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竹林七贤和琅琊王氏】
利用假期几天,看完陈书良的《六朝人物》,前段时间又在看《魏晋风华》,同时也在听喜马拉雅的《细讲中国历史》,于是提笔写了些文字,算是不白读书。
魏晋南北朝,也可以简称为六朝,其时间跨度在3世纪~6世纪,最能体现这段时期人物个性的书当属《世说新语》,一本世说让那个时代有才华的人物风貌跃然纸上,也让后人有了更多的创作题材,甚至让文人有了可以效仿的精神典型。陈书良先生的书探究历史,提精升华,综合信史野史的资料分析人物,把六朝少许代表人物贯穿起来,读之更能理解人物行为表现的来由。而《细讲中国历史》是集大家所成,标准正史,听之学之能明眼目,不至于被野史轶事带偏太遥远。《魏晋风华》将世说新语里的小故事展开来讲,等于在人物躯干上加了血肉毛发,再读世说,更栩栩如生了。
那是人性高张的时代,各种奔放的事都有,裸、醉、痴、诗、性、淫、画、武、酷、演(装逼),女性也身心自由,读这段历史,很有意思,也很好玩儿。
首当竹林七贤的怪异行为,他们的故事很多,行为原因也多种多样,其中嵇康才华最胜,癖好打铁,学生或有数千人,但他蔑视礼法,反传统,反司马集团(可能原因之一:他迎娶了曹操的重孙女长乐亭公主,算是忠于曹氏的派系)。嵇康是竹林七贤之领袖人物,在精神上对当时学子有导向作用,又因为政治上和司马氏对立,坚拒出仕,最终被既是好友又是强奸犯的吕巽连累,又受仇家钟会陷害,终被司马昭下令斩于市,这结果也在情理之中。他的死是悲壮的,临死前一曲《广陵散》道尽其人生立场。这首曲子传说含有对司马政权的不满,所以嵇康一直未传,差点成绝响,感谢其外甥袁孝尼窃记才得以流传,从这一行为上看,袁孝尼的“窃曲”实为后人做了一件大好事,“窃曲”怎么能叫窃呢?应该叫“传”才对呀。
现在我的书房里偶尔会放起《广陵散》,版本是:中阮大师刘星的。
七贤中的其他几个,阮籍性类嵇康,但他借酒避祸,怀材不进取,晚年抑郁;山涛处世规矩,用现在的话说“不算叛逆”,所以能够全身以终;刘伶纵酒放荡生活,生死不顾,讲求无为,个人觉得他多少有点不负责任吧;阮咸是音律大师、丝竹高手,但他在其位不谋其职,尸位素餐;向秀明哲保身,屈节求全,但他发展了老庄玄学,贡献重大,个中好坏很难评说了;王戎有智商和胆识,但为保全自己依附权贵,在那个年代不能说是不好,他是七贤中官做得最大的,但从来没忘竹林之游,人性的复杂从中可见呀。
总的来说七贤是才华和风流兼具人士,两两吸引皆游于竹林,但政治立场各有不同,人是社会的人,所以结果也就大相径庭了。
整个六朝,琅琊王氏如闪亮的星系横亘深空,其中最耀眼的当属王羲之、王献之。王家历来才人辈出,往上推最有名的莫过于《二十四孝》中王祥“卧冰求鲤”的故事,往下延当属智永和尚(王法极)退笔冢的故事和《真草千字文》。前后历经四、五百年,到智永和尚来了一波小高潮,但绝嗣了,最后智永和尚把传家宝《兰亭序》传给了其弟子辩才和尚,王家的故事结尾有点嘎然而止的意味。
当时唐太宗李世民极仰慕兰亭序,听说宝贝可能在辩才手中(不确定,强要不一定得到),太宗暗中派萧翼前去探查,设法取到。萧翼就是那个历史上著名的“舍身同泰寺”的南梁开国之君梁武帝萧衍的重曾孙,而萧衍又是西汉相国萧何的25世孙,有点绕,也就是说他是世袭贵族,骨子里见多识广,有遗传气质。萧翼果然不负唐太宗的期望,用几件王羲之的杂帖博得了辩才和尚的信任,而后有机会一睹兰亭序的真迹。再后来,他在辩才不在家的情况下成功窃走了兰亭序,中国文化史上最著名的窃书案就此出现。在取到兰亭序真迹后,唐太宗彰显皇帝大德,未责罚辩才和尚,还赐给他三千石粮食,但辩才会怎么想呢?他会感恩吗?结果,悔恨而死。
我觉得活该呀,辩才是个凡心犹在的和尚,为了炫耀而现人真迹,丢失了真宝,也辜负了师父的重托。
数年后,唐代大画家阎立本以此事为源泉创作了《萧翼赚兰亭序图》,这幅画今天已经成为国宝。而琅琊王氏和王家传世宝从此都消失在历史长河里,让人唏嘘。
在王氏星河里,我挺佩服王羲之伯父王导和王羲之父亲王旷的,一个辅政能力一流,一个政治眼光一流。王旷是提出东晋“江左之策”的重要人物,可惜王旷死得早,似乎如烟云般消失。王导辅佐司马睿建东晋,王家在王导手中达到鼎盛,当时歌谣“王与马、共天下”,意思是说王氏和司马氏共拥天下,而司马氏可是皇帝家族呀,可见王家之盛。
王羲之的书法不用多说了,他的政治眼光也继承了其父,这一点从他不支持好友殷浩北伐的书信中可见。只可惜王羲之志在书法,是清谈之人,如果他有父辈一半的官场心思,从他任右军和会稽内史的表现也能推断其一定是个非常不错的官,或许会成为晋朝砥柱,让百姓多受其惠。可惜人各有志,晋朝少了一个好官,但中国多了一位书圣,多了一种文化。
陈书良先生没有把王羲之单独立章写,而是和石崇并在一处,真是诧异。当然石崇文才也不错,但他们一个是斗富流油的主儿,一个是才华横溢的主儿;一个是混浊淫奢之辈,一个是清淡高雅之士;陈书良先生说他们都有一个园林情结,一个曰金谷,一个曰兰亭,所以把这两人合一快儿,这理由也算理由?后面还有故事。
由金谷产生出了《金谷诗序》,由兰亭产出了《兰亭集序》,而金谷诗序早于兰亭半个世纪,对王羲之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人研究兰亭序的行文,说其多有金谷诗序的影子,或许有吧,文化本身是传承之物,怎么可能孤立而蹦出来呢?由金谷和兰亭两个园林产出的文章诗篇都影响了后世文化,尤甚是兰亭集序,这些就说远了,有意者可探究。
说到园林,我以为中国私人园林的第一次鼎盛始于魏晋,那是个世家大族横行的时代,尤其魏晋贵族阶层融入江南之后,东晋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也让私人造园的欲望日甚。而在造园上,据说金谷和兰亭一北一南,是标杆,各得千秋,我虽没看到但可以想象,至少在造园上,有钱可以任性。
2/3【淝水之战和草鞋帝王】
六朝的中后期,最有名的战争大概要数“淝水之战”,当时北方属前秦,符坚为王,国力强盛;南方属东晋,积弱尚稳,司马家族延续。符坚雄心,荦荦大端,但他可能是被北方顺利统一的胜利迷糊了脑袋,急欲调动各地百万之师统一南方,进而统一全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时很多良臣劝他不听,有左仆射“权翼”、太子左卫率“石越”、其弟“符融”、智僧“道安”、“张夫人”、其子“符诜”,皆认为时机未到,陈其利弊,劝其三思。可惜符大王一概不听,他完全忘了灭北燕而统一北方的功劳其实有一大半要归属丞相王猛的,而那个厉害的王猛人此时已在黄泉,无人能撼动符坚的决心了。结果“淝水之战”符坚败得稀里糊涂,败得一塌糊涂,败得赫赫有名,他本人也因此在不久后身首异处。如果他缓一缓,不要太过心急,按当时形势,天下迟早也是他的呀,何必如此着急呢!
虽然符坚败了,但依然是六朝主角,因为他是统一了整个北方的贤明君主,英雄人物。我写了一首小诗,送给符坚:
本可投鞭过江来,一统南北称帝王。
岂料急功遇北府,百万雄师成散沙。
若是猛将景略在,流离民众早还家。
淝水之战也成就了另一位年轻悍将,谢玄,他是胜利者,以少胜多的代名词,青年英雄。现在看谢玄表现,似乎每一步都精算到位,命令正确,这是他应该的。如果我们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带着三五个兄弟,要战胜敌方几十个人的老兵队伍,而且要正面交锋,短兵相接,没有先进武器,是不是心中发毛?当时大概就是这种情形。更悲催是还要渡河去战,半渡若被击之必死无疑,兵家忌讳,是不是心中更发毛了?你敢下令让几个兄弟们过河去打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吗?无疑是送死吧?结果谢玄领兵做到了,真是神了,不得不佩服。细细分析,其中有很多蹊跷的胜利因素,我们这里只是聊天,不是战争分析文章,就不展开了。此战也成就了一支劲旅:北府军,这支军队成为以后东晋的战斗主力,也成为战斗人才的摇篮,后来的猛人刘裕就出自北府,功劳一等。
淝水之战还成就了一个表演艺术家,权臣谢安,当时他身为宰相,在理论上是战争总指挥,当他看到淝水之战打胜的捷报时,还故意装作淡定和朋友下棋。当然谢安并非只会清谈装酷,至少他内举不避亲,推荐了谢玄,他执政没有乱来,能稳住时局,这就是谢安对东晋朝廷的贡献。
再说说一个被忽略的人物,符坚的辅臣王猛,感觉与刘备得到诸葛亮相似。王猛择主而辅,他没有选择太过油滑的桓温(东晋北伐权臣之一),而选择了北辅符坚,可见其眼光高远独到。符坚的确是那个时代的英主,而王猛对符坚的重要恰如诸葛亮对刘备的重要,符坚统一北方是王猛之功,只可惜王猛才智过甚而阳寿过短,如果晚于符坚而逝,那么符坚继续统一南方也是迟早的事,淝水一战如果王猛人坐阵,谢玄率领的北府兵再厉害,几万人也架不住百万人群殴呀,自秦汉后的全国统一可能要提前200多年了。
可是,世上事没有如果。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辛弃疾一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让多少人慷慨感叹,“寄奴”就是南朝宋的开国皇帝刘裕,而他最能打的日子是在东晋政权的身影下。后来他成了帝王,延续几百年的世家大族门阀制度也在它手中走向了衰落,更多的平民从此会脱颖而出,但个人觉得他在称帝之前心中其实只有南方小世界,没有中原大帝国。
刘裕在年轻时,琅琊王氏的刘谧(属王羲之侄子辈)很赏识刘裕,说:“你应当会成为一代英雄。”王氏不简单,看人忒准,刘裕在公元417年北伐打到长安。如果他坐稳长安,经营中原,经略关中,再图得没落东晋的九锡,效仿魏晋之禅让得天下,应该不是难事。但他却给中原思归的百姓丢下一句”皇命难违“,就急急忙忙回江南建康,去争小朝廷了。他丢下已经到手的晋朝几代人的梦想,丢下已经收复的中原,丢掉了关中人望和民心。虽然他后来以宋朝取代了晋朝,但中国南北一直未能统一,刘裕也死在再次出征北伐的理想中。中国再次统一要往后数160年,这不得不说是六朝时期最遗憾的事。
作为东晋北伐最成功的将领,刘裕是从北府军里锻炼出来,他打到长安,灭了前秦。很有些趣味,前秦由盛转衰也是北府军打的(淝水之战),前秦灭亡又是北府军里出来的人打的,这是老天要给符坚一个交待:北府人就是你的克星,有始有终,你就别懊悔了,安息吧。
曾经我把刘裕和符坚搞混,觉得两人都能打,对21世纪的我来说,一个从南往北打和一个从北往南打没什么区别,反正这两个人差不多能打,可能长相也差不多,而且两人都有机会一统中国。后来多读了几本书才知道,原来符坚出身高贵,而刘裕家境卑微,是卖草鞋为生的主儿,这么一看,心中很是向往卖草鞋的男人了,因为刘备也卖过草鞋。
纵看魏晋南北朝,竟然两个卖草鞋的成了帝王,这给后人带来很多遐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卖鞋的不怕穿靴的。他俩应该是继承了汉高祖刘邦的斗志,一个市井小混混能干成帝王,我们卖鞋的为什么不能呢?事态发展很严重,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元末,一个穷得叮当响,靠讨饭吃的和尚也做了帝王,建了明朝。回首这四人,一个混饭的,两个卖鞋的,一个讨饭,他们的终极逆袭,绝对是中国顶级版本的励志故事,这样的串烧,谁听了都会对未来充满热血和希望。
人生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有理想,敢干敢当,关键是干,一定就有希望。
3/3【洛神赋和无弦之琴】
六朝还有些遗憾的事,算是个人偏好下的遗憾。
中国画家四大笔祖中的顾恺之和张僧繇(yóu )没有一件原作留于世,两人都是画到神妙不能点睛的牛人,可惜只能想象了。张僧繇的凹凸画,或许是中国油画的先驱,或许也是中国画家开3D立体画作的先驱呢,反正技法和画作都已经失传了,我只能靠想象。
最想看张僧繇画的龙和顾恺之画的洛神赋,可能是我对时间强为其难了,毕竟那个时期距今有1600年了,老话说“绢800年,纸1000年”,画在这两样物品上的作品,命数多如此,遗憾也如此了。
诗中仙才曹植,六朝时,其文章被推尊到“文章典范”的地位,其代表作有《洛神赋》等。曹植之后百年有了顾恺之,他们是有缘人,隔空神交,握手太虚,顾恺之凭洛神赋一诗创作一画,我觉得他俩可以称为“神仙合作”的典范,当属后世一绝。
曹植的《七步诗》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动为亲情打了个让人伤感的结;而他的《洛神赋》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的瑰丽想象,为爱情系上了纯洁伟大的翅膀,原来相爱之人是可以“潜处而寄心”的。顾恺之没有辜负曹植的才华,他为此首开了中国连环画风之先河,把洛神赋惟妙惟肖的绘在长卷上,徐徐展开,故事的凄美之风也渐次跃然绢上了。这幅画作现存只有宋朝的临摹本,也已成了国宝。
今天展看宋朝《洛神赋图》的摹本复制品,再诵读宋朝大书法家赵孟頫的《洛神赋》行书,画面和诗歌一起流动,交相辉映,其美当然,会让人乐悠忘餐。从魏晋风的画作跨跃到繁华宋的真迹,又在21世纪的某一天把诗画和历史时光全部凝聚在一刻,能有这样的福气,大概也只有文化延续数千年不断的中华民族才有吧?而在短视频和图片等快餐文化为主流消费的今日,一个普通人还有这样的兴致,算不算是“清流”呢?
临摹本肯定不似原作,尤其是后世画家的摹本,总会加入新技艺和自己的理解,原版洛神赋图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传说顾恺之绘画不能点精,一点画就活了,人和动物就没了,那么洛神赋中的宓妃点睛了吗?我猜想一定是点了,要不然丽人如何能“髣(fǎng)髴(fú)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转眄(mian)流精,光润玉颜”?要不然曹植怎么会“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 夜耿耿而不寐(mèi),沾繁霜而至曙”?
让一切留任飞思吧,很美!
六朝文人名士中,陶渊明排头三甲,他的田园诗无疑是此种诗风的鼻祖,也开仕人阶层不以农桑生活为耻之先河。他的高雅让后人多效仿,比如喜菊,比如弹无弦之琴。微醉菊花丛中坐,喜抚一张无弦琴,当然琴不会发声,但是他依然陶醉其中,有诗证明:“但得琴中趣,何劳弦上声。”我的天哪,想象陶渊明那样子,肯定酷得不行,虽是穷中作乐,也比谢安听到淝水之战打胜时还装作淡定下棋要真实一百倍,东晋8万新兵蛋子战胜了前秦40万老兵,谢安的心是真“静”呀,不知他的好朋友王羲之会怎么看?
谢安是装,陶渊明是真自我,一个是宰相,一个是穷人。陶渊明能弹无弦之琴也不是凭空来的,他的真自我表现贯其一生。归田园前他是澎泽县令,全县清查户口时他不畏豪门而得罪了权贵,县里又来了个贪婪跋扈的上级(督邮),对他颐气指使,呼呵凌人,一气之下陶渊明解印县堂案上,不干了,回家了。颇有当初刘备用鞭子抽督邮,然后把官印挂在督邮脖子上弃官而去的豪情。陶大人后来还有出仕做官机会,也有受权贵照顾的机会,但他都不受,情愿穷困潦倒一生。这种人要是放在当下,肯定也是不受欢迎的,有才华有能力,又不屈身段,钱权会轻之避之。陶渊明的避世之举我等小民多提疑问,生活是很现实的,如果有能力过得更好,并能为更多人造“现世富”,如果能以一已之屈得家人和千万人幸福,是不是可以姑且为之呢?是不是比偏安南山下,最后自己也穷困而死要强很多呢?如果真有济世之才,又岂是一句看破看淡之类的话能够避开责任的?
或许陶渊明对孔夫子所说的“求仁得仁又何怨”深谙其道,但人是社会的人,世界也不是一个人的,功过是不是都在读书?
魏晋南北朝,名士如流,群星璀璨,三国到魏的人物我们相对熟悉些,两晋到南北朝的可能相对要陌生些,有的人就如夜空中的一等星般明亮,但人和朝代又不一定对得上号,这里还有几位我觉得是南北朝时对中国文化有贡献的人物:
陈寿(233年~297年),裴松之(372年~451年),从西晋到刘宋的史学家,一个写了《三国志》,一个写了《三国志注》,都为中国文化的延续作了贡献;
谢灵运(385-433),诗人、文学家、旅行家,同时也是画家;
刘义庆(403-444),文学家,著有《世说新语》、《幽明录》,世说新语虽是笔记小说,但也成为那个时代重要的信史;
祖冲之 (429-500),世界上第一次把圆周率数值精确到小数点后第七位,是我们非常熟悉的中国古代大科学家,在数学、天文历法和机械制造方面都作出巨大的贡献;
拓跋宏(467-499),北魏孝文帝,是历史评价很高的一位皇帝,促进了民族整合和文明的进步,而他爷爷的爷爷叫拓跋焘,是北魏最能打的皇帝;
贾思勰,北魏人,农学家,著《齐民要术》,不但是中国农业发展史的里程碑,也为生物发展史提供了有力帮助;
陆探微,南朝宋画家,以书法入画的创始人,和顾恺之、张僧繇齐名;
范缜(约450年—515年),无神论者,唯物主义思想家、哲学家,著《神灭论》,在中国古代思想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
郦道元(约470—527),地理学家,著《水经注》,是游记文学的开创者;
颜之推,文学家、教育家,著《颜氏家训》,开“家训”之先河;
当然,还有很多,就不一一例举了。
陈寅恪先生给王国维写纪念碑铭时有句名言:“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是对致学者的最高评价,也是他对自己的最好评价。这句话所代表的精神和思想人物任何时代皆有,但魏晋南北朝时期应该最为耀眼。那是个性显明,人性高张的时代,从三国的群英荟萃,到两晋的清淡名士,到南北朝的帝王将相,中间还有很多奇葩高人,每个人读这段历史,聊这段时期的人物,肯定都有各自不同的想法和眼光,饕餮盛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本人写以上文字,非普及历史知识,也非照搬精要, 算是读书之我见,见笑于大方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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