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说结果:------不能!从科学的制度设计来看,在可以预见未来,科学没有攻克自然系统性原理丝毫可能性。
原因如下:
一、科学它就不是奔着探索自然系统性原理而去的
我们得先梳理下科学是怎么起来的。没有必要否认,它就是欧洲人弄出来,并在出现的2、3百年里,发展的红红火火,今天俨然有学术正统的模样。但从更宏观角度观察科学作为,科学没有大格局,它可以小打小闹发现身边一些自然现象,能够以可重复实验验证推理,得出一些简单事实,科学以及科学工作者的弱点是无法介入自然核心原理。
那么科学为什么无法破解自然运行的系统性原理?因为这是宗教的防区。迄今为止的欧洲和美洲大陆还是一片被基督教思想统治的土地,它们仍然活在万恶的中世纪,无论从传统文化还是现实影响力看,欧美地区类人生物都坚定认为,上帝是决定世界秩序的唯一因素。
自然系统原理是上帝的安排,以人类智慧没法理解,所以我们不用探索,也没法探索,必须无条件接受上帝想法,不要抗拒,甚至不能怀疑,否则就是异端力量,政治不正确。于是整个西方社会全民皆兵,对异样思想行宗教歧视。
当然,宗教势力也不是没给科学工作者申辩机会,但它设置了一个看起来合理,但事实上并不容易满足条件:请拿实证!
欧洲人讲实证的行事风格并不是自觉行为,它们其实也很想自由假设就把问题敲定,但宗教不容许。言论不当,“鲜花广场的布鲁洛”便是生动鲜活的后果。当然现在公开处决是不太可能了,但卫道士们仍无处不在。对违规言论,纠缠诡辩诋毁,信仰者们锲而不舍的无休止追杀,足以摧毁任何拿不出实证的言论,狂暴的信仰者们控制了各种局面,秒杀温和的异端分子,所有人都处在充满宗教狂热情绪的不安分社会中。
著名的“唯物论”便是在这种背景下孕育而生。“所谓唯物,其实是科学对宗教的妥协”,唯物的意思是其他领域被放弃了,科学专研可视化物质部分。多数情况下也只有物质部分,才是可以被明确观察和验证的。谁主张,谁举证的提法很合理,拿出实证,才能逼宗教让步,否则无法动摇信仰者的坚守。
“唯物论”是科学制度设计的弊端,它绕过整个世界的非物质属性,等于默认上帝是所有意识形态的决定者。你若反对,请拿实证!没有滚蛋!事实上,科学方法它就不是为了探索自然系统性原理而设计的。
二、还有没可能挽救科学于末路?
其实是可以的,有迹象表明,也许只有不受西方宗教束缚的中国人才能救得了科学。
一百多年前,一个意外事件完美暴露了科学制度弊端,从它发生的始末分析,也许能让我们找到破解科学制度弊端的办法。
这个著名事件就是伍连德攻克黑死病。
1910年12月,黑死病(肺鼠疫)在中国东北再度猛烈爆发,吉林、黑龙江两省死亡人数达到39679人,占当时两省人口1.7%,哈尔滨一带尤甚……。历经数十载洋务洗礼,我大清江山夕照适逢康梁中兴,古老国家各方面努力追赶世界潮流,政府决策相当给力,经外务部长施肇基推荐,清政府委派留英医学博士伍连德为全权总医官,到东北领导组织防疫工作。1911年1月,年仅31岁伍连德在哈尔滨建立第一个鼠疫研究所,其后不避艰险,深入疫区调查研究,追索流行经路。伍连德很快依据流行病田野考查,确认野生啮齿类动物如蒙古旱獭为疫菌宿主,更大胆推测鼠疫病毒通过呼吸产生的"飞沫"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并依此判断制定了控制交通、隔离疫区、火化鼠疫患者尸体、建立医院收容病人等措施。
时任大清国医务督办法国人梅尼,觉得自己从资历到人种更有资格担当大任,强势介入。梅尼完全否定伍连德防治方案,决定按照科学方法自己来。在哈尔滨医院里,梅尼教授全副武装,唯独没有遮挡口鼻连续检查四个病人,几天之后他就死了,显然教授感染了病毒。梅尼之死反倒让事态急剧向好,在疫情日益严重局势下,伍连德措施被迅速推广,之后不到4个月时间就扑灭了这场震惊中外鼠疫大流行。
黑死病扩散得到扼制,在于伍连德一个重要判断,即:鼠疫病毒可以通过人的呼吸,附着于口腔“飞沫”上在空气中传播,这种不为人裸眼所见,通过呼吸相互感染的病毒传播方式,正是欧洲黑死病无法防治酿成惨痛后果的原因。
500年悬疑一朝得解,野蛮人终于摆脱心魔。无论在扩散方式、防疫效果还是思想流毒清理上,伍连德都是那场肆虐欧洲黑死病的最后终结者。
为什么让西方人焦头烂额几百年难题,最终被“中国人”攻破?这其中有偶然,更多的却是必然:
1、不实证,无观点
科学强调实证,一度让我们误以为西方人都有个行事审慎好品性,其实是想多了,并非“自由世界的野蛮人”生来严谨,而是在一个知识完全固化基督教地区,任何新的想法都是对原有思想秩序猖狂挑衅。说违背主流民意的话当然不得人心,所以出新者的想法稍稍有悖“常理”,必须拿无可辩驳事实自证求谅解,否则“恶意”散布异端邪说行为,会遭到民主社会自由舆论暴击,发生一些奇妙的事情。
事实上也只有摆在桌面上“可重复验证实验结果”才会压迫教会让步立场。科学是不分种族的,但科学家是可以有信仰的,“不实证,无观点”这是基督教地区科学工作者与梵蒂冈组织达成的默契,虽没有黑纸白字,却是绕不开的一份情结。
有现代知识,没信仰约束,这倒成了中国人独天独厚竞争优势。事不可待,尽管伍连德看不见黑死病毒如何移动,更没有办法证明,但不妨先假定事实如我所想(飞沫传播),果断付诸行动(隔离疫区、火化鼠疫患者尸体、配发加厚口罩、控制交通),一旦接下来事态能如预期变化(不到4个月时间扑灭了流行鼠疫),就可以通过这个间接证据(扑灭了鼠疫大流行),肯定一开始判断正确(飞沫传播成立)。
伍连德在上帝和科学教条之外,选了“智慧最大”。公然结论在先,全程盲打,以假定事实调派千军万马,下了一盘很大的棋,结果证明唯如此才破得了通天局。而梅尼受“不实证,无观点”掣肘,智慧不能发散,思维基本停止,几乎成了智障,以至进无可进,铤而走险,丢了性命。
2、西方人缺乏推动认知进步的思想动力。
欧美地区人类几千年一直被基督教牵引,它们倔强地认为人类既没有智慧,也不该过问上帝如何运转世界事务,更不该用个人想法曲解上帝初心,引来造物主雷霆之怒,黑死病便是大神的响亮回答。
所以2003年,英国一度出现史上最高温——38.5摄氏度,至少2000人因高温丧生,舆论反思英国人宁愿热死也不装家用空调的宗教原因,是不想离开上帝营造大气候躲进人造小气候,违逆天意。也是2003年一项民意测验中,有92%美国人声称自己“信仰上帝”;85%以上美国人为正式受洗的基督徒;57%-65%的美国人承认宗教信仰在他们的生活中非常重要;85%的美国人相信圣经记录了上帝的原话,这其中近46%的人认为对圣经中的话应句句遵从;70%左右美国成年人属于某个教会,并热衷于参加教会活动;100%的美钞上印有“我们信仰耶稣”……
在这样糜烂宗教文化背景下,黑死病一旦被定性为“上帝的惩罚”,基本也就容不得其它解释。显然这是上帝干的,何来未知?没有未知,何来探索?黑死病传播方式研究迟迟没有进展,根本是野蛮人把事因都归咎上帝,缺乏推动认知进步的思想动力。
3、显微镜工艺不达标
当然,西方人也不是没有机会,黑死病研究一项关键设备是显微镜,显微镜是16世纪末期荷兰眼镜商 亚斯.詹森发明,初期制作工艺粗糙,随着工艺提升,显微镜放大倍率不断被突破。18世纪列文虎克发现植物细胞,但一直到19世纪,1895年法国细菌学家亚历山大?耶尔森才用那个时代最先进显微镜发现了鼠疫病原体。但接下来,他们又卡在另一个问题上,切断老鼠、跳蚤生物传染源,疫情仍然快速扩散,防治无效果,野蛮人又犯起迷糊,没有物质媒介居中传递,到底是什么搭建起传播疫病桥梁?
如果不是1911年黑天鹅事件,以西方人破解疑难杂症单靠装备硬打的硬汉作风,黑死病之谜何时揭晓,还真的未便可知。也许我们要多花点时间,等到电子显微镜时代,各国科学家不仅能组团围观鼠疫病原体,还要亲眼目睹它附着在人类口沫上进入另一个受体口腔引发疾病,这事才能算完。黑死病研究迟迟不能突破,显微镜工艺不达标是主要原因。
4、没有探索自然系统性原理的愿望和能力
西方人在1911年危机中无所作为,显然并不是个孤立的偶然事件,宗教划定基督徒思想范围,野蛮人被圈禁在上帝体制内,有思考障碍。一旦遭遇无法裸眼观察未知现象,坚持“实证在先”便成了教会死磕科学共同体不二法宝,无疑这极大限制了西方人破解问题能力。
基督徒是不承认有未知的,驱动自然运转的原动力是造物主,探索自然基本原理,既没必要,也有干涉造物主管控嫌疑。西方社会数千年积养下的雄厚底蕴,打开来里面全是耶和华那摊子事,科学始终是不成器外来户。事实上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宗教一直都是西方社会高于一切政治前提。野蛮人用强悍武力值,粗暴捍卫基督教价值观,颇有成效,但也因此失去探索真实世界的愿望和能力。
时隔3年之后,伍连德才在哈尔滨滨江医院通过实验证实肺鼠疫传播途径,写出《肺鼠疫论述》,实证来的有点晚,如果我们必须等到这一天,黄花菜都凉了。从伍连德破解黑死病整个过程,反思科学制度弊端,不难发现基础科学已无路可走,无疑是毁在过于强调实证问题上,宇宙系统运行原理看不见摸不着,几乎不可能被实验呈现,难道我们就不再前进了吗?
自然原理正如同精密显微镜发明之前不可观察的黑死病株,如果一定强迫我们通过实验证实它的存在,才能展开下一步动作,那只需要一个难点,就足以卡死进路,让科学永远停滞下来。合理推演同样是破解奥秘手段,大量迹象可以被堆积起来,用智慧搭建宇宙系统原理模型,思想必须走在实证前面,否则人就失去了主观能动性。实证是西方宗教加在科学之上一道枷锁,西方人始终走不出这个心结,连带着被他们把持的科学也丧失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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