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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苍穹、探索未知 见证“中国天眼”的每一眨

仰望苍穹、探索未知 见证“中国天眼”的每一眨见证“中国天眼”的每一眨坐落于群山之间的“天眼”。与人们熟知的望远镜不同,中国的FAST(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既不架在山顶,也不像“哈勃

见证“中国天眼”的每一眨

坐落于群山之间的“天眼”。

与人们熟知的望远镜不同,中国的FAST(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既不架在山顶,也不像“哈勃”那样遨游太空,而是在贵州一片名为大窝凼的喀斯特洼地中立足。它犹如一只巨大的“天眼”,试图探测遥远、神秘的太空。

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平塘县克度镇大窝凼处于一大片漏斗天坑群中——仿佛一个天然的“巨碗”支架,刚好能容纳下“天眼”。从2008年选址奠基,到2011年正式动工;从第一块反射面板安装,到4450块反射面板安装完成;从项目落成启用,到发现300余颗脉冲星;从通过国家验收,到正式对全球科学界开放——我见证了“天眼”从呱呱坠地到成为国家栋梁的全过程,用相机记录下它的每一次眨眼。

在“中国天眼”建成前,美国阿雷西博望远镜是世界最大的单口径射电望远镜。但在2020年12月1日,阿雷西博望远镜突然坍塌。就像是交接了担负人类命运的历史使命,“中国天眼”成为全球最大且最灵敏的射电望远镜,极大拓展了人类观察宇宙视野的极限。

在十多年的采访记录中,我一直没有把“天眼”当作是纯粹的科学装置来拍摄。“天眼”,多么形象的词语,就像躲在群山之中静静观察宇宙的一只“观天巨眼”。它仿佛是全人类眼睛的延伸,能看到“光年之外”,能洞悉宇宙的“前生后世”,身在洼地却心系深空。它也可以探索和验证困扰人类已久的宇宙奥秘,比如引力理论、星系演化,乃至物质和生命的起源。

除了功能,“天眼”这个名字同时也非常形象。在无人机的帮助下,从500米高空俯瞰:“天眼”的馈源舱就像瞳孔,反射面板是眼球,圈梁部分是眼眶,周围的六座支撑塔是眼睫毛、群山则是眼睑——当夕阳西下,反射面板映射出金色的余晖,再没有比这样的场景更能形象表达“火眼金睛”的意思了。

为了让望远镜能“安静”地仰望星空,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境内划出了方圆近30公里的电磁波宁静区。这就意味着,在“天眼”正常观测期间,所有的电子设备都不能带入其中。这也给我的工作提供了难度,要想拍摄,只能在每年“天眼”的维护保养期间进行。那仅有的几天,对我来说异常宝贵。在拍摄窗口期内,我基本保持每天16个小时满负荷工作状态,从清晨到深夜,带着几十斤的设备,走遍“天眼”以及周围的群山。

我曾多次站在“天眼”旁的观景台上,看着夕阳缓缓落下,月亮或银河缓缓升起。与此同时,“天眼”也是这样安静地看着深邃的宇宙,试图为人类回答“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的终极问题。我也曾在深夜进入“天眼”内部,从馈源舱处向外张望,手电筒光照之处,反射面板的连接点熠熠生辉,仿佛群星闪耀。

多年来,我每次拍摄“天眼”都能获得惊喜,同时也能找到之前从未发现的视角。对“天眼”来说,面对的是“看不完”的宇宙;而对我来说,面对的则是“拍不够”的“天眼”。

不仅是“天眼”本身,在这里工作的科学家和技术维护人员也是我采访拍摄的重点。每当馈源舱放下,科学家们进入其中进行维护,我都觉得他们正在进入只有科幻电影里才存在的星际旅行器,即将开始跨时空的奇妙旅程。

而为了对“天眼”的4450块反射面板进行“健康体检”,调试组也确实想到了一个只有科幻作家才敢想的绝妙主意。他们于2017年底开始研制“微重力蜘蛛人”维护方案,试图使用一个直径7.6米的氦气球将作业人员体重减少到反射面板能够承受的范围,使其能够到达任意一块反射面板执行巡检和维护作业。当第一个“微重力蜘蛛人”进入反射面板的时候,那个过程就像是人类登上了一颗从未到达过的行星,小心翼翼地在其表面探索。

2021年4月1日起,全球科学家可以通过在线方式向国家天文台提交观测申请,并于8月起分配观测时间。在美国阿雷西博望远镜结束57年天文生涯后,中国将世界最大且最灵敏的射电望远镜面向全球科学界开放,把“中国天眼”拓展出的观察宇宙的视野分享给全世界。这也意味着全球科学家将打破疆域的限制,在同一片天空下仰望苍穹、探索未知,为人类共同的前途与命运而努力。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消息啊。

经历了调试、试运行和正式开放运行后近6000个机时的观测服务积累,目前“中国天眼”运行稳定可靠,灵敏度稳居世界射电望远镜之首,可以有效探索的空间范围远远超过此前最先进的射电望远镜。此后,“中国天眼”也注定将为人类共同的未来承担起更大的责任。而继续用影像的方式全方位记录“天眼”,也将是我作为一名摄影师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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