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日本还未发展成为帝国主义之前,有这样一群女人:
南洋帝国(南洋帝国理工大学)
她们被卖到南洋卖春,为国家赚取外汇。
大多惨死异国,墓碑也都背向祖国。
她们被人称为南洋姐。
她们以个人的悲剧造就了整个国家的喜剧。
而日本却视她们为永远的国丑,
羞于提起这段关于南洋姐的伤痛历史。
02
19世纪时,殖民国家们靠黑奴贸易发了横财。
比如英国,用印度劳工的血汗生产了鸦片,又通过鸦片掠夺了中国的大量白银,发展了本国的经济,扩充了军事力量。
而日本刚被西方的坚船利炮打开国门,进行明治维新,国力尚弱,也想通过殖民掠夺分一杯羹,于是日本政府想出了另一个妙招——南洋姐。
南洋姐:日本历史上被拐卖到南洋从事卖淫活动的妇女的统称。
19世纪末20世纪初,大批的日本青年女性到海外卖淫为生,形成世界历史上罕见的卖淫人口大流动。
由于南洋群岛是其最为庞大的聚集地之一,因此中文直接称其为“南洋姐”。
1830年前后,黑奴贸易近乎绝迹,代之而起的是华工和印度劳工的崛起。
华工和印度劳工落脚的地方,男女比例往往严重失调。
正因为如此,“南洋姐”向世界各地的扩张,基本上与华工和印度劳工活跃的地区相重叠。
03
“南洋姐”的足迹,北到西伯利亚及中国东北部地区;
朝南以上海、香港为基地,涌入以新加坡为核心据点的马来半岛;
朝西以印度为跳板,直达非洲东海岸,一直将势力范围扩张至好望角;
向东则渗透到夏威夷乃至美国的加利福尼亚沿岸地区。
日本官方统计,1908年“南洋姐”总数有30791人,尚不包括数量巨大的偷渡者。
在欧洲殖民者看来,日本娼妓的存在,是一种“软性”的润滑剂,可以调剂劳工单调的生活,让他们安心劳作。
为此,他们对日本娼妓的进驻,采取的是默许甚至是欢迎、支持的态度。
而日本当时和中国还处于一种同病相怜的关系,当时日本媒体将“世界劳动国”的中国和“世界卖淫国”的日本“有机”地摆放在一起,阐述中日两国不浅的“因缘”关系。
潜台词就是:好家伙!你们卖男人,我们卖女人,大家都是可怜人。
可事实证明,卖女人比卖男人挣钱多了!
当时,“南洋姐”月收入有70-80美元,远高于当地木匠、钢铁工人、橡胶园工人,堪称高收入人群。
“南洋姐”赚回的钱排在输入外汇的第五位,成为与生丝、棉花、煤炭等原材料并列的重要输出品。
正因为如此,每年数千人的“南洋姐”以各种方式浩浩荡荡地跨出国门。
日本政府视其为创外汇的方式。
靠着日本女人下南海卖淫,日本男人就可以过上好日子,日本政府可以用她们赚回的钱发展国防,称霸世界。
因此可以说日本是建立在这些可怜女人血汗之上的帝国。
04
日本导演熊井启拍了一部电影叫《望乡》,讲的就是一个南洋姐的悲惨故事。
少女阿崎自幼丧父,母亲带着她和哥哥辛劳度日。
但无奈家中土地被地主收走,母亲只好改嫁,但是新家容不得二人,于是哥哥去了矿井打工。
而阿崎则被诱骗到国外即当时的婆罗洲(现在的马来西亚)山打根这个地方做了妓女。
14岁的少女,却有一番刚烈,自是百般不愿,但耐不住老板殴打,以及对家人的牵挂,终于把初夜给了个南洋人。
她不肯接客,老板骂她:"你要什么,要嫁人?嫁人还不是做一样的事?跟卖春一样!”
直到三十多岁回国之前,阿崎接客无数,其中有南洋人,西洋人,也少不了她的祖国同胞日本人。
她曾经爱上一个日本男人,却遭始乱终弃。
她曾和妓院的姐妹一起,接待靠岸的日本军舰。
每个人一天要接三十多个人。
连老板娘都要重操旧业,赤膊上阵。
她用自己的的身体赚钱。
帮助家乡的哥哥买了房子,妓院老板从她身上发了财,国家从十几万南洋姐身上赚的外汇发展经济。
照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些伟大的女性,一定是被当作英雄吧?
但事实令人寒心。
回国后,国家不愿承认她们的贡献。
乡邻鄙视嘲讽,视她们为淫荡的女人。
连她的亲哥哥,那个靠她卖身的钱买上房子的哥哥,也嫌弃她,把她赶了出去;
靠着带回来的积蓄,好不容易嫁人生子,哪知丈夫早早暴毙。
而她自己的儿子,也不愿与她同住,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有个卖身的妈妈。
阿崎只得带上一身伤痛,独自住在破败的小房子里。
也许这时她才明白,为何当日要从南洋回国时,其她姐妹都不愿回来。
不只不愿回国,她们就算死,连墓碑也要背向日本。至死不肯原谅自己的祖国。
片中,研究南洋姐的学者到南洋寻找她们的墓碑,看到所有墓碑都朝向一个地方,她欣喜的说道,定是朝向日本吧。
结果,随行的人拿出指南针,愕然发现,恰恰相反,竟全是背向日本。
05
一战之后日本国力逐渐强盛,在西方列强中有了一席之地。
英美这些老牌强国不满意了:你这以本国女子卖淫致富的家伙,与我们并列诸强,我们的脸也被你丢尽。
于是,在列强指责下,日本政府才收敛了些。
不敢再明目张胆向世界各地输送南洋姐,
南洋姐的故事也渐渐隐匿在历史当中。
谁愿意背井离乡去做妓女呢?原因只有一个字,因为穷。
她们养活了这个国家的男人和军队,富强了的是整个国家和政府,苦的却是这些贫穷的农家女子。
卖她们赚钱的是日本的亲生爹娘;
买她们转运南洋的是日本的乡亲;
逼她们卖春为生的是日本人开的南洋妓院;
剥削她们的人是日本的政治家;
转过身来就嫌她们脏,抛弃她们的是所谓的大日本帝国;
鄙视她们的是自己的同胞甚至亲人。
最亲的人造成了最重的伤。
望乡,望乡,望眼欲穿,却狠狠地被故乡抛弃。
难怪日本诗人小林一茶有这么一首俳句:
“故乡呀,挨着碰着,都是带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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