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让半个世纪前的人看看今天世界的面貌，他们很有可能会感到失望。1961 年，前苏联宇航员加加林成为首个进入太空的人类;短短八年后，阿姆斯特朗就成功登月，迈出了历史性的一大步。如此迅速的太空科技发展速度，让当时很多人都相信到了 21 世纪初，美国的中产阶级家庭可以随心所欲地去火星度假，而苏联和中国的学校则会经常组织少先队员们乘坐“公共飞船”去金星探险。然而今天我们依然被困在地球上。

诚然，在这半个世纪内我们建立了互联网，发明了社交媒体，拥有了智能手机——我们的眼界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的人类都要宽广。但是人们对星际殖民和太空冒险的热忱和半个世纪前相比已经大幅降低，甚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定这些都只是“和现实生活无关”、“无关紧要”且“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宇宙中超过 99.999999999% 的区域、知识和见闻，我们人类很可能直到灭绝的那一天都不会有机会接触到。

《质量效应》系列为我们想象了一种得以探索整个宇宙的壮丽未来。最近恰逢它的续作《仙女座》发售，借此机会我想跟大家讲一讲这个系列的世界观设定和银河系文明的演进历史。我相信这是一件有价值的事情，因为《质量效应》系列的背景设定绝不仅仅是一堆胡思乱想的超现实科幻设定。在接触这个系列的过程中，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整个宇宙究竟有多么庞大，而我们每一个人又是多么的渺小。在这个越来越平淡无奇的现实世界中，这个游戏系列重新唤醒了我对未知事物的敬畏和好奇之心。我希望能将这种感受与你分享。

注：本文涉及 1-3 代作品内容的剧透，大量的剧透!

和现实中一样，《质量效应》中人类的太空科技曾长期处于一个平稳但缓慢的发展状态。人类虽然早在 20 世纪 60 年代就成功登陆了月球，但是直到 100 年后的 2069 年才勉强在上面建立了永久居住地，而移民火星则是 22 世纪初的事情了。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太空科技发展速度，人类恐怕还需要花数个世纪的时间才能征服太阳系——但是一项来自火星的神秘发现改变了这一切。

人类在火星建造的研究设施

2148 年，人类在火星地表下发现了一个外星文明的遗迹，其中包含了大量技术资料和一些太空飞船的原型。通过对这些东西的研究，人类迅速掌握了一项足以将自身文明历程向前推进几百、甚至上千年的黑科技，即“质量效应场”。这项技术让人类的太空飞船可以在无视相对论时间膨胀效应的情况下超光速航行。

通过对火星上古遗迹的研究，人类发现了质量效应场，从此具备了跨星际航行能力

掌握了超光速飞行技术的人类可以像坐公交车一样在太阳系以及附近的几个恒星系之间自由穿梭。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速度在银河系的尺度下依然显得无比渺小，用这种“笨办法”进行跨银河系的旅行依然是件无比漫长的事情。然而这一问题依然被火星遗迹中的发现完美解决了。

超光速飞行

人类从解密出来的火星遗迹文档资料中了解到，银河系中分布有大量的“质量中继器”，这种设备可以让人在各个中继器之间进行瞬间传送。而太阳系中离人类最近的一颗质量中继器则是矮行星“卡戎”，只不过千百年来它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人类根据火星遗迹上描述的方法成功将它激活，然后人类派遣的第一批勇者在穿过它后瞬间到达了 36 光年之外的大角星流行系。至此，一场征途是整个银河系的星际航行时代正式向人类揭开了序幕。

质量中继器基于“质量效应”原理建造，其功能类似于一个传送门

虽然到目前为止，人类都还没有在太空中遇到过其他的智慧生命，但是火星遗迹相当于已经以另一种形式说明了“人类在太空中并不孤独”这一客观事实。为了防患于未然，地球上的各个大国一致认为应该做出相应防范措施来保护太阳系的安全。于是人类很快就在卡戎中继器另一头的大角星流行系建立了舰队和空间设施。

离人类最近的卡戎中继器另一头，是大角星系。注：大角星是我们仰望星空时所能看到第三亮的恒星。

与此同时，为了更加便利地迎接即将到来的太空探索新时代，一个承担人类外太空探索职责的国际组织“星系联盟”(简称星联)正式成立了。当然，这个太空国际机构在成立之初的时候就像历史上的“国际联盟”或“联合国”一样，对重大的国际事件并不具备太大的影响力——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星际战争彻底改变了一切。

星联

鉴于之前激活卡戎中继器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因此星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允许勘测舰队可以随意激活任何新发现的质量中继器。然而这一行为却在不经意间触犯了银河系中另一批智慧文明的底线。

2157 年的某一天，几艘人类勘测飞船在航行中发现了一个新中继器，并打算照例激活它。可就在这时候，一支庞大的外星太空舰队突然出现，并向人类飞船发起了袭击。最终只有一艘人类舰船幸存，并勉强撤回了最近的人类殖民地“山西”。没想到的是，外星舰队竟然紧追不舍，并连带整个山西殖民地的驻军也一起全灭了。

国外粉丝绘制的“第一次接触战争”想象图

遭遇外星文明，且整个山西殖民地都被攻占的消息传回了地球。大国之间开始为谁应该承担救援“山西”殖民地的主要责任而争论不休。可就在各个国家的外交官还在谈判桌上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星联已经将自己的军事力量派往“山西”，并在决战中将所有外星人驱逐出境了。“山西战役”的胜利让星联获得了空前的威望。战后地球上的民意表决同意让星联建立属于自己的议会。由此星联逐渐开始成为一个代表全人类整体利益的超国界政府。

漫画中人类“山西殖民地”被突锐人攻陷时的场景

值得注意的是，在星联的这次胜利背后其实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人类当时遭遇的是一个叫做突锐的外星种族，他们以为人类山西殖民地的驻军就是全部的军事力量，因此在攻陷山西后并没有增派更多的军队进行防守——而这也正是星联在投入自己全部军事实力后能够击败突锐人的原因。

事实上，不论是军事科技还是太空舰队的规模，途锐人都远超人类。如果双方真的在正面进行大规模较量，人类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可能性。因此在山西事件后，途锐人开始动员自己的全部军事力量，决定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一点颜色瞧瞧——可就在这个时候，幸运女神再一次眷顾了人类，另一支太空力量介入了人类和途锐之间进行调停。而他们的到来不但让人类免于毁灭，而且还邀请人类加入了一个银河系级别的“星际社会”。

银河系文明的中心，神堡空间站

在人类和突锐之间进行调停的是“神堡议会”。简单来说，这个组织相当于银河系各个高等文明共同组建的一个“联合国”。他们决定在人类和突锐之间进行调停，一方面是为了维护星区和平，避免没有必要的伤亡;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将人类这个刚进入太空探索阶段的新种族融入自身的体系中，并在未来的共同发展中寻求双赢。

在神堡空间站中生活的图景，大概会是这样

在人类到来之前，银河系中已经有大量种族加入了这个议会。议会中的最高权威是由阿莎丽、赛拉睿以及和人类发生了冲突的突锐三个种族共同组成的“执行委员会”。虽说从议会的法理上来看，执行委员会并不具备比任何一个加盟种族更高的权力;但他们做出的决定实际上都具备着决定性影响力。这三个种族的文明发展程度之高，其他种族都望尘莫及。

神堡议会“执行委员会”三大种族

阿莎丽人是个平均寿命在 1000 年以上的长寿种族。在她们漫长的生命中，每个人都可以花费数百年的时间专门学习各个领域的技艺和知识，而海量的人生阅历也促使她们在处理各种纠纷和冲突时，显得更加成熟和富有远见。在阿莎丽人看来，战争是最没有效率的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因此在星际事务中，她们往往都会充当中立派和调节者的角色，并在维持各个种族力量平衡的同时，持续保持自己的影响力。

阿莎丽人除了长寿之外的另一大特色在于，她们是个全部都是雌性的单性繁殖物种。如果想要繁殖后代，她们可以通过调节自己神经系统的方式，与任何物种、任何性别的人进行交配。

赛拉睿人看起来则更像是阿莎丽人的极端反面，其平均寿命只有 40 岁左右，不过他们极快的新陈代谢速度弥补了这一缺陷。一方面，赛拉睿人平均每天只需睡 1 个小时就能够完全恢复精力;另一方面，他们的身体反应和头脑思考速度都远超大多数智能生物。如果从赛拉睿人的视角来观察其他智能种族，他们会觉得是在看电影的慢镜头。这些特性让赛拉睿人特别擅长情报搜集工作，因此他们在和其他种族的冲突中，更加喜欢利用情报上的优势和信息不对称，对敌人进行偷袭、破坏、暗杀或者劝降。其战略思想更加接近于人类古代军事著作《孙子兵法》中提到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和“不战而屈人之兵”。

赛拉睿人的寿命一般不超过 40 年，但是他们反应快且平均每天只需要睡 1 个小时的觉。这么算下来，人类一生的阅历比一定会比赛拉睿人长。

之前和人类发生冲突的突锐人则发源于一颗自然条件极其恶劣的星球。由于金属物质缺乏，突锐母星的地磁场极其薄弱，恒星产生的辐射也因此能够肆无忌惮地直接穿过大气层。严酷的自然环境让突锐人在文明建立之初就培养起了极其尚武的精神，并在进入太空探索阶段后依然维持着等级森严的威权制度。在执行委员会的三大种族中，突锐保有着最为庞大的军事力量，因此一旦议会世界卷入战争，突锐就会成为一股中坚力量。

突锐是个全民皆兵、重视荣誉、极富集体责任感的种族

在三大种族面前，人类文明显得既孱弱又渺小。因此在加入这个庞大的星际社会后，星联和地球上绝大多数国家都更倾向于积极学习各个外星文明的科学技术，并广泛地展开了贸易和文化交流活动。在这个过程中，人类逐渐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从火星遗迹之类的地方获得过启发的种族，即便是力量最强大的三大种族，也直接或间接地从各种上古遗迹或质量中继器中获得过帮助，从而大大推进了文明发展历程。而这些上古文明的遗产不但是当今神堡议会得以建立的根源，也深刻影响了神堡议会文明的发展的轨迹。

神堡夜景

加入神堡议会的各个种族普遍认为，银河系在距今 7 万年前，曾存在着一个叫做普洛仙的强大文明。由于种种迹象均表明他们的殖民地曾遍布整个银河系，因此有人推测不论是人类发现的火星遗迹，还是散布在各个星系的质量中继器，亦或是充当议会首都的“神堡空间站”均是普洛仙文明的造物。但是大约在 5 万年前，整个普洛仙文明宛如人间蒸发一般突然从银河系中消失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已经难以知晓。

银河系到处都分布有疑似普洛仙文明留下的遗迹

在疑似普洛仙文明留下的诸多遗产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充当议会首都的“神堡空间站”了。议会之所以会选择这个上古文明留下的太空设施充当首都，是因为它位于连接其他各个质量中继器最核心的位置附近，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事实上，阿莎丽和赛拉睿两个种族之所以能持续在议会中发挥关键作用，在很大程度上也和他们最先发现并占领神堡空间站有关。

阿莎丽和赛拉睿是最先发现神堡的两个种族

在入主神堡空间站后，阿莎丽和赛拉睿曾一度自信心和好奇心爆棚。他们渴望着利用自己获得的得天独厚的优势，激活尽可能多休眠中的质量中继器，从而发现更多更精彩的世界。在刚开始的时候，这样的做法也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不少惊喜，越来越多的文明与他们建立了联系，神堡议会的阵容也逐步扩大——直到有一天，他们接触到了一个实力强大、充满敌意、而且还无法正常交流谈判的文明。一场持续了数个世纪的星际战争由此揭开序幕。

神堡议会那次打开质量中继器后遭遇到的是个名叫“雷克奈”的高智能虫族。由于他们的巢群女王沉睡在母星地下，议会一直没能找到有效地办法建立与他们种族高层的沟通渠道。在这种情况下，战争不得不一直持续下去。

这场战争打得可谓是一地鸡毛。由于阿莎丽和赛拉睿均不希望将自己人大规模投入战场充当炮灰，他们便扶植了一个尚武好战，但尚未具备太空航行技术的原始种族充当自己的打手。当然与之相对应的，神堡议会向这个种族直接传授了更加进阶的科学技术。通过这种方式，议会虽然最终赢得了战争，但是扶植起来的好战种族却成为了全新的威胁。和平还没维持多久，第二场战争又接踵而至……

在议会扶植起来的是一个叫“克洛根”的种族。在议会向他们传授技术之前，克洛根的文明大致发展到了原子能时代。由于他们在内战中肆无忌惮地使用了大量核武器，整个星球都被笼罩在核冬天之中。

第二场战争持续的时间比上一场还要长，议会最终是在寻求了突锐人的军事帮助，并迫不得已使用了残酷的基因武器(可直接大幅降低敌对种族生育率)后才勉强取得了胜利。对突锐人来说，这一系列事件虽然让他们在议会中取得了同阿莎丽和赛拉睿并驾齐驱的地位，但是漫长而残酷的战争还是给他们留下了阴影。而这也是后来突锐人发现人类试图激活一个质量中继器后，那么急切且鲁莽地发起攻击的原因了。

镇压了克洛根叛乱后，突锐势力崛起。在议会中，突锐成为了一个能与阿莎丽、赛拉睿并驾齐驱的种族。

散布各个星球的上古遗迹大大推进了银河系文明的发展进程;数量庞大的质量中继器把成千上万个文明的世界连接了起来;而神堡空间站的发现，则间接地将各个种族团结在了一起。由此看来，幸运女神似乎对银河系的生命青睐有加。然而一个不得不令人深思的问题在于，曾经发明并拥有过这一切的上古文明，如今却已经蒸发得无影无踪了。如果从这个角度来想，在各个种族如此顺利的文明演进历程背后，难道真的没有任何隐患吗?

收割降临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上古文明神秘消亡的秘密，竟然是以某位神堡议会直属特工的叛变为开端而逐步揭开的。这一事件最初看起来只是个心怀鬼胎的野心家实践自己狂妄计划的简单故事，但是经过一系列波折之后，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逐渐浮上水面。原来神堡议会所面临的威胁既不是某个不怀好意的敌对文明，也不是议会内部各个种族的矛盾和纷争——而是一个被称为“收割者”的远古人工智能种族。正是他们在 5 万年前毁灭了强大的普洛仙文明，而如今收割者们准备再次毁灭银河系内的所有智慧生命。

收割者

收割者是银河系最初的高等文明“利维坦”的造物。大约在公元前 10 亿年的时候，利维坦就已经将自己的殖民地扩展到了整个银河系，并依靠自己“神级文明”的地位居高临下地俯瞰并统治着所有比自己更低级的智慧生命。然而在漫长的时光中，利维坦发现绝大多数智慧生命在发展到一定程度后，都会因为发明了足以毁灭自己的人工智能而走向灭亡。利维坦在扼腕叹息的同时，也决定帮这些低级文明想一个能够避免被人工智能消灭的办法。

利维坦是巨型海洋生物，既能承受深海的水压，也能浮在浅海或踏到陆地上。

利维坦的办法就是亲自发明了一套全宇宙最牛逼的人工智能，然后向它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永久保存有机生物智慧文明”的指令。超级人工智能想了一想，然后回头就把包括利维坦在内的所有银河系有机智慧生命全灭了。这个超级人工智能就是收割者的起源。在众多智慧生命们看来它无情、残酷、邪恶、蛮不讲理——但是从人工智能的思维方式来看，收割者其实只是在忠实地执行利维坦给他们设定的程序。

银河系美丽图景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残酷的真相

在收割者看来，有机生命在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要想获得进一步的发展就一定会发明出比自己更强大的人工智能来弥补自己的不足。而低级的有机文明几乎不存在能够和高级的人工智能相抗衡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让有机生命无限存续下去的概率几乎无限趋近于零。于是收割者想出了一种能够真正意义上能够永久保存有机生命和他们文明的“最佳解决方案”，即赶在各个发展出高等文明的有机生命发明出人工智能自己毁灭自己之前，率先一步毁灭他们，然后从各个有机生命的 DNA 中提取出必要信息做成标本。这样一来，不论是有机生命本身，还是他们所发展出文明的信息，都能够以数据信息的方式永远保存下去了。

利维坦想出来的“好主意”

在解决完银河系内所有的高等有机生命后，收割者就会暂时离开银河系进入休眠状态，等待低级的有机生命重新进化发展出高等文明，然后再进行一波“收割”。然而有机生命自然进化发展的过程实在是太过漫长，许多有潜力的高等文明都因为始终发展不出超光速航行技术被死死地困在自己的星系，最终只能自生自灭。

在完成了每一轮的收割后，收割者都会暂时离开银河系，等待下一批文明的成长、发展

为了更有效率地执行自己的程序，收割者认为有必要通过某些手段加速银河系各个文明的发展速度。于是他们故意在银河系内各个角落放置了大量的质量中继器，以这种直接“剧透”的方式让后来大量的高等有机生命都能够非常轻松地发展出灿烂的星际文明。当然与之相对应的，收割者清理银河系有机生命并制作文明标本的频率也被定在了每 5 万年一次。自收割者消灭了利维坦之后，这种轮回已经持续了数千万年。

遍布银河系的质量中继器其实是收割者的“杰作”

神堡空间站同样是收割者的杰作，其主要作用自然也是服务于收割大计。考虑到神堡在各个中继器之间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之前被收割的几乎每一轮文明都会将之设定为银河系智慧文明的政治、经济和军事中心。然而这个空间站的真实身份却是一个通往银河系外收割者藏身处的巨型质量中继器。5 万年时间一到，收割者就会突然从神堡空间站蜂拥而出，迅速控制银河系有机文明的指挥中枢，从而孤立分布在各个星区的有机智慧文明。

神堡空间站也是收割者的圈套

上一轮被收割的普洛仙文明虽然在收割者到来前已经了解到了他们的存在，并为此做好了应对准备，但就是因为在神堡被收割者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彻底失去了主动权。最终普洛仙文明只有在收割者舰队面前节节败退，失去一个又一个星系的控制权，最终被消灭殆尽。

而如今 5 万年的时间已到，收割者又一次开始蠢蠢欲动。虽然游戏主角“斜坡”在初代作品中抢先一步阻止了收割者通过神堡中继器进行传送，但这仅仅只能略微延缓收割的时间。通过超光速航行(收割者的常规超光速航行速度远超银河系所有文明)的方式，收割者依然很快就会降临银河系。一场事关银河系所有种族生死存亡的惨烈战争在所难免。

“无畏级”战舰是各个议会文明军队中的绝对霸主。这种特殊的重型太空战舰拥有一根约 800 米长的主炮，而它能够在 2 秒内将一颗 2 公斤的弹头加速到近 300 千米 / 秒。其在太空中造成的冲击相当于三倍广岛原子弹的威力。考虑到这类战舰极其可怕的破坏力，议会各个文明的军队只会在最关键的任务中派出它。更多的时候，“无畏级”战舰则被看作是战略威慑性的工具——就像现实世界中各个大国的核弹头一样。

即使是银河系各文明中最强力的武器，在收割者大军面前也显得羸弱不堪

然而在遭遇收割者的舰队后，银河议会发现至少需要有三艘“无畏级”战舰对一艘收割者舰船进行齐射，才能勉强给对方造成一丁点伤害。至于舰船的射程和最高航行速度，收割者均至少保持在银河系各文明的两倍以上。在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收割者对银河系各个所谓“高等文明”的攻势简直可以用“摧枯拉朽”来形容。

惨烈的战争场面

收割者对地球的袭击迅速而决绝。他们先是摧毁了地球和外部空间联系的通讯浮标，然后清除了地球轨道上所有的 GPS 和通讯卫星，接下来再切断了连接着各片大陆的海底光纤电缆。通讯中断后，地球上的各个国家均陷入了彻底的恐慌和混乱。地球上绝大多数军事据点也因此被轻松地消灭了。

地球沦陷

接下来收割者开启了针对人类的收割工作。人口低于 100 万的小城市会直接被收割者抹去，而大型的中心城市则成为了制作人类文明标本的集中营。一批又一批的地球居民被送入了类似屠宰场的地方，先是被肢解成一坨坨小肉块，然后再溶解成一罐罐糊状粘稠物。最后，收割者会把它们统一运送到 DNA 提取中心统一制作人类文明的信息标本。这种工业流水线式的杀人效率是非常高的。据统计，收割者平均每天都会在地球上杀害 186 万人。按照这样的速率，只需 10 年地球上就再也见不到人类这个物种了。

城市在熊熊大火中燃烧

突锐人在保卫自己母星的过程中则进行了周全的部署和深入的谋划通过灵活利用战术和策略，他们最终勉强击退了收割者的第一波入侵。然而这一胜利却是建立在大规模牺牲自己民众的自杀式袭击上的。战后突锐元气大伤，从长远来看他们其实已经不具备和收割者进行第二次大规模正面战争的实力了。

断壁残垣

阿莎丽军队则决定选择进行游击战术，每次偷袭收割者后就会立刻进行超光速航行，并将据点换到另一个地方。这样的做法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让收割者陷入了被动，但是后台他们干脆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放任阿莎丽军队随便偷袭。而收割者自己则干脆直接对阿莎丽人母星进行大面积轨道轰炸。直接针对平民的攻击迫使阿莎丽军队不得不和收割者正面较量，而最终的结果则是阿莎丽的彻底沦陷。

死伤惨重

面对整个银河系的文明可能会被灭绝的绝望前景，议会军方曾考虑过破坏质量中继器这种极端的方案来阻挡收割者的进攻。但是破坏中继器后释放出的能量波足以毁灭所在星系的所有地区，在议会已经来不及开展疏散工作的情况下，各个星系内的民众依然在劫难逃。更何况就算没有了质量中继器，收割者依然可以通过常规超光速飞行的方法慢慢收割一个又一个星系。在这一点上，收割者有着足够的耐心。

至于银河系的未来如何，《质量效应》三部曲并没有直接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扭转局势的关键在于玩家在游戏中的奋斗历程，以及面对终极抉择时的立场。在这里我并不打算详细描述每一种结局的具体状况，因为短短几行苍白的文字根本不可能传达出经历数十个小时冒险后，站在终极抉择面前的忐忑，以及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牺牲和代价时的那份沉重感。

终极抉择

《质量效应》三部曲在本质上还是一部聚焦于细腻刻画人物羁绊与恩怨情仇的“太空歌剧”。随着冒险历程的逐步推进，你很有可能真的会把主角团队中的一个个伙伴视为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朋友或恋人。你会为每一次战斗的胜利而欢欣雀跃，也可能为自己错误的决定导致朋友死去而悲伤。当游戏结束时，你恐怕并不会在心中激荡起经历了一次史诗级冒险后汹涌澎湃的豪情，而是会在脑海中浮现出陪伴自己数十个小时的伙伴们的一颦一笑。

与伙伴们在一起的时光

假如你还尚未玩过《质量效应》三部曲，即使在看完这篇几乎从头到尾都是剧透的文章后，我依然强烈建议你回去体验一次。错过这个系列对任何一个游戏爱好者来说，都将是一种终身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