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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的情分(师徒情结是什么意思)

师徒的情分(师徒情结是什么意思)晋悼公把郑国收服了,中原诸侯都向他朝贡。他想歇息几年,现成做着霸主。哪儿知道卫国的大臣们轰走了国君,另外立了新君,打发使臣上晋国来说情。晋悼公一想:做臣下的轰走国君,照理应该受责备,可是这么一来,又得出兵。这怎么办呐?师徒的情分(师徒情结是什么意思)原来卫献公[卫成公以后的第三个国君]是个昏君,天天饮酒,作乐,打猎玩儿,把国家大事扔在脑袋背面。卫国有两个拿事的大臣,一个叫孙林父[孙良夫的儿子

晋悼公把郑国收服了,中原诸侯都向他朝贡。他想歇息几年,现成做着霸主。哪儿知道卫国的大臣们轰走了国君,另外立了新君,打发使臣上晋国来说情。晋悼公一想:做臣下的轰走国君,照理应该受责备,可是这么一来,又得出兵。这怎么办呐?

师徒的情分(师徒情结是什么意思)

师徒的情分(师徒情结是什么意思)

原来卫献公[卫成公以后的第三个国君]是个昏君,天天饮酒,作乐,打猎玩儿,把国家大事扔在脑袋背面。卫国有两个拿事的大臣,一个叫孙林父[孙良夫的儿子],一个叫宁殖[宁武子俞的孙子]。他们一见卫献公这种样子,就跟卫献公的叔伯兄弟公子剽相好,背地里又跟晋国交往,打算将来有个靠山。卫献公也听到点风声,因为没拿住真凭实据,不敢随便发作。

有一日,卫献公约孙林父和宁殖上宫里去吃午饭。到了时候,两个大臣穿着上朝的衣服赶到门口,可没有人来接,只好安安静静地等着。一向等到太阳都偏西了,都没有人出来请他们。两个人的肚子饿了,就自己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里边的人说:“主公跟射箭的教师公孙丁在后花园里射箭呐。你们自个儿出来吧。”这两位大臣实在生气,就直上后花园去见卫献公。卫献公瞧见了他们,就把弓挂在胳膊上,拿着箭指着他们,说:“你们来干什么?”孙林父和宁殖一齐说:“主公约我们来吃饭,我们一向等到这个时候。又怕违背了主公的命令,只好冒昧来见主公。”卫献公说:“哦,我忘了。这么办吧:过几天我再约你们吧。”说着,他又射开了箭了。两个大臣受了这份窝心气,出来了。孙林父跟宁殖商量了一下,预备废去这个昏君。

孙林父同到家里,偷偷地叫家臣庾公差和尹公佗[佗tuo二声]布置了仆人,自己上戚城[在河南省濮阳县,事先在黄河边上]预备接应。事先又叫他儿子孙蒯去探听卫献公的口气。第二天,孙蒯见了卫献公,就说:“我父亲(father)病了,上戚城去休养,请主公赏几天假。”卫献公听说孙林父上戚城去,就知道他没怀美意,故意笑着说:“你爸爸的病大概是因为太饿了吧?我不能再叫你也饿着回去,你在这儿吃吧。”孙蒯只得留在宫里。在吃饭的时候,卫献公点了一个歌,叫宫里的乐师唱。那个歌里有一段字句,恰巧跟眼前的事有点相像:

那个人哪,

住在河上,

无勇无谋,

还想乱撞。

孙蒯听了,坐立不安。卫献公对他说:“你爸爸在戚城应当好好休养,可别闹出别的大病来。”

孙蒯回去,跟他父亲学舌了一遍。孙林父觉得再不能耽误了。他马上带着士兵打出来。到了这时候,卫献公才畏惧了,打发人去跟孙林父媾和。孙林父骑虎难下,不能答应,把那个来人杀了。卫献公连忙叫人把宁殖找来商量。没想到宁殖正要带着士兵去围宫殿。这可把卫献公急得没有法办了。那个弓箭手公孙丁说:“赶紧跑到别的国去吧,再呆下去,也许跑不了啦。”卫献公只好带着宫里的二百来名士兵,跟着公孙丁从东门跑出去,打算先上齐国去躲一躲。他们出了城门,正巧碰见孙蒯、孙嘉哥儿俩的一队士兵。这二百来个人杀得只剩了十几个人了。幸亏公孙丁是个出名的弓箭手,他保着卫献公,坐着一辆车一边抵御,一边拼命逃。谁要追这辆车,谁准给射死。孙蒯、孙嘉没有办法,只好退下来。他们在华道上碰见了庾公差和尹公佗两个弓箭手,带着一队人马,说是奉了相国的命令去拿昏君的。孙蒯、孙嘉哥儿俩通知他们,说:“两位将军可得小心点。前头有个挺会射箭的人保护着昏君呐!”庾公差说:“别是我的师傅吧。”原来公孙丁是射箭的前辈,庾公差是他的徒弟,尹公佗又是庾公差的徒弟。这三个人都是射箭的能手。尹公佗说:“追上去再说吧。”他们追了十几里地,才瞧见卫献公的兵车。卫献公一见有人追上来,吓得什么似的。公孙丁望后一瞧,认得这人,就对卫献公说:“主公放心,那个人是我的徒弟,他决不能伤害师傅的。”公孙丁把车调转过来,停在那儿等着。庾公差一见前头车上的人,就说:“哎呀!真是我师傅!”他就下了车,向老师公孙丁行个礼。公孙丁没言语,也不还礼,只是招招手叫他回去。庾公差重新上了车,对公孙丁说:“明天的事真叫我为难。师傅有师傅的主人,我有我的主人。我要不干,就是得罪了我的主人;要干呐,可就得罪了师傅。这可怎么办呐?”他犹豫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似是而非、自己骗骗自己的念头,这种念头在那时候认为是两全其美的。他说:“我依然干吧,师傅可别担忧。”公孙丁依然不言语,不动声色地瞧着他的徒弟。庾公差拿起弓箭,一连气射了四枝箭,都射在他师傅的车上。左、右、上、下的木头档上各中了一箭,单单留着中心坐人的地方。庾公差射完了箭就说:“师傅保重!”这么着,两边敌人辨别别离了。

庾公差的徒弟尹公佗心里挺不痛快。他碰见了卫献公满打算显一显能耐。可是有他师傅在旁边,不好自作主张,只好跟着庾公差回去。走到半道上,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想:“怎么能为了师傅的情面,就把自个儿应当做的事扔了呐?”他对庾公差说:“师傅,您跟他有师徒的情分,让他跑了。我跟他又隔了一层,提不到什么情分。我依然追上去吧。”庾公差说:“别这么说。你还下知道我师傅的厉害呐。你哪儿是他的对手!你追上去,也是白送一条命。”尹公佗不信,非得跟公孙丁比个高低不成。庾公差拦不住他,只好让他去了。

尹公佗追了二十来里地,又追上了。公孙丁问他:“你又来干什么?”尹公佗说:“我师傅跟你是师徒,不跟你动手。我可不能放过你去!”公孙丁说:“你得想想:你师傅的本领是哪儿来的?你的本领又是哪儿来的?没有我教他,他怎么能够教你?俗话说,‘喝水的别忘了掏井的。’你依然趁早回去,省得伤了不和!”尹公佗拿起弓箭对着公孙丁射了一箭。公孙丁不慌不忙地把那枝箭接在手里,拿起弓来,把那枝箭射回去。尹公佗连忙躲开,肩膀上已经受了伤。他正打算跑开,第二枝箭又到了。这一箭要了他的命。其余的士兵一见将军给人射死了,拔脚就跑。公孙丁就这么保护着卫献公逃到齐国去了。

孙林父和宁殖轰走了卫献公,立公子剽为国君,就是卫殇公。事先打发使臣去见晋悼公,打算得到盟主的许可,确定卫侯的君位。晋悼公又想征伐卫国,又想不动刀兵,一时没有念头,直皱着眉梢子。中行偃知道盟主的心意和难处,就说:“卫侯无道,这是各国诸侯都知道的。现在卫国人自个儿把昏君废了,立了新君,咱们何必去管呐?”这句话正碰在晋悼公的心坎上,他就承认了卫国的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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