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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著名史学家梁启超先生在本世纪二十年代所著的《中国历史研究法》和《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是我国最早的具有史学概论性质的著作,也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具有很大影响的史学理论和史学方法论专著。拜读完此书,为梁启超先生渊博的知识所深深地折服,对史学的概念有了大体的了解。
第一章 史的意义及其范围
何为历史,何为历史学,这是我们不曾考虑过的问题,直到《史学概论》这门课程的出现。然后梁公告诉我们:“史者何?记述人类社会赓续活动之体相,校其总成绩,求得其因果关系,以为现代一般人活动之资鉴者也。”首先,历史是人类全体或其大多数人创造的,而不是个人所为,所以它的性质是社会的而非单独的;复次,人类社会的活动必须是连续不断的,因为社会是螺旋形的向上发展的;再次“凡活动,以能活动者为体,以所活动者为相”,所以凡是能活动的事项,能使人类的情感、理智、意志产生的事项都是历史的范围;再次,社会活动成就的取得全社会人共同作用的结果,这其中既包括重要的英雄式人物的作用,也包括小市民的作用,而且活动之间因果关系是特别不容忽视的。最后,现在史家做史的目的已经不再是为统治者服务,而是使国民知道现在的生活与过去的、未来的生活之间的休戚关系,从过去的生活中吸取经验教训为现世后世所用。
第二章 过去之中国史学界
通过这章,对中国史学的发展就会有整体的印象。
诗歌、《易》、《诗经》是史的最初体裁。中国的各种学问中,史学最发达,这和史官建置沿革之早与职责之崇是分不开。史界太祖,端推司马迁,他做《史记》开创纪传体。“《史记》本纪以事系年,取则于《春秋》,八书详记政制,蜕行于《尚书》,十表稽牒作谱,印范于《世本》。其世家、列传,既宗雅记,亦采锁语,则《国语》之遗规也。”断代为史,始于班固的《汉书》。与纪传体并峙者为编年体,陆贾之《楚汉春秋》、荀悦《汉纪》(现存新编年体之第一部书)善钞书者可以成创作。袁枢之《通鉴纪事本末》开创了纪事本末体。 政书有《通鉴》、《通典》。上述纪传、编年、纪事本末、政书四体千年以为目录。梁公说:“自有左丘、司马迁、班固、旬悦、杜佑、司马光、袁枢诸人,然后中国始有史。”
梁公认为史籍可分为两类:一曰供后人著史之原料者,二曰制成局部的史籍者。注释有二:一曰注训诂,如裴骃、徐野民注《史记》;二曰注事实,如裴松之注《三国志》。近代著录家多别立史评一门,史评有二:一批评史迹者,二评史书者。“自有刘知几(《史通》)、郑樵(《通志·总序》)、章学诚(《文史通义》),然后中国始有史学”。清代史学有数类创作:顾祖禹之《读史方舆纪要》、顾栋高之《春秋大事表》、黄宗羲之《明儒学案》为中国有学史之始、赵翼之《甘二史札记》。还有很多类书在清代极为发达:表志之补续;史文之考证;方志之重修;年谱之流行;外史之研究。
史之改造
梁公认为“旧史中无论何体何家总离不开贵族性”,所以现今的人该读何史是历史改造中的首要问题。他还认为改造后的历史应该为生人而做,而非为死人古人而做;史学的范围应以收缩为扩充;做客观性质的历史;人类活动相注重其情态;还应改掉古代著述的短句单辞、不相联属。因此梁公认为今日之史当分为专门史与普遍史。
第四章 说史料
史料,过去人类思想行事所留之痕迹,有证据传留至今者也。史料能保留下来真是一件不易的事。隋牛弘在《请开献书之路表》中有“书有五厄”的论述:秦始皇焚书,一厄;王莽赤眉军入关对典籍的焚毁,二厄;东汉末年董卓迁都造成京都典籍被毁,三厄;西晋末年的“刘石乱华”,书籍散亡殆尽,四厄;南朝梁时的侯景之乱,梁元帝自焚藏书于城外,五厄。明代胡应麟在牛弘“五厄”的基础上补上五厄,为“十厄”,在《论历代书籍存亡》中提及:隋末广陵焚书,一厄;唐开元盛世藏书毁于安史之乱,二厄;北宋靖康之灾,图书遭毁,四厄;绍兴之祸,南宋图书遭兵燹,五厄。
梁公提出得到史料的途径不外有两种:一是在文字记录以外的,二是用文字记录的史料。
在文字记录以外的史料的性质可分为:现存之实迹,传述之口碑,遗下之古物。这其中包括(甲)现存之实迹,(乙)实迹之部分的存留者,(丙)已湮之史迹其全部意外发现者,如意大利庞贝古城、我国直隶巨鹿县发现的古城,(丁)原物之宝存或再现者,如高昌一壁的发现,另外殷周间礼器、兵器、度量衡器、符玺、镜属、货币、玉石、陶瓷、瓦砖、地层中之石器。(戊)实物之模型及图像。
文字记录的史料有:(甲)旧史,(乙)关系史迹之文件,(丙)史部以外之群籍,(丁)类书及古逸书辑本,(戊)古逸书及古文件之再现,(己)金石及其他镂文,金石之学在晚清达到极盛,(庚)外国人著述。
第五章 史料之搜集与鉴别
对于搜集史料的方法,梁公举了几个他亲自研究的例子,如研究春秋以前部落分立之情状,研究中国与印度文化沟通之迹而考论中国留学印度之人物,研究中国人种变迁混合之迹,研究六朝唐造像,记录每次读到的“也可里温”字样。他每次都将脑筋练纯熟,使之有锐敏的感觉,再加上耐心,这样史料便能搜集到位。很多大家如洪迈、赵翼都是这样做的,这种方法值得我们学习。其中还得特别注意一种消极性质的史料,它是指某时代无某种现象,反之则称积极的史料。
正误辨伪,是谓鉴别,对于鉴别史料的方法,最直捷的方法就是举出一个极有力的反证,如中国佛教起源的问题,上海托始于战国时楚之春申君黄歇的问题。其中当同一史迹而史料矛盾时,从原则上是以最先、最近的为最可信,有时也得根据实际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前清乾嘉诸老的严格的考证法,也就是近代科学家所倡用的归纳研究法最值得采用。辨别真伪得先辨书再辨伪事。十二条辨别伪书的公例,六条证明真书的条例,七条伪事的种类,七条辨别伪事的态度,对我们而言都是金玉良言,对待史料的真伪时有了一定的功底。
第六章 史迹之论次
梁公认为史迹的论次首要是着眼于事实与事实之间的关系。先生在讲解的同时告诫我们要善于整理表以便整清史实之间的关系。对于自然科学与历史的区别他也提出了自己的三点见解:其一是自然科学的事项常为反复的、完成的,历史事项常为一度的、不完成的。其二是自然科学的事项常为普遍的,历史常为个性的。其三是自然科学的事项是超时间空间的,历史事项是恒以时间空间关系为主要基件。对于史界因果的劈头一大问题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其中有“历史的人格者”、首出的“人格者”、群众的“人格者”的概念值得注意。对治史者研究因果的态度及其程序也提出了八条意见,在第八条观察所缘中,梁公对当时义和团运动的爆发的缘由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对当时排外心理、迷信心理、直接缘、间接缘分析到位,综合类当时的社会形势:日本的大陆政策,俄国的东侵政策,德国的远东发展政策,清朝的宫廷问题等。还讲出了义和团运动的三项业报。
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
这可分为总论、分论两部分,总论注重理论的说明,分论注重专史的研究。在总论中梁公对史家的四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刘知几在《史通》提出了史家三长:史才、史学、史识,后来章学诚又提出了史德,而梁公对其次序又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先史德、次史学、次史识、最后是史才。
史德,梁公认为史家第一件道德莫过于忠实,正因为魏收心术不端,《魏书》才被大众认为是秽史。在这方面应极力铲除夸大、附会、武断的毛病。
史学,有了道德之后便讲史学了,凡做史学的人必先有一种觉悟,曰贵专精不贵杂博。要有丰富的史学,专门以内的东西,非知到透彻周备不可,有了专门学问,还要讲点普通常识。关于专精下苦功的方法是:勤于抄录,练习注意,逐类搜求。
史识,讲的是历史学家的观察力,观察要敏锐即所谓“读书得间”。观察的程序可分为由全部到局部、由局部到全部两种。要养成正确精密的观察力,还要注意不要为因袭传统的思想所蔽,不要为自己的成见所蔽。
史才,即文章构造的技术,这都体现在文章的组织与文采方面,组织看其剪裁和排列,文采看其是否简洁、是否文采飞动。如何养成史才,前人说:多读、多作、多改,梁公提出:多读、少作、多改。
分论中详述了人的专史、事的专史、文物的专史、地方的专史、断代的专史的做法。
人的专史即旧史的传记体、年谱体,专以一个人为主,伟大人物是人的专史的主要对象。大概可分为列传、年谱、专传、合传、人表五种形式。其中专传是以一部书记载一个人的事迹,列传是以一部书记载许多人的事迹;专传一篇即是全书,列传一篇不过全书中很小的一部分。
事的专史即旧史的记事本末体,专以重大事情为主。
文物的专史即旧史的书志体,专以文物典章社会状况为主。文物的专史主要按政治、经济、文化三类来做。
地方的专史即旧史的方志体,因中国幅员太广,不能再以帝都为中心,而应分为若干区域,以观其各时代发展的痕迹。
断代的专史即旧史的断代史体,专以一个时代为主,不必再以一家一姓的兴亡来划分。
以上就是一些粗陋的读书笔记,从梁公的论述中感受到了他丰富的史学,对中国的史籍都有所涉猎,这是令我们十分汗颜的,作为一位学历史的同学,不奢望能有前人的成就,但求多读,多读,多读,多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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