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消费社会中女性的消费与“被消费”的女性———基于批判的视角高 婕［内容提要］消费社会是以物(商品)的大规模消费为特征的社会，女性消费者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从“被动”消费者到“主动”消费者的转变过程中，女性在被“赋权”的同时也面临着“被去权”和“被消费”的尴尬处境，消费的“性别政治”意涵愈益凸显。本文立足批判分析的视角，研究当代女性消费的新趋势以及被消费审美文化客体化和“消费品化”的女性及其身体，认为在消费社会中，女性究竟是自我消费多一些，还是“被消费”多一些，并不拥有非此即彼的答案，而更多的是“既”与“又”的关系。［关键词］消费社会 符号消费 时尚 女性主义 文化批判自 20 世纪 90 年代开始，有关消费社会、消费文化、消费主义的话题成为众多学科研究的热点。有人用“文化转向”等来描述这一学术动向，而理论范式转型的基本驱动力来自现实社会的转型:西方发达国家已进入消费社会，中国等发展中国家也正经历着消费社会的转型。① 何为消费社会?鲍德里亚(Jean Baudrillard)如此描述:“消费社会就是这样一个被物所包围，并以物(商品)的大规模消费为特征的社会，这种大规模的物(商品)的消费，不仅改变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改变了人们的衣食住行，而且改变了人们的社会关系和生活方式，改变了人们看待这个世界和自身的基本态度……这种改变不仅是社会经济结构和经济形式的转变，同时也是一种整体性的文化转变。”②消费社会是“消费者的社会”。经济学将消费者假设为理性利己的“经济人”，会在“自我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行动。与此不同，社会学认为这一假设过分简单化，存在局限，消费者应是“社会人”。消费行为除受经济因素、理性因素影响外，社会环境因素、人际因素、情感因素、甚至偶然因素等也不应被排除在外。消费作为一种社会行动是“嵌入”在人的社会关系和社会情境中的。在消费社会中，女性消费者是一个重要的群体。女性消费者的地位— 4 8 —国外理论动态·2016 年第 3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