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十二年,也就是公元817年十月十五日,李愬一声令下,命李祐、李忠义领兵三千人为前锋,自己与监军宦官率三千人为中军,李进诚率三千人殿后,全军开拔,一路向东。
大家都很疑惑,这到底去哪里?不许问!跟着大部队往东走就行。
出发,蔡州
李愬雪夜入蔡州(李愬怎么读)
走了六十里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李愬的大军抵达了张柴村一带。自然,这里有叛将吴元济的守军,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一顿胖揍。
在李愬的指挥下,朝廷军队一拥而上,很快就解决了这里的淮西守军。占领营寨之后,大家都很高兴,天色已晚,外面滴水成冰,总算可以有个地方休息了。
壁画里的唐朝军队
可是,大家刚刚安顿下来,命令就下来了。五百人留守,阻挡来自朗山方向的淮西援军,丁士良率五百人连夜突袭,破坏洄曲驰援蔡州必经之路上的桥梁。其余人,立即开拔,继续前进。
听到命令,大家闹哄哄一片,将领们沉不住气了,跑到李愬那里问究竟要去哪里。李愬斩钉截铁地答道:“去蔡州,取吴元济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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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军营里都炸开了锅,这不是拎着脑袋拼命吗?监军的宦官没见过这种阵仗,嚎啕大哭:“没想到我们果然中了李祐的奸计!”看来,他们依然不信任降将李祐。
没办法,主帅的命令,谁敢不听,大家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到了深夜,寒风彻骨,竟然下起了大雪,连路都看不见。凛冽的风声把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吹倒,有的马也倒地了,可是,行军速度却不能有丝毫减慢,否则,迎来的就是李愬的钢刀。
向叛军攻击
又艰难跋涉了七十里,终于,李愬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蔡州城。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么久以来,朝廷军队还是第一次离蔡州如此之近。
蔡州城外,有一处池塘,里面漂满了鹅和鸭子,李愬灵机一动,立即命人前去驱赶鸭鹅,禽类巨大的鸣叫声成功掩盖住了行军的声音。
十月十六日凌晨三四点钟,李愬率领的几千士兵抵达了蔡州城下,而此时,蔡州城内一片“祥和”,没人知道,朝廷军队已经兵临城下。
李愬
李祐和李忠义本来就是吴元济的旧将,自然是“熟客”,他们身先士卒,偷偷攀爬上了城墙。守城的士兵多数都是老弱病残,又都麻痹大意,被杀的被杀,被擒的被擒,很快就全部被制服。
天亮了,蔡州的外城和内城都已经被攻破,李愬的大军已经抵达了吴元济府邸的牙城之下。
雪夜奇袭
大早上,下属来报,官军已经抵达牙城之下。吴元济睡眼惺忪,笑道:“简直是胡言乱语,哪里来的官军?估计又是那些俘虏闹事,明日我便把他们都处决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报,官军真的已经进城。
吴元济仍然诧异,疑惑道:“估计是洄曲驻军来向我讨要过冬衣物了,前一段时间还写信给我。”不过,听到两次报告,吴元济已经不敢怠慢,赶紧穿好衣服,走进了院子里。
突击前进
牙城之外,确实有嘈杂之声,初步估计得有万人之众,吴元济吓得差点摔了个跟头,看起来,朝廷大军真的已经在城内了,而且近在咫尺。
不过,他仍然觉得事情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毕竟还有一万多精兵驻扎在洄曲,与进城的朝廷兵力差不多,而且,距离蔡州很近,如果能想办法联系到驻军统帅董重质,应该还来得及。
可是,吴元济不知道,他能想到的,李愬早就想到了。董重质已经早一步接到了儿子的信件,告诉他,李愬已经率大军攻入蔡州,而且去董重质家坐了坐,留下了十分厚重的礼物。
兵临城下
董重质心里清楚,如今,朝廷奇袭蔡州,吴元济已经处于垂死挣扎的境地,如果他执意与朝廷作对到底,恐怕就要给吴元济陪葬了,而且还要拉上一家老小,为了吴元济,值得吗?
于是,吴元济期盼的人,董重质进城了,没有带来那一万多的援军,而是孤身一人,找到李愬,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新回到了朝廷的怀抱。
吴元济狗急跳墙,仍然组织人反抗。李愬不再劝降,一声令下,李进诚开始进攻牙城,很快就杀进了吴元济的军械库。不过,大概是因为吴元济做贼心虚,牙城修得十分坚固。为了减少伤亡,李愬命令军队放火烧掉牙城的南门。这时,蔡州的老百姓们觉悟也不错,纷纷前来相助,为官军准备柴火。
吴元济彻底陷入绝望,他知道,这么抵抗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于是正式向李愬投降。
三十多年了,这里自吴少诚开始,就不听朝廷号令。如今,王师终于回归,这是激动人心的一刻。
近三年的苦战,财政枯竭,百姓流离,将士丧命无算,淮西之战总算是画上了句号。
伟哉,李愬!不愧是名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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