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51年金田起义到1864年天京陷落,太平天国运动前后经历14年,纵横全国十余省,攻占五百多座城市,曾一度接近胜利,可以灭亡清朝。但是,太平天国运动最终还是失败了,倒在中外反动势力的屠刀之下。那么,14年里太平天国什么时候最有可能取得胜利呢?
1856年5月,太平军一破“江南大营”,军事上达到极盛时期。清朝内忧外患严重,军事上又连战连败,咸丰皇帝焦头烂额。此时,太平天国最有希望推翻清朝统治,统一中原,但杨秀清决策失误,葬送了这一千载良机。东王杨秀清犯下的错误,就是分散使用兵力,在东线、西线同时出击,导致战事陷入相持。
江南大营(江南大营江北大营)
“江南大营”,是清朝南方八旗、绿营兵主力的大本营,巅峰时兵力达到7万余人,是清朝攻克天京的重头戏。“江南大营”被彻底摧毁之前,曾国藩的湘军只是“炮灰”而已,给八旗、绿营做嫁衣。有“江南大营”在,咸丰皇帝都没正眼瞧过曾国藩,没有给予他地方实权,曾国藩受尽了地方官冷眼。
八旗、绿营腐朽无能,并不意味着“江南大营”就不能打。要知道,后来名震中外的民族英雄冯子材就是“江南大营”的一员悍将,他的直属上司就是被誉为“江南长城”的张国梁。向荣、张国梁、虎嵩林、秦如虎、邓绍良、张玉良、冯子材、福兴等将领军事能力很强,不容小觑。
此外,“江南大营”还拥有杀手锏,就是吴全美的“红单船”水师,他们经常封锁长江,截断天京粮食运输线,太平军水师力量不行,无可奈何。“红单船”水兵战斗力很强。太平天国灭亡后,吴全美曾聘请大名鼎鼎的“佛山无影脚”黄飞鸿当教练。
1853年3月,太平军杀入南京,改名天京,作为天国都城。此时,向荣、张国梁等率八旗、绿营主力在城东孝陵卫一带驻扎,建立“江南大营”,开始了长达八年的天京之围困。“江南大营”围困天京,可以分前后两次,总计时长8年左右,是太平军的一大劲敌。
“红单船”水师封锁长江,天京城内出现粮荒,杨秀清多次放出“兄弟姐妹”外出谋生。战局最糟糕时,除了王侯将相,其余人等都只能喝粥,不能吃饭,以节约粮食,保证士兵战斗力。1856年3月,天京陷入绝望,粮食断绝,杨秀清只能下定决心,集中兵力摧毁“江南大营”。
为摧毁“江南大营”,杨秀清从湖北、江西、安徽各大战场抽调兵力,几乎所有能打的将领都集中到天京,与向荣决战。1856年5月,“江南大营”被翼王石达开、燕王秦日纲、陈玉成、李秀成、涂镇兴、周胜坤、陈仕章等摧毁,向荣与张国梁败逃江浙,八旗、绿营损失惨重。
战争的最高境界不是击溃敌人,夺取城池、要塞,而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夺取全面胜利。此时,“江南大营”溃败,向荣心急如焚,吐血而亡,八旗、绿营群龙无首,若太平军再次发起总攻,定能将其彻底消灭。可惜,杨秀清过于轻视清军,导致战略决策失误,太平军错过了夺取胜利的最佳机会。
“江南大营”被摧毁,太平军只是打了一场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八旗、绿营溃逃江浙,但依然有能力卷土重来。此时,杨秀清应该再次聚集重兵,组建超级强大的军团东征,彻底将“江南大营”打垮,然后夺取江苏、浙江、上海等财税重地,增强太平天国国力、军力,掌握战争主动权。
杨秀清盲目自信,摧毁“江南大营”后,直接分兵行动:秦日纲军团继续追击八旗、绿营,东征苏常;石达开军团西征,增援武昌战场。分兵行动,结果自然很惨,太平军在东线、西线同时陷入相持,没取得像样的胜利,清朝得以喘息。
分兵行动,注定没有好结果。东线战场,秦日纲军团兵力本身就不足,否则杨秀清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抽调石达开军团,让翼王从江西率兵返回天京参战,一起联手摧毁“江南大营”。石达开率兵西征,秦日纲独自东征,太平军很快就被张国梁反杀,双方在金坛、丹阳一带相持。李秀成自述书中说:“互有胜负,双方扎营对峙”。
东线战事陷入相持,西线同样如此,石达开率兵西征,兵力也不足,“其凶悍老贼,不满两千,其上年从江西新附之粤匪二万。”西征军团,两广“老兄弟”数量过少,又没有强大水师协助,翼王石达开无法突破由胡林翼、李续宾、蒋益澧等构筑起来的坚固防线,无法解除武昌之围困。
东线、西线同时陷入相持,太平军依然无法摆脱两线作战之被动局面。太平军没能在运动中消灭清军有生力量,而是打起了持久战、消耗战。相对而言,清朝国力雄厚、水师力量强大,太平军打不起消耗战。不久,天京事变爆发,太平军东线、西线同时撤兵,八旗、绿营、湘军乘势反扑,太平军再次陷入困境。
从当时的内外局势看,东王杨秀清若能集中兵力突击东线,彻底消灭八旗、绿营有生力量,然后再西征武昌,消灭湘军主力,太平军胜利就在眼前。
首先,“江南大营”已经人心涣散,再下一剂猛药很容易有效果,石达开、秦日纲联手作战,张国梁肯定抵挡不住,太平军可以乘势夺取江浙。
再则,夺取江浙财税重地之后,凭借强大的经济实力以及占据与欧美列强联系的通道,太平天国可以组建一支强大水师。士兵也能大量装备洋枪、洋炮等近代化武器,从而取得对清军(包括湘军)的“降维打击”优势。
最后,欧美列强与清朝矛盾白热化,到了兵戎相见之地步。此时,太平军凭借“降维打击”的优势,消灭湘军后直接北伐中原,而清朝兵力空虚,还要应对列强的进攻,根本无法抵挡太平军,太平天国胜利就在眼前。
综上所述,一破“江南大营”后,杨秀清没能集中兵力彻底消灭八旗、绿营有生力量,进而夺取江浙财税重地,而是东线、西线同时出击,这就犯下了错误。秦日纲东征受阻,摧毁“江南大营”之战果没能扩大,歼灭战打成了击溃战;石达开军团也兵力不足,西线战斗不利,转入相持。
由于东王杨秀清决策失误,太平军本有机会打一场歼灭战,然后夺取江浙财税重地,增强自身实力,却打成了一场击溃战,双方陷入相持。打持久战,清朝凭借国力优势、水师优势,可以耗死太平天国。
参考书目:《太平天国战争全史》、《天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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