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收到北京发来的清宫档案中忻氏人物信息原档图片,经过抄录和研读,有一些新的发现,解开一些谜团。
一是正蓝旗四品宗室忻成是否姓忻
由原档可见,其父为奉恩将军伊冲额,显见不姓忻,因此忻成仅是名字,其姓应查伊冲额的族姓,如是爱新觉罗·伊冲额,则忻成应为爱新觉罗·忻成。再查《清实录》知道“奉恩将军伊冲额在乾隆四十七年时因打死雇工,由军机大臣会同宗人府议覆系由宗室恩封承袭,今既犯罪,例应停袭”。乾隆四十七年时伊冲额之子忻成才四岁,可见忻成后来已无袭职权利,伊冲额受罚后已成闲散宗室,但他家的四品宗室地位还在,所以当他在二十一岁要娶富察氏福保之女为妻时,仍可按当时宗人府规定申请领取恩赏银两壹百两,这是嘉庆三年的事。
由此例我们可确定满洲各旗中的忻某,有些真的不姓忻,所以对档案中忻淳(镶白旗)、忻继(镶白旗)、忻承(镶白旗)、忻福(镶蓝旗闲散宗室)、忻裕(镶黄旗)等人还需要逐个查清,才可有一个完整的结论。
二是忻明远在崇明县被盗事
这件事原和忻明远无关,他是救了人而被劫,还赔了一条人命。事情的过程是这样: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四月十八日那天,江苏吴县有个叫姚子文的人和王尚苍雇顾四德之船出洋买鱼,船上有舵工、水手十九人。船到通州(南通)吕泗洋面时,被风把船打翻,落水的人中有十六人被一条周姓船主的鱼船捞救回吴县。还有三个落水的水手王国材、唐三、马登三人,经浙江宁波府鄞县船户忻明远的船捞救。忻明远的船到半洋沙时已是四月二十日天已昏黑,遇到了一只海盗船,海盗用篙拉住忻明远的船,跳过四、五个人,上船后殴伤了王国材额鼻,船主忻学三与马登上前拦阻,反而跌入海中,于是海盗抢劫了钱物而去。这时忻明远等人因打橹无法救人,所以马登等人的尸体没有捞到,只好将王国材、唐三送回陆上,忻明远等人驾船回到宁波家中。
当姚子文得知王国材、唐三回来而马登失踪,就向官府报案。经镇洋县查证,事发之地在长安沙,即龚家沙之沙稍,属崇明县界,于是知会崇明县。同时差捕严缉,打捞马登等人尸首,还传在宁波府鄞县的船户忻明远来作证。因事涉两个县,所以两个县府都把案情上报,太仓州府又把案子上报江苏按察使司按察使钱琦,这时已是七月二十五日。正好钱琦在苏回署,路过太仓时即带着太仓州知府和镇洋县巡海营员,还带上已从宁波来作证的忻明远,在七月二十六日驾船出海去勘察现场。核实姚子文等人报案和供词后,又拿到忻明远开具失单,就叫姚子文、忻明远先回家,让下官再悬赏抓捕盗贼。
此事也被在北京的都察院知道了,于是都察院、总督江南江西等事务的大臣尹继善参了一本,要处理疎防的武官苏镇奇营专巡把总唐文明,协巡外委千总黄恩,统巡护理守备事千总宋胜,因为他们三人是当地海防的主要责任者,海盗久捕不获,这三人要被追究责任。
这时江苏按察使司按察使钱琦会同松江提督齐斌也在给乾隆皇帝的奏折上作了解释,说唐文明当时不在官位,已被调走,职务由黄恩代理,而黄恩也已因别的案子被革职,并说失事处是在內洋,不是外海,所以言外之意疎防之责不应由他们负责。奏折中还说明疎防的算法要从七月二十六日勘察现场之日算起到十一月二十六日为止,共有四个月的办案期。
我看了这件档案,没有相关日期,所以还无法还原全案经过,希望以后查江苏相关档案时能有新的发现。
但忻明远在此案中死了船主忻学三,而且死不见尸,这是很不幸的。我在现有的忻氏人名库中也未找到宁波忻明远和忻学三的名字,估计他们应是二房的人,因为陶公山大、三、四房的谱中没有他两人的名字。
三是忻淳的升职事
忻淳,字怡古,号素园。镶白旗满洲人,由吏部郎中补授山东道御史,咸丰十年十月任四川道监察御史。这是我在未见档案前由文献摘录的忻淳史料,而当见了清宫档案他的六件档案后,才知道他的其他一些事。
先是河北丰宁县知县达裕要调任平泉州知州,当时忻淳是河北通州理事通判,因丰宁县地方辽阔,命盗案多,界连外藩,事务繁重,是繁、难二项要缺,所以布政使郭熊飞、署按察使彭玉雯上书称忻淳可以调补此缺,说他年壮才明,办事稳练,才具明晰,办事奋勉,堪以胜任。
当时是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七月初一日,忻淳四十八岁(似为嘉庆三年,即1798年生)。由这件档案中可知,忻淳出身为镶白旗满洲廷佐领下人,由官学生考中笔帖式,道光五年补授刑科笔帖式。十五年补本处题缺,道光十九年调补户部颜料库笔帖式,同年题陞稽察,后奉旨由宫内事件处委任主事,道光二十年京察一等,被引见皇上后奉旨为记名理事同知通判。在道光二十二年调补都察院笔帖式,当年十二月十四日再次被引见道光皇帝,皇上下旨补授直隶通州理事通判,道光二十三年三月二十六日到任。而这个通州理事通判当时已打算推陞为泰东陵工部员外郎,泰东陵是乾隆皇帝生母的陵墓,也是道光皇帝的曾祖母,忻淳在那里当差,应另有一番原因。恰在这个七月,要将他调补丰宁县知县,于是道光皇帝钦定准该部议奏,让忻淳去当知县了。
到了咸丰十年(1860年)十月,忻淳已六十二岁,都察院在十月初一日奏请派一名稽察去内务府,咸丰皇帝用硃笔圈出忻淳的名字,都察院奉旨在十月十二日咨会内务府,于是忻淳在十月二十四日去内务府报到,他的官衔是稽察內务府事务掌四川道监察御史。
这也就是后来陶公山忻氏谱中有宁波最后一个状元章鋆写的序中所说的忻纯,纯与淳同音,福建御史和四川御史也是记忆差异,但章鋆所说他在京之日同僚中有忻纯者,不外乎保定府籍,只是他不知忻淳是镶白旗满洲人,以为他是汉人,这才在同治六年(1867年)写序时提到他,以为同族。
而据此再看章鋆生平,可知他二十四岁(道光二十四年,即1844年)中举时,忻淳已四十六岁,两人要差二十二岁。八年后当章鋆中状元时是(咸丰二年,即1852年)三十二岁,忻淳已五十四岁。
看了忻淳的档案,还要说另外一个也是镶白旗的人忻继,清宫档案中有一件忻继档案是说他患病无法赴任的事,档案中说忻继是镶白旗满洲官学生,现任鸿胪寺鸣赞,于咸丰六年(1856年)七月抽签得到广西平乐府通判的缺。在这件忻继档案中也有忻淳的名字,当时他的官衔是吏部郎中。由此可知忻淳在五十八岁时担任过吏部郎中之职,在清代为正四品。
至于忻淳之父为谁?还要去查满洲八旗宗谱,目前可看到的这部谱有一百多本,要慢慢去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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