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鸿：纪念褚辅成先生-米儿火

今年是褚辅成先生诞辰150周年。

褚辅成先生的一生很不平凡。其如一部大书，内容非常丰富，厚重多彩。他是杰出的爱国主义者、民主主义者、教育家和九三学社的重要创始人，为中华民族的近代历史作出了重要贡献。

第一，投身辛亥革命，为推翻帝制、创立民国建立功勋。褚辅成先生出生之时，中国正遭受帝国主义列强的野蛮侵略和封建专制制度的腐朽统治，国家蒙耻，人民蒙难，文明蒙尘。为了挽救民族危亡，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无数爱国志士前仆后继，褚辅成先生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他是孙中山先生所倚重的老同盟会会员，是浙江辛亥革命的主要组织者和领导者，浙江光复其功甚伟，亦对全国大局砥定起到重要作用。辛亥革命结束了中国数千年来的封建专制统治，建立共和，褚辅成先生是这一伟大历史变革的重要功臣。

第二，致力推进民主，反对国民党反动独裁统治，为新民主主义革命作出贡献。学习西方、建立近代资本主义共和国是褚辅成先生的毕生梦想和追求。这既体现在他是辛亥革命的马前卒，冲锋陷阵，更体现在辛亥革命后他为实现民主而竭尽全力、奋斗不息。从民初在浙江筹设浙江省议会和主持制定《临时约法》，到投身二次革命和护法运动，再到坚持孙中山先生三大政策，奔走斡旋国共合作，积极开展宪政运动，“拼老命”访问延安直至参与发起组建九三学社，反对专制独裁统治、建立民主政治是贯穿褚辅成先生不凡人生的一条主线。他是真正进步的资产阶级民主派，与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方向一致、协同并进，并最终融入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洪流，逐渐从旧民主主义者向新民主主义者转变。

第三，坚定抗日救亡，为抵御侵略、实现中华民族独立和解放倾尽心力。作为赤诚的爱国主义者，褚辅成先生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积极投身抗日救亡运动，发起和参与组建多个抗日救亡组织，奔走呼号团结御敌，从组织上和经济上支援中国军民抗日斗争。他积极参与营救爱国抗日人士“七君子”，更书写了冒险掩护时任韩国临时政府主要负责人金九的传奇。抗战全面爆发后，褚辅成先生出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和驻会委员，大声疾呼坚持团结抗战，反对妥协投降，实行民主政治，并为大后方建设尽其绵薄，为抗战胜利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

第四，多方努力实践，力图改造传统社会，推动建设近代文明。褚辅成先生在全力推动改变中国政治的同时，汲汲于经济与社会建设。数十年来，他积极兴建各种教育、创办实业经济、推动体育健身、厉行禁烟放足等，所事甚广，其核心目的则在于改变社会，开启民智，新建文明。人称他“从基础做起，致力于振兴地方，改革社会”，可谓确评。他所从事的这些工作，有的取得了比较明显甚至影响深远的成效。比如，他在实业救国方面多有建树，因此被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人称为江浙资产阶级的代表。1926年他联合章太炎、蔡元培等人创办并担任董事长和校长长达20余年的上海法科大学（后更名为上海法学院），为国家培养了大批法律人才，师生中包括王造时、楚图南、朱学范、史良、沙千里等，堪称爱国民主人士的摇篮。

第五，参与发起九三学社，在中国统一战线和多党合作的历史上书写了重要一页。褚辅成先生是九三学社的主要创始人之一。抗战胜利后，为响应中国共产党“结束一党专政、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主张，他和许德珩、梁希等一部分文教界、科技界的高级知识分子决定筹组九三学社，褚辅成先生是排名首位的创社召集人。有前辈回忆，九三学社这个名字很可能也出于褚辅成先生的建议。九三学社成立后，他又被公推为主席团成员、常务理事，并组织成立了九三学社第一个分社——上海分社。褚辅成先生在九三学社早期历史上的地位和作用是非常重要和显著的。九三学社之所以能够参加新政协和建国大业，并成为中国民主党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之一，包含着包括褚辅成先生在内的老一辈先贤的历史贡献和功绩。

纵观褚辅成先生的一生，他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重要的历史人物，一位值得纪念的民族先贤和九三先贤。他的历史功绩值得后人赞颂，他的不懈追求值得崇敬并且富有启示。褚辅成先生这一生，可以归纳为满怀炽热爱国之心，试图通过民主救国、教育救国、实业救国等路径，以实现民族独立、国家富强。在这一过程中，他逐渐走近中国共产党，融入新民主主义革命。虽然褚辅成先生1948年就去世了，但是从他一生的追求、事迹和最后的选择，我们能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而他强烈的爱国为民、民主进步和担当奉献的精神，永远值得后人纪念、学习和发扬光大。今天，当我们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致力于中国式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刻，继承和发扬褚辅成先生的崇高精神和品德，无疑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因为历史的原因，褚辅成先生的事迹曾经一度被湮没和淡化。改革开放以来，在中共嘉兴市委、嘉兴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嘉兴为研究宣传褚辅成先生做了大量工作。如编辑文史资料专辑，完成《褚辅成年谱长编》《褚辅成文存》等书籍，建成褚辅成史料陈列室和更名辅成小学，举办纪念褚辅成先生诞辰140周年学术研讨会和145周年座谈会等。近年来，嘉兴又进一步加强有关褚辅成先生的史料收集、专题研究和系列宣传工作，摄制《以身许国——褚辅成》纪录片，出版《褚辅成——生平史料陈列》画册，重新布展褚辅成史料陈列室。特别是《以身许国——褚辅成》纪录片，生动反映了褚辅成生平和爱国事迹，是一部集思想性、艺术性、故事性、观赏性于一体的精品佳作，获得了中国纪录片学术奖等重要奖项。九三学社嘉兴市委会也做了大量工作，包括创建“九三·辅成”工作总品牌，重修褚辅成衣冠冢，设立“辅成奖学金”，开展纪念褚辅成诞辰150周年系列活动，上线褚辅成史料陈列室数字VR展馆、启动《褚辅成传》编撰、创作纪念歌曲等，这些都对研究宣传褚辅成先生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通过这些工作，褚辅成先生在中国近代史和九三学社史上的历史地位，得到了基本确立和正确评价，也让褚辅成先生更为世人所知晓和传诵。

尽管对褚辅成先生的研究和传播方面成绩显著，但是我觉得还有继续努力的很大空间。特别是进一步加强褚辅成先生的史料收集，深入开展专项研究，进一步加强宣传工作，都还有大量的工作可做。希望九三学社、嘉兴市和社会各界各方面的人士进一步研究和宣传褚辅成先生，更好展现这位民主党派先贤的光辉事迹，以此教育后昆，助力“凝心铸魂强根基、团结奋进新征程”主题教育，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建设和履职尽责，不忘初心，继往开来，为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力量。

（本文系5月27日邵鸿同志在纪念褚辅成诞辰150周年全国学术研讨会上的讲话，内容略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