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达·芬奇成了天才的代名词?也许由来已久,但畅销小说《达·芬奇密码》的出版,无疑将达·芬奇的神秘与传奇推向了极致,来自畅销作家的夸张描写,也同时将我们对达·芬奇的认知,带入了歧途,是时候认识真正的达·芬奇了!
“天才背面”的一生
不得不承认,达·芬奇确有超越时代的特质,同时他也具有牢牢的时代印记,有着属于他的时代局限性,仿佛被捆绑在中世纪那个黑暗与黎明相交的时刻,充满了挣扎与困惑。
关于达·芬奇的传记可谓汗牛充栋,但似乎都难逃将其封圣的窠臼,甚至很多人说达·芬奇是穿越者!这也无形地画了一道将“天才”与“普通人”彻底划分界限的鸿沟,让我们忘记达·芬奇必然也曾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这本《成为达·芬奇》最可贵的特质就是将达·芬奇首先放在了一个普通人的位置上,侧重达·芬奇普通人的一面去描绘他的一生,
读者仿佛乘上了“中世纪”专列,一起沿着历史的脉络、细梳天才背面的纹理,与达·芬奇一起历尽坎坷、一起成长,最终“成为达·芬奇”!
掩卷后你会发现达·芬奇是个“不是天才的天才”,他就是我们身边那个有点古怪的朋友,或者就是我们自己。只因他拥有了某个可贵的特质,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被放大,像超新星一样爆发出来,让他化作了一颗明星,点亮了历史的星空!
历史研究中的“苍蝇”视角
书中,作者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视角,那就是做历史角落中的一只苍蝇——
在佛罗伦萨的第一年无疑是令人陶醉的。如果可以选择变成一只苍蝇,在历史的某个时期作壁上观,我一定会选择在这个画室当上几天苍蝇——即使在那个时期苍蝇活不了多久也在所不惜。我要变成小小的苍蝇,在他周围嗡嗡地转,看他的眼睛唰地转向我。谁知道呢?列昂纳多也许是一个可以用左手捕捉苍蝇的人【P20】
这本传记处处弥漫着这种“苍蝇视角”,也因此,大大拉进了读者与达·芬奇的距离,仿佛我们成了历史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旁观者,亦如作者开篇即写道——
关于达·芬奇,大多数事情我们已无从知晓。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样,他眼中透露出来的思绪,他悲喜之际的肢体动作,他走路的姿势,他身上的气味,他的双手,他惯常的表情——他的朋友们对这一切都无比熟悉,可从没有一个人费心记录下来。如今,所有这一切,我们都无从知晓了【P3】
这一段描写瞬间消除了时代与时代、天才与普通人的距离感,仿佛穿越时光的罅隙,站在了达·芬奇面前,拘谨地对他说:“嗨!”,而达·芬奇捧着一堆凌乱的手稿,迈着匆匆的步伐,若有所思地撇了我们一眼,依然沉在思绪中,仿佛正为什么事而困惑,一言不发地走过去,留下一阵带着草药味的风……
蛮生长的童年
关于伟大人物诞生的描写,大多更接近神话的范畴,仿佛伟大人物从诞生伊始就注定了不平凡的一生!但达·芬奇不是,甚至可以说他从出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作者推测,他不仅是个私生子,还可能是个老爸与女奴生下的混血儿!
如果上述推断是正确的,那就意味着列昂纳多不仅是一个在家庭中处于弱势的私生子,还是一个混血儿【P4】
在那个时代做一个私生子,地位甚至赶不上一只纯种的名贵猎犬!达·芬奇的父亲有11个婚生子女,显然更不会把作为私生子的达·芬奇放在心上,两人的关系一生都极为冷淡!
因此,达·芬奇的童年虽在祖父和叔叔的庇护下长大,但缺席的父母让他的日子并不好过,童年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里,小达·芬奇不过是在小村及周围的田野里闲逛,可谓是在极度缺少关注与爱的环境下野蛮生长。
这从达·芬奇是个左撇子就能略知一二!因为在那个年代,左撇子被视为魔鬼的标志,如果一个孩子露出一点左撇子的征兆,都会被家长一巴掌扇过去,及时改正,显然从没有任何一个人给小达·芬奇一巴掌!
根据一些专家的说法,列昂纳多这种倒着书写的方式证明了他有很严重的阅读障碍。他是个孤独的孩子,很有可能在这个习惯已经养成之后,才有人注意到,但这时已经无法纠正了。这给他带来了终生的影响。【P13】
天才也有烦恼
天才也有烦恼吗?当然,谁没有烦恼呢?但是你能想象达·芬奇会为什么事情烦恼吗?
(1) 没钱!“最近钱真是太紧张了”【P231】
是的,52岁的达·芬奇曾在笔记中如此感叹,这句话就藏在达·芬奇那些充满了天才想象力的笔记边角,让我们知道原来天才也会为钱财发愁!
(2) 找工作!
你以为身为天才的达·芬奇,一定是炙手可热被争抢的对象?错了!达·芬奇一生都在为找工作烦恼!为了得到一份推荐,达·芬奇甚至曾做了一把琴,然后跑到美第奇家族掌权者面前一番卖力地吹拉弹唱!
他还写了很多热情洋溢、夸大其词的自荐信,与我们今天写的那些过度包装的简历没啥区别!例如他写给战争狂魔卢多维科的那封自荐信是这样“吹嘘”自己的——
我有以下才能:造出非常轻巧坚固的桥梁,携带极其方便;围城时排干壕沟里的水;设计了几种大炮,非常便于携带;无声无息地挖出地下通道和秘密的弯曲通道;造出戴盔甲的车,绝对刀枪不入;简而言之,无论是何种情况,我都能设计出无穷无尽的进攻和防御机器;为海战设计船只;创新的机器/桥梁和攻击技术。【P75~77】
有些自荐信让他得到了工作,但大部分都石沉大海!
得到了工作的达·芬奇是否终于能够施展自己的天才抱负了?可惜,还是没有!
他在城堡的第一份工作是为公主解决水管问题——她需要更多的热水洗澡。【P85】虽然他把自己说得很厉害,但他并没有设计战争武器。那他在干什么呢?设计婚礼和游行的舞台/戏服,修理水管,给卢多维科的情妇绘制画像……但薪水还是少于宫廷里负责扮丑取乐的侏儒。【P88】
达·芬奇大部分的工作内容就是供贵族们取乐,也许是在某个宴会上为贵族老爷们画一条突发奇想的龙~
好不容易接到一个正经画画的工作,但是达·芬奇却把它搞砸了!
他在米兰接受的第一份真正的委托是绘制一幅祭坛画,后来这幅画被称作《岩间圣母》……修士们讨厌这幅画,彻头彻尾地讨厌。他们拒绝接受这幅画,立刻停止支付费用,并在接下来的20年里恶语相加。【P85】
作为雇员的达·芬奇,日子一直不太好过,那些天才的想象大多时都被死死压制住了,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发挥的空间!
学者们往往相信他画这些武器装备时是认真的,但我不这样认为。卢多维科会做什么?我认为,像卢多维科这样追求权利的狂热分子很有可能认为自己是个天才,他就像使用工具一样利用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用同样的方式利用列昂纳多,甚至把列昂纳多当成他的文书。有可能那个砍脚的战车并不是列昂纳多想出来的,而是公爵大人的想法,公爵就坐在他的旁边说:“这样!像这样,佛罗伦萨人!大一点!”列昂纳多可能一边咧嘴笑,一边在心里嘲讽:“这东西如果行得通,我就变成一条鱼。”【P94】
作者很会进行这样的联想式描写,例如上面一段仿佛就是21世纪无知甲方与无奈乙方活生生的画面,达·芬奇从中世纪穿越而来,与我们一起吐槽甲方,变得熟悉又可爱!
你能想象一个工资甚至没有宫廷里负责扮丑取乐的侏儒高的达·芬奇吗?
虽然他把自己说得很厉害,但他并没有设计战争武器。那他在干什么呢?设计婚礼和游行的舞台/戏服,修理水管,给卢多维科的情妇绘制画像……但薪水还是少于宫廷里负责扮丑取乐的侏儒。【P88】
也许你会说毕竟还年轻,谁初出茅庐时没遇到过挫折呢?但那时的达·芬奇已经30岁了!即使放在21世纪,30岁还一事无成也是一件让人焦虑的事,又何况在平均寿命只有40岁的中世纪呢!
列昂纳多已经年满30岁了,按照那个时代人们对寿命的合理期待,他的人生已经过去了大半,很快就将进入暮年。他还没有任何了不起的作品,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炫耀的事迹。虽然有很大的潜力,可是,谁会花钱雇用潜力呢?如果非要说谁知道他,也只有在佛罗伦萨了——别人付了他费用,他却没有交出完整的作品。【P68】
而今我们太习惯将达·芬奇理解为一个生来就特别的天才,仿佛名望也是与生俱来的,但现实中,这种寂寂无闻的时光,占据了达·芬奇的大部分人生,他的笔记中曾留下他对人生无望的感叹:
列昂纳多已经40多岁来,“成功”依然与他无缘……他确实也在笔记中写过对获得名望的期待,引用的是但丁的话:“耗费一生,没有半点名望,在世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像是青烟在空中飘散/泡沫在水面破碎。”【P125】
作者在书中描绘了无数这样的小细节,一笔笔构建出了达·芬奇人生中的落败与戏剧性。
(3) 没灵感!
天才也并不是永远灵感迸发,但达·芬奇的应对方式显然很可爱:
没有灵感,他就只能找借口,怪天气不好。【P228】
正是作者这种丝毫没有回避达·芬奇普通人一面的呈现方式,反而让达·芬奇的血肉更加丰满。让我们知道原来天才也会有这么接地气的和我一样的烦恼!
差员工达·芬奇,天才也要内卷!
如果你是一个老板,根本不会喜欢达·芬奇!
A员工,雷厉风行、执行力强,能够出色地在deadline前完成任务,作品精彩有潜力;
B员工,经常找不到人,拖延症严重,偶尔能爆发出200%甚至1000%精彩的作品,但大多时候却一个作品都拿不出来。
显然,在大多数人眼里A员工更靠谱一些,而达·芬奇偏偏就是B!
在中世纪,艺术家算是半个自由职业者,通常受雇于掌权者和商业巨擘,达·芬奇也不例外,但他身上却有一种“要么无比惊艳、要么一点没有”的极端特质,因此作为“员工”常给人留下太不靠谱的印象,几乎没有老板会喜欢达·芬奇,作为一个也要花钱吃饭的普通人,达·芬奇的日子很难过!
作者写道:
数百年后,这依然是列昂纳多身上最缥渺的/最难理解的部分。为什么别人会对他存疑呢?这是他哪一方面造成的?举止/语言/个性,还是衣着?这种现象一再出现,之后还会数次重演。可无论原因是什么,这一点并没有留下记录。我猜,有可能是他身上的一种不确定性——他经常表现出这种不确定性,别人或许会将之解读为心不在焉或不够投入,不够坦率明确。人们会觉得他的作品似乎具有偶然性,使他不能控制的东西。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日程安排这种事从来不存在。【P101】
最出名的故事就是达·芬奇与米开朗琪罗的职场内卷了吧——
列昂纳多最鲜明的对比是米开朗琪罗。两位都是奇才,但两者之间的特征是迥异的:一个是试探性的,沉默寡言受过伤害,总是在编织新的想法;另一个大胆独断,掏出凿子,说干就干。米开朗琪罗呈现出一种入世的冲劲;列昂纳多的才华则表现出一种出世的态度。【P117】
面对这位极具竞争力的优秀员工,即使那个时候达·芬奇已经成名,但依然恨的咬牙切齿!
例如他参加了商议将米开朗琪罗的大卫雕塑放在哪里的讨论会,但显然是去砸场子的——
他把大卫雕塑画得滑稽可笑:
他把眼前巨大的大卫雕塑画下来了,至少是一种版本的大卫:列昂纳多描绘的大卫是个暴徒,有点蠢的样子,全是肌肉,没有大脑,但这幅素描流传了下来。【P235】
他提出意见说雕塑“伤风败俗”,让米开朗琪罗不得不硬加上28个小无花果树叶将雕塑巨大的具遮掩起来,还要放在有阴影的门廊里:
应该用青铜制成的皮带把大卫雕塑巨大的阳具遮掩起来,皮带将由28个小无花果树叶组成。【P237】怪咖达·芬奇,无法抗拒好看的石头!
天才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达·芬奇也是如此,而且还不少!
(1)达·芬奇是个素食者!而且喜欢收集各种石头!他成了一位素食者,并且毕生都在收集有趣的石头,也许是为了陪伴。【P10】
作者将达·芬奇喜欢收集石头的怪癖解释为童年缺少爱和陪伴,可惜那个年代没有手办,否则达·芬奇也许也会成为手办狂魔?
(2)达·芬奇可能是个同性恋者!
中世纪的文献资料里有一段达·芬奇被捕的记载:
1476年4月初,列昂纳多就这样被逮捕了,一起被逮捕的还有另外3个人,据说4人享受了一名17岁男妓雅各布·萨尔塔雷洛提供的服务。【P42】
虽然作者没有明说,但达·芬奇一生都没有结婚,也没有传出过与女人之间的情史绯闻,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相伴了一生的男性艺术家助理,不得不让人推测他是否是个同性恋者呢?
(3) 达·芬奇喜欢人体解剖
在中世纪,亵渎尸体最严重可判死罪!但达·芬奇或是好奇心过剩,或是为了在绘画时能更精准地描绘人体,让他沉迷于解剖尸体。为了能够得到最新鲜的尸体,达·芬奇甚至经常到教会医院闲逛,仿佛等在濒死人身旁的秃鹫,与他们交谈几个小时,然后等他们一咽气马上解剖他们!
也因此,达·芬奇的手稿中留有很多精彩的人体解剖素描图,可惜的是这些手稿从没出版过,如果出版了,那么人类对人体的认知会提早几个世纪,大部分的毛细血管和肌腱就会以达·芬奇的名字去命名!
如果一些研究始于列昂纳多的绘图,而非维萨里,那么人体一半的毛细血管和肌腱的发现者都会是列昂纳多,都会以他的名字命名。——P287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
达·芬奇最为人熟知的也许就是他是个左撇子,而且他写的文字全部都是镜面文字,现在这已成为达·芬奇是天才的最有力证明之一,但其实,历史中的达·芬奇可能有阅读障碍,许多专家推测他可能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
他是左撇子,显然是无师自通,他学会了从右到左书写托斯卡纳方言,而传统的方式则是从左到右。不仅仅是方向相反,他还是镜面书写,也就是说,通过镜子的影像就可以正常阅读他的笔记。【P13】根据一些专家的说法,列昂纳多这种倒着书写的方式证明了他有很严重的阅读障碍。【P13】
在常人看来镜面文字仿佛魔鬼的文字,只有天才才能解读,但其实,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眼中的世界与常人完全不同,所有的物品都是扭曲的、流动的、缤纷的,可能更像我们吃了毒蘑菇后看到的景象。在达·芬奇眼中,阅读正常的文字就像我们阅读他的镜面文字一样困难!
作者写道:
在很多方面,他不得不像文盲一样生活。他需要别人为他写信,如果在某人家里看到拉丁文/希腊文/阿拉伯文或是法文,他还不得不请别人读给他听。【P269】
作者丝毫没有掩饰达·芬奇的巨大缺陷,甚至说他的缺陷可能更多,但一个人一旦长板长到一定匪夷所思的程度,就会成为偏科的天才,而达·芬奇就是这样的偏科长板天才!
列昂纳多是一个发展极不均衡的人,缺点和缺陷与他的强项一起定义了他这个人。如果非要说,他的缺点甚至更为明显。【P321】
达·芬奇既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如果放在今天,可能从小就会被打上特殊儿童的烙印,但正因为达·芬奇生活在中世纪,人们只会对他留下有点古怪的认知,然后放任他去发展,达·芬奇完全是靠自己,在混乱的感官漩涡中找到了自己理解世界的方式,开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条天才之路。
这个左撇子/诵读困难/没有受过教育的乡下孩子很有可能是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在混乱的感官漩涡中,找到了自己理解世界的方式。【P320】
所以,那些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孩子们,其中隐藏了多少天才呢?治疗是为了他们好,不治疗可能会有另辟蹊径的出路,释放天才的潜能。或左或右、孰是孰非,难以抉择。如果我是阿斯伯格综合征孩子的家长,我可能我还是会选择治疗吧,因为普通合群的凡人,可能比离群古怪的天才更容易在社会中获得幸福吧~
不幸的是,作为生活在中世纪的私生子,身边的人既不懂阿斯伯格综合征,也不关注古怪的达·芬奇,就让他这样在扭曲的感官漩涡中长大;幸运的是,达·芬奇摸索出了自己的出路。
一生都在追赶思维的达·芬奇与流动的艺术
达·芬奇的思维既是他的一部分,也仿佛是不受控制的独立存在,仿佛脱缰的野马,达·芬奇一生都在追赶,受益于此也失败于此。他的思维流动得太快,思想的火花时刻在碰撞,层出不穷的创意让他每时每刻都有新的想法,总是不断地在推翻昨天的创意和作品,因此,达·芬奇的画可以说是“流动的”,这也是为什么《蒙娜丽莎》有那么多层。
列昂纳多擅长视觉思维和用图画思考,还有联觉能力,留下来成千上万张画作和素描……灵感乍现很重要,这种碾磨想法的特质也是列昂纳多想象力的关键部分。【P103】他的想象力是难以控制的——他不是那种制度化的人,而是超级有天赋的野蛮人,没有规律,随心所欲。【P104】
这个艺术“流动性”的特质,让他很难快速完成一幅让雇主满意的画作,因此他在艺术圈里口碑极差、饱受诟病,但这种独特的特质也恰恰成为日后他能被捧上圣坛的根本原因之一,那种丰富的流动的层次,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达·芬奇的!
他的创作是即兴式的,也是渐进式的/应对式的,一点点地成长,这种创作方式需要多层作业。【P141】“天才”都是自己时代的弃儿,一起“成为达·芬奇”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一千个人心中也一定有一千个达·芬奇。阅读传记类作品最要不得的就是人云亦云!
作者无疑为我们呈现了一个更接近本质的达·芬奇,但再好也只是作者心中的达·芬奇,而属于我们自己的却仍等待我们自己去构建。
当属于我们自己的达·芬奇在心中幻化成型,再去凝望《蒙娜丽莎》时,看到的也许就不再是画作本身,而是达·芬奇那份性格底层的矛盾与倔强,是他在唯一一幅能够凭借自己喜好创作、修改的画作中倾注的磅礴的爱。
达·芬奇因其格格不入被他的时代所抛弃,但同时正因他坚持了自己的格格不入,让他跳出了那个时代,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天才”。
这本书能够带给我们的最大的收获,也许就是认识到“所谓的天才更像一种虚无缥缈的封号”,能不能被称作天才,天赋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是历史的机遇与偶然。
尼采曾说过“有些人死后才出生”。“天才”都是自己时代的弃儿,曾有人采访过一位见过梵·高的农人,他对梵·高最深刻的记忆只剩下“那个每天夹着破画布的怪人,他一出门屁股后面就有一群小孩追着他扔石头……”谁说达·芬奇没有过那样的时刻呢?
既然达·芬奇能够成为达·芬奇,那我们也应可以、也定要成为自己,一个人最宝贵的特质,就是不会因时代的禁锢泯灭个性,跳出时代,以一种四维的视角去观察思考,说不定未来会有一个属于你的天才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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