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saying
为了让广大听友能够在最短时间里对汤因比著作有所了解,讲堂从10月18起陆续刊发其著作部分精华与听友分享。
今刊《历史研究:诸文化比较》的最后一篇《历史研究:诸文化比较(下)》,在此篇中,汤因比比较分析了叙利亚社会、苏美尔社会、埃及社会以及被西班牙人征服之前的美洲社会的历史与宗教,并且讨论了雅利安人迁入印度的路径与原因。相信大家阅读了之后,一定能有所收获。
10月23日,第105期文汇讲堂将邀请中国世界古代中世纪史学会副理事长、首都博物馆馆长郭小凌主讲《我们今天为什么还要阅读汤因比》,本次演讲报名正在火热进行中,点击文末【阅读原文】直接在线报名。
《汤因比著作集》
【英】阿诺德·汤因比著,郭小凌等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
出版时间:2016年7月
叙利亚社会与米诺斯社会
如果我们现在转过来考察叙利亚社会的背景,我们将会发现我们曾在希腊社会的背景中看到的东西,即一个大一统国家和一次民族大迁徙运动,它们与米诺斯历史的最后几章中出现的情况雷同。后米诺斯时期民族大迁徙运动的那场最后的震撼,乃是无傍无依、寻找新家园的流浪者们受到北方最后一批蛮族浪潮即多利安人的驱赶。这些逃难者中的一些人被埃及阻退,于是定居在埃及帝国的东北沿岸地带,他们就是为我们所熟悉的《旧约全书》所说的非利士人。从米诺斯世界出逃的这些非利士难民在这里遭遇到希伯来游牧民族,他们自阿拉伯无人地带而来,进入埃及的属地叙利亚。黎巴嫩山脉在更北部挡住了阿拉美亚游牧民族在同时期的渗入,保护了沿岸的腓尼基人,他们设法顶住了非利士人的冲击而幸免于难。一个新的社会,即叙利亚社会正是在这场震荡平息的时候从这些因素当中浮现出来。
非利士人
就这个叙利亚社会与任何一个更古老的社会成员的关系而言,它与米诺斯社会相关联。这种关系完全和希腊社会同米诺斯社会的关系一模一样。(这是汤因比的假设,实际上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能够证实叙利亚社会与米诺斯社会存在亲缘关系。——译者注)叙利亚社会从米诺斯社会继承的一份遗产是字母表(但这一点并未得到确认),再一份遗产或许是对远航的嗜好。
叙利亚社会从米诺斯社会脱胎而来一说初看起来着实令人吃惊。人们也许更希望发现在叙利亚社会背景中的大一统国家是埃及的“新帝国”,并且犹太人的一神教是埃赫纳吞(Ikhnaton)一神教的复活。但是现有证据却与此相悖。没有证据表明叙利亚社会与位于安纳托利亚的哈梯(赫梯人)帝国、乌尔的苏美尔人王朝及其继承者巴比伦的阿摩利人王朝中的任何一个有着亲缘联系。我们现在就来考察这些社会。
雅利安民族大迁徙
当我们转过头来审视印度社会的背景时,我们首先注意的是《吠陀》所代表的宗教,如同对奥林匹亚诸神的崇拜一样,它表明这是在民族大迁徙的过程中出自蛮族的证据,丝毫没有在一个衰败社会的混乱时期由内部无产者所创造出来的那种宗教的明显标记。
在这个案例中的蛮族人是雅利安人,他们在印度历史的黎明时期出现于印度的西北部地区,就像亚该亚人在希腊历史的黎明时期出现于爱琴海域一样。比照我们已经知晓的希腊社会与米诺斯社会的关系,我们应该在印度社会的背景中发现某个大一统国家,在它的边境之外有一片无主的土地,在那里生活着雅利安人的祖先,他们是外部的无产者,直到那个大一统国家的崩溃,才让他们进来。那个大一统国家和那些无主的土地能否被识别出来呢?我们或许可以通过先提两个另外的问题来获得对这些问题的答案:雅利安人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了进入印度之路的?他们当中是否有一部分人从同一个中心地点出发却抵达了不同的地方?
雅利安人迁徙路线示意图
雅利安人操印欧语言,这一语言系属的历史分布——一个语族在欧洲,另一个在印度和伊朗——表明雅利安人一定是从欧亚大草原进入印度的。许多后来者也依循了这条路线,比如11世纪的突厥入侵者——伽色尼(Ghaznah)的马赫穆德与16世纪莫卧儿(蒙古人)帝国的奠基人巴布尔。当我们现在来研究土耳其人的分布状况时,我们发现他们中的一些人取道东南方向进入了印度;另一些人则向西南进发,进入安纳托利亚和叙利亚。例如,与伽色尼的马赫穆德同期,还有塞尔柱突厥人的入侵,引起了我们西方社会的十字军反攻。古代埃及的历史记录证明,在公元前2000—前1500年间雅利安人越出了欧亚大草原,三千年后突厥人在那里有同样的越出行动,同样的分散迁徙。正像我们从印度史料所获悉的那样,在有些人进入印度的同时,另一些人占据了伊朗、伊拉克、叙利亚,最终占领了埃及。他们于公元前17世纪在那里建立了蛮族军阀的统治,在埃及史上他们被称作喜克索斯人(Hyksos)。
引起雅利安人大迁徙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可以用提问的方式来加以回答:引起突厥人大迁徙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历史记录对这个问题提供了答案,这就是阿拔斯哈里发王朝的崩溃,突厥人才向两个方向流散,因为奄奄一息的阿拔斯帝国的躯体为他们在其本土以及在印度河流域偏远的属地上提供了掠夺的对象。这一解释是否给了我们有关雅利安人类似迁徙的线索呢?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当我们观察大约公元前2000—前1900年间的西南亚政治地图时,我们发现这个地区被一个类似于巴格达的哈里发王朝的大一统国家所占据,其统治中心位于伊拉克,其领土从这个中心向四方延展。
这个大一统国家就是建立于公元前2298年左右的苏美尔和阿卡德帝国,创建者是乌尔城的苏美尔人乌尔恩格(UrEngur)。大约在公元前1947年,该帝国被阿摩列依人汉谟拉比加以复兴。汉谟拉比去世后,帝国的崩溃引起了雅利安人民族大迁徙时期的到来。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苏美尔—阿卡德帝国曾扩及到印度,但最近在印度河流域出土的文化遗存(最先发掘的两处遗址的年代在公元前3250—前2750年左右)与伊拉克的苏美尔人文化密切相连,暗示着存在这种可能性。
苏美尔社会
我们能否辨识出这样一个社会,苏美尔和阿卡德帝国不过是这个社会历史中的大一统国家呢?在考察这个帝国的前身时,我们发现一个混乱时期的证据,其中有一位阿卡德人军事家,即阿伽德的萨尔贡(SargonofAgade),他是一位显赫的人物。再向前追溯,我们发现了一个成长与创造的时代,最近在乌尔的考古发掘已揭示了这一点。这个时代是否延伸到公元前4000年代或还要向前延伸,我们还不知晓。但现在已经识别出来的这个社会可以称作苏美尔社会。
阿卡德帝国创建者萨尔贡青铜头像
赫梯社会与巴比伦社会在识别出苏美尔社会之后,我们可以进一步辨识另外两个社会,但这次的顺序不是从后到前,而是反向而为。
苏美尔文明延伸到安纳托利亚半岛的东部,后来这个地方被称为卡帕多客亚。考古学家在卡帕多客亚发现的压写在泥板上的商务文书证明了这一事实。在汉谟拉比去世之后,苏美尔人的大一统国家分崩离析的时候,来自西北部的蛮族占据了该统一国家的卡帕多客亚诸行省。大约在公元前1750年,该地区的主要继承国家的统治者——赫梯的国王摩西尔(Mursil)一世洗劫、袭掠了巴比伦。袭击者携带着战利品撤退了。其他蛮族人,亦即出自伊朗的加喜特人在伊拉克建立了统治,持续6个世纪之久。赫梯帝国成了赫梯社会的核心,我们对此只有一些支零破碎的认识,且这些认识主要根据出自埃及的史料。在图特摩斯三世(公元前1480—前1450年)把埃及人的统治扩及叙利亚之后,赫梯人便同埃及不断进行战争。赫梯帝国的毁灭是由业已提到的推翻克里特帝国的同一次民族大迁徙造成的。赫梯人似乎接受了苏美尔人的神祇体系,但他们也有一种自己的宗教以及一种象形文字,至少有5种不同的赫梯语言用这种文字来书写的。
根据公元前15世纪的埃及记载,在苏美尔社会的本土地带,还有另外一个与苏美尔社会有所关联的社会,这就是巴比伦尼亚社会。加喜特人的统治在那里持续到公元前12世纪的亚述和埃兰时期。在苏美尔土地上出现的这个晚后社会的各种制度,与先前的苏美尔社会本身的制度,在许多地方非常相似,以致很难确定它抑或是一个单独的社会呢,还是苏美尔社会的尾声。无论如何,我们不妨为方便起见,就称它为巴比伦社会。公元前7世纪期间,在该社会的最后阶段,这个社会内部遭受了百年战争的摧残,战争发生在巴比伦尼亚和亚述人的军事力量之间。巴比伦社会在亚述的破坏下幸存了70年,最终被居鲁士的阿契美尼帝国的大一统国家所吞并。这70年中包括尼布甲尼撒统治时期和犹太人的“巴比伦之囚”时期。对犹太人而言,居鲁士看上去就像是上天派来的拯救者。
居鲁士
埃及社会
埃及社会这个非常著名的社会于公元前4000年代出现在尼罗河流域下游,在公元5世纪灭亡。它前后存在的时间至少是我们西方社会迄今存在时间的三倍。它没有“父母”也没有“后代”,没有一个现存社会可以宣称它是自己的祖先。它的不朽的成就是在石头上寻找到的。金字塔似乎是默默无言的证人,证明它们的建造者已经存在了近五千年,并且还将要存在几十万年。它们存在的时间超过人类本身也并非妄想。也许世界上不再有人类的思维存在,可以读懂它们的信息,但它们仍将继续证明“在亚伯拉罕之前,我就存在了”。
然而,这些巨大的金字塔陵墓在许多方面代表了埃及社会的历史。我们谈到的这个社会已经存在了4000年左右,但是埃及社会有一半时间并非是一个鲜活的有机体,而是一个尚未掩埋的、已经死亡了的有机物。在埃及的历史中,一多半时间都是漫长的结束期。
狮身人面像
如果我们追寻一下埃及史,我们发现有四分之一多一点的时间是成长时期。它的生命力首先体现在它制服了非常可怕的自然环境——把布满尼罗河下游和三角洲地带的、不适于人们居住的丛林沼泽清理、疏浚和加以垦殖——随后在所谓的前王朝时代的末期,埃及世界显示出了不断增长的能量,即早熟的政治统一,并在第四王朝惊人的物质表现上达到了鼎盛。该王朝标志着埃及社会特有成就的顶点:在巨大的工程事业——从改造沼泽到建造金字塔——当中协调人们的劳动。它还是政治管理与艺术的鼎盛期。即使是在宗教领域,在人们一般所认为的睿智出自苦痛的领域,所谓的“金字塔文本”也证实这个时代同样存在着创造,能看到在两种宗教运动——太阳崇拜与奥西里斯崇拜——的交互作用中出现的冲突与它们的初始阶段。在埃及社会已经衰落之后这两个宗教才进入了成熟期。
从第五王朝向第六王朝的过渡(约公元前2424年)期是从顶点走向衰落的时期,在这个时期,我们开始看到其他社会的历史已经呈现给我们的那种熟悉的衰落征象。埃及统一王国分裂成许多彼此征战不已的小国,这毋庸置疑是混乱时期的标记。在大约公元前2070年,埃及的混乱时期之后紧跟着是一个大一统国家,由底比斯的地方王朝所建立,至大约公元前2000—前1788年的十二王朝得到巩固。第十二王朝之后,这个大一统国家崩溃了,随后的间歇期出现了喜克索斯人入侵引起的民族大迁徙。
这个社会走到这里似乎要寿终正寝了。假如我们依循我们通常采用的考察程序,自公元5世纪向前追溯,我们多半会在这一点止步并说:“我们现在已从公元5世纪开始,循着正在消失的最后一些足迹上溯埃及的历史达21个世纪,已经触到大一统国家之后的一次民族大迁徙。我们已追踪到埃及社会的源头,并且越过该社会的开端,发现了一个我们称之为‘尼罗河社会’的更早期社会的尾声。”
我们不采用这一方法,因为如果我们现在继续向前追索,我们发现的将不是一个新的社会,而是迥然有别的某种东西。蛮族人的“继承国家”被推翻,喜克索斯人被赶走,大一统国家与它的首都底比斯一道,有意或无意地得以恢复。
从我们目前的立场出发,这种恢复在埃及历史上是仅有的一次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除了埃赫纳吞那次流产的革命之外)。这个大一统国家被反复颠覆和重建,持续时间足有整整两千年。没有什么新社会。如果我们研究埃及社会的宗教史,我们发现在这里,在间歇期之后,还流行着一种从先前衰落时代的少数统治者那里承续下来的宗教。但它的流行并非没有斗争,它首先通过与一个大一统教会达成一致而保证了自己的地位,这个大一统教会是在先前衰落时代由埃及的内部无产者从奥西里斯宗教创造出来的。
奥西里斯宗教出自尼罗河三角洲地区,而非来自缔造了埃及政治史的上埃及。(埃及学传统把尼罗河三角洲地区称作下埃及,尼罗河三角洲以南、最盛时远至第四瀑布的尼罗河流域称作上埃及。——译者注)埃及宗教史的主流是这种地上和地下之神——轮流出现在地上又消失在地下的植物之神——与上天的太阳神之间的竞争,这种神学冲突同两种崇拜所由产生的那个社会的两个派别之间的政治与社会冲突密切联系在一起,并且实际上是这种政治与社会冲突的神学体现。对太阳神拉(Re)(古埃及是多神教的世界,主神是太阳神,中文通常译作“拉”神。——译者注)的崇拜受到赫里奥波利斯的僧侣操控,拉神被想象成法老的形象,而奥西里斯崇拜则是一种百姓的宗教。这是一种既定的国家教会与诉求于个人信仰的平民宗教之间的冲突。
这两种原生形式的宗教的重大区别在于它们对信徒提供的死后出路有所不同。奥西里斯在冥世统治着大量逝者,拉神则自有一套理由救赎它的信徒脱离死亡、复活到天堂。但这种神化是对那些能够付出代价的人而言的,这是一种不断提高价码的代价,直到升天之后的永生实际上变成了法老及其宫廷成员们的专利,而那些宫廷成员的不朽是由法老赐予的。大金字塔正是这种依靠奢华的建筑来保证个人不朽的标志。
同时,奥西里斯宗教也很有基础。它提供的永生与居住在拉神的天堂里相比也许显得寒酸,但这却是人民群众有可能指望得到的一种慰藉,他们此生受到残暴的压迫,为的却是保障他们主人的福祉。埃及社会分成少数统治者和内部无产者两部分。面对这一危险,赫里奥波利斯的僧侣把奥西里斯神当作合伙的神灵而使它变为无害,但奥西里斯在这个交易中却占了大便宜。当它进入法老的太阳神崇拜之后,它就为人类大众赢得了被尊为神的太阳神仪式。这种宗教融合的证据就是所谓的《死者之书》,即一种“每个人得以永生的指南”,它在整整两千年之久的埃及社会的“尾声”中,支配着埃及社会的宗教生活。有关拉神要求正义而非金字塔的思想流行开来,奥西里斯作为冥世的法官出现,按照死者在人间的生活表现来安排他们的命运。
奥西里斯神
在这里,在埃及大一统国家的统治之下,我们发现了由内部无产者创立的大一统教会的线索。倘若埃及大一统国家没有卷土重来的话,这个奥西里斯教会的未来又会怎样呢?它会成为一个新社会的茧蛹吗?首先,我们也许希望它能同化喜克索斯人,如同基督教会“俘虏”了蛮族人一样。但它并没有这样做,对喜克索斯人的仇恨使它和已经寿终正寝的少数统治者的宗教结成了非自然的同盟。在这个过程当中,奥西里斯宗教变质退化,不朽的命运被再度拿来出售,尽管所付出的代价不再是金字塔而是一卷纸草纸上的一些文本。我们可以推测这种交易同其他交易一样,大量生产薄利多销的产品会给制造商带来最大的回报。因此在公元前16世纪的“恢复”不只是这个大一统国家的一次重生,而更多的是奥西里斯教会鲜活的组织与垂死的古埃及社会业已死亡的组织的合二而一,成为历时两千年才干透的一种社会混凝土。
有关这个恢复了的埃及社会只是生命躯壳的最好证据,就是试图使之复活的举措的彻底破产。这一次是单枪匹马的法老埃赫纳吞,在重复昙花一现的宗教创新举动,而在过去漫长的动乱年代,内部无产者们的奥西里斯教会曾经徒劳无功地进行过这类举动。埃赫纳吞凭借纯粹的天赋,创造出有关神与人、生命与自然的新观念,并在新的艺术作品与诗歌中加以表现。但死亡的社会却并不能因此得到新生。他的失败证明,我们应把公元前16世纪以来埃及史的社会现象看作是一出戏剧的尾声,而非一个新的社会从摇篮到坟墓的历史。
被征服前的美洲社会
美洲在西班牙征服者到来之前有安第斯社会、尤卡坦社会、墨西哥社会与玛雅社会这四个并列的社会。皮萨罗在1530年摧毁印加帝国的时候,安第斯社会已经具备了大一统国家的条件。墨西哥社会也具备了同样的条件,其命定的大一统国家是阿兹特克帝国。在科尔特斯远征的时代,特拉克斯卡拉这个城邦是唯一保持着颇为重要的独立力量的国家,他们最终支持了科尔特斯。尤卡坦半岛上的尤卡坦社会,在大约四百年前被墨西哥社会所同化。无论是墨西哥社会还是尤卡坦社会,都与一个更早的社会——玛雅社会存在亲本关系。玛雅社会似乎比它的继承者拥有更高级和更人道的文明。公元7世纪,它令人吃惊地迅速灭亡,只留下了曾经存在过的记录,即那些残留在雨林中的大城市废墟。这个在天文学方面出类拔萃的社会,曾转向一种实用的编年体系的记载,其年代计算非常精确。科尔特斯在墨西哥发现了可怕的宗教仪式,看来是旧有玛雅宗教的极其野蛮的翻版。
玛雅金字塔
这样一来,我们的研究已经给我们提供了19个社会,其中大多数彼此间有着某种亲子关系。它们是西方社会、东正教社会、伊朗社会、阿拉伯社会(后两个现在统一成伊斯兰社会)、古印度社会、远东社会、希腊社会、叙利亚社会、印度社会、中国社会、米诺斯社会、苏美尔社会、赫梯社会、巴比伦社会、埃及社会、安第斯社会、墨西哥社会、尤卡坦社会与玛雅社会。我们已对将巴比伦社会与苏美尔社会分离开来的做法表示怀疑。在与埃及社会类比的情况下,也许可以把其他成双成对社会中的某一些看作是处于尾声阶段的单个社会。但我们在发现合适的理由之前仍尊重它们的个性。这一点或许是值得一试的,即把东正教社会分为东正教—拜占庭社会与东正教—俄罗斯社会,远东社会分作中国社会和朝鲜—日本社会。这将会使我们的数量增至21个。我们对自己做法的进一步诠释和辩解保留在下一章中。
相关链接: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