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是一个成语,比喻外表很体面然而实际并不如此。但在古代,“冠”和“冕”二者的词义所指并不太一样。
五蠹是哪五个害虫(韩非子五蠹是哪五个)
帽子古代称首服,“冠”在古汉语里第一个意思就是首服的通称。
古时,人的社会身份不一样,“冠”也就不一样:庶人戴的为缁布冠。缁为深黑色,缁布冠就是深黑色的布所制的帽子。而大夫和士戴的是玄冠,用黑缯制成。玄也是一种颜色,是浅黑色。
冠的第二个意思是冠礼。冠礼是男子的成人礼,士二十而冠。
与冠相比,冕的地位要高得多,冕为首服之最尊者。
冕的大致规格如下:上面是木板,木板外包麻布,上面是黑色,下面是红色。一般来说,只有天子、诸侯、卿大夫才有资格戴冕。
因此“冠冕”虽然连用,但二者却有严格的区分,冠和冕内部又有很多差别,所以冠冕并不皆堂皇。
中国自古就号称礼仪之邦,说话讲究一个“礼”字。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逐渐远离了繁文缛节,一些文明礼貌用语也渐渐在我们的生活中隐去,但偶尔看到和听到的却常常是误用。
比如“笑纳”一词,“纳”是“接受”、“收下”之意,“笑”则是“嘲笑”、“哂笑”之意。
“笑纳”的意思是说,自己送给对方的东西不好,不成敬意,让对方笑话了。
所以应是“自己送礼物请对方笑纳”。
而有人把“笑”错误地理解为“高兴”,是因为高兴而笑,所以会说对方送的礼物自己笑纳了。
“笑纳”被用错的情况还有另外一种。
在某地曾见到道路上悬挂着这样一条横幅:“做好东道主,笑纳远方客。”
客人可以“笑纳”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从“笑纳”一词本义来看,它是有专指范围的,只能纳物,不能纳人。
“笑纳远方客”,从字面上解释,即要对方把“远方客”作为礼物收入。这不成了笑料了吗?
把人作为礼品请对方“笑纳”,这多少有点不人道了吧!
相信这是误解了“笑纳”一词的真正意思,如把“笑纳”改为“笑迎”,应当是正确的。
在社交场合尤其是晚宴、午宴之时,我们经常听到的一句社交辞令就是“先干为敬”。
有些人也许以为这是现代人的发明,其实不然,“先干为敬”的劝酒方式是从传统文化里延伸出来的,堪称源远有自。
古人居所一般都是堂室结构,这种建筑有堂有室。
堂在前,室在后,堂大于室。堂室之间,隔着一堵墙,墙外属堂上,墙里属室内。堂上不住人,是古人议事、行礼、交际之所在。
举行礼节活动时,室内以东向为尊,即席上最尊贵的人面东而坐;堂上则以南向为尊,最尊贵的客人南向而坐。
按照这种尊卑长幼排序坐好之后,酒席就可以开始了。
喝酒时,主人必须先于客人饮酒,是为“献”。
这种礼俗起源很悠久,主人先饮,包含了向客人暗示“酒里无毒”,可以放心饮用之意(这一点,与通过握手表明双方手里都没有暗藏凶器的思路很接近)。
主人饮过之后,客人亦须饮酒以回敬主人,是为“酢”,亦称“报”。之后,主人为劝客人多饮,自己必先饮以倡之,是为“酬”。
客人在主人饮过之后也举起酒杯畅饮,是为“应酬”,即以此回应主人的厚意。
这样的礼俗慢慢延伸下来,就是今天我们所见到的“先喝为敬”。
现在人们在酒宴间也都是先进酒于宾为敬,为了劝客人饮酒,主人常自己先干一杯。这也许可以称得上是中国源远流长的酒文化之具体而微的体现吧。
知道了这样的规矩,我们不仅知道了“应酬”的来历,对于我们在酒席之上如何应对才不失礼貌也会有所帮助。
“五服”这个词在现代汉语里出现的频率虽然不算太高,但在传统文化里,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词。
“五服”本身又是一个词义十分复杂的词。它可以作为计量单位。
作为计量单位用的时候,王畿之外,每五百里为一服。由近及远,分别称为侯服、甸服、绥服、要服、荒服。
同时,五服也可以指礼仪中的“吉服”和“凶服”。
吉服之五服,指天子、诸侯、卿、大夫、士五等之服装样式。
而凶服之“五服”是丧服的五种依亲疏差等分出来的五等服装。
中国封建社会是由父系家族组成的社会,以父宗为重。
其亲属范围包括自高祖以下的男系后裔及其配偶,即自高祖至玄孙的九个世代,通常称为本宗九族。在此范围内的亲属,包括直系亲属和旁系亲属,为有服亲属,需要服丧。亲者丧服重,疏者丧服轻。
服制按服丧期限及丧服粗细的不同,分为五种,就是所谓的五服:
1、斩衰,用极粗生麻布为丧服,不缝衣旁及下边。
2、齐衰,用次等粗生麻布,缝衣旁及下边。
3、大功,用粗熟布为丧服。
4、小功,用稍粗熟布为丧服。
5、缌麻,用稍细熟布为丧服。缌麻是最轻的服,表示边缘亲属。
“五服”之外,基本上就不用再穿丧服了。因此,“五服”在实际上也代表了血缘的亲疏远近。
到目前为止,在中国农村的很多地方,依然保留着“五服”这种说法,只是这种说法更偏重于指家族血缘关系的远近。
譬如,有时人们说自己和另外一个人的关系时,往往这样说,我们两家已经出了“五服”。这意思也就是说,他们拥有共同的祖先至少已经是五代之前了。
我们太习惯于说“慈母严父”了,以至于我们自然地就认为“慈母”就是“慈祥的母亲”。
其实,在中国古代,曾有个专门的称谓叫“慈母”,对于这个“慈母”来说,“慈母”之“慈”与“慈祥”无关,“慈母”本来是件伤心往事。
“慈母”最早出现于《仪礼》。
《仪礼》对成为“慈母”的条件作了诸多令人张口结舌的限定:“慈母者,何也?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
由此可知,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成为慈母,也不是哪个儿子随便都可以拥有慈母。
“三长两短”常用来指意外的灾祸或者危险的事情,那么它又是源于什么呢?
在乡下人们是很忌讳说“三长两短”的。
通常认为,三长两短指的是未盖上盖儿的棺材,因为用来装死尸的棺材正好由三块长木板、两块短木板构成一个匣子。
所以在人们看来,这个词有些不吉利的意思。
“三长两短”特指棺材的说法猛一听不无道理,但仔细推敲一下就觉得这种解释有些不妥当了。
如果指的是棺材,那么应该是有棺材盖的;人死后棺材岂能不盖上盖儿?不盖之棺焉能下葬?
可是,如果有了棺材盖,那就不应当是“三长两短”,而是四长两短了?可见,这种解释有些牵强。
那么,“三长两短”究竟指的是什么呢?
据《礼记·檀弓上》记载,古时棺木不用钉子,人们是用皮条把棺材底与盖捆合在一起的。横的方向捆三道,纵的方向捆两道。横的方向木板长,纵的方向木板短,“三长两短”即源于此。
到后来,人们用钉子钉棺盖,既方便又快捷,三长两短的捆棺材皮条也随之消失。但是,这个词语却一直流传下来,在生活中经常使用。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随着火葬的推行,棺材也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如果连棺材都绝迹的话,那么把“三长两短”指作棺材的说法也会像三长两短的捆棺材的皮条一样消失。
那个时候,恐怕知道“三长两短”来历的人会更少了。
“三教九流”一般都被人理解为古代职业的名称,并被认为这是泛指旧时下层社会闯荡江湖从事各种行业的人。古代白话小说中的“三教九流”,往往含有贬义。
但其实,“三教”指的是儒教、佛教、道教。“三教”排列顺序的先后,始于北周建德二年(公元573年)。
《北史·周高祖纪》:“帝(武帝宇文邕)升高座,辨释三教先后,以儒教为先,道教次之,佛教为后。”
最初的“九流”,指的是先秦的九个学术流派,见于《汉书·艺文志》。
这九个学派是指儒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
后来,“九流”被用来代表社会上的各行各业,在“九流”中,又分为“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
“上九流”是:帝王、圣贤、隐士、童仙、文人、武士、农、工、商。
“中九流”是:举子、医生、相命、丹青(卖画人)、书生、琴棋、僧、道、尼。
“下九流”是:师爷、衙差、升秤(秤手)、媒婆、走卒、时妖(拐骗及巫婆)、盗、窃、娼。
事实上,“三教”和“九流”的名称,在最初并不含有贬义,只不过是对不同人群的概称而已。
自唐人撰《春秋谷梁序》中,把“九流”和“异端”并列后,加之佛教、道教迷信日盛,后人就用“三教九流”来泛指社会上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各行各业各式人物,从此含有贬义了。
在看历史剧时,经常会看到皇帝早朝的场面。但见文武众臣跪下,连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以人们常把“万岁”与皇帝联系起来,认为“万岁”就是皇帝,皇帝就是“万岁爷”。其实,这是一种误解,“万岁”一词的产生与皇帝并没有多大关系。
西周时期,尚无“万岁”一词,但有“万年无疆”、“万寿”的记载,它并不是专对天子的赞称,仅仅是一种行文的款式,也可以刻在铸鼎上。
从战国到汉武帝之前,“万岁”这个词时常出现,但并非是帝王专用,可分两类:其一说死期,如刘邦定都关中后,曾说:“吾虽都关中,万岁后,吾魂魄犹乐思沛。”
其二表示欢呼,如楚汉争霸时,项羽放回刘邦的家眷时,汉军也曾“高呼万岁”。
至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万岁”被儒家定于皇帝一人。
从此,“万岁”成了皇帝的代名词,只有对皇帝才称“万岁”。
而历史剧中朝拜皇帝的场面,也和史实不符。
《汉书·武帝本纪》记载:元封元年春,武帝登临嵩山,随从的吏卒们都听到了山中隐隐传来了三声高呼万岁的声音。其实这很可能是山中回音,可是统治者却视作“祥瑞”,把“山呼万岁”定为臣子朝见皇帝的定仪,称做“山呼”。
《元史·礼乐志》里对“山呼”的仪式有更详细的记载:凡朝见皇帝的臣子跪左膝,掌管朝见的司仪官高喊“山呼”,众臣叩头并应和说:“万岁!”司仪官再喊“山呼”,臣子还得像前次一样。
最后司仪官高喊:“再山呼!”朝见的人再叩头,应和说:“万万岁!”
如此可见,“万岁”原本不是指皇帝,而“山呼万岁”也非“三呼万岁”。
但是,我们绝不能把戏曲演员精湛的水袖表演称之为“长袖善舞”。
“长袖善舞”一词语出《韩非子·五蠹》,原句为“长袖善舞,多钱善贾”。
意思是说,袖子长,有利于起舞。原指有所依靠,事情就容易成功。后形容有财势会耍手腕的人,善于钻营,会走门路。
司马迁在《史记》中,写范雎、蔡泽两人的传记时曾引用过这个词语。
因为两人都是极有口才、能言善论的说客,所以他们取得了秦王的信任。
在战国时代,辩士并不少,但像这两人一样能相继取得秦的信任而为卿、相的也不多见。
所以,司马迁评论道,韩非子说的“长袖善舞,多钱善贾”,确是有理!
意思是说,范雎和蔡泽两人就像舞蹈者有更美的舞衣、经商者有更多的本钱一样,他们有比别人更强的辩才。对这两人施展手段因而吃得开的行为有所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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