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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对照:《裴注三国志·魏书·任苏杜郑仓传第十六》(05)

文白对照:《裴注三国志·魏书·任苏杜郑仓传第十六》(05)正文:恕字务伯,太和中为散骑黄门侍郎。①恕推诚以质,不治饰,少无名誉。及在朝,不结交援,专心向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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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恕字务伯,太和中为散骑黄门侍郎。①恕推诚以质,不治饰,少无名誉。及在朝,不结交援,专心向公。每政有得失,常引纲维以正言,於是侍中辛毗等器重之。

时公卿以下大议损益,恕以为"古之刺史,奉宣六条,以清静为名,威风著称,今可勿令领兵,以专民事。"俄而镇北将军吕昭又领冀州,②乃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乎安民;安民之术,在於丰财。丰财者,务本而节用也。方今二贼未灭。戎车亟驾,此自熊虎之士展力之秋也。然搢绅之儒,横加荣慕,搤腕抗论,以孙、吴为首,州郡牧守,咸共忽恤民之术,脩将率之事。农桑之民,竞干戈之业,不可谓务本。帑藏岁虚而制度岁广,民力岁衰而赋役岁兴,不可谓节用。今大魏奄有十州之地,而承丧乱之弊,计其户口不如往昔一州之民,然而二方僣逆,北虏未宾,三边遘难,绕天略匝;所以统一州之民,经营九州之地,其为艰难,譬策羸马以取道里,岂可不加意爱惜其力哉?以武皇帝之节俭,府藏充实,犹不能十州拥兵;郡且二十也。今荆、扬、青、徐、幽、并、雍、凉缘边诸州皆有兵矣,其所恃内充府库外制四夷者,惟兖、豫、司、冀而已。臣前以州郡典兵,则专心军功,不勤民事,宜别置将守,以尽治理之务;而陛下复以冀州宠秩吕昭。冀州户口最多,田多垦辟,又有桑枣之饶,国家徵求之府,诚不当复任以兵事也。若以北方当须镇守,自可专置大将以镇安之。计所置吏士之费,与兼官无异。然昭於人才尚复易;中朝苟乏人,兼才者势不独多。以此推之,知国家以人择官,不为官择人也。官得其人,则政平讼理;政平故民富贵,讼理故囹圄空虚。陛下践阼,天下断狱百数十人,岁岁增多,至五百馀人矣。民不益多,法不益峻。以此推之,非政教陵迟,牧守不称之明效欤?往年牛死,通率天下十能损二;麦不半收,秋种未下。若二贼游魂於疆埸,飞刍輓粟,千里不及。究此之术,岂在强兵乎?武士劲卒愈多,愈多愈病耳。夫天下犹人之体,腹心充实,四支虽病,终无大患;今兖、豫、司、冀亦天下之腹心也。是以愚臣慺慺,实愿四州之牧守,独脩务本之业,以堪四支之重。然孤论难持,犯欲难成,众怨难积,疑似难分,故累载不为明主所察。凡言此者,类皆疏贱;疏贱之言,实未易听。若使善策必出於亲贵,亲贵固不犯四难以求忠爱,此古今之所常患也。

时又大议考课之制,以考内外众官。恕以为用不尽其人,虽才且无益,所存非所务,所务非世要。上疏曰:

书称"明试以功,三考黜陟",诚帝王之盛制。使有能者当其官,有功者受其禄,譬犹乌获之举千钧,良、乐之选骥足也。虽历六代而考绩之法不著,关七圣而课试之文不垂,臣诚以为其法可粗依,其详难备举故也。语曰:"世有乱人而无乱法。"若使法可专任,则唐、虞可不须稷、契之佐,殷、周无贵伊、吕之辅矣。今奏考功者,陈周、汉之法为,缀京房之本旨,可谓明考课之要矣。於以崇揖让之风,兴济济之治,臣以为未尽善也。其欲使州郡考士,必由四科,皆有事效,然后察举,试辟公府,为亲民长吏,转以功次补郡守者,或就增秩赐爵,此最考课之急务也。臣以为便当显其身,用其言,使具为课州郡之法,法具施行,立必信之赏,施必行之罚。至於公卿及内职大臣,亦当俱以其职考课之也。

古之三公,坐而论道,内职大臣,纳言补阙,无善不纪,无过不举。且天下至大,万机至众,诚非一明所能遍照。故君为元首,臣作股肱,明其一体相须而成也。是以古人称廊庙之材,非一木之支;帝王之业,非一士之略。由是言之,焉有大臣守职辨课可以致雍熙者哉!且布衣之交,犹有务信誓而蹈水火,感知己而披肝胆,徇声名而立节义者;况於束带立朝,致位卿相,所务者非特匹夫之信,所感者非徒知己之惠,所徇者岂声名而已乎!

诸蒙宠禄受重任者,不徒欲举明主於唐、虞之上而已;身亦欲厕稷、契之列。是以古人不患於念治之心不尽,患於自任之意不足,此诚人主使之然也。唐、虞之君,委任稷、契、夔、龙而责成功,及其罪也,殛鲧而放四凶。今大臣亲奉明诏,给事目下,其有夙夜在公,恪勤特立,当官不挠贵势,执平不阿所私,危言危行以处朝廷者,自明主所察也。若尸禄以为高,拱默以为智,当官苟在於免负,立朝不忘於容身,絜行逊言以处朝廷者,亦明主所察也。诚使容身保位,无放退之辜,而尽节在公,抱见疑之势,公义不脩而私议成俗,虽仲尼为谋,犹不能尽一才,又况於世俗之人乎!今之学者,师商、韩而上法术,竞以儒家为迂阔,不周世用,此最风俗之流弊,创业者之所致慎也。后考课竟不行。③

裴注:

①杜氏新书曰:恕少与冯翊李丰俱为父任,总角相善。及各成人,丰砥砺名行以要世誉,而恕诞节直意,与丰殊趣。丰竟驰名一时,京师之士多为之游说。而当路者或以丰名过其实,而恕被褐怀玉也。由此为丰所不善。恕亦任其自然,不力行以合时。丰以显仕朝廷,恕犹居家自若。明帝以恕大臣子,擢拜散骑侍郎,数月,转补黄门侍郎。

②世语曰:昭字子展,东平人。长子巽,字长悌,为相国掾,有宠於司马文王。次子安,字仲悌,与嵇康善,与康俱被诛。次子粹,字季悌,河南尹。粹子预,字景虞,御史中丞。

③杜氏新书曰:时李丰为常侍,黄门郎袁侃见转为吏部郎,荀俣出为东郡太守,三人皆恕之同班友善。

正文译:

杜恕字务伯,魏明帝曹丕太和中期担任散骑、黄门侍郎。杜恕以质朴待人诚恳,不造作掩饰,小时候没有什么名声。等到在朝做官,不结交朋党攀援上司,一心为公。每次政事有什么得失之处,他常引用国家发多来发表自己正直的言论,因此侍中辛毗等人很器重他。

当时三公九卿以下都广泛商议了朝廷制度问题,杜恕认为:“古代的刺史,奉行和宣示六条诏令,以清净无为为美名,却以威严气派著称吗,现在可以不让刺史统领军队,来专管民事。”不久镇北将军吕昭又兼任冀州刺史,杜恕就上疏说:“帝王治理国家的道理,没有比安定百姓更重要;安定百姓的方法,在于让让门增加财富。增加财富,就要致力于根本而节省费用。现在吴国、蜀国没有灭亡,战车得赶快出动,着自然是熊虎般勇士施展力量的时候,可是那些手持手板、垂着绅带的儒生,却对用兵之事表示羡慕,他们扼腕高论,把孙武、吴起视为推崇之人,州郡的牧、太守,都忽略了体恤百姓的方法,却热衷做将帅的事情。从事农桑的百姓,却去做士兵的事业,不能说是致力于根本。府库年年空虚而制度年年增多,百姓之力年年衰竭而赋税年年繁重,不可以说节省费用。现在我大魏共有十州的疆土,可是承接了大乱之后的弊端,统计出来的户口数量不如从前一州的百姓,然而吴国、蜀国僭越叛逆,北方的胡人没有归附,他们在三边构成了祸患,几乎环绕了天边一周;所以我们实际统帅一州的百姓,治理九州的疆土,这样做的艰难,就像用鞭子驱赶瘦弱的马匹来甘露,难道能不特别注意爱惜它的力气呢?依靠武皇帝曹操的节省俭朴,府库的储备充足了,仍然不能十州拥有军队;郡尚且有二十个。

现在荆州、扬州、青州、徐州、幽州、并州、雍州、凉州沿边各州都有军队,我们所依靠内部充实的府库,对外来制服四方的夷狄的,只有兖州、豫州、司隶、冀州罢了。我先前认为州郡掌管军队,就会把心思放在军事战功之上,不会为老百姓的事务伤心,应该另外设置将领,让牧守尽心治理百姓事务;可是陛下您再次把冀州作为宠信和增加俸禄而授给了吕昭。冀州的户口最多,田地大多被开垦,又有很多的桑树、桑树的富饶,是国家征收赋税的地方,实在不应当把军事事务委托它。如果认为比方应该驻兵防守,自然可以专门设置大将来镇守安抚哪里。估计所设置的军吏、士兵的费用,与兼任之官没有差别。可是吕昭就它的才能来说还可以再变换的;朝中如果缺乏人才,那么才能可兼任二职的人势必不会那么多。以此类推,可知国家是根据人受宠程度来选择官员,不是为了官职来选择人。官职得到了合适之人,那么治理政事就会清正平和,处理诉讼就会公正;政事平和就会百姓富裕充实,诉讼公正就会监狱空虚。陛下您登基时,天下被判判决的仅有一百数十人,年年增多,到达了五百多人。百姓没有增多,法令没有严峻。以此推测,这不是政治教化的衰败,牧守不称职的结果吗?往年牛的死亡之数,大概总共再天下的十分之二;如今麦子没有收获一般,秋天的种子没有播下。

如果吴国、蜀国再边疆如同游魂般侵扰,即使是飞快地运送军粮,千里之远也运送不及。考究这种治理国家的办法,难道实在强兵吗?勇武的士兵越多,就会给国家带来越多的弊端罢了。天下就像人的身体,腹心充实,四肢即使生病,最终也不会成为大患;现在兖州、豫州、司隶、冀州就是天下的腹心。因此愚臣我恭敬呈上这份奏书,实在希望四州的牧守,能够专心致力于农业生产,来承担起四肢的众人。然而单独的建议难以持久,冒犯陛下的意志难以成功,招致众人的怨恨的话难以积存,疑是而非的道理难以分辨,所以臣的意见多年不被圣明的君主所体察。凡是说这种话的人,大致上都被疏远且轻贱之人;疏远且轻贱的言论,实在不容易被听到。如果让好的谋略都出自于亲近且尊贵之人,亲近且尊贵自认一定不会触犯上述四难来求得忠诚和爱护。这是从古至今人们所感到忧虑的啊。”

当时又大规模商议考核官员的制度,以便于考核内外官员。杜恕认为用人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即使很有才能也还是益处,因为他们具备的才干不是他所从事的职任,他们所从事的又不符合当世的需要。杜恕上疏说:

《尚书》说“用政绩为标准公开考核,三次考核后根据政绩好坏进行罢免和提拔”,这实在是帝王的重大制度。让有才能之人担任升任的官职,有功劳之人接受他所应得的爵禄,就像让乌获去举起千钧之重的大鼎,让王良、伯乐去选择千里马。虽然经历了六代而考核官员的法令不显著,关系到七位升任而考核官吏的典籍没有流传,我确实认为这是由于这法令难以粗略的遵循,但他的详情难以一一列举的缘故。俗语说“世上只有扰乱社会之人,没有扰乱社会的法令”。假如让专凭法令治理管家,那么唐尧、虞舜可以不要后稷、契的辅佐,殷商、西周没有伊尹、吕尚那样珍贵的辅佐大臣了。现在申奏考核官员之人,陈述周朝、汉朝的法令,是续借京房的根本要旨,可以说是明确了考核官员的要领。至于崇尚相互谦让之风,兴盛美好德治来说,我认为还没有达到尽善尽美的底部。现在想让州郡考核士人,一定要通过儒学、文吏、孝悌、能从政四科,要在这四科都有实际效果,然后再加以举荐,被公府征召使用,担任亲近百姓的县官,以后按照功绩大小补位郡守,或者仅增加官秩赏赐爵位,这是官员考核之中最急需的事务。我认为对那些考核称职之人应当立即显扬他们的事迹,采纳他们的意见,让这些作为考核州郡官员的法令,法令一旦具备就加以实施,建立一定兑现赏赐,施行一定执行惩罚。至于三公九卿以及宫内的近臣,也都根据他们的职责考核他们。

古代的三公,陪侍着君王商讨政事,宫内近臣,进纳谏言来弥补君主的缺失,君王做的好事没有不被记载的,君王的过失没有不被劝谏的。况且天下这么大,君王处理的事务非常多,确实并非一处光亮就能照遍全局的。所以君王就像人的头,臣子就像人的四肢,这就表明君臣就是一个相辅相成的议题。所以古人说建造廊庙的木材,不只是靠着一根木头支撑;帝王的大业,不是一个谋士的谋略就能建立。由此来说,哪里有仅靠着大臣严守职责严格考核就可以让天下太平呢!况且平民百姓之间的交往,尚且务求信守誓言而不惜赴汤蹈火,感遇知己而能够肝胆相照,为了自身名声而树立高风亮节的;更何况那些身束冠带立于朝廷,官居卿相之人,他们所务求的并非只是老百姓的信任,感戴的并非只是遇到知己的恩惠,他们所谋求的难道只是名声罢了。

各位蒙受君主宠爱、爵禄而接受重任之人,不只是想把圣明之主推到唐尧、虞舜之上罢了;他们自身也想加入到后稷、契的行列。所以古人不担心自己谋划的治国意愿不能实现,只担心自己任官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这实在是君主让他们这样的。唐尧、虞舜这样的君主,任命后稷、契、夔、龙而责令他们获得成功,等到臣子犯有过失,就杀了鲧又流放了四凶。现在大臣亲身接受了明诏,在君主身边供职,他们之中有人日夜为公事操劳,恪守勤勉、卓尔不群,身居官位而不向权贵屈服,主持公道而不偏袒私情,敢于说正直之说、做正直之事而身处朝廷,这些自然会被圣明的君主所体察。如果尸位素餐享受高禄,拱手沉默作为明智,身居官位只求免除过失,站立朝廷而念念不忘只保存自身,只敢做自身干净之事、说话恭谨而处身朝廷,这些明主也能看到。假如让那些以身取容来保全官位之人,没有会受到放逐贬黜的罪责,而那些恪尽公事之人,却身处被怀疑的情况下,公正大义得不到伸张而自私言论成为风尚,即使孔子来出谋划策,也不能充分发挥他一人的才华,又何况对于世俗之中的人们呢!现在的学者,都师从商鞅、韩非而崇尚法家的主张,争着把儒家看成迂腐而不切实际,不符合当世需要,这是当今习俗之众最为严重的流弊,也是创立大业之人都要慎重对待的。

后来对于官员的考核终究没有施行。

裴注译:

①《杜氏新书》记载:杜恕年少时与冯翊人李丰一起继承了父亲的职任,儿时相交很友好。等到各自长成任,李丰磨砺锻炼名声、平行来索取士人的赞誉,而杜恕放纵不拘顺心顺意,与李丰志趣不同。李丰终于名扬一时,京城的士人很多为陈述他的建议、主张。可是党政之人有人认为李丰名声超出了他的实际才能,而杜恕就像出身贫寒之人却身怀美玉般的才能。因此李丰对杜恕不好好。杜恕也听任事情发展,没有尽力迎合时势。李丰因此在朝中做到了显要的官职,杜恕仍然像往常居于家中。魏明帝曹叡认为杜恕是大臣的儿子,提拔授予他散骑侍郎一职,数月后,转职补任为黄门侍郎。

②《魏晋世语》记载:吕昭字子展,是东平国人。他的长子吕巽,字长悌,担任相国掾,被司马昭所宠爱。吕昭的次子吕安,字仲悌,与嵇康友好,与嵇康一起被诛杀。次子吕粹,字季悌,官至河南尹。吕粹的儿子吕预,字景虞,官至御史中丞。

③《杜氏新书》记载:当时李丰担任常侍,黄门郎袁侃被转任为吏部郎,荀俣到地方出任东郡太守,三个人都与杜恕班列相同且关系友好。

(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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