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极归来后,我从未想过世界会变得如此千疮百孔。
2019年10月,受到“南极论坛”的邀请,多名全球科学家和社会各界精英相聚于南极,共同探讨全球海洋的状况、南极生态保护、全球变暖趋势以及人类的生活方式等议题。
凤凰卫视摄制组跟随报告人黄海波,踏上了前往世界尽头的旅程,从此向南,一路向南。
报告人:黄海波
当时的世界已经混乱不安,没想到两个月后,人类家园变得更加满目苍夷:澳大利亚山火、新冠肺炎、印度尼西亚洪灾、美伊冲突、非洲蝗灾轮番上演。
这个拥挤的地球还要被人类改变多少?人类的活动和相互的竞争还会造成什么样的怪相?
如果你感到生命正在变得狭小,
如果你想抛弃所有尘世间的烦恼,
是时候关注这部治愈心灵的纪录片了!
《南极——寻找生命互动的频率》
播出时间: 4月25日 21:40 凤凰卫视中文台
在诸多展现南极的影视作品中,人们对这片广袤冰雪大陆的印象是憨态可掬的企鹅和银装素裹的绝美风景。
而在这部纪录片中,我们在南极寻找什么?
是声音的振动,生命的互动,
是爱与勇气,自由与孤独,
是对现实的反思,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南极的绝美风景
在我们的镜头下,企鹅是什么样子的?
憨憨的企鹅
企鹅屎是什么亚子?
伴随着永生难忘的腥臭味儿,雪地上一条条红色的痕迹就是企鹅屎。当企鹅吃了很多鱼,屎是白色的,如果吃了大量鳞虾,就会变成粉色或红棕色。这是由于鳞虾的天然色素——虾青素染红了企鹅屎。
在繁育期,鹅们不会离开心爱的巢穴上厕所,它们往往屁股一撅就开始“喷”屎,能喷多远是多远,也不顾是否会喷到邻居。鹅们都往外喷的后果就是大家满身是翔。
企鹅的日常:吃饭、睡觉、喷豆豆
企鹅怎么谈恋爱?
每年10月末,企鹅到了谈情说爱生娃的时期。雄企鹅不仅要捡石头盖房子,还要寻找精美的石头向心仪的对象求婚。如果新房没盖好,有些鹅还会偷隔壁老王家的石头。有了“大房子”和精美的求婚石(钻戒),终于能娶妻生娃,走向鹅生巅峰啦!
两只谈情说爱的企鹅,引来了钢琴家张浩天的羡慕
来自海波的灵魂拷问:
“对于人类来说,企鹅长得都一样,它们是怎么看对眼的?”
事实是,如果企鹅像人类一样 “看脸”,估计早就灭绝了!
幸好,鹅们不是外貌协会,它们靠声音互相了解,吸引彼此,陷入爱情,为爱鼓掌······
企鹅为爱鼓掌
每只企鹅的叫声都是独特的,爱的呼唤让它们即使在4000只企鹅中也能找到伴侣。频率相通的企鹅,即使翻山越岭,也终会相聚在一起!
因为它们彼此间有着特别的感应,这就是爱情!
北极也有企鹅?
如果时间倒流数百年,北极也曾出现过白肚皮、黑外衣,长相憨憨不会飞的鸟——大海雀。
北极大海雀
但是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人类的捕杀让北极大海雀在1844年就灭绝了。从此北极,再无企鹅。
在南极,人类也曾捕杀企鹅提取油脂。
如今,鹅们面临的生存威胁更多来自于气候变化。
令人触目惊心的数据
自20世纪70年代的调查以来,南极洲西部的帽带企鹅数量减少约77%
科学家预测:
70%的国王企鹅将于本世纪末前消失或被迫迁移育雏地
阿德利企鹅在南极的栖息地可能减少约60%
到2100年,南极洲帝企鹅的数量预计减少81%-86%
为了生存,鹅们不得不踏上寻找新家园的探险之路。那些为了族群的未来冒险进入广袤大陆深处的拓荒者,终究难逃一死。
我们在南极遇到了哪些人?
圣诞老人
在南极遇到圣诞老人,就像在北极看到企鹅一样活久见!
这位与圣诞老人和马克思撞脸的老先生斯蒂芬·弗朗西斯·林特纳是伦敦国王学院的客座教授。在前苏联、中国和越南,大家把他当成马克思。在西方国家,人们觉得他像圣诞老人。在印度,他又经常被认成诗人泰戈尔。
马克思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卡尔&马克思
卡尔&马克思不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革命导师与精神领袖,而是来自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全球海洋和极地计划的首席科学家卡尔·古斯塔夫·伦丁和上文的百变爷爷。
卡尔·古斯塔夫·伦丁
卡尔和“马克思”是相识30年的老友。在船上的一系列科学讲座中,这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为大家分享了气候变化与海洋升温的问题,南北极的对比以及发展与环保间的关系。
极地梦想家
极地探险家尼古拉斯·迪布勒伊
这位头顶鸟巢、不修边幅的法国壮汉尼古拉斯·迪布勒伊是一位极地探险家。
他从18岁开始探险,几乎每年在极地附近穿梭8个月。从阿拉斯加到南乔治亚,经过努纳武特,斯匹次卑尔根,西伯利亚,冰岛,南极半岛和格陵兰,足迹遍布全世界。
2001年的一天,尼古拉斯在零下35℃的北格陵兰滑雪。突然,海冰破裂,他掉进刺骨的冰水中。他脱掉手套,解开雪橇,努力地爬上冰面时,海冰全部开裂。这时,一个驾驶机动雪橇的渔夫发现了冻僵的尼古拉斯,把他救上岸后飞速驶往临近的村子。然而在他们到达前,意外再次发生······
水下冰山
被时光雕刻的冰山从身边缓慢漂过,90%的身体沉睡在深不见底的水下,美到极致却又险象环生。那些刻在蓝冰上的时光流影,聆听着极地梦想家们自由的灵魂,孤独的浪漫。被太阳反射的冰川蓝,不仅是冰海的颜色,也是极地人一生的色彩。
以南极洲和北冰洋为办公场所的极地人
我们此行收获了什么?
音乐的振动与心弦的共鸣
音乐会
穿越魔鬼西风带德雷克海峡时,随船的艺术家们在晃动的船尾剧院为接下来的音乐会排练,可谓史上最“浪”的排练。
从未停歇过的钢琴旋律,优美灵动的小提琴,低沉浑厚的大提琴,宛转悠扬的二胡,洋洋盈耳的萨克斯与天籁女高音交汇相融,在夜以继日的筹备和一次次细致磨合中呈现出了无与伦比的视听盛宴。
二胡演奏家陆轶文与钢琴家张浩天
在南极艰辛恶劣的条件下,合奏不易,行动艰难,但是无法阻挡我们寻找心弦的和谐共鸣。
同一个世界,同样的梦想
在中国南极长城站,同舟赴南极的极友们在户外合唱《我和你》。坐在雪地上的钢琴家张浩天用手卷钢琴为大家伴奏。排练时腼腆的8岁男孩儿张评逸也自信地放声高歌。
长城站上空的歌声连绵不断,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为了同一个梦想和共同的命运汇聚在这纯净的冰雪之地。
永无止境的探索精神
在夏古港,随船的音乐家们打算开一场陆地演奏会,纪念在南极的最后一次登陆。
夏古港是法国探险家让-巴蒂斯特·夏古率领的法国南极远征队在探索南极半岛西海岸时越冬的地方。这位既是医生又是军人也曾做到法国极地探险负责人的探险家最终消失在格陵兰岛的大海中。
法国探险家让-巴蒂斯特·夏古
初登陆时还是小雪纷飞,转眼间便风雪交加。快到山顶时,天地间响起了悠扬的小提琴声。极友们自觉用身体围城了一道墙,让优美的音乐不被风雪压住。
朱丹演奏《三重协奏曲》主题曲
暴风雪越来越大,我们在风雪迷雾中踉跄前行。阿蒙森、斯科特、沙克尔顿,夏古等探险家的故事萦绕于脑海,绝望和恐惧并没有打倒他们,真正的失败,是不再去探索,不再去努力!
返回的船行驶在风雪迷雾中,如同人类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近年来,全球变暖已成为人类生存与发展最严峻的挑战。南极半岛是全球升温最快的地区之一。过去50年来,南极半岛西海岸约有87%的冰川已经消融。
据科学家统计,南极冰原从2009年到2017年,平均每年流失约2260至2780亿吨,消融速度比40年前至少增加了6倍,西南极冰原融化尤为明显。
倘若南极的冰全部融化,全球海平面预计上升超过60米。
不仅如此,由于人类大量使用塑料,微塑料已经通过洋流输送到南极。中国第34次南极考察队在南极半岛海域首次检测出微塑料。
人类改变了地球上的一切,如果想修复地球,需要知道她原来的面貌,而南极提供了一个有生命力的实验室。
因此,保护南极就是保护我们人类自己。
从这个角度来说,《南极——寻找生命互动的频率》这部纪录片通过南极把我们与地球最真实的一面拉得更近。
人类与自然,历史与现实,发展与环保,人类个体与团体间,所有宇宙万物间,如何和谐地共振,才是我们最大的考验!
后记
新冠病毒的阴云笼罩全球,同行的极友们在世界各地躲避病毒,极地探险家尼古拉斯也解甲归田,回到法国。他没有防护物资,亲人也因新冠病逝。回想在世界尽头的相遇,曾经风雨同舟,不禁感慨世事变幻、生命无常。
在天堂湾的那个傍晚,万缕霞光撒在蔚蓝的海面上,晶莹剔透的冰山缓缓漂过,
企鹅在呼唤,鸬鹚在鸣唱,清澈如镜的水面倒影涟漪。
尼古拉斯熄灭了引擎,回忆起他在南极潜水时的奇妙感应:“我平躺在水中,看着冰山像云一样从天空飘过,那个瞬间,我与世间万物产生了共振。”
在宁静的峡湾深处,我沉浸在冰川、光影与音乐幻化而成的振动频率中,与周遭世界产生了深深的联结。
我们还能再见到他吗?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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