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美术学院教授、博导王保安:
用自己的视角更好地表现北方山水
焯韦硕士的毕业创作《东樵秋霁》在图像的建构上奠定了自己的语言特点,已经不是单纯对于岭南山水的摹写,而是把写生和游历进行了升华。作品既有现实中的意象,又因把罗浮山放在全景式的空间布局而使之以诗化地再现,笔笔有力,有宋画的严谨和北派的粗旷。我想这些语言符号的出现也是他在畅诉自己心中的那股气,那种在大量临摹宋画后心里存有的情结吧,好像还有埋在自己心里和付诸实践的理想以及对绘画的理解。这些也许是他从岭南进入西安美术学院读博最大的理由吧。
焯韦对罗浮山是有创作情愫的。来陕之后看到的山水风貌与南方迥异,他时常驱车四处观察感受,陕南、陕北、终南山、辋川、华山等名山都在敲打着他的心,促使着他去实践和积累。他始终相信对于山水画的创作来源于对山水的体悟。作为一个从岭南出发的人,如何能用自己的视角更好地表现北方山水的语境和精神,的确需要一定的时间和气力才行。当确立了目标又有先贤和榜样为例,我相信焯韦做好了准备,在读博期间一定会完成自己设立的目标。
广州美术学院教授张东:诗化地再现罗浮山的精神性
梁焯韦是一位从动漫专业转型学习中国山水画的青年画家,大学时期在动漫影视方面的学习为他日后的山水画专业学习注入了一种特定的思维方式。他转向学习中国画的出发点,正是被齐白石的那些会游动的笔墨语汇触动的。然而,这种迥然不同于动漫语言的中国画专业学习上的缺失,给他转移方向带来了重重障碍。大学毕业后,他几乎是从零基础开始研习中国画,经过多年的努力,考入了广州美术学院山水画专业的研究生。在就读山水画专业研究生期间,梁焯韦以其特有的一种拙朴天性,面对他所认定的方向,不轻易以取巧之法而改变既定目标,甚至有时以退为进,直面他所要解决的山水画课题内容,以完成他个人既定的学习方案。
在研究生毕业创作期间,梁焯韦以罗浮山为主题并以此为毕业论文的主题内容。为收集罗浮山的相关素材,他从岭南文史方面的文献中获得大量相关的资料。这些文献资料,一方面在时空概念上对罗浮山有着宏观的整体认知,同时,他以多次的实地写生考察,获得最为直接的素材内容。凭借这两方面知识构架的综合运用,他的作品《东樵秋霁》在图像的建构上具有了坚实的基础。这件作品最终也吻合了他所体会到的罗浮意象,在一种全景式的空间布局中,把罗浮山的精神性得以诗化地再现。
北京画院研究员马明宸:艺术抒写性和感染力都很到位
古人的学习以临摹为主,但是临摹得来的东西都经过了纯化和美化,是经典的模山范水,来自于纸面上的东西如果老在创作之中搬用和组合,把搬山挪水和移花接木当作创作,仅仅只限在笔墨上面摸索,作品就会有公式化和概念化的倾向,我们古典的山水画就是到了明清之后,因为笔墨程式和概念化太严重而走向了这个误区。所以写生是补救20世纪中国画的另外一条路径,师法自然、直面造化,接续艺术创作的源头活水,写生成为了中国画直面自然、注入活力的一条路径。20世纪的中国画大家之中,赵望云、黄胄、关山月包括后来新中国成立之后的画院系统的艺术家石鲁、傅抱石等等,都是这一潮流的开拓者和建立者。作为中国画艺术变革重镇的岭南画坛,更是有着比较深远的写生传统,所以广州美术学院的国画教学非常重视写生训练,我们看到梁焯韦有大量的写生作品。
今天整个山水画界的创作,以写生为突破口甚至用写生代替创作成为一个潮流,也成为今天山水画家们创作的一个便捷途径。但是过多和过早依赖写生进行创作也会出现另一个误区,那就是过于堆砌图像,缺少取舍与章法组织,偏离了主观提炼和情感统合。中国画是艺术,不是摄影,艺术不是抄袭现实,图像并不是中国画创作的目的,艺术创作是要经由图像升华为形象、组织成意境,有所表现和有所抒发。写生得来的形象具有生活气息,细节更加生动和真实,但是还要把这些真实与细节都统合为一种个性化的主观情思,要经过主观的选择和过滤,对现实图像要有取舍和选择,经过情感浸泡和志趣过滤,使形象和形式升华成为艺术意境,这样才完成完整艺术创作。对写生也要用其所长,而不是当作目的,避免为写生而写生,把写生当作终极追求。
梁焯韦的山水画写生就避开了这个误区,并且我们看到他的写生作品还有一个逐渐整合和突显主观表现的过程。前期的岭南写生可以看出他对于写生的把握和把控,他的作品选择原野和园林景观中动人的细节,但是又经过了主观的整合,他的艺术形象整体层次很清晰和明朗,并不是抄袭和摆陈图像,而是经过了章法结构的组织处理,繁密之中气脉疏朗,没有丢掉传统的章法表现手段。在进入博士阶段之后,梁焯韦写生的画笔由岭南园林的温润玲珑一下子转向了西北黄土高原的空旷苍凉,由水墨重心转向了重彩写意,他充分运用色调的统合手段,画面的气息和风格倾向都比较明确,大西北的地域和地貌的感觉非常强烈,主观意味更加浓郁,艺术抒写性和感染力都很到位,这都是非常重要的艺术表现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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