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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周处除三害》中的「除三害」与其历史典故有什么关联?

电影《周处除三害》中的「除三害」与其历史典故有什么关联?有意为之的典故混淆似乎是创作失误,其实恰恰构成了主题的表现,否定了其在现实之中的可行性,也引出了陈桂林的不自知之“痴”。电影并非只是搬运,而是灵活地借用了周处除三害的典故。

有意为之的典故混淆似乎是创作失误,其实恰恰构成了主题的表现,否定了其在现实之中的可行性,也引出了陈桂林的不自知之“痴”。

电影并非只是搬运,而是灵活地借用了周处除三害的典故。香港仔和教主尊者分别对应了嗔(暴)和贪(财),但陈桂林却并非仅仅是“痴”,而是复杂得多。他的行凶带有暴,而决心死前扬名的动机则对应了另一种形式的贪,不贪财而贪名。

这微妙地强化了他之于命运的不可逃脱:他似乎是在死前行善,实际上贪才是潜在的真正动机,“不贪“在“愿意给钱的对象”奶奶死时就已经失去了根基。

这种不自知进而形成了他的“痴”,痴傻到了看不清自己之“欲”的真正面貌,也反映在了他对典故的理解误差上:他认为周处的“被记住”原因是除二害,实际上却是周处自己的“归善”,进而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除三害”。这种误差正是陈桂林的不自知之“痴”,只是想成名 ,而成名欲是另一种“贪”,手段则是“除二害”的“暴力之嗔”。

在误会之中,他愈发走向了三害的集合状态。他不仅不是“救赎自我者”,反而是变本加厉的“三害合一“之大成。一个象征性极强的细节是,他带着小猪手表,似乎是对奶奶的缅怀与“不贪”的留住,实际上“猪”却是“痴”的象征。

很多人认为电影没有给予陈桂林必要的行为动机,只是看到了三害的告示就决定除掉他们,这其实恰恰是电影的重要设计。它说明了驱使陈桂林的根本动机,并不是真正的“良心发现,死前正义“,而是单纯地激发了一直就有的欲念,在嫉妒之中升腾名望之愿,点燃暴力之火,是“成为周处而洗心革面”的“对身后名之贪欲”,是以“转变正义“包裹起来的“欲念不变”。

在结尾的部分,电影回到了现实主义的风格之中。这实际上带来了此前风格化架空内容的总结,并将之放到了现实的语境之中。风格化架空是为了表现其表象内容的非现实,而真相蕴含内里,到了结尾,真相跃出表面,风格也就转为现实主义,正面呈现其扎根于现实的真实内容:虚幻的圆满救赎,以及本质的臣服恶欲。

首先,它再现了表面上的“向善希望”,陈桂林进入了曾经被阻隔的海,并放过了纯真的孩子,而警察也放下了与他的暴力,他甚至根本没有得病。然而,这其中却蕴含了内里的“希望泯灭”,海依然伴随着船上的黑烟,其工业属性是对此前“静止关闭的挖掘机”的升级,而警察在全片中“只是旁观”的缺席也说明了其无力。

作为其“第一阶段希望象征”的医生更是带来了强烈的表现力:陈桂林没有绝症,她用此谎言劝导自首,试图拯救陈桂林和缺阴德的自己,却只是导致了陈桂林愈发激起的“害“,最终只能表示“世上又少了三个犯人”,其意却已然逆转,不再是“内心向善而除己害“的周处,而是直接将陈桂林剥离出“周处”,归纳成了“三害”。其拯救陈桂林向善的初始心理,完全败给了“将陈桂林引向罪恶之死”。医生身上的希望从一开始就走上了阴差阳错的方向,不仅没能救人,反而“杀死”了陈桂林的所有善面,原本为了善意的说谎“绝症”倒是导致了陈桂林的“死亡”结局--比绝症更让人绝望的“人性促使之死亡”。

陈桂林与医生一起,都陷入了生理与精神的黑暗之中,作为罪犯而在死刑与绝症中死去,任何人的任何希望都注定不可实现。这无疑是最深的黑暗,陈桂林的死亡不再由客观生理层面的疾病而导致或哪怕影响,只关于他主观心理层面的“本性”,医生所做的事情是在不自知地诱发它们。这带来了又一层宿命性。

当陈桂林归降的一刻,他依然向媒体高喊“我是陈桂林”,获取的只是名声贪欲的满足,得到了恶的实现。而当他听到医生说出的真相,意识到自己一路走来的人性层面本质,其笑容也说明了此刻终于到来的“解痴”,以认识到自已长期之痴而自嘲发笑的方式。

因此,当小美为他剃掉罪犯符号的毛发时,他也依旧摆脱不了更本质的恶面,在新闻里被归为“死刑犯”,穿回黑衣,带着“虚幻之亲情与实际之痴傻”的小猪贴纸,进入黑暗的环境,像序幕一样“食欲”地狼吞虎咽,也就走向了被当作罪人处罚的死地,意味着他以“三害集合体”之身的终结。首尾的呼应再次强化了从头到尾始终不变这一宿命性。他没有走上医学客观的灭亡之路,却踏着心理本性的毁灭之路,这无疑更加强化了后者的主观能动性,让一切都没有了任何借口与托辞,只关于陈桂林的内心人性。他不是不能“活”,而是冥冥中必然地选择了“不活”。

陈桂林无法再现周处除三害的典故,只能落入非文艺美好化虚构的现实结局,甚至成为“三害”的集结式符号。他想进入故事,却只能留在现实。周处除三害的典故,以其虚假性而拉开了与现实的距离。

这也是全片在多元风格化之上花费心力的目的,它植入并混合了公路片、日本--特别是北野武--黑帮片、莱昂内式西部片和美国灵异探案片的风格,制造了相对于现实主义风格的架空氛围,极致爽快,也丰富了影片的观感,却在终点处回到了现实主义之中,消解了欲念爆发的爽感,意味着现实的不可战胜,此前的爽都来自于非现实的架空。

这正是它最后一大段内容的原因。很多人认为这弱化了此前的爽快和风格化,带来了一个缺乏文本叙事和人物构建基础的“思考”,是影片的缺点。也有观点认为《周处除三害》的结尾不应该落回到现实风格,而是应该结束在邪教杀戮的“极爽”状态,或只给死刑一个镜头,略作交代。事实上,这无异于对电影内核落点的混淆,此前的一切恰恰是为了结尾的现实语境部分,它也必须够长,才足以完成此前诸多元素的推翻式再现。

事实上,这种落差感带来的打击才是影片的核心。医生、小美是他的内心光芒,警察则是对社会官方管理力量的象征,影片需要用这段现实主义的内容,将此前尊者希望的极致虚幻与终极泯灭再现,从“风格化”拉回到“现实主义”,让他在更落地写实的语境中,再一次由“光芒”亲自明确自身行为的无意义。

这能够展现社会本身依旧的“无明”之乏力,与观众一同在爽感后落入属于现实的“典故无用”之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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