至群辈噪逐之.尝走避于某家园竹中.疾呼求救.且拊其竹曰.大大竹林成扫帚.不旬浃.万竹悉枯.此家固一凶族.自是衰替.寺后竹丛.一竿最巨.忽夜至.造其下.考击而歌.声彻四远.连夕如是.他僧为之废寝.怒而伐之.既而紫芝径尺生上.邑民曾德泰.老无子.与妻议饭吴以祈.未及召.旦而排闼来.曾大惊.谨馈之食.将去.曰.当何为报.唯有二珠而已.果连生二子.
县市旧集于南洲.而县治外但旷野.吴过门必言曰.钱将平腰矣.及洲没于水.市遂徙于邑门之阳.尝求菜于民妇.戒使多为具.妇许诺.夫归怒其妄费.吴至乞醯.生啖之.若欲辍而噎食者再三.妇曰.食饱则已.何必尽.曰.欲免汝夫妇责言耳.民骇谢.学佛者孙德俊.往汀州武平.谒庆岩定应师.师曰.雨于川自有佛.礼我何为.孙曰.佛为谁.曰、吾法弟僧伽也.为吾持一扇寄之.舟檥岸.吴已至.曰.我师寄扇何在.孙以汀扇数十杂示之.径取本物而去.由是狂名日减.多称为生佛.
一夕.遍诣同寺诸刹门.铺坐具作礼.曰.珍重珍重.皆寂无应者.中夕.趺坐而逝.时大中祥符己酉六月六日也.是日.邑大商在蜀.遇之于河梁.问吴僧何往.痀偻急趍曰.少干少干.商归.乃知其亡.其亡也.异香满室.数日不变.佥议勿火化.而垩其全体事之.元丰乙丑冬.一僧来郡城.访桂安雅家.求木作龛.桂曰.师为何人.曰.雨于都妙净寺明觉院吴僧也.桂许之.送之逾阈.遂不见.后乃审其故云.明觉即僧伽也.真身至今存.
此故事很多人不认为是僧伽大士故事,因为此僧伽只是一个俗姓吴的和尚,此处僧伽只是僧人之泛称,但是,细细品味,此故事中却处处有僧伽大士,因为他既在僧伽院,又是佛的化身,同时又有明觉之号,就算本身没有僧伽的真身,但是处处有僧伽的影子,有一种不在之在,所以我们还是留下了此材料在系列中,特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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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夷坚志》之《胡十承务》
扬州人胡十者,其家颇足赡,故有承务之称。绍兴之末,有五士人来见,不通姓名,不候主人出,径坐庭上。胡即束带延揖,见谈论稍异,心以为疑。一客起曰:“君勿用他疑,我辈非世间人,盖所谓五显公也。知君能好客,是以不由绍介而至。愿假借一室,使得依栖,暂为偃泊之地。然亦当常致薄助,以酬主礼。”胡甚喜,饮之酒数杯,指就闲馆少留,晨夕加敬。金帛之赠,不求而获。
相从越五月,适胡君生朝,同入言曰:“溷君家已久,诞辰甫临,愿荐一巵为寿。”是夜闻铺设之声丁丁然,旦而谒贺,幕帟华新,器皿焕赫,举觞至于再三。胡视酒器下皆镌扬州公用字,惊窘良剧,以为窃公家物必累我。诸客已觉,笑曰:“但放心饮酒,自当返诸元处。”酣适歌谑,过三更乃散。明日空无一物。
俄自携具就胡饮,从容白曰:“我等尽力于君亦不少,愿求此宅为庙,庶几人神不相淆杂。君却于比近别筑第,但用吾日前所饷,足以办集,幸毋见拒。”胡曰:“此吾三世所居,讵可轻议。拟择山冈好处,奉为营一祠,且任香火之责如何?”皆奋言不可,出语益悖。自是遂造祟怪,胡不能堪。谋于婣旧,将呼道士施法,方归及门,五人当道遮立曰:“闻欲招法师见治。吾乃正神,享国家血食,只欲宅屋建庙,未为大过,法师何为者哉?虽汉天师复出,吾亦不畏。”胡益以愁挠,而扰惑日甚。
他日入市,值道人行乞,谓曰:“君面有忧色,必遭鬼物所恼。可从此直进,傥逢一小僧,便祈之,定能相救。”胡惊谢,方拟扣其详,忽不见。行至田间,果遇僧,即致恳祷。僧曰:“兹小事耳,君姑归,我暇日时自当往。”
后数日,胡正与五人语,僧从外来。五人狼狈而窜曰:“胡承务害得我辈苦毒。”僧追叱之曰:“这五箇畜生,敢在此作过,可捉押去。”旋失所在。僧云:“是皆凶贼,向在淮河稔恶,各已正国法,极刑枭斩,而彊魂尚尔纵暴。今既囚执屏除,君家安矣。犹恨走却一鬼,徐复出,然不能害也。”胡唤妻子列拜,且致厚谢。僧不受一钱,便告别。
胡送之出门,回见一鬼,睢盱短气,鞠躬言曰:“某等实非神,以饥饿所驱,远投贤主人。本自住得好,而兄弟不合妄有建庙之请,遂触怒谴。适者和尚叫捉时,急窜匿于厠板,仅得免脱。某亦不敢住,只丐一饭,以济枵腹。先间和尚非凡僧,乃宅中所供养佛耳。”胡即设酒食与之。食毕,泣拜而去。胡氏盖事泗洲僧伽小像者也。【和州陈官人说】
40、《夷坚志》之《马军将田俊》
临安步军司钱粮官公廨淳熙中为祟孽所扰,不可居,遂废为马院。第二将下田俊,常隶宿其间。一日,群辈尽出,俊独单,系所乘马于庑下,且取随身衣服贮于小箧,挂梁上,以防草窃。
方解(原本此下接“其马绊俊大声叱之,鬼舍马趋寝所,俊怖甚,解衣将寝,忽一鬼朱发青躯高七八尺自外入解”三十六字,系舛错,今从吕本改正。)衣将寝,忽一鬼朱髪青躯,高七八尺,自外入,解其马绊。俊大声叱之,鬼舍马趋寝所。俊怖甚,欲趋避而无路可投。鬼捽俊髻至寨门,呼阍者启闩。阍者曰:“统制约束,军门不许夜开,兼已下锁了。”鬼曰:“汝不开门,我自从门上过。”即扶俊腾空出,至西湖畔方家谷龙母池边大木下,自坐盘石,而置俊股上,沃池水濯洗,又掬泥塞其口,若欲啖食。
俄一老叟,白帽(吕本作“袍”)方帽杖策来,咄鬼曰:“汝阴(黄校:“阴”字疑误)下小鬼,辄欲恣食生人,岂不累我!”纷争不已。叟举杖击之,鬼搦杖与相拒。良久,叟力不能胜,□(吕本作“撑”)拄未决。复见一长僧,貌古怪,顶僧袈帽,持锡(原本此下接“所服者须臾而至,皆箧中物也,俊未暇致谢 ,叟杖击鬼,始弃而鬼窜,俊时裸袒无衣,叟命取其”三十六字,系舛错,今从吕本改正)杖击鬼,始弃而窜。俊时裸袒无衣,叟命取其所服者,须臾而至,皆箧中物也。俊未暇致谢,叟与僧俱不见矣。
明日,院中失俊,遍寻访之,得于昨夕水次,扶以归,病十馀日乃愈。寨内由此建立僧伽塔相而奉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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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夷坚志》之《真州异僧》
金华范茂载渭建炎二年.以秀州通判权江淮发运司干官.官舍在仪真.方剧贼张遇、寇淮甸.民间正欢.范泊家舟中.而日诣曹治事.其妻张夫人.平生耽信佛教.每游僧及门.目所见物.悉与之.不少吝.郡有僧鸣铙钹行乞于岸.呼曰、泗州有个张和尚.缘化钱修外罗城.张邀至舟所.僧于袖间出雕刻木人十许枚.指之曰、此为僧伽大圣.此为木叉.此为善财.此为土地.命之笑.则木人欣然启齿.面有喜色.取一儿枕鼓而寝者以与张.曰、此僧伽初生时像也.又以药一粒授张.戒使吞之.张施以紫纱皂绢各一匹.僧甫去.范君适从外来.次子以告.问何在.曰、未远.遣人追及.将折困之.僧殊不动容.索纸书十字者二.又书九字及徐字于下.以付范.即去.张氏取药欲服.而其大如弹丸.不可吞.乃命婢磨碎.调以汤而饮之.明日僧复至.问曰.曾饵吾药否.以实对.僧叹吒曰、何不竟吞之而碎吾药.然亦无害也.
后两日、贼舩数百.渡江而南.将犯京口.最后十余舩.独回泊真州.杀人肆掠.是时岸下舟多不可计.舳舻相衔.跬步不得动.范氏之人无长少.皆登津散走.张以积病不能行.与一女并妾宜奴者三人不去.但默诵救苦观世音菩萨.时正月十四日也.一贼登舟.从蓬背揕矛入.当张坐处.所覆衾四重皆穿透.刃自腋下过.无所损.贼跳入中.又举矛刺之.出两股之间.亦无伤焉.贼惊异释仗.问曰、汝有何术至是.曰、我以产后得病.故待死于此.但诵佛佛耳.安得术哉.家藏金银一小箧.持以相赠.幸舍我.贼取之而留其衣服.曰、以为买粥费.去未久.又一贼来.持火药罐发之.欲焚其舟.未及发而器坠水中.亦舍去.俄顷两岸火大起.延及水中.范氏舟缆已爇断.如有牵挽者.由千万艘间无人自行.出大江.茫不知东西.唯宜奴扶柁.夷犹任所向.及天明则在扬州矣.范之弟茂直为司农丞.从车驾行在.即挈取之.是日一家十四口.数处奔迸.并集于扬.不失一人.方悟碎药无害之说.使如僧言吞之.当无惊散之苦矣.范归乡.因溺水被疾而殂.正年三十九.葬于婺.买山于徐家.尽与纸上字合.僧不复见而所留木儿.亦不能动.具后张夫人沉痾去体.寿七十乃终.其子元卿端臣说.
42、《夷坚志》之《潘璋家僧》
乐平医士潘璋居于县市,有商客诣门曰: 早上遇一僧买我紫罗两疋,酬价已定,置诸袖间,使我相随取钱。到居宅径入,今移时矣,愿为一言促之。璋曰: 吾家欲缣帛,何必为市?且未尝有此,徒来往。汝亟去。 客不肯去,力言之,仍述其形貌及衲衣穿弊之状,璋始悟,亟往所事泗州菩萨堂验视,则两缣正在坐侧。盖常时崇奉甚敬,被以真服,祈祷获应。历年多,积为尘坌鼠啮,未暇更新。是日为之瞿然,尽室焚香谢过,以钱偿客,而唤匠治衣易之。
也就是说乐平医生潘璋,居住在城里闹市区。自家所供佛堂所供泗州菩萨堂,供俸僧伽菩萨甚诚,僧伽菩萨衣服都是真正布帛所做,但时日较久,衣服有落灰退色及鼠虫叮咬破洞,一时没能及时更新。当天,潘璋将佛堂全部修葺一新,满室焚香谢罪。并立即将商人布钱如数支付,请来裁缝为菩萨新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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