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安溥终于回来了,前几天,安溥宣布5月12日举办「炼云」小巨蛋演唱会,一万多张票,开卖90秒就被抢光。
1月30日,《耳朵借我》播出了马世芳专访焦安溥的节目。
今天与你分享马芳在节目开播前写的文章,以及这期专访的文字实录(经删减),有兴趣的同学,可点击下方视频或阅读原文收听。
本文约7000字,预计阅读时间18分钟。
马世芳:我们愿意等
安溥:「我一直缺乏简短有力的叙述(能力),我是一个很不擅长产生slogan的人,这是我在消费年代里面的弱势。」
我:「我完全同意。」
安溥:「揍你!」
安溥:「我一直缺乏简短有力的叙述(能力),我是一个很不擅长产生slogan的人,这是我在消费年代里面的弱势。」
我:「我完全同意。」
安溥:「揍你!」
是啦,对岸乐迷亲热地叫她「话篓子」或者「话痨」,曾经的张悬,现在的安溥,总是能把貌似简单的事情愈说愈复杂,可是和她聊过这么几次,她绕来绕去地说着那些她很在乎的事,也是因为她总是想得很多,并且往往不惮从不同的角度和立场,前后左右把事情看清楚想仔细吧。
生产slogan是用总结式的语言达到煽情的目的,安溥却是叨叨地说个不停,并且也很愿意停下来侧耳聆听对面的声音,再继续叨叨地说下去……
这样说吧,安溥是不怕麻烦的,甚至该这么说:她始终都在自找麻烦,她总是选最曲折最辛苦最麻烦的那一条路,整个演唱人生,她彷佛找遍了各种方式为难自己。
直到2015年初宣布暂时隐退、把「张悬」封箱,大家以为她会彻底消失一段时间,谁知道她不但大力投入「女巫祭」音乐节的宣传、在高雄Live Warehouse办了几场小型演唱会、还在一个月内连续办了32场「公民对谈」,简直比她发片巡演的通告还累啊。真的有闭关吗?
她说:那些演出和露脸的活动,有些是早有打算,有些是意外发生,都是抱着「报恩」的心情,觉得要把这一路欠下许多人照顾的人情债还一还。
至于「公民对谈」这个她自称「发神经病」的活动,她说当初是几分「忍无可忍」加上几分「不忍」的心情,希望让这个社会能有一块离开网络的小小空间,让不同背景的人互相诉说和聆听各自的价值和想法。
走完这一段,她真心感受到:尽管立场经验未必相同,人跟人之间还是有很多可以分享的东西。
2015年1月18日,看完张悬「潮水箴言」高雄最终场,曾经写下这样一段话:
“今夜一面听着张悬的最后演唱会,一面想到二十年前,同样义无反顾径自朝人烟稀少处走去的林强。期待「后张悬时代」的焦安溥,也能在未来带给我们「后《娱乐世界》林强」那样的惊喜⋯⋯”
一眨眼三年过去,安溥终于回到大舞台,重新开始跑宣传上通告。「炼云」小巨蛋演唱会一万多张票,开卖90秒就抢光,紧急宣布加场,可以想见歌迷盼她盼得多苦。
我们录这集节目的时候门票还没开卖,她对三年前高雄巨蛋卖票之艰难心有余悸,我说播出的时候票应该卖得差不多啦,她没信心地说「在我梦里吧」,没想到……
「炼云」是她延续「无歌单」系列演出的概念(其实是有歌单的,只是不像大部分演唱会安排歌单的逻辑),整场全唱翻唱曲。她说:要以创作的心情和态度面对这些她珍爱的歌。
配合「炼云」主题,安溥挑了几首歌,大部分是将会搬到演唱会的作品,和我们分享了那些歌何以厉害,何以影响了她的人生。
她也带了几首珍贵的实况录音,包括刚刚混音出炉的、壮绝无匹的高雄巨蛋「潮水箴言」演出实况,事隔三年,听来仍然令人激动。
我们也放了她重新浮出水面的那首新版「Love, New Year」,和2008的原版做了比对。
她说:十九岁写这首歌的时候,坐在西门町广场边,看着汹汹的人潮,觉得那个世界和自己无关,自己并不属于他们。将近二十年过去,现在她明白了:到头来,其实是他们并不属于自己。
这貌似废话的倒装句,说的或许是安溥已经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堪可安顿身心的世界了吧。
这两场演出唱完,她会有一阵子尽量不再翻唱,集中精神对付接下来的原创作品。至于是什么样的作品呢?她用莫可名状的方式描述了一通,仍然很难想象,不打紧,我们都愿意等的。
「耳朵借我」
深度专访焦安溥
文字实录(经删减)
马世芳:欢迎收听《耳朵借我》,我是马世芳。是的,安溥,就坐在我的对面。好久不见了。
安溥:世芳你好,大家好,我是安溥。
马世芳:上次跟你在录音室里对坐是2015年12月,在那之后张悬这个名字就封箱了,你在2016年做了几场小型的live house演出,在这中间也不是就消失不见了,其实你做挺多事情,音乐以内、音乐以外的事情。
安溥:对,但它都不是我最初在结束潮水箴言演唱会以后以为会发生的三年,还是会一直被找出来。
后来调整的心态其实就是有恩就去报恩,可以感觉得到恩情的那就还是把握生命中的时光,不管是不是自己安排要闭关的时光,先去做。有仇就去练心经。
马世芳:真要这样说,一路报恩报下去,你永远都不可能闭关。
安溥:对,我觉得其实在女巫祭的时候有迷惘过,我在想又是主轴,又是唱歌,又是宣传,但我觉得也是因为女巫祭的关系,所以直到后来大家会看到公听会,我去参加演讲,大概也都是抱持同样的心情。
如果还能触动到你,你就好好去面对那份触动就去做,没有触动到你的话你就去当放山鸡这样。
马世芳:潮水箴言之后大家印象比较深的除了那寥寥几场的演出浮出水面来之外,就是你做了一系列的公民对谈。
安溥:对,那也是发神经病以后。
马世芳:那真的是很神经病的一件事情,它进行了?
安溥:一个月。
马世芳:我感觉有好几个月,但是很密集的一个月。
安溥:一个月做了32场。
马世芳:你比巡演还要累。
安溥:对,我至今都觉得,回想起来那时候是感冒刚好,所以脑子烧坏了去做这个事情。
马世芳:我想象要是跟你类似知名度的artist出来做这个事,一定会有一堆闲杂人等要跑来围观,或者跑来找麻烦或者来看热闹,但是你的那一系列三十多场,大家真的都跑来很认真的探讨一些事情。
安溥:对,但也有点可惜,就是闹场的人不够多,那我们就可以通过公民对谈好好的看一看人生还有社会百态。大家在YouTube上面应该都免费看得到?
马世芳:对,我们先不说探讨哪些主题内容,就说对你自己来说,办完之后你自己学到什么呢?
安溥:当初要做这个事情可能是一点点忍无可忍,再加上一点点不忍。
马世芳:请说明一下。
安溥:不忍是台湾或者任何一个正要发展自己的世界观的社会都必经的一个过程,就是大家以为话说出来就好,大家也都觉得我们在生活或者在政策或者在整个社会体制里面,遇到快乐、不快乐的事情,仿佛我们只要做评论就好了。
仿佛评论到底,没有人听,所以我们继续受苦,有人听了,这些事情就会上天堂,但好像不是这样。
当然就会觉得其实一场公民对谈,让大家听听自己说出来的话,也让大家有机会离开网络,以为按赞或者当一个有名字但路过的人发言,也许我们都会再重新理解一次自己在说话或者看待事情的观点,观点常常建立在你的逻辑上面,也跟你的价值观有关。
我们常常以为我们的价值观都是我们搜集来的最好的一些想法,但是缺乏一个自己能够梳理的逻辑。
你的价值观常常就会让你心里的善良觉得动弹不得,看待别人做错的事情又觉得只是厌恶或者只是愤怒,但社会的结构,其实每个阶层不断地都在互相推挤,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除了推挤也跟互相影响有关,它就跟板块一样,所以即使是不同的职业、不同的性别、不同的生活形态的人,我们在自己的社会里是在一个很拥挤的情况下,互相在推挤那个板块。没有谁真的被推到最左边或者最右边。
所以这是我们公民对谈曾经提出的一个很有趣的观点,就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必然的左派或者右派吗?有所为真正的自由开放的想法,或者真正保守的想法吗?
今天如果任何一个比你更自由的人站在你的左边,他就是你生命中真正的左派,你就变右派了。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逻辑或者价值观的梳理,没有人必然就是世界尽头的最左或最右或正中间。
回到当下,可能这个社会比较能够建立一些不是为了要共识,所以把对方杀光,要不到共识就把不喜欢的人消灭,那就只剩下我们这种共识,所以这个也是在逻辑上有问题的,只是在手法上面可能很诱惑。所以就是陪大家走这一段。
走这一段,我最简单的心得应该是,我觉得人跟人之间还有很多可以分享的东西,这是我这32场感觉到的东西。
很多人缺乏辩论的技巧,就好象我一直缺乏简短有力的叙述,我是一个很不擅长产生slogan的人,这是我在消费年代里面的弱势。
马世芳:我完全同意。
安溥:揍你(笑)。但它可能让我发展另外一个专长,比如可以好好写东西,或者学会听得懂别人也是很漫长说话的时候,能够梳理得比较快。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跟弱项,懂得生产slogan的人,不一定很懂得太枝微末节或者很复杂的情感脉络,情感非常细腻的人,不见得是那种在消费主义年代里面能够在风向里面不被影响的人,所以会比较容易惶恐或无助。
但是借由互相分享,哪怕是吵架或者对抗,之间也是一种分享的话,我们说不定可以在别人的价值观或者是逻辑里面得到很多我们自己无法给自己的养分。
马世芳:但话又说回来,一个正常的社会从来都是会有这些冲突跟纠葛的。
安溥:对,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大家都觉得我们的社会不正常,所以一直去挑,这个社会只要没有你这种人就会变正常。
但事实上一个正常的社会,什么不正常的人都有,或者一个正常的社会本身,这个社会就不该是正常的,不然的话就正常不了。所以讲来讲去,正常跟不正常这件事情开始可笑了。
马世芳:对,刚才安溥提醒了一个挺重要的事情,假如那32场真的是命都去掉半条的公民对谈系列,能够教导我们什么的话,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学习聆听。
另外一方面就是,当你有诉说的焦虑的时候,要试着把自己的逻辑理清楚,通常来讲,要说服跟你意见立场不尽相同的人,最好的方式不见得是去磨砺自己的口才,而是学会真心地倾听。
安溥:对,或者哪怕深入了解对方逻辑或者价值观,从他的逻辑跟价值观里面瓦解他,而不是拿另外一个东西去对抗,搞的你死我活。
……
马世芳:你现在听到十年前自己的这个歌,你想到的是什么样的景象?
安溥:写这首歌的时候是19岁那一年,记得对西门町的广场写的,人来人往,那是一年的新年。
现在想一想,我终究是用一个大人在看我成长的这个城市,比如15、20年后,现在去西门町依然是西门町,我常吃冰的那家店还是在,以前会去那边看MTV的地方,看电影的地方也还是在,但我已经是一个35、36岁的女人,跟18岁时用青少年的方式看着人来人往好像不太一样的。
我觉得最有趣的是19岁的时候你写这首歌的时候,你看着人群走动,你会觉得我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不属于他们,二十年后回过头来的话你会发现,他们不属于我而已,很有趣。
马世芳:说起来你从开始接触到台湾这些独立音乐人到现在也蛮长时间,而且曾几何时你快要变成elder statesman(元老)这样的地位,因为你真的有一路以来帮过很多比你年轻的乐团,也推过很多你喜欢的后进,他们把你当大姐,有事会来问你。
安溥:现在叫我姐的应该都已经,在新北市更外面的郊区,被我关起来了吧。(笑)
马世芳:这些年台湾独立音乐场景的变化你看在眼里,一方面应该会蛮开心的,现在很热闹。
安溥:很热闹,就是闪瞎了,走到哪里都闪光,闪瞎我。
马世芳:可能也会有些感慨吧,毕竟这个时代还是有蛮多不容易的,但是大家还是各自在想办法做可以做的事情。
因为台湾的环境是这样,不太可能像中国大陆有那样的资本,他们可以用那种天文数字去签约兑下来,也没有让你卖长篇回本,或者靠音乐节挣钱。在台湾乐团要生存下去,的确有完全不一样的战略。
安溥:对。
马世芳:但是我发现现在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听台湾独立音乐的比例还蛮高的。
安溥:越来越高,我们现在正在听的所谓当代的,或者说现代20到30这个世代的乐团正在推出作品,或者正在迈向他们所创作的白热或者很兴奋的时期,他们让听众人口越来越多,这是很难得的。
我觉得有一度台湾的音乐圈一直在讲你要支持独立音乐,我一直觉得这句话也是逻辑有问题,音乐是用来支持的吗?音乐不是应该用来听的吗?他努力唱,你努力听。
但什么时候它变成一个必然的关系,那就变成我们是不是用文化或者我们用市场需求去绑架了不同音乐风格,在他选择的时候才需要被担负意义。
很多年轻的乐团是聪明的,可能也跟他们成长的年代是在千禧年后有关,于是他们比我们早期一起玩乐团都是用很analog,就是很类比的方式,也是看着电视跟录影带长大的不太一样。
所以他们更熟悉现在的生态,所以他们一开始在网络上的经营,对自己形象或者对自己认同的风格的探索,一开始出手,感觉上他有自己的脉络,而且一开始就有了。
马世芳:一出来就须爪俱全。
安溥:对,所以他们让听众人口重新变多,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世代的,他们可以交流,比如说你是一个长期使用网络,所以你所接触的资讯或者你听音乐的习惯,说不定也就是这门音乐能够在网络上白热化的原因。
所以很多新的乐团他们对自己的风格不再从社会里长出来,是从自己喜欢的风格里再长出来去演化的。
马世芳:这个说法有意思,我好好消化一下。
安溥:意思是他从自己的喜好里长出来的,我们早期,或者像我这个年代的,我的18岁是在千禧年前后的,这个世代的。
看录影带或者看MTV台,其实我们是留下我们的摸索跟挣扎,那个东西淬炼出我们想要说的东西。
现在的乐团是从自己一开始的喜好,哪怕一开始觉得无感的东西再去探索,而不是从社会里面要去抓东西。
马世芳:这么说蛮有趣的,过去这些年台湾的流行音乐,不管地上还是地下,主流还是小众,它一定跟社会有一个呼应的关系,你是从众也好,寻找集体认同感也好。
安溥:可是我觉得他们开始大量解脱了。
马世芳:但是现在确实,你这么一说,我想想对,从风格长出来的东西,在细碎的分众的时代,其实大家很方便找到气味相投的聚落,而这个聚落一旦凝聚在一起的时候,是可能可以发挥很巨大的力量。
安溥:我觉得很解脱,看到他们的解脱,我自己身为听众也觉得解脱。
马世芳:这么说来,我想你的听众应该也学会了要接受你在不同的阶段都会变化出不同的样子。
安溥:我觉得现在能接受的人一定很多了,都2018了,我想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能听的音乐,还有这么多人在加入这个世界,每一天这个世界都有无数的事情可以发生。
我觉得音乐除了早期用来表达自己以外,到了一个阶段应该所有的音乐人都不会希望跟音乐之间的关系只是对着观众表达自己,更大部分会从自己最熟悉的,比如说舞台或者是音乐上面,去找一些我们可以一起有共鸣,来回归音乐频率的东西吧,而不再只是要靠歌词歌曲表达什么。
或许我们更要意识到我们处在同一个当下,我们在产生同一个氛围,不是说要一起造就什么,而是说是我们让此刻的氛围或者下一刻的氛围去哪里,我们都用马赛克的精神来陪对方过下半辈子,但是我们都是彼此的一部分,我们不一定要一起拼完什么,但是我们加在一起。
马世芳:安溥在5月12日的演唱会之后,你说接下来尽量少唱翻唱,要唱自己的新歌了。
安溥:我完成这场演出之后,未来有一段时光我连演出都会希望跟音乐的制作概念一开始就绑在一块的。
马世芳:我知道你之前学打鼓,而且也试着演过了。
安溥:没有,那一场是打好玩,因为那时候才刚学一两个月而已。
马世芳:你说制作概念,可以多透露一点吗?
安溥:其实就是回归我想表达的录音精神,很多人追求的录音也许是没有瑕疵的,我们眷恋的或者影响我们很大的并不是音质所谓的好坏,而是来自于曾有一些录音记录一些时空的当下,它可以穿越四五十年,依然能够让你满脑子都在想你能不能回到那个当下,或者它让你觉得你回到那个当下。
我一直觉得真正录音精神就是能够封存那样的时空的东西,所以我想要的是,试试看接下来用比较粗矿一点的,但其实是完成录音当下这个不同发出的声音,包括频率,它们彼此之间的相对关系。
这样讲有点悬,但仔细来说就是我想要做一些记录时空的录音,而不只是分轨录的很美而已。
马世芳:了解,所以起码它会是同步的,可能会在不太一样的地方。
安溥:或者会做一些实验性的尝试。
马世芳:会有一些不太相同的形式。
安溥:对,我觉得现在这样讲比较诚实,因为讲了如果你能想象,就代表我刚刚可能有点过于夸大,以至于你可以想象。在成品出来以后,大概自己就会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好事吧。
马世芳:好的,这对万千听众来说,对乐迷来说都是太好的消息。
安溥:也谢谢大家,这几年其实常常都会有人在路上叫住我,不为了签名,也不为了拍照,甚至不是为了拥抱,只是想跟我握握手,能够说一些音乐的心得。
我觉得路上的很多人教会我人与人之间还可以有另外一种关系,除了各自忙碌或者一见面就要有交集每位的工作或者生活之外,其实还有这么客气的,可是交情延伸的一次谈话、各种谈话,我很谢谢大家。
马世芳:这也是你愿意开放聆听的耳朵吧。
安溥:谢谢大家愿意讲给我听,很多时候去问尤其臭男生,问他们什么心事都不会讲的。
马世芳:我们温习一下今天的重点,一要学习聆听,二是安溥现在每天都要学一句干话(台湾流星语,类似于“假大空地话”,意思包括听起来很有道理但细一琢磨啥也没说、浮夸、废话、大话等)。
安溥:对我这一整年都在练习干话,练习各种不同逻辑跟不同高度还有不同语言使用的方式,还有不同思考跟完成不同目的的干话,我们的结论就是干话经不起认真的人(笑),不管我多努力练,刚刚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别人认真的听。
马世芳:我们期待安溥原创作品的出现,在这边也要和很多常年的听众一块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一直都在。
安溥:没有,我也谢谢大家,谢谢世芳,我会继续加油,继续吵吵闹闹。
马世芳:好,多弄出动静来。
安溥:好。
你出来,咱唠唠
说说你最喜欢的一句张悬的歌词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