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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江南(塞北江南是指哪里)

塞北江南(塞北江南是指哪里)闽西北的老虎涂明谦塞北江南(塞北江南是指哪里)延平.晨闽西北还有没有老虎?这个问题如果问汀州诸县的小学生,可能大多数直接会说:“有。在动物园,在梅花山,在上杭呢,有个虎园呢。”但问乡间妇人贩夫走卒,他们会更具体告诉你,我们平日里拜的三佛祖师(三太祖师)中的伏虎祖师,就曾降伏过老虎,在汀州府长汀县青岩里(童坊)平原山,现在没了呢。问我父母,他们也会说,有的,也不太久。我没有见过

闽西北的老虎

涂明谦

塞北江南(塞北江南是指哪里)

塞北江南(塞北江南是指哪里)

延平.晨

闽西北还有没有老虎?

这个问题如果问汀州诸县的小学生,可能大多数直接会说:“有。在动物园,在梅花山,在上杭呢,有个虎园呢。”但问乡间妇人贩夫走卒,他们会更具体告诉你,我们平日里拜的三佛祖师(三太祖师)中的伏虎祖师,就曾降伏过老虎,在汀州府长汀县青岩里(童坊)平原山,现在没了呢。问我父母,他们也会说,有的,也不太久。我没有见过老虎,虎毛都没有见过,所以从小我是将信将疑,可能有。

不过老虎崇拜在我的乡间是很常见的,当然形式多有变化。比如当年人们出山,居平原时会崇拜伏虎祖师,老虎都能制住,那是有大能,老虎就成了力量的标杆。进山时则会拜杨大伯公,所谓“杨大伯公不开口,老虎唔敢打狗。”杨大伯公的山神土地的地位也用老虎的顺从来确定。而平时常说“老虎头上拍虱嫲——唔怕死!”老虎甚至决定了勇气的阀值边界。老虎,我即便没有见过,但绝不陌生,不过老虎是符号化的老虎。

但是今年我同小胖三游延平,自凤池村往太平镇,过炉下镇蛇村路口时。小胖提到他的朋友说小时候还见过老虎,但他们平时基本是当成笑话听的,为此打了个电话调侃了他“童年吃过虎肉”的朋友,一车人笑得不行了。

我说历史上倒是真的有过虎患,不过那已经比较早了。比如明清汀州府长汀县的主官曾到城隍庙去祷告,要求城隍爷显灵驱虎,这是记载于地方志的确切事件。但那都几百年的事情了,进入近现代应当是没有了。

程门立雪的游氏先人

回福州后,我开始怀疑,会不会这些人说的“笑话”是真的呢?因为有些偶然的从史料里看到有关老虎的汀州资料。

《汀州市上得虎肉自烹之以一脔饷李雁晴媵以小诗》

施蛰存

乙威遽失葭中势,九沸翻成席上珍。

遗与一脔堪左胾,槐斋食谱斗尖新。

施蛰存(1905年12月3日-2003年11月19日),原名施德普,字蛰存,笔名施青萍、安华,浙江杭州人,著名文学家、翻译家、教育家。施蛰存在1941年左右任教厦门大学,那时候厦大因抗战厦门沦陷而迁长汀。他的这位朋友李雁晴就是李笠。

李笠(1894年-1962年),亦名作孚、乐臣,字雁晴,文献学家,语言学家,浙江瑞安人。我知道这位大家,且知道福建师范大学的老校长陈征,青少年时代就曾师从李笠李雁晴学习训诂学、校勘学、音韵学。

施蛰存在汀州市场上买到了老虎肉,自己动手烹煮了一块,请他的朋友李雁晴吃,并为了吃过了王者之肉,特地写了诗。感谢他们这种写诗作日记的习惯,我因此从中窥看到旧时闽西北的一角风情。

汀州的街

施李二位先生的经历唤醒了我的一些记忆,比如童年时代听到的一些讲述。我家乡的老人们说过老虎的,其中讲得真切的是我母亲。

我母亲说在汀州府长汀县平原里的村庄迳口,1950年代前后,有山村在雪夜中出现老虎食人事件。故事大体这样说:夜里,孙子肚子饿,祖母起身做点心,开门去户外取柴生火。老虎伺于门后,扑人。村子里人们都听到老人一路哀嚎之声,但所有人都不敢出门往救。平明寻之,则在大溪边上看到残肢断臂,而自村庄屋舍处到大溪边上,所有的芋荷都被拉断。

这故事把我给吓得不轻,夜里在自家院里出恭都想树上有没有老虎,所幸一九八零年前后我家院子的树上只有猫。

还有一个讲述则是来自延平。家中清明时扫墓,宗亲常会指一墓穴说:“这是出门客的祖墓。”自古,同支也不会代扫墓,但是如有一支亲族迁居,他们把土地或者房舍留给了守土的我们,同时也把祖墓相托,所以将近半个世纪以来,我们一直给他们扫墓。后辈平时说不上名字来,但长者则不用查族谱都还记得他们迁去了延平府的顺昌,且说得出世系。一九八零年代之后,他们突然重新联系上了原乡的我们。宗亲叙话时,迁顺昌的梓叔便讲述了家中亲人在顺昌讨生活时被老虎叼走的事情。从时间上推算,大约也是一九五零年代前后的事情。

延平的桥

顺昌宗亲这个讲述和小胖的朋友讲述炉下镇一带曾有老虎的事情是可以接续得上的。事实上延平区塔前镇,现今仍存有虎山村和伏虎庙,这个塔前镇正是与炉下镇的蛇村东西方向共一分水岭。这一带大山纵深很大,是延平与尤溪交界之处,是福建最山野之处,旧日汀州、漳州一带的开拓者——棚民聚集之处,棚民只聚无主深山。而伏虎庙(西芹镇也有)、伏虎亭、伏虎大桥,这样的名字在延平也都常见,虎啸岩虎山村这样的名字在广大的武夷山脉也常见。

顺昌所在,虽是富屯溪上游,但确是延平府当年的偏远之区,而汀州人称“延平山区”,其实特指顺昌,这也是顺昌有大量汀州移民的原因。一直到我的姑父姑母他们从汀州移民顺昌的院尾,顺昌也仍是蛮荒之区,只是地大人稀山深林密,比较好存活罢了。姑父就曾在一九七零年代末一九八零年代初,曾在院尾的山间猎得过大体积山货,他们称为猫狸的大型猫科动物。当然现在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违法的,猎人这个职业也慢慢在现实中消失了。那老虎到底消失没有?

从火铳演进后装枪枝的过程中,老虎的“消失”是必然,但是福建有些特别。在福建,人类在山林中活动的顶峰只是1960年代前十年到后二十年。这三十年间,人们有组织有计划的组队到山林中“打怪”,比如“耕山队”这样的名字大家应当还算有些印象,因为要向森林索取发展的第一原动力。为何?因为工业的基础是能源,各地发展工业的第一步都是伐木作焚材,并不是第一步就有煤、气、电这些科技树上比较高的动力技能。而顺带消灭的就是老虎、豹子、野猪这些东西,方法可太多了,老虎夹、下药、火铳、围猎、驱赶。在南平,一直到九十年代,还存在受雇佣于地方政府的专业猎人队伍,这些队伍很大一部分来自闽西连城上杭和闽江中下游的尤溪闽清一带。

华南虎

但是总是还有山深人不至的地方,因为老虎的寿命周期大约三十年之内,积累足够的智慧熬过这三十年,是有可能的。但它们应当是很艰难的。不过八十年代开始收缴村镇一级民兵枪支,以及不再允许私人保存火铳,老虎和其它野生动物的日子应当是开始好过了。但这一时期,仍有私藏枪支的猎人,他们不一定打得到成年老虎,但那些老虎崽落单,却一点也不奇怪。这有可能加剧了老虎们的育后难度,这可能才是老虎生存的最大困境。小胖的蛇村朋友讲述的“老虎崽”可能是我听闻的野生华南虎的最后消息了。

这些年,城市化进程加剧,人类开始退出野生动物的世界的步伐加大,想必大家都开始听说哪里哪里的野猪变多开始毁坏近山的庄稼,其实武夷山脉、杉岭山脉、戴云山脉、玳瑁山脉交错的闽西北区域,哪天重新听说看到野生华南虎,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作为山区居民一面心疼老虎们趋于灭绝,对历史上叫虎村(延平)、虎啸岩(武夷山)、虎岗(永定)、虎岭(新罗)、虎硿(漳平)、虎豹隔(漳平)这样的地名发出喟叹,一面则是叶公好龙,对真老虎会食人,又怕得要命,真是挺矛盾。不过真的不要为虎是否会食人担心,入侵的人类退出森林,老虎们有的是东西吃。

人肉不好吃,众生可能又酸又苦,想必老虎也不爱啊。

延平的泗洲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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