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群社会历经上百万年,一个群体形态接替着另一个群体形态,存在着许多的凶险和磨难,群体的生命延续就象游丝的气息,一声叹息,也有可能咽断了羸弱的历史气息。太多的偶然去除了猿人的自然性,太多的必然选择了人类的社会性。在这样的自然性和社会性的选择斗争中,猿人的群体像一艘破烂的小舟,漂浮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奋力搏斗,虽毫无章法,却群群相系,从动物的此岸成功的登陆到人类的彼岸。
上百万年的磨难历练,反反复复的重复,世世代代的继承,人类艰难的积累着自己的历史财富。单一的东西演化出形式的东西,个别的石器变成了标准的石器。形式化的石器工具正是反映猿人形式化的进化过程。形式化是人类社会的第一个组织化。种群社会的形式化是种群社会的奥秘所在。就这一标准化、形式化,它的过程,其历经的时间,历经的群体数量,以及在与虫兽的斗争中对形式化效用的体验和生命对立,都是无法估量的。看似一丁点的经验和发明,都是革命性的划时代的历史事件,须付出历史性的代价。就是这样亿万个历史代价,慢慢的积累、建立了人类社会的环境。
最初的猿人群体,四处游荡,也不知漂游了多少年,猿人们学会了穴居。又不知穴居了多少年,猿人们学会了建茅草房,这又是一个辛酸的代价和革命的历史事件。猿人的定居是比用火更伟大的发明,它必然的建立在人类对用火的自如操作上。定居意味着原始农业的开端,定居意味着社会再生产方式的开始。定居使劳动在一个起点上开始有社会意义的重复。定居是文明的开端,人类至今仍生活在定居的第三个形态——城市之中。劳动不再是本能的生理驱使,劳动的社会性目的和社会性需要,超过了生存的需要,定居意味着劳动的程序化。
劳动的程序化,产生语言的程序化。语言不是非说不可时的突然冒现,语言也是一个逐渐的历史积累,是在发音基础上的程序化。有了最简单的附带着肢体动作的语言,原始人群的人们开始了交流。最初的长时期的语言交流的程序化是只交流“当下”的内容。他们不知道以往和以后,只能是刚刚发生的事件,是一种“正在进行时”,没有过去,更不可能存在未来。又是过了一个长时期,才出现过去的程式,能把已发生的事和正在发生的事联系起来,这意味着经验,经验的发生是意识领域的革命事件。同样的道理,经验也是靠程序化、形式化被传承了下来。再过了一个长时期,劳动程序和意识程序的第三个阶段出现,即有了未来的观念。未来意味着功能和价值,劳动的程序化产生了意识的时空观。
同样的逻辑,劳动产生了程序化的运动观。人类最初的运动观其实是一类绝对的静止观,劳动的“正在进行”和语言程序的“当下”都是静止的程序。静止是原始人的观念,死亡是静止的第二次出现。一个过程就是一个静止的点。运动是另外一个时代的观念,最初的运动只是静止下的一种活动。
程序化的静止观念,在劳动中又产生对生命的程序化。原始人把群体内的社会关系归结为性关系,性关系是原始人群的一切社会关系。性不再只是生育的活动,和劳动的频繁进行一样,性也是频繁进行的,是一种社会联系的活动。性的社会化就是社会仪式化和程序化。性的形式化和劳动的形式化是人类早期社会的二大基石。
生命的程序化被转移到群体之外,使万物都有了生命的意义,不管是大自然的生物或者是大自然的现象,原始人都是以生命去对待生命的对等意识,去感知和交流,去套用程序化,这之后就产生了灵魂的概念。生命还在继续,性活动和食物活动也在代代相承。定居产生了原始生活文化的积累,程序化产生了精神文化的积累,而性活动也产生了社会关系的文化积累。人类社会的社会环境在积累中也慢慢地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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