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至今已有四十多年,中国这些年间的发展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四十年前中国的计算机刚刚研发出来,只能根据人们设置好的指令计算数据,而如今的电子计算技术已经涵盖到社会的各行各业,电脑、监控等各种电子仪器早已屡见不鲜。
中国人民的生活状况也有了很大提高,曾经的灾荒和饥馑彻底从中国消失,中国人民迈入了小康社会。而小康社会到底是什么,第一个提出“小康”概念的邓小平早在七十年代访日的时候就已经提到过。
邓小平和日本首相福田赳夫
1972年9月29日,周总理、外交部长姬鹏飞同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外相大平正芳一起在北京签署了《中日联合声明》,中国在日本承认侵华错误并道歉的基础上接受了两国迈入邦交正常化的新篇章。
六年之后,日本外相园田直再次来到北京,同我国外交部长黄华签订友好合约,并热情邀请我国的副总理邓小平前往日本访问,顺便交换《中日和平友好条约批准书》。于是1978年的10月22日,邓小平踏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成为新中国历史上第一位访日的领导人。
当时的日本对中国领导人访日一事十分重视,当中国代表团的专机在日本羽田机场降落时,恭候已久的日本媒体对邓小平的一举一动进行了电视直播。
邓小平刚刚抵达日本时
日本天皇的离宫,仿造巴黎凡尔赛宫修建的国宾馆礼炮声不绝于耳,五星红旗伴随着国歌令人振奋的声音冉冉升起,所有在日的华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按照日本的外交惯例,外国领导人访问时应该由日本驻华大使和外务省的典仪长前去迎接。而日本政府为邓小平设置了最高规格的接待仪式,日本外相园田直则不顾阻拦,坚持到机场亲自迎接邓小平。
日本外务省认为园田直不合规矩,园田直本人则表示如果作为外相不能去,那他就以日本公民的身份前去。当机身上带有红色五角星的飞机降落之后,站在最前面的园田直撒开腿就冲进了机舱里面。
园田直陪同邓小平一起从飞机上下来
邓小平和夫人卓琳尚未从座位上起身,就看见猝不及防冲进来的园田直。邓小平反应极快地站起来同园田直握手,说:“我还是来了嘛”,园田直激动地表示:“您给我们带来了难得艳阳天”。
在日本迎宾队的热情欢迎下,邓小平和日本前来迎接的代表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就乘车前往赤坂迎宾馆。当年田中角荣邀请周总理前往这个专门用来迎接大国宾客的“小凡尔赛宫”时,周总理表示中日缔结合约之后一定会到日本访问,如今邓公的前往,也算实现了周总理的遗愿。
周总理和田中角荣,1972年日本访华
10月23日早上,邓小平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在日本驻华大使佐藤正二的陪同下来到迎宾馆的正门。日本首相福田赳夫已经在门口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简单的会话过后,邓小平就来到了福田赳夫在东京的官邸。
由于邓小平和毛主席一样,喜欢在外交活动中吸烟,福田赳夫特意在吸烟室和他进行了会谈。邓公像在中国普通的社交场所一样,拿出口袋里的“熊猫牌”香烟给在座的每人发了一支,会谈室的氛围瞬间就轻松起来。
卓琳、邓小平与福田赳夫夫妇的合影
在和福田赳夫谈论中日友好条约缔结的这六年中经历的波折后,邓小平对他做出了访华的邀请,称欢迎他在任何方便的时候前往中国参观。
回顾中国往年的国家发展大势时,福田赳夫对中国四个现代化发出了疑问,邓小平则形象地将其解释为“中国的国民生产总值将在二十世纪末达到人均1000美元”。面对福田赳夫不解的目光,邓小平又进一步解释,到了那时,中国人民全都可以吃饱穿暖,达到小康之家的水平。
然而福田赳夫根本不懂“小康”是什么意思,旁边的翻译——外交部日本处副处长王效贤也找不到日语中对应的词汇,将其翻译为一个人身体恢复健康的时候。福田赳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祝愿邓小平和中国人民都小康,邓小平乐呵呵地接受了。
邓小平和福田赳夫握手合影
福田赳夫还主动提到自己名字中“赳”字就取自中国《诗经》“赳赳武夫”,日文的“赳”字只有一个笔划,言谈之间体现出日本对中国汉字简化工作优越感,邓小平幽默地接过话头,说:“省略那么多,我也不明白”。
半个小时的会谈就在大家的欢笑声中结束,中日双方在首相官邸的一楼大厅进行了条约批准书的交换。在中国外交部长和日本外相双手交握时,邓小平也举起酒杯,祝愿日本天皇、福田首相和日本人民身体健康,巧妙地回应了之前福田赳夫对中国的祝福。
和日本外相园田直直接闯入机舱一样令人惊讶的是,邓小平放下酒杯直接抱住了身边的福田赳夫。要知道中国的领导人从来不会拥抱共产党国家之外的领导,邓小平这个举动震惊了包括福田在内的所有人。
邓小平和福田赳夫拥抱,黄华与园田直握手
福田赳夫慌乱僵硬的姿势让我国外交部长黄华忍俊不禁,好在福田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同释放善意的邓小平进行了友好的拥抱,邓小平、卓琳还和福田夫妇进行了合影。
当天中午,邓小平又携夫人卓琳一起前往日本皇宫会见了日本天皇和皇后。由于担心中国会向日本追究当年侵华的责任或者提到不愉快的话题,日本方面并未安排多余的工作人员参与会面。
不过根据黄华的回忆,邓小平开门见山地对裕仁天皇表示了“往事已矣”,两国都要积极向前看的主张。日本外务省为天皇准备好的发言稿大纲中并未提到有关战争责任的话,裕仁天皇临场发挥,表示两国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不幸的事情,日本共同社的报道中称这是天皇陛下间接向中国人民谢罪。
邓小平夫妇与日本天皇夫妇的合影
于是两国领导人的会谈就在彼此融洽的氛围中进行下去,邓小平投其所好,主动把话题引导了裕仁天皇比较感兴趣的植物学方面,两人就植物和历史的发展谈论了很多,皇宫也为邓小平夫妇准备了午餐会。
听说邓小平曾经在法国留学,餐桌上的大多数菜品都是法国菜,还专门按照中国的习惯用燕窝炖了汤。宴会上的觥筹交错和欢乐氛围让日本皇宫和外务省都感叹不已,他们都说天皇许久未曾如此开心过了。
10月24日上午,邓小平特意摆放了2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和前外相大平正芳。田中角荣对邓公来访的消息又惊又喜,田中派的许多官员也早早地赶到田中府邸候着,在邓小平抵达时站在两列高喊“欢迎欢迎”。
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
同田中角荣进行亲切会谈后,邓小平和他一起在庭院中进行了合影,邓小平还赠送了田中角荣一套茶具和文房四宝,其中的砚台是日本天皇、皇太子、现任首相和外相共有的礼物,不过田中这一块尤为特殊,是端砚中的“砚石之王”,北面还刻着周总理东渡日本时写的一首著名诗篇。
之后邓小平礼节性地拜访日本参议院和众议院的院长,受到两院的热烈欢迎。在谈话中,邓小平表述了自己前来日本的三个目的:交换条约批准书,感谢日本友人为两国关系做出的努力以及寻找“长生不老药”。
邓小平与日本国会的交往
日本人对“徐福”这个名字也很熟悉,听到邓小平说自己是像徐福一样东渡日本求药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邓小平对新时代的“长生不老药”进行了解释,其实就是要学习日本实现现代化的经验,众议院院长保利茂称“中日友好就是灵丹妙药”。
这一天之内,邓小平分别到大仓饭店拜访了大平正芳和已经故去的日本朋友的家属,中日友好的关系在邓小平如鱼得水的外交中渐入佳境。
邓小平与大平正芳
邓小平专门对日本的新日铁、松下和汽车公司进行了参观,看到日本汽车工厂用机械安装组件的生产线后,邓小平自言自语地说:“我明白现代化是怎么回事了”。
日本1964年举办东京奥运会时建成了包括新干线在内的许多交通设施,作为世界上第一条投入商用的高铁,新干线的时速达到了220公里,前往日本京都的途中,邓小平就专门乘坐了这趟列车。
陪同的日本代表询问他的感受时,邓公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回答说:“就像推着我们跑一样,我们现在很需要跑”。日本媒体以为中国也需要新干线列车,实际上邓公指的是中国整个社会和现代化的发展需要急速前进。
邓小平在新干线列车上,对面是夫人卓琳
在日本访问的七天中,邓小平的脚步从未停歇,从东京到京都再到奈良和大阪,他总是活力满满,精神良好的样子,日本首相福田赳夫对此感到十分诧异,称赞他是一个超人,邓小平回答说:“我不是什么超人,只是一个兵。”
多年从事政工工作的邓小平向来以自己的军人身份为荣,即使他两次拒绝了授衔,但他一生中最骄傲的经历就是自己曾经作为军人为新中国的成立和发展做出过贡献。
军人邓小平
从日本回到国内一个月后,十一届三中全会就在北京召开,日本之旅为邓小平发展现代化、实行改革开放提供了许多新的思路。可以说,这七天的访日之旅不仅在外交上促进了中日两国关系的实质性转变和进步,对中国之后的社会发展也产生了弥足深远的影响。
改革开放至今42年,第一次见识到日本高铁和电车的中国人新奇不已,如今我们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高速铁路网,总里程占据了全世界的三分之二。
中国高铁
日本的经济三团体在每年的新年会上发言时,专门把中国的经济发展进行详细介绍,如今中国已经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从主动学习别人变成了被其他国家请教的老师。而祖国强大的发展给每一个中国人带去了无比的自豪和骄傲,每一个在国外的华人都可以昂首挺胸地对外宣称自己来自富饶强大的国家——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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