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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欣赏·探究 ——追寻唐诗宋词的世界

学习·欣赏·探究 ——追寻唐诗宋词的世界这是一个着眼点放在“唐诗宋词的世界”的题目,要想进入唐诗宋词的世界,甚或是进入中国古典文学的美妙世界,其实并不是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和顺理成章,无论是“探入”

关于题目

“唐诗宋词”这样的字眼,总是给我们带来一种绵邈深幽而不可言说的美感,这是停留在欣赏或赏析层面的一种直观感受,也往往是我们普遍期待的视野。然而这里谈的是学习方法。这个题目经历了“探入——走进——追寻”三次更易。这是一个着眼点放在“唐诗宋词的世界”的题目,要想进入唐诗宋词的世界,甚或是进入中国古典文学的美妙世界,其实并不是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和顺理成章,无论是“探入”,还是“走进”“追寻”,都只是一种呈现而并非指导,因为授之以鱼,终究不如授之以渔。

各阶段的对象不同

学习:知识的获取

欣赏:审美的体验

探究:真知的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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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学业的学习

1.“传说”中哈佛大学图书馆凌晨4点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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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真实的谎言”?

哈佛大学图书馆公共主页、官方主页上注明:所有的图书馆的最晚闭馆时间是十二点,四点半怎么还会灯火通明呢?央视《世界著名大学》制片人谢娟曾带摄制组到哈佛大学采访。她告诉记者:我们到哈佛大学时,是半夜2时,可让我们惊讶的是,整个校园当时是灯火通明的,那是一个不夜城。餐厅里、图书馆里、教室里还有很多学生在看书。那种强烈的学习气氛一下子就感染了我们。在哈佛,学生的学习是不分白天和黑夜的。那时我才知道,在美国,在哈佛这样的名校,学生的课业压力是很大的。在哈佛,到处可以看到睡觉的人,甚至在食堂的长椅上也有人在呼呼大睡。而旁边来来往往就餐的人并不觉得稀奇。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倒头就睡的人实在是太累了。在哈佛,我们见到最多的就是学生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忘我地看书。

3.钱理群教授:“告别教育”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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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学生在中学课业压力很大,到大学以后就会有放松一下的想法,这和国外的大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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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兴趣的欣赏:从被动到主动

1.古训:“知之”“好之”与“乐之”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论语·雍也第六》

好,去声。乐,音洛。尹氏(和靖处士尹焞,乃伊川先生之高足)曰:“知之者,知有此道也。好之者,好而未得也。乐之者,有所得而乐之也。”张敬夫(张栻)曰:“譬之五谷,知者知其可食者也,好者食而嗜之者也,乐者嗜之而饱者也。知而不能好,则是知之未至也;好之而未及于乐,则是好之未至也。此古之学者,所以自强而不息者欤?”

——朱熹《论语集注》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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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从欣赏到鉴赏:从“好之”到“乐之”

屏迹三首(其二)

杜甫

用拙存吾道,幽居近物情。

桑麻深雨露,燕雀半生成。

村鼓时时急,渔舟个个轻。

杖藜从白首,心迹喜双清。

读诗需要选用权威注本,而杜诗的权威注本有仇兆鳌的《杜诗详注》。

本章申言屏迹之志。“下六分应一二。拙者心静,故能存道。幽居身暇,故近物情”,这是前两句的内容。接着描写周遭的植物和动物,村鼓和渔舟,一言耕一言渔,“皆物情之相近者”。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是在他归隐之后能够切身接触到的自然和人事,“对此而心迹两清,吾道得以常存矣”。他的归隐之志,其实也即是儒家所强调的“固穷守节”的信念,在他所见所感的自然人事中得以保存。

一首唐诗就给我们展现了一系列的物象、人事以及透过这些物象和人事所折射出来的诗人的内心世界。

对于文学作品的鉴赏能力,无疑是文学专业学生的基本功和看家本领。一部作品拿来,特别是在没有可参照评论资料的情况下,如何综合个人、时代、文体等因素,对其文学价值和审美价值做出正确和恰当的判断,是对文学专业学生的基本功和专业素养的极大挑战。就像文物鉴定专家那样,不仅要做到果断自信地一锤定音,而且其间的奥妙还要能向外行人说出来,讲明白。它包括两个环节,一是鉴别和鉴定,二是品评和欣赏。通过中国文学史课程的学习和训练,培养学生的文学鉴赏能力,对于帮助他们将来从事独立的科研活动或者教师工作,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中国文学史课程教学与创新性思维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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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典的阅读:学习、欣赏、探究的起点和基础

要做到化被动为主动,还有一条就是坚持原典的阅读,这是一切包括学习、欣赏和探究的出发点,也是基础。以首都师范大学诗歌研究中心主编的《中国诗歌通史》为例。该著一共11卷,是一套近800万字的巨著,其中的唐五代卷,是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的吴相洲教授个人撰写的。他在《后记》里写道:唐诗研究,尤其在新时期从事唐诗研究,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而要写出一部高水平的唐诗通史,则更是异常艰难。多么巧妙的方法都不如老老实实、脚踏实地。

一般通读唐诗,多从《全唐诗》读起,现在还有一个选择:陈贻焮、陈铁民、彭庆生三位先生在《全唐诗》基础上主编了一套五卷本的《增订注释全唐诗》,共1500多万字。

我们读书的顺序一般是这样的,首先读白本,排除一些先入为主的想法,不去看教材,也不去看别人的评注,而是以自己的“素心”去面对古人,力图跟古人对话。接着去看前人的阐释,同时克服字句版本方面的障碍,如果有汇注、汇校、汇评这样的三汇本,则是应该拿来读的。而《中国诗歌通史·唐五代卷》的作者吴相洲教授正是一卷一卷地将这五卷本1500万字的《增订注释全唐诗》通读了下来,对其中所涉及的各位诗人,他又重新为他们树碑立传,重新概括其诗作的艺术特征。

所以,对原典的阅读是必备的工作,这是起点与基础,然后才能进入研究,并将它放在一个阐释的体系里面加以说明、描述和阐释。这是从被动到主动需要经历的第二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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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意识的养成:探究

至于探究,它的一个核心词是“问题意识”

1.文史哲的区别——龙应台《在迷宫中仰望星斗》

“文学让你看见水里白杨树的倒影,哲学是你从思想的迷宫里认识星星,从而有了走出迷宫的可能,历史就是让你知道,沙漠玫瑰有它的特定起点,没有一个现象是孤立存在的。”

龙应台着重讲了文史哲三门学问之间的区别。除了这些区别外,她也关注了三者之间的联系:文学能够发现现象之下的本质这样一种真实,这种真实从表现上看,是一种“倒影”,似乎是虚幻的,但是它是更本质的东西,因为它指向人心,指向人的情感世界;而哲学是睿智之学,使我们能够在行进的过程中寻找到正确的方向;史学积淀着我们人类历史的记忆,是一种存在经历的回放,我们通过了解历史,可以把握人类文明的动态过程。

而这些正是我们古代文学,包括唐宋文学研究的题中应有之意。

2.学术史的视野

古代文论对于今天具有着重要的启示意义,我们接触的更多是诗话、词话和文话(文话指的是复旦大学王水照教授主编的《历代文话》)。与今人相比,古人更贴近当时的创作年代,而且他们更是浸染在那样一个环境之中,无论是环境还是文体,他们的感受都更加切近原生态。所以诗话、词话和文话,是我们在了解学术史时必须阅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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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当代意识与世界眼光

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全球化的社会,在全球化视野之下,除了本国学术界的成果需要我们关注以外,我们还要打开眼界,关心一下国外汉学探究的发展及其最新成果。

目前在古代文学研究界,有些学者将研究的兴趣点放在国外的汉学上,首先是对域外汉学文献进行整理,其次是在此基础上展开分析研究。

4.跨学科的视角与文学本位

接受美学:它是一个舶来品,改革开放之后才引进中国,近些年来又结合传播学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便成了接受与传播学的研究。在唐诗和宋词的研究方面,武汉大学的王兆鹏教授,就带领一批学者展开了文学经典(如唐诗经典)的生成和传播的研究。他们用统计学的定量分析的方法,来分析一部经典是如何产生的(首先看作品是如何在作者那里诞生的,其次看它又是怎样传播的,然后再看在经历了各种版本、选本、别集、总集的流传之后,它又是怎样定型的)。

关于接受和传播的研究,我本人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也做过一个关于“清淡诗风”和“清淡诗派”的专题研究,这个专题就是来自于接受美学的某种启发。清淡诗风存在于一个从陶渊明开始的诗歌发展的历史长河之中,陶渊明为始祖,后代有他的崇拜者和模仿者,这其中包括和陶的、拟陶的,还有被后代诗论家认为是属于同一个诗歌风格体系的诗人,我们姑且称为“清淡诗派”的这样一个发展的系列。按照接受美学的理论,它就是一个从读者接受层面生成的课题:唐代的王孟韦柳与陶渊明相隔好几个朝代,而诗论家们却将他们放在一起,是因为他们有着相近的诗风;而对诗风的认定和解析则是由读者来完成的,首先是专业的读者(如诗论家),从他们的诗文评里,我们发现了清淡诗风这种特定的现象,再用接受美学的读者接受理论对它进行共时的和历时的研究,这就成为了一个值得探讨的课题。

文学社会学:文人的社会角色及其文学活动的相互关系研究

在社会生活中,人们都会承担的方方面面的角色,社会学的社会角色理论将它们大致分成两类:一类是规定性的社会角色,一类是开放性的社会角色。所谓规定性的社会角色意味着你担任什么职务,就要遵守相应的角色规范。而开放性的社会角色则是在社会上将人做一个价值定位。

我们在进行跨学科的研究时,不能只顾跨到别的学科去为别人打工,而是要借用他人或其他学科的眼光,对自己所处的学科做阐释,也就是说要以文学本位为出发点。

在跨学科的探讨中,把文学作为出发点,需要关注几个方面:文学现象和观念的历史、文学家的历史、文学作品的历史、文体演变的历史、文学精神的历史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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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学者的范例

学术个性的形成:守正出新

守正不是对传统进行颠覆,而是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之上完成出新。

钱钟书先生既是国学大师,也是中国比较文学学科的开创者。他具有广阔而深邃的世界眼光,在他眼中,一切现象都是可以当作课题探讨的。他能够打通中西古今,通古今之变,明中西之别,因此他的立足点比较高,立意也相对较深。

傅璇琮先生是学术界的领军式人物,他的治学之道可以概括为以文献整理为起点,进而从中发现理论性问题,形成研究课题。他的代表作《唐代诗人丛考》虽然是一部考证性的著述,但是在该著的《序言》里,我们可以看到傅先生的学理性思考。

袁行霈先生的治学之道可以说是立足于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并以此为基础,为中国诗歌艺术创立了一个完整的阐释体系,接着提出了中国文学史的发展框架,即“三古七段”说,再扩展到中华文明史的研究。他强调学术研究的横通和纵通同样重要,既要积极探索,进行跨学科的研究,又要坚守文学本位。

本文根据马自力教授在敬德书院授课内容节选、整理而成,未经本人审定。

专栏

学术论衡

供稿 | 敬 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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