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4月的最后一天,我国自行指导设计的第一艘万吨远洋货轮“跃进号”满载货物,启程前往日本。货轮上装载了玉米、矿产等中国的自产物资,计划经由上海运往日本。
跃进号(跃进号沉船真相)
4月30号下午4点钟,“跃进号”从青岛出发,开始了它的首次远航。人们对“跃进号”这次旅行的圆满成功充满了期待,岸边满是前来“送行”的人,他们看着这个如孩子般亲切而且让他们满怀骄傲的货轮,心中有说不出的自豪和喜悦。刚离港的货轮行驶在蓝天碧海之间,船员心中也是数不尽的期待。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5月1号下午两点左右,“跃进号”报告其到达了苏岩礁海域,但随即又发出轮船严重受损的信号。十分钟后,“跃进号”再次发出国际上通用的求救信号;接着“跃进号”便在海上沉没,与中国失去了联系。“跃进号”遇难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周恩来总理那里,周恩来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后立即下令要对这件事情严查到底。“跃进号”货轮沉没的背后是否真的存在隐情;周恩来总理又为何对这件事情如此重视?今天我们将一一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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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进号”货轮是我国自行制造的第一艘巨型货轮,它的排水量达两万多吨,载货量也有13400吨。“跃进号”货轮船体的制造只用了短短的58天,之后由于国家财政上的危机被迫中止。
“跃进号”于1958年11月27日首次下水在它首次下水时,就展现了其特殊的优点,那就是在满载时,可以保证在一个船舱进水的情况下,不会沉没。可惜它的首次远航迟迟没有出现,让世人始终无法一睹它的风采。
直到1963年4月30日,“跃进号”才开始执行它的“首次任务”。“跃进号”船上的设备在当时看来,都是极其先进的现代化仪器,这样的一艘货轮在任何人看来,几乎都是完美无缺,更何况这还是第一艘我国制造的大型货轮。无论是载货量还是航行距离,这艘货轮几乎都达到了世界上的领先水平。因此,国内外媒体也对它大肆宣传。
1963年4月30日,它满载着众人的期待出发了。出发的那天下午风和日丽,澄澈一片的大海让人心旷神怡。可是海上的天气变化莫测,谁也料不到第二天天气突然变化,海上刮起了狂风。好在轮船上有经验的舵手在掌船,他尽全力让货轮沿着规定的路线走。
好不容易来到了近日本海的苏岩礁海域,但意外突然发生。船的控制面板上突然出现报警信号,显示轮船受损严重。船长立马把这个消息以密电的形式汇报给了中央,但船长也知道他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以现在的状况来说,还没等到中央派营救队来救他们,他们可能就葬身于大海之中了。想明白这些,船长立马又发出来国际通用SOS求救信号,然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中央接到求救信号之后立即将消息汇报给了周恩来总理。周恩来总理得知“跃进号”失联后立即下令让海军火速派军舰前往救援。可是在中国还没有赶到事发地的时候,日本就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日本通过其广播电台发布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新闻中提到来自中国的远洋货轮“跃进号”在前往日本途中因腹部中了三枚鱼雷而沉没。为什么中国的货轮沉没后却由日本先发出了报导?
原来,在“跃进号”发出求救信号后不久,日本的轮船就路过此地,救下了“跃进号”的船长和幸存的船员,这些消息都从他们营救的船员的口中得知。日本怎么会放过这么劲爆的消息,所以日本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公布了出来。
随后这个消息立即传遍了世界,引起了很多国家的关注。与此同时,围绕着货轮沉没原因的猜测也纷至沓来。可能与轮船沉没有关的国家纷纷以不同的方式发声,第一时间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
例如美国,他们的声明中明确指出美国的潜艇5月1号根本没有到达过苏岩礁海域,所以根本不可能对中国的“跃进号”货轮发动攻击,美国甚至专门为“跃进号”沉船事件召开了发布会。美国还提出,“跃进号”的沉没很有可能是由于战争期间日本埋在水里的水雷没有清理干净,才导致“跃进号”触雷而沉。
美国的这番言论不仅将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还能趁机从中达到激化中日矛盾的意图。“跃进号”在公海区域沉没,它的沉没事关重大,如果处理不好就有可能演化为一场重大的国际危机。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因为在和平年代,如果对一个国家的商船进行攻击,就说明是对这个国家宣战,这样就会引起这两个国家甚至是世界范围内的战争。
除此之外,当时中国和苏联、美国、韩国、日本之间的复杂政治关系,以及还处于冷战状态的国际形势,都给这次沉船事件添加了更加沉重的压力。
因此,为了稳定住当时的局面,我国在自己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对日本报道里的说法持怀疑的态度。紧接着,我国立即召集这些得救的船员开会,会议由周总理亲自坐镇。
这些亲眼见证沉船事件的船员们是距离真相最近的人,但会议上大家的发言让周总理感觉这次的沉船事件并没有那么简单。除了船长以外,几乎所有的船员都说受到潜艇发射的鱼雷攻击。他们说事发时听到船的下侧发出一声闷响,像是船遭到其他人的攻击,发生爆炸后产生的声音;还有人说看到了黑影,“那肯定是潜艇发射鱼雷后逃跑了”。
但船长却坚持自己的想法,他说那一声闷响哪儿有可能是鱼雷,十有八九是触礁。船长还说,他从海军方面了解到,世界上还没有爆炸声很小但是威力极大的水雷产生。船长的话不无道理,而且船长多年的航行经验让他对关于船只了如指掌,说出的话也具有权威性。
但随后船政委对此立马提出他的质疑,他认为船只一直沿着正确航线航行,而且在事故发生的几分钟前,船只显示距离最近的苏岩礁还有好几公里,怎么可能触礁?对于船政委的这种说法,大副又提出自己的意见,他说当时没有岸标,而且天气不好,只能根据计程仪反映的距离进行定位。
大家各抒己见,只听大家的讨论根本得不出准确的结果。周总理认为只有深入海底探寻,获得物证才能准确判断失事的原因。紧接着,周总理立马下令“严查到底!”
为了慎重起见,在没有获得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轻易地下结论。对外,《新华社》只发布了一个含糊其辞的公告,表示中央对“跃进号”的沉没非常重视,现正在对沉没的真正原因进行调查。
5月4号,负责研究“跃进号”沉船事件的行动组立即着手准备。这支海上作业编队在上海组成,拥有丰富的海上作业经验以及专业的设备。在调查行动开始之前的座谈会上,周总理向调查队员们说明:不能排除水下攻击可能性,但依据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极大可能性是触礁。
之后,周总理再次强调,调查过程中一定要实事求是,容不得半点虚假。如果不能查出真相并将之公之于众,将会影响我国的国际形象,所以对此事的调查一定要高度重视。
这次是中国海军成立以来第一次到远海执行如此复杂的任务,那就意味着将会面临不少困难。尤其是调查的海域属于公海区域,来往的船只飞机非常多,这种情况下非常容易发生涉外事件。最后,周总理只能动用了大量兵力准备随时准备应战。
海上行动组已经组建完成,但我们还面临着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潜水员的生命安全。“跃进号”沉没的海域深度达60多米,而我国潜水员能够下潜的最深深度为42米,这中间十几米的差距不是轻易就能缩小的。如果执意下潜,那必定会给潜水员的生命安全造成一定的威胁。
唯一我们能够改善的,就是给潜水员配备大功率的空气压缩机,还有大容量的储气罐。但在当时,我国这方面的能力还有所欠缺,周总理知道后立即向相关领导请示,力争得来一套能够保证潜水员安全的装备。另外,周总理还让秘书从香港买来两部水下照相机,用以协助水下勘探任务的完成。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这支拥有上千人的打捞队伍于5月18号出发。5月19日上午,打捞队到达事发海域,开始进行搜寻工作。但经过24小时的搜寻,还是没有找到“跃进号”船只的具体位置。
但搜寻工作仍要进行。直到5月21日,接连工作三天的探测人员突然大声报告,他们发现了金属探测回波的具体位置。得到准确消息后,海上作业小组的指挥人员立即指派三个搜索小组前往详细搜寻。
第一个小组将他们的铁锚从海底打捞上来之后,发现上面是绿色和白色的油漆。当他们正准备进行再次的搜寻作业时,第二个搜索小组惊喜地大喊,玉米、玉米。原来,第二个搜索小组发现了“跃进号”的主要运载货物玉米。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紧接着,打捞队派了三位潜水员相继下水进行探索,但令人失望的是,依旧没有其他的收获。5月23日,打捞队决定派出有中国鼎鼎有名的潜水王严士法下水进行搜索。
国家非常重视潜水员的安全,除了高品质全套的潜水装备之外,还派了许多汽艇和猎潜艇在周围进行“巡逻”。因为玉米是鲨鱼非常喜欢的食物,如果潜水员来到“跃进号”周围,肯定避免不了有前来觅食的鲨鱼。汽艇和猎潜艇正是用来驱赶鲨鱼的。
严士法在下潜摸索的过程中,他的脚突然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已经找到他的“目标”了。他继续深入探索,接着,他摸到了一堵“墙”。随后,又摸到了一排螺钉。这些线索让严士法肯定他摸到的就是“跃进号”的残骸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海上搜索作业,再加上近八十余次的深潜搜索,这次终于确定“跃进号”的确切位置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在“跃进号”上寻找沉没的真相。打捞队的报告显示,“跃进号”出事的海域跟苏岩礁的距离非常近,并且船身的破损并不是很严重。虽然有三处破洞,五处凹陷,但那些重要的支架和焊接处都没有遭到破坏。
更加重要的是,打捞队在苏岩礁附近发现了大量的岩石碎片,这些岩石上有很明显的遭受剧烈撞击的痕迹。除此之外,苏岩礁上还留有一些油漆,很明显是“跃进号”船身上的。
打捞队的负责人建议对“跃进号”船体进行打捞,但是由于失事海域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打捞难度很大。最终决定放弃对“跃进号”船体的打捞。但是在打捞队撤回之前,要将船上的航行记录、国旗等相关资料和物品全部取回。
其实在调查行动开始之前,周总理在心里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跃进号”触礁沉船。“跃进号”周围有三座礁石,其载货后的吃水深度大于其中一座礁石距离海面的深度,这样一来,行驶到地方后,轮船一定会触礁。
虽然从“跃进号”事先确定好的路线来看,在航行过程中距离苏岩礁最近的位置也有7海里,这样的话根本不会发生触礁事件。但事情况是,货轮行至深海区域时,就遭遇大风。在风的作用下,船只的航向可能就发生了偏移;深海区域还会有洋流等不可控因素。种种因素都会导致船的航线偏离规定的路线。船只在触礁前进行了八次定位,但最终还是没能避免事故的发生。
除了这些不可控的因素之外,随船人员也有一部分责任。这次出海行动的船员及重要职位人员的选择几经调换,先前的船员都具备非常充足丰富的出海经验,但就在未出发的时候,将近一半的船员都被替换了下来。这是由于原任船长身份的问题,在审核的时候被撤换掉。
为了保证这次航行的绝对安全,相关部门又对所有的船员都进行了严格的政治审查。很多新接替的船员在技术、能力和经验方面都不及老船员。这也是导致“跃进号”遭此下场的部分原因。
周总理听完调查人员的调研报告,非常恼怒。强调以后坚决不能搞“唯成分论”这一套说辞,既然把船交给了船长和船员,就要充分地信任他们。另一方面来说,新来的船员和以前的船员之间肯定还需要进行磨合。就这样把一群来自四面八方心思不一、目的不明的人聚在一起,开着一艘万吨巨轮驶进了一条危机四伏的航线之中,怎么可能顺利地完成任务。
6月2号,现场调查结束,最终认定沉没的真相是“触礁沉没”,而不是船员所说的遭受到水雷的攻击,沉没的真相彻底查明,所有的原因也都浮出水面。周总理“严查到底”的命令也得到了有效反馈,给大家了一个合理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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