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吉的具体出生时间不详,历史只记载了他在公元前49年去世。他是会稽(今天江苏吴县)人,十七八岁时,就入伍当兵至西汉军队,多次跟随部队远征西域,于汉昭帝时就显示出了自己的军事才能,因此便得到了汉朝廷的重用,被朝廷提拔为郎官。
01
出使西域,建功立业
少年时期的郑吉,以张骞为榜样,他曾豪迈地说,骞苦于西域,数十年,吾亦舍家勤为国,不惜生死乎。由于作战勇猛,而且发挥自己的军事能力,逐步从一名士兵走上了政治舞台。
西汉外交大臣常惠,在龟兹王绛宾的支持下,上书朝廷建议在乌垒设置都护,这样可以维护西域各属国的稳定。汉宣帝采纳了常惠的谏议,其中大将军霍光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毕竟当时的形势如此,只有这样才能稳固西汉在西域的统治,以都护为中心屯垦戍边,大力发展经济基础,有了保障,才能更好地抗击匈奴稳定边疆。
这一点,当初曾有官员向汉武帝谏言,说到粮草问题,要在西域建立后勤供应基地,发展屯田事宜。汉武帝觉得西域形势非常严峻,军队一边屯垦戍边,一边行军打仗,会影响军队的战斗力,因此便没采纳。
经过多年远征西域,西汉历代皇帝和大臣及将军已认识到后勤保障的重要性,于是西汉便在西域首次设置了都护,管理西域军政事务。以此来节制西域各国的各种活动,就是西域各属国必须得听从汉朝的调遣。
汉宣帝就任命郑吉为西汉第一任西域都护,以侍郎的身份到渠黎(今轮台县东南)屯田,积蓄粮草以备战争所用。毕竟,郑吉为人坚韧刚毅,熟悉西域各城邦国事务。自从张骞出使西域,李广利征伐大宛等地,特别是李广利在西域常年打仗,因粮草补给问题,一次战役就损失了近大半军队,当时向西域各国借粮,曾遭到了拒绝,这也成了汉朝的心病。
屯田期间,由于车师亲近匈奴扰乱汉朝部署,朝廷命郑吉攻打车师。当时郑吉的屯田任务已取得了很大成效,大片大片的良田开发,为军队提供了后勤保障。
郑吉接到命令后,立即召集南疆各国军队3万人,以及屯田汉军士兵1500人出击车师。他在作战前动员说:车师不听朝廷召唤,继续听命于匈奴,不断和汉朝军队发生冲突,还屡次侵犯归汉属国,那么我们此次征讨,必会大获全胜,望众将士不负朝廷嘱托,顺利完成使命。
大军浩浩荡荡从渠黎、轮台出发,一路所向披靡,车师抵挡不住,加上匈奴也惧怕汉军,因此很快取得此次战役的胜利。车师王最终投降汉朝,郑吉因功受到朝廷的提拔,被升为卫司马,还被任命为保护鄯善以西南道的使者,这是西汉在轮台设置使者校尉的开端。
02
降服匈奴日逐王,大力发展屯垦戍边
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9月,匈奴内部发生了战乱,贵族势力四分五裂。当年10月,匈奴日逐王派遣使者到了渠黎,并真诚向郑吉说:吾愿率部归顺汉朝,还望朝廷予以安置。郑吉很高兴,就爽快地答应了,并上书朝廷,把自己的想法向汉宣帝陈述。
郑吉得到朝廷回复,立即作出安排,率领屯田军队和龟兹诸国5万兵马前往迎接日逐王。对汉朝来说,日逐王的投降,是对匈奴势力的严重打击,毕竟日逐王还带领了1.2万人的部队,还有12名大小王及将领。郑吉心想,瓦解匈奴的机会来了,于是他把日逐王先安置在河曲(今天的青海境内)一带。
没过多久,日逐王带过来的军队,有一些心不甘的人,煽动部下逃跑。为了防止泄露军机和军事部署,郑吉严厉地说:吾汉英明,置于居所,繁衍生息,怎奈贼心不死,杀无赦。于是就派兵追上逃兵全部杀掉了。同时,还护送日逐王等人到了京城受封。汉宣帝就封了日逐王为归德侯,祖辈可以常住长安。
自此,匈奴在西域统治,设置的僮仆(指奴隶)都尉被撤销了。在西域,匈奴的统治比较残酷,苛捐杂税也很重,他们把归属自己的领地都称之为奴隶进行管理。
据《汉书·郑吉传》记载:“汉之号令班西域矣,始自张骞而成于郑吉。” 这一切都归功于,郑吉攻破车师,又降服日逐王,威震了整个西域。之后,汉朝又在乌垒城设置了西域都护,他被汉宣帝任命为第一任西域都护。
因此,都护的设置是从郑吉为开端,西域都护是西汉派驻西域的最高军政长官,相当于今天的正部级官员,直属中央领导,跟内地的郡太守一个级别,可以直接掌握领导汉朝在西域的驻军。此外,郑吉还奏请朝廷批准,都护还可调遣西域诸国的军队,维护西域的安宁,有力地保障了丝绸之路的畅通。
可以说,从此以后西域地区正式列入了西汉王朝的版图。严格意义上讲,汉朝的号令在西域颁布,是从张骞出使西域开始,而由郑吉最后完成了此项重大任务。
站在乌垒城墙,望着远处的大漠戈壁,郑吉感慨万千,自少年开始从军,直到任命为西域都护之职,转眼间,二十多年就过去了。家乡成了故乡,不知道故乡的亲人怎么样了,唯有在西域报效国家,才能国之兴旺,且家族之荣耀。
在西域建立都护府初期,郑吉为了加强对西域的有效管理,调解西域诸国之间的关系,做了很多大量的工作。在他任职都护期间,正是西汉在西域屯田规模达到了空前繁盛时期。
如今,考古专家在曾经的乌垒城还出土了不少文物,进一步佐证了西域在轮台的屯垦戍边,也证明了轮台是汉朝在西域的著名粮仓之一,正印证了轮台屯田最盛时,屯田士卒达到了三千多人。
据历史记载,由于西汉常年驻守在西域,将士们又长期作战,不仅朝廷对后勤保障头疼,毕竟当时国内也经常发生天灾人祸,所以国内一度出现了供给不足的情况。这个时期,也是西域最动荡的时候,因此西汉在西域的屯田,顺应了时代的发展,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03
都护的责任,郑吉的功绩
在西域大力发展屯垦事业,不仅减轻了西汉政府和当地人民的负担,又解决了汉朝军队的后勤供应,增强了西域的防守能力。中国在新疆大面积屯田,应该就是从郑吉开始的,就像郑吉说的话一样:食为天,国不能无粮,民不能无食,军队不能一日无粮草。
后来,唐朝效仿汉朝,在西域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也是进行了屯垦,加强了中央政府对西域的统治,也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清朝时期,在新疆的屯田又达到了一次高潮。像左宗棠、林则徐等将领带领将士在边关屯垦戍边。当时,左宗棠进入西北地区,沿途栽植柳树,后来西北地区的柳树就被叫作了“左公柳”,这就是清朝军队屯垦戍边的见证。
直到新疆和平解放,在王震三五九旅精神的号召下,新疆成立了生产建设兵团,我国军民在沙漠腹地屯垦戍边,开拓出了大片大片的绿洲,成为了历史不可磨灭的功绩。
如今,新疆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历史虽然属于过去,但我们不能忘记,在新疆做出贡献的先辈们,他们在新疆厉兵秣马,驰骋疆场,为了祖国的统一,鞠躬尽瘁,付出了一生的心血。
殊不知,当年的西域都护郑吉,如果看见祖国繁荣强盛的今天,他又会有怎样的感慨呢?西汉政府在西域的屯田,是为了统一和巩固西域而采取的一项重大措施,前期的屯田主要是为来往西域的内地汉使提供粮秣,后来大规模屯田,更是为了统一和安定西域提供可靠的物资保证,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
于是,汉宣帝为嘉奖郑吉的功劳,便下诏说:“都护西域骑都尉郑吉,镇抚外蛮,宣扬汉朝威信,迎接匈奴单于的堂兄日逐王民众,攻破车师国兜訾城,功绩卓著。封郑吉为安远侯,食邑千户。”
当离开西域时,郑吉心知自己年迈体弱,本来是要坐宽敞豪华的马车回京城,但他坚持要骑马,那样沿途就可以看到汉朝的军队,看见汉朝统一西域的繁荣景象。
黄沙漫漫,其道远兮。望着眼前熟悉的西域大地,郑吉满含泪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曾经奋斗了二十多年的西域,所经之处,西域诸国皆迎送,上至国王,下至庶民皆流泪不舍,皆泣不成声地说:“郑都护走好,还望归西域,臣民不甚挂念。”
在路过敦煌驻宿时,郑吉登上绵延起伏的沙漠,望着西域的方向,不由得想起心中的榜样博望侯张骞,他泣声低吟:“从军二十载,西域建功业;有知博望侯,吾之心已安。”
公元前49年,年迈的郑吉卸任回到京城长安,根据他对朝廷的功绩,汉宣帝封他为安远侯。当年,郑吉就去世了,又被赐谥号为缪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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