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年间,李家天下逐渐太平。唐太宗李世民多年励精图治,终于携李唐迎来第一个盛世——贞观之治。然而此时在民间,却开始有一些"扰乱人心"的歌谣被传开。"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这句出自民间《秘记》的卜辞在大街小巷都为人所熟知。
以上便是《资治通鉴·唐纪十五》所记载的局面。在女帝武则天成功上位之前,民间就真的已经有人如此早地预料到她将创造别样的历史吗?作为“天可汗”的李世民,真的听到这些传闻,却终究还是没能阻止李家的天下更名换姓吗?
这些问题,我们一个个来看。
对于在此期间的种种传闻,《资治通鉴》是如此记载的:"初,左武卫将军武连县公武安李君羡直玄武门,时太白屡昼见,太史占云:"女主昌。"
民间又传《秘记》云:"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上恶之。会与诸武臣宴宫中,行酒令,使各言小名。君羡自言名五娘,上愕然,因笑曰:"何物女子,乃尔勇健!"又以君羡官称封邑皆有"武"字,深恶之,后出为华州刺史。有布衣员道信,自言能绝粒,晓佛法,君羡深敬信之,数相从,屏人语。御史奏君羡与妖人交通,谋不轨。壬辰,君羡坐诛,籍没其家。"
其实,这个传闻和武则天几乎没有关系。
唐太宗年间,左武卫将军李君羡正在玄武门当值。而几乎是在同一时期,太白星屡屡现身。
对于这样异常的天相,负责观星占卜的太史便上奏说,这样的天相意味着"女主昌"。"主",自然是指这天下的共主,即皇帝。而当时民间也在流传"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的卜辞。
唐太宗当然不允许其他人觊觎他李家的天下,便也有心尽早铲除这"女主武王"。
但他没想到,这"女主"真的是指一个女人。他以为这"女"应该是暗指某大臣。但好像朝堂里也没什么大臣名字里有个"女"字。所以唐太宗干脆想办法,在一场宴会上借着醉意问出了诸臣的小名。结果,小名为"五娘"的李君羡,便中了招。
当得知这么个将军小名竟然叫"五娘"的时候,唐太宗也很诧异。
"何物女子,尔乃勇健!"可是不仅名字"对得上号",李君羡是左武卫将军,他的封邑也是"武连县",可谓是"处处见武"。这让唐太宗不得不提防他,将他调离京畿,远赴华州任刺史。
然而到了华州之后,李君羡遇到一可以给他传授道法的人,他便对其深信不疑,还言听计从,独自会面。这下,李君羡便被御史奏发"与妖人交通"。唐太宗可不管李君羡是在学辟谷还是真意图谋反,反正他都想除掉这个"祸患",便趁此机会诛杀了李君羡,还抄了他家。
而李君羡的这个飞来横祸,在《新唐书》中的记载几乎与《资治通鉴》如出一辙。不过后者还记载,唐太宗曾就民间流传的"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的种种,询问过当时的太史令李淳风。
李淳风作为知名道士和天文学家,很有把握地告诉唐太宗,这个能动摇李唐天下的人已经在皇宫之中。且这个人如今虽已经是皇帝您的亲近之人,但过不了三十年,她便会将李家的人屠戮殆尽。而到那是,李家的噩耗便成为了定局。
当初李家好不容易才统一了天下,李世民也是花了大力气才坐上了帝位,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杀光可能的人,便是唐太宗最先想到的对策。可李淳风却很有职业道德的劝谏,这是天命,是无法违背的。且那可能之人,三十年后也已年老,可能到时候也生出来慈悲之心。如果眼下仅仅是因为"可能",便将其处死,那反倒无法给子孙后代积福。
在李淳风的劝说和李君羡的惨死之后,唐太宗便觉得祸端已除,无需再虑,天相和民间传闻便也渐渐被人遗忘。这时候,真正的"女主武王",却站在龙椅背后,"摩拳擦掌"。
而还能证明那些传闻的证据,便是宋人留下的《新唐书》和《资治通鉴》等。
这些史书,作为官方的正史,在大事脉络上无疑是可信的。但近五百年过去,要说《资治通鉴》还能百分百复原当年唐代坊间的流传,显然也不太现实。
然而无论那些传言和天相是否出现过,李唐最终都迎来了武则天这么个意料之外的女帝。"女主武王",这即便是之后史家为了为其正名的有意为之,也已不再能左右武则天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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