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语
重庆市文史书画研究会与其他单一类别的学术团体别有不同,它不仅隶属于重庆市文史馆,更是集中了重庆市文史书画研究老中青专家的梯队阵容,也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重庆市文史书画研究的人才状态与研究水准,而其中书画专委会则由研究会中的书画家群体构成。
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深厚而博大,文史书画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历朝历代尤其是宋元以降,文史书画研究的整体性、关联性一直是极富民族特色的文化成在状态与表现方式,迄至清代及民国更是演以极至。故文史家往往亦是能书善画者,而书画家往往又一定有着不可或缺的文史根基,故“文史书画”几已成为传统文化学人必备的复合要素。
今天文史书画研究整体性与关联性的重要性仍为学界广泛认同,但社会的高速发展与文化多元化造就的一代新人,在思想观念和对传统文化认知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一方面体现着文化顺应时代发展的必然,另一方面也表现出了对传统文化文脉传承的某些缺失。故而重庆文史馆主导下的重庆市文史书画研究会的意义就显得特别重要,在今天更是践行习近平总书记“文化自信”理念重要的机制性构建,而书画专委会的学术研究在这样的氛围中将会获得更为优质的发展土壤,使书画研究能在新时代焕发起勃勃生机与活力!
承蒙重庆市文史馆及重庆市文史书画研究会领导的大力支持,感谢“黔艺空间”微信公众平台的倾力协办,感谢书画专委会学术微刊编委们的辛勤付出,书画专委会学术微刊的刊行,为书画家营造起学术助推与交流的空间,这也是重庆市书画家的幸事与机遇,愿书画家们共同努力,响应习总书记的号召,不忘初心,不负时代,不辱使命。
重庆市文史书画研究会书画专委会
二〇二三年十月二十日
本期推送人物(一):李 白 玲
李白玲,1955年生于重庆市北碚区,西南大学美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央文史馆书画院研究员,重庆市文史书画研究会会员,重庆中国画学会副会长,重庆女子书画家协会顾问,重庆市工笔画学会顾问。
《沙枣的记忆》95cmX65cm 纸本 2023年
寂地钟声 艺朮祭献
—— 李白玲教授西北花鸟画说
文 | 牟 群
20多年前,白玲独往敦煌,承常书鸿遗志,应李承仙嘱托,开凿绘制敦煌新洞窟。经年往返,携徒将雏,风餐露宿,筚路蓝缕、创榛辟莽,其行几近圣徒。数年后,白玲启筴,西北花鸟,出手不凡,别出一路,泓流清风,扫荡俗尘。
但凡心经灵迹,动人艺朮,掠人之目,背后总有真情故事,绝世篇章,揣度白玲师妹,得道变法,换颜履新,必有一番心路历程,各自忙碌,未及相叙深究。
《玉门关》100cmX65cm 纸本 2023年
真正的艺朮,首先由自人生的感悟与生命的冲动,白玲其人,温良恭让,与世无争,平心静性,真没想到她笔下的西北生态,竟能独掇天地之精魂,万物之衷和,黄土沙漠之荒茫,枯木灵兽之生机,尽摄西北之魂。其画境之宁静、气场之辽阔,实已超逾花鸟画的一般概念范畴。而造就了一种艺朮生态,使人心在天地动植间叩问游荡,高手妙境,大家精象,超凡脱俗,非止于技艺丹青所能诠释。
《高处》45cmX34cm 纸本 2023年
花鸟画如何创新?抑或如何仿古?其实是摆在当下的严峻问题。有人心忧,有人罔闻,有人沉醉而已。问题的深处,在于画家的本心如何看待作为客体物象的的花鸟世界。古人所谓师造化师古人,按今天的说法,就是模拟自然和依循法典,而无论是模拟自然还是依循法典,都必须以艺朮家本心自我去观照,体验和再创。
《秋行西北》45cmX34cm 纸本 2023年
白玲的创作方式,抛开了传统花鸟画法自然的模式与法古人的程序,听服于心灵和西北地气的碰撞、感悟。获取本心的澄透与形式的自由。这就是白玲教授的花鸟画与众不同的枢机所在。所以,观白玲之西北花鸟,没有那些翻来复去的卉谱翎典,没有那些应景命题的花娇雀艶,没有那些人伦典故和广谱情调,有的尽是她与沧茫寂地的倾诉。对经典图式画境的执爱真诚。
《旷野的风》45cmX34cm 纸本 2023年
画家不是工匠,不是自然的奴隶,也不是古人的奴隶。画家是独立的思想者。需以血肉情感,与天地宇宙相往来,与生存环境相挣扎。这是我所持批评方法论的第一要义。凡做不到过不了这一层修炼的画家。永不可登堂入室。只在法门之外混迹罢了。
《哺》45cmX34cm 纸本 2023年
白玲师妹践行了导师李际科先生对中国画风骨的认知:欲得中国花鸟画的精髓,直须穿透明清文人画,宋人院体画的遮拦,到汉唐去寻找中华精神的气脉。使我们看到一个复杂而单纯的白玲画境,一个超逾地域风情的西北花鸟世界。
《南非有企鹅》 196×96cm 纸本 2023
《敦煌的花季》 190cm×125cm 纸本 2019年
《记得那风》180×97cm 纸本 2020年
本期推送人物(二):熊少华
熊少华,国家艺术基金评审专家、重庆文史书画研究会副会长,重庆市书法家协会第三、四届副主席、重庆市政协书画院副院长、重庆诗词学会副会长、重庆市中国画学会理事、四川美术学院客座教授。著有诗词集《砚边诗草》,历史文化专题《破山禅师评传》《西南祖庭双桂堂》《竹风禅韵》《诗酒风流的千古佳话》《中国当代书画家精品集——熊少华卷》《熊少华写意花鸟册》《跟我学国画(山水、花鸟、蔬果)》等。
自作诗《渝州春雨》行书轴 2021 50cmx100cm
通会之际,还中国画以笔墨精神
——熊少华先生诗书画品读
文| 叶 子
熊少华是近些年来活跃在书画界的一位实力派人物,他的诗书画创作是他有感于心,然后形之于笔的一种自说自叹的心灵独白。包括篆刻,他的诗书画印的全套功夫,都无不具有直抒胸臆的写意性格,达其性情,形其哀乐,见其精神。身处世事纷繁缭乱之秋,他一以贯之地信守“还中国画以笔墨”的理想,亦文亦史,亦书亦画,在当下的文艺界已鲜有其人,惟其难能,所以可贵。
自作诗《早春》草书轴 2020 120cmx35cm
熊少华贯通文史哲,统摄诗书画,可以说是对当下学界艺坛久已远去的通才模式的一种补充。自古以来,诸如苏东坡、赵孟頫、倪云林、徐文长、八大山人、石涛、金农、郑板桥、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陆维昭等等,所谓的通才大家渐行渐远。书画一途,以技巧、装饰、描摹、制作甚至杂耍见长以求展览效应者比比皆是,笔下有深意,尺幅见大千,于胸襟、意蕴、情感、气度、骨力豁人耳目、动人心魄者已成绝响。有知识无文化,有作品无性灵,有图像无境界,往古先贤经过千锤百炼累世积淀而成的有特色,有思想,有个性,有灵魂的艺术形式,丢失得一塌糊涂。传承尚且难以为继,创新则无异于哗众取宠。
隶书联 2020 137cmx35cmx2
今日之文艺界,或书画界,要么做旧泥古,言必称二王;要么拼贴装饰,标榜“现代”;要么照图描摹,制作取胜。各种展览赛事风起云涌,协会社团泥沙俱下,桂冠头衔惊世骇俗,好一派群魔乱舞,百鬼狰狞的局面。趁浑水摸鱼,挂羊头卖狗肉,炒作名气,勾结官商,营销市场,捞得大把钞票的大腕花样翻新,层出不穷,一遍繁荣景象。在如此这般的繁荣背后,有识之士则不免扼腕叹息。
行书诗稿 2016 35cmx50cm
文史乃熊少华赖以安身立命的志业所在,书画则是他遣兴畅怀的精神寄寓,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文史书画构成了他为人为艺的基本格局和价值取向。一切打通,兼收并蓄,融会贯通,使其下笔即浑厚,出语便惊人。不装,不做,不怪,不谄,不媚,手起笔落,自然而然。
楷书联 2019 160cmx35cmX2
为艺须器识为先是熊少华一贯的主张。弘一法师说“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王阳明提出“致良知”,每个人都可以是收拾精神,自作主张的大英雄,而达到“满街都是圣人”;苏东坡的“腹有诗书气自华”;陈寅恪“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都是强调独立人格的养成。熊少华常说:人而无文,何来诗情画意?胸无点墨,何来境界文心?不究天人之际,不通古今之变,何来深厚博大?
行书诗稿 2016 35cmx50cm
熊少华寄情笔墨,但他首先是一个文人,一个对经史子集,对传统儒释道花过功夫且有所感悟之人。这有他的《破山禅师评传》、《诗酒风流的千秋佳话》、《砚边诗草》、《竹风禅韵》等著作为证。诗词吟咏是熊少华的家常便饭。触目所及,信手拈来,以写景之笔传神,以言外之意慨世,一唱三叹,令人回味。以前通过短信,现在通过微信常常即可读其大作。
其《流年》写到:
流年似水去无凭,坐送渝州九度春。
纸上云烟堪养气,楼中卷帙足安贫。
兴浓偏好诗书画,学浅敢论天地人。
佛道未成功未就,皆言佛道误平生。
另有《登南山老君洞最高楼北望》也记忆犹新:
此时城外看城中,恰似水泥作鸟笼。
多少前呼后拥辈,来来往往若蝗虫。
行书轴 2018 100cmx50cm
叫人忍俊不禁之余,跳出三界外,反观自我,我岂不也在蝗虫之列?悲乎。他自己论诗说:“不以词章为工,不以格律所囿,话到嘴边,乃脱口而出;情有所感,则援笔而就。既无家数可言,亦无宗门可托,以性情出之,不作诗人之诗也。亲五柳则流于打油,学义山则东施效颦。嘗引太白东坡为知己,村言俚语为法宝,所谓心中块磊,呼之欲出,纵使斯文扫地,也要一吐为快也。”
写意荷花 2017 100cmx50cm
熊少华亦好骈文之体,常常应邀为一些地方写赋,历数山川形胜,风物人文,以壮声色。多年前从他的博客上读到《岁尽年穷赋》,感同身受,引起极大的共鸣。尤其是“时为普天同庆之日,我乃百无一用之人。夙愿未谋,每多烦恼之扰;幽怀难寄,少有顺遂之情。百忧伤我以心,万事劳我以形。一波乍起,一波未平,悲物欲之横流,恐大道之不存,聊依仁而游艺,懒夺利与追名。有感赋诗,才虽不及子建;乘兴挥笔,命却酷似青藤。魑魅游行于左右,阴霾弥漫于晨昏。思解脱而不得,欲远走其未能。既入桎梏,岂有超凡之举;如陷囹圄,何来自在之身。”
写意花鸟 2020 70cmx50cm
熊少华书法绘画或许可称童子功,他的家乡梁平乃文风昌盛之地。瞿塘先生的易学考辩,破山祖师的禅风墨韵,竹禅和尚的古琴丹青,都给了他不尽的滋养。他的父母均不识字,而他偏偏自小就对写画涂抹有浓厚的兴趣,以至于耽误学业,失意科举。尔后谋生求职,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虽数易其业,在世事浮沉与利害得失的关头,对书画和文史的兴趣也未曾稍减。他坦言:“笔墨场中是我乡,一生苦乐此间藏。自能得意随心处,哪管他人论短长”(《砚边诗草.自遣》)。其苦者在此,其乐者亦在此也。他的一首《金缕曲:醉中作草书,横涂竖抹,任意为之,真快事也。》足以窥其襟抱:
挥笔不能已,刹那间,东奔西走,一行千里。只见茫茫白纸上,墨点纷飞如雨。也不管,何宗何体。但以我心写我手,更无须,计较旧规矩。心旌动,波澜起。此番狂态世无比,算从前,青藤八大,寥寥几许。即使东坡李太白,亦复知根知底。堪称作,神交知己。
云霞横天 2020 130cmx35cm
万荷生风 2017 90cmx180cm
东来紫气 2016 150cmx70cm
水墨古松 2015 68cmx137cm
水墨云山 2016 68cmx137cm
水墨山川 2017 100cmx50cm
峡江云起 2016 137cmx68cm
江上风清 2016 70cmx50cm
山居图 2019 70cmx50cm
《中天悬明月》 2016 3.5cmX3.5cm
《得一》 2018 2cmX1cm
《造化在我》 2020 3cmX3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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