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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扶风名人‖牟家三兄弟:牟富生、牟玲生、牟新生

陕西扶风名人‖牟家三兄弟:牟富生、牟玲生、牟新生责编:马宁鞠躬尽瘁牟富生牟富生,男,陕西省扶风县天度镇南阳乡坊村人。1939年5月参加中国共产党,先后在扶风、岐山和西北农学院等地从事党的地下工

鞠躬尽瘁牟富生

牟富生,男,陕西省扶风县天度镇南阳乡坊村人。1939年5月参加中国共产党,先后在扶风、岐山和西北农学院等地从事党的地下工作,任中共扶风县县委书记。在长期的地下斗争中,他常常披星戴月,顶风冒雪,夜行几十里,发展党团组织,扩充地下武装,为扶风解放做了组织和干部的准备,为扶风新的人民政权的建立做出了重要贡献。

1947年3月,胡宗南进犯延安后,国民党扶风县反动当局疯狂地追捕和迫害中共党员。5月,牟富生同志被敌人以“政治嫌疑犯”为名逮捕,关押在扶风县警察局看守所。在当时的白色恐怖下,牟富生同志对敌人的阴谋早有警惕,事前把党内文件和进步书刊,都做了周密的转移,被捕时敌人一无所获。在狱中,虽多次被拷打审讯,他宁折不弯,始终守口如瓶。敌人拿不出任何证据,很难定“罪”。加上地下党组织和地方知名人士积极斡旋营救,牟富生很快得以获释。1947年农历腊月三十晚,敌人第二次来到牟家搜捕,因牟富生同志已调回到边区,使敌人扑了个空。但穷凶极恶的敌人并不甘心,便把牟的岳父(积极支持革命,参加营救牟富生)杀害了。

1948年4月至9月,敌人以十倍于我的兵力对麟游游击区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清剿”。不幸的是,扶风县委书记孙宪武同志在第一次“清剿”中就被捕了。此后,县委和游击队的工作就在史汀同志和牟富生同志的直接领导下进行。1948年9月,敌人出动了两个团的正规军和四个县的保安团、队,对方圆几十公里的麟游山区进行大规模“围剿”,形成四面合围的态势。在这种情况下,牟富生他们采取机动灵活的战术,化整为零,分散隐蔽。牟富生曾隐蔽在磨石沟的一个农民家中。当几个敌兵即将进入这家农民院子时,他机警应付,随手接过农民交给他的一副水担,走向沟下挑水,从而摆脱了同敌兵的迎面相遇。这样,他冒着阴雨,在沟底丛生的荆棘中隐藏了四五天,农民为他送饭,通报敌情。他的腿部因受伤而严重感染化脓,直到敌人撤退后,才得以出山医治。

新中国成立后, 1951年至1954年,牟富生同志担任中共宝鸡专区岐山县县委书记。当时恢复和发展工农业生产是广大群众最迫切的要求。牟富生耐心地教育干部:如果我们的各项工作离开发展生产,就必然会脱离群众。当时县上确有一些部门和单位,都片面强调各自工作的重要。到了基层乡村,“人人是上级,事事是中心”,都要限期完成,使下面难以应付。作为一个农业县的县委书记,他统揽全局,同全县人民一起,坚决把发展农业生产作为农村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其他一切工作,都围绕并结合生产去进行。他反复强调,农村工作,必须因地制宜,不可主观臆断,强求一律。即使推广一些先进的农业技术和耕作方法,也不能命令群众,强迫执行。只有经过试验,群众认为确有实效时,再逐步推广。

在50年代初,农村经过土地改革,解放了生产力,广大农民既有个体生产的积极性,也有劳动互助合作的积极性。牟富生在组织农民走互助合作道路问题上,始终坚持党的积极领导、稳步前进的方针,充分按照自愿互利的原则,发展互助合作组织。当时,岐山县委把邢克广互助组树为一面旗帜,典型示范,使全县互助合作组织得以顺利发展,农作物产量逐年增加。全县小麦平均亩产由1952年的80公斤,到1954年提高到154.5公斤。故郡村宋全福互助组的玉米平均亩产510.5公斤。农民是劳动者,是最讲实际的。牟富生多次对农村干部讲,像农业互助合作这种直接关系农民生产和生活的经营活动,完全是农民自己的活动,决不能由干部运动群众,越俎代庖。县委一班人,本着只要有利于发展生产,无论是哪种形式的互助合作组织,都应积极支持其发展。因而在50年代初,岐山县农业互助合作运动的健康发展,在陕西省是名列前茅的。

1965年至1970年,牟富生同志由凤翔县委书记调任富平县委书记。他本想在富平这个“粮仓之乡”,干一番事业。谁料,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不仅没有实现他的宿愿宏图,反而大遭劫难,惨不堪言。1967年1月,中共富平县委被“造反派”夺权,牟富生被诬为富平县“最大走资派”,一次又一次地遭受了不堪忍受的皮肉之苦。有一次,他在被“造反派”轮番批斗中,疲惫不堪,昏倒在地,气息奄奄。“造反派”们以为他死了,拔腿就跑。后经几个农民背到医院抢救,才活了过来。“造反派”得知牟富生没有死,又从医院把他抢走,变本加厉地刑讯逼供,迫他承认是“叛徒”、“特务”,“挑起武斗”。牟富生身处逆境,仍然以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不管“造反派”如何软硬兼施,他始终坚持实事求是,假话一句不讲,假材料一字不写,诬蔑不实之词一句也不承认。铮铮铁骨,难能可贵。

1971年至1977年,牟富生同志恢复工作后,任韩城县委书记兼革委会主任。他在韩城工作的几年里,心情舒畅,精神振奋,焕发出空前的工作活力。在他看来,再没有什么能比获得党和人民的信任,尽其所能地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更重要了。这时他虽已年过半百,但他决心追回“文革”中失去的时间,竭尽全力为韩城人民多干些实事。他对农村在“左”倾路线影响下错误补订的地主富农成份,经过复查都已基本改正,团结了群众的大多数,有力地调动了广大农民的积极性。他一心扑在工作上,集中精力抓水利建设,担任水利工程建设总指挥,同县委一班人,共谋大计。经常深入水利工地,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修建了韩城最大的一座蓄水工程——薛峰水库,有效灌溉面积13.6万亩。1978年受益后,粮食亩产由150公斤提高到400公斤,棉花亩产由15公斤提高到30公斤。其他同时修建的盘河水库、赵家坡水库实际灌溉面积5万亩,粮棉平均亩产量提高得更多。如今,这几个水库,不仅是韩城农业的命脉,也是韩城工业和城市人口用水的命脉。“吃水不忘掘井人”。韩城的干部和群众,一提起薛峰水库,就想起了“牟书记”,他们说:“牟富生书记是带领我们干实事的,我们打心眼里敬重他。”

牟富生同志1994年因病去世。临终前,他对亲人说:我在病中,想的最多是“文革”那场浩劫,不是因为我被残酷折磨过,而是觉得像我们这样伟大的党,发生这样的悲剧,且长达十年之久,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不过“文化大革命”已经过去20多年了,我们也不能耿耿于怀。毛主席过去允许我们犯错误,我们也应当允许他老人家犯错误,只是他没有来得及改正就逝世了。从这里,人们不难可以看出牟富生同志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宽阔胸怀和高尚品质。他还说,我常常想起同我并肩战斗过的孙宪武、史汀等同志,他们没有看到解放战争的胜利,就被国民党反动派残酷地杀害了;韩象纬同志也没有看到“四人帮”的倒台,就悲惨地去世了,我比起他们来,算是够幸运的了。现在,孩子们有的已经工作了,有的还在上学,希望他们踏踏实实地工作,老老实实地做人。牟富生同志这些感人肺腑的话,常常在人们的耳际振响,引起人们无限的怀念……

注:根据2004年9月30日《陕西日报》牟玲生《兄长 良师 引路人———纪念牟富生逝世10周年》一文编写,特此说明并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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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实:牟玲生,从农家子弟到省委副书记

◎来源|《躬行集—我的回忆录》阅读笔记 ( 三 )

◎作者|陈忠实

牟玲生,陕西扶风人。194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青年团凤翔县委书记,共青团陕西省委副书记,中共宜川县委书记,陕西省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办公厅主任,陕西省委常委、秘书长、副书记。

阅读《躬行集》书稿,我不无震惊地感受到一个人绝不宽容自己过失的自省精神。

读着《躬行集》书稿,往往会发生让我意料不及的情景,就是牟玲生对自己工作中的几次失误的自责和反省。许多事已因时过境迁而被生活淡化以至淡忘,而牟玲生却积久难忘,更不宽恕自己,一件一件诉诸自传体的文本,词恳意切地检讨和反省,读来不仅感动,且无不震撼。一个人敢于面对自己的过去,更有面对未来的踏实和自信。

“‘文化大革命中,受极‘左’思潮影响,我也盲目地批判过所谓的‘陕西民主革命不彻底’。现在想起来,深感愧疚。”引自《躬行集》书稿的这段自我反省的文字的社会背景,严格说是始于文革爆发前两年开始的“四清”运动,是当时陕西对“四清”运动的基本指导思想之一,即“陕西民主革命不彻底”,要通过“四清”运动实现“民主革命补课”。在这种主导思想下展开的农村“四清”运动,最直接的后果是把一大批乡村干部错定为“四不清”干部,把许多中农农户补定为地主或富农成分。到新时期纠正冤假错案时,那些被错定的“四不清”干部和补定的地主富农成分的农户,几乎全部平反纠正了。

那场“四清”运动的社会背景,是上世纪60年代初毛泽东重提阶级斗争问题之后发生的事,全国都搞了,主要在农村,大约从1964年起始,分期分批一个县一个县接连搞着,直到1966年“文革”爆发而停止。在西北和陕西,把“民主革命”不彻底作为开展“四清”运动的指导思想之一,也是“狠抓阶级斗争”切中西北和陕西的特殊命题。牟玲生作为蓝田县“四清”工作团的负责人之一,执行这样的指导思想和方针是很自然的事,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当年全国搞过“四清”运动的干部当以百万记,至今仍怀“愧疚”心情而反省自己“盲目”执行极“左”路线和政策的牟玲生,就令我感动了。

牟玲生至今仍感到“遗憾”也感到“有辱使命”的事,发生在他在任宜川县主要领导的时候,那一年(1973)周恩来总理回到延安,看到革命圣地的延安人民在革命胜利20多年后仍然缺吃少穿,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并当众检讨自己没有当好总理。随之,周总理提出“三年变面貌”,五年(粮食产量)翻一番”的目标,包括牟玲生在内的延安地区和所辖县区的领导都立下军令状,保证实现总理的嘱托。直到牟玲生六年后调离宜川县,粮食产量提高了,人均粮食数量也增加了,然而却没有达到“翻一番”的目标,一种“有辱使命”的感觉一直潜存在心底。

牟玲生没有说未能实现“翻一番”的客观因素,不著为自己开拓的一词一字,却纯粹自责为“有辱使命”。我所能想到的有两点,一是上世纪70年代中期,“文革”发生的一场接一场的中心运动,已经闹到全国都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的地步,尤其是大批特批“唯生产力论”所发生的怪论,“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各级领导干部要抓生产反而成为过错。在这种背景下,牟玲生仍然顶着压力在宜川修田、治水、植树、造林(不赘前述),使宜川农业生产的基本条件得到永久性的改善……然而,他却既不做客观辩解,更不为自己开脱,把潜存心底的“有辱使命”的“遗憾”就在自己的人生脚印里,这种境界令我感动。

把“两个失误的教训”作为醒目的标题列为一节,可见牟玲生反省的郑重性。一个失误事件,是在宜川搞了劳民伤财的八个“小高抽”水利工程,另一个是在“一批两打”运动中发生过火斗争致人自杀的事件。前者犯了“决策不符合实际”的错误,而后者却是他作为县委一把手应负的责任。尽管他再三强调工作方法防止过激行为,却仍然发生了过激行为致人自杀的惨事,他便揽起作为自己的过失,作为教训,自责至今。

写到这里。我发觉在涉及牟玲生自责反省的几件过失时,我不自觉地都叙说了这几件事发生的社会背景,似乎有为牟玲生辩解或开脱之嫌。然而,我却不能不说,因为在这样的社会大背景下,才会发生这种过失,常见的现象是,许多人把类似的个人责任都推给社会大背景里去了,唯独牟玲生却不宽容更不为自己开拓,而是严格的自律、自责,实现自省。我的由意料不及的震撼里发生的感动,就很自然。敬重一种人格境界,也很自然。

读完《躬行集》书稿,那个坐在主席台上作报告,我在台下聆听并仰视的牟玲生不再是陌生的熟人,而是让我有一种知根知叶知外又见里的人了。

牟玲生少年时便投身革命,冒着生命危险而不退缩。牟玲生刚刚成年,从基层工作做起,之后多年变换多种工作,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牟玲生有机会留学前苏联学习马列主义原著,精神和思想完成了飞跃和升华。牟玲生工作历程中的许多时月,都是在我们国家极“左”思潮愈演愈烈的困难局面里走过的,却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而不随波逐流。牟玲生严于律己的自省精神,显示出一种坦诚的人生境界……我在前文中所说的感动和敬重,是由阅读引发的真实的情感。

我想到,年近八十岁的牟玲生,回首往事凝结成《躬行集》书稿的时候,如此坦然面对人生中的行程的履痕,如此坦然面对自己生活和工作的脚下这块土地和人民,该当是骄傲的,自信的。然而,只有对这块土地和人民鞠躬尽瘁,才能获得面对自己人生履迹的坦然。

被朱镕基亲自点将的 “ 铁面 ” 牟新生

牟新生,1943年12月出生,汉族,陕西扶风人,中共党员,西北政法学院法律系法律专业毕业,海关总署署长、党组书记(正部级),海关总监。副总警监警衔,海关总监关衔。1967年参加工作,先后在新疆塔城地区公安处、北京市公安局石化区分局、公安部工作,1983年以来先后任公安部三局副局长、政治部副主任(正局)、公安部副部长、党委委员,1998年任海关总署副署长、党组成员,1999年任海关总署副署长、党组副书记,2000年兼任公安部副部长,2001年任海关总署署长、党组书记,中共第十六届中央委员 。

2000年年初,中国海关总署曾经发布了这样一个公告:1999年中国海关税收大幅增长,增幅高达80.8%。这个异乎寻常的增幅背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一年中国政府打击走私、遏制非正常进口所取得的战果。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反走私历史上,迄今为止最令人瞩目的惊天大案“厦门远华走私案”,就是在那一年被掀开了盖子。尽管远华案至今已经过去了七年多,但是其错综复杂的案情、触目惊心的内幕,众多的钱权交易、情色交易,使它至今仍然是人们热衷的谈资。

朱镕基时亲自督办厦门远华走私案,牟新生为远华案前线总指挥,其间600多名涉案人员被审查,近300人被追究刑事责任,多名罪大恶极的腐败官员被判处死刑。对震慑犯罪、抑止腐败起到了重大作用。

在逃的主犯赖昌星,北京时间2011年7月23日,被遣返回国。逃亡加拿大12年之久的赖昌星于当地时间22日下午在押送下搭乘飞往中国的民航班机离开加拿大。随后,中国公安机关依法向赖昌星宣布了逮捕令。牟新生曾说,厦门远华案是他从警生涯三十多年中,遇到的最大一桩案件,他把它看作中国海关的一个分水岭,一个历史转折点。当年牟新生曾参与查办“厦门远华走私案”,赖昌星曾经想要“灭了他”。

牟新生:我在海关当署长8年 感觉一把手权太大

◎来源|新京报

◎时间|2010年03月09日

◎记者 |李立强

牟新生:有干部想说真话不敢说

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牟新生称应加强民主,加强工作作风建设,让大家畅所欲言

中国社会发展到新的阶段,需要新的思想解放,需要真正的内部改革,特别是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改革的核心就是公权力的法制化。首先还是加强民主,改进作风,风气变好,社会风气就会变化。——牟新生

近日,全国政协常委张维庆发言时,对一些地方的用人不正之风、不讲真话、难听到真话的会风等问题逐一批析,见诸媒体后引发网民强烈共鸣。

67岁的牟新生以直言而闻名。为了说真话,他付出了不少代价。到全国人大第一次发言就捅了娄子,在三鹿奶粉事件中“放炮”。

昨日,本报围绕“说真话”对其进行了专访。

人物简介:牟新生,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委员。生于1943年12月,陕西扶风人。1998年12月任海关总署副署长。1999年2月任国家禁毒委员会副主任。2001年4月任海关总署署长。2008年3月任第十一届全国人大财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牟新生曾参与查办“厦门远华走私案”,赖昌星曾经想要“灭了他”。

说真话,我一直比较敢讲真话

为何真话少、官话多?中国几千年的皇权意识作怪,官本位的思想太厉害了。

新京报:你看到张维庆委员关于“官员说真话越来越难”的言论吗,有什么感受?

牟新生:看到了他的讲话,很赞同,很有同感。

新京报:现在在一些地方,真话少、官话多,这是为什么?

牟新生:我个人的看法,现在一些地方的工作作风、文风、思想作风都存在比较严重的问题。腐败问题成为社会焦点,中央反腐败的力度不断加大,但每年抓出来的省部级干部还是很多。改革开放成就很大,但社会发展不平衡,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不协调,政治体制改革滞后,这是根本的问题。

另一个,也是中国几千年的皇权意识作怪,官本位的思想太厉害了,一些领导干部自觉不自觉就有这样的想法。

新京报:你当时在海关总署当署长时,敢不敢讲真话?

牟新生:我一直比较敢讲。我补充一点,腐败问题解决不好与用人机制也有关系。我曾给组织部门提过意见,本来各项法规规章都很不错,但没有执行到位,在目前体制下,地方和单位一把手的权力高度集中,特别在用人上。我在海关10年,当一把手8年。感觉就是一把手权力太大,尤其在用人上,说一句话,别人很少敢说不。后来发现这个问题,就很注意了。

领导视察,应对领导地方有“规则”

有的领导去视察,周围几十个人前呼后拥,大部分都是民警和干部化装的。

新京报:一把手的话对干部选拔有多大的作用?

牟新生:决定作用。干一把手时间长了,如果一把手有点意思,都不用直接表白,下面的人马上顺着你来,这种机制很危险。我发现这个苗头后就特别注意,后来就发现有的人不是我看到的那样,有的干部是两面人,领导面前一套,群众面前一套,群众评价和我的评价完全不一样,我就特别注意,领导人的决定起关键作用。

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好多问题解决不了,表现在用人上特别明显,制度是制度,说一套做一套———靠小集体定名单,靠主要领导定名单,视野不开阔。

新京报:张维庆还讲到领导下基层视察、调研的真实性问题,你怎么看?

牟新生:这个问题是存在的,譬如有领导下去视察,当地都预先进行了周密部署,安排得非常具体,领导人成为了一个“机器”,这是很可悲的。还有的领导去视察,周围几十个人前呼后拥,大部分都是民警和干部化装的,全是假的。这都是真实的事情。有的领导知道这个规则,所以经常搞突然袭击,但总是有限的。

文风,用一段话说一句话的事

现在一些领导讲话、报告前半部分全是套话。“党八股”太厉害了,本来一句话说的非常明白的,一定要绕来绕去说上一段。

新京报:文风也是社会反映强烈的问题。

牟新生:我在文风上意见提的很尖锐,现在一些领导讲话、报告前半部分全是套话,只有后半部分有点实在的,云山雾罩的,“党八股”太厉害了,本来一句话说的非常明白的,一定要绕来绕去说上一段。现在有些领导的讲话和报告都是秘书坐在屋子里编的,总会有江郎才尽的时候。

新京报:你当署长时,自己写讲话稿吗?

牟新生:说实话,一般开党组会都是自己写,开全国关长会,那不是自己写,因为是总体报告,我和助手先开几个座谈会,搜集意见,研究出一个提纲,再听取司局级干部的意见,先发表意见,我口述一个提纲,秘书写完后再发回去听取意见,写完以后再发给大家讨论,修改,最后成稿。但一般的会议从来都是我自己写。

新京报:其他领导干部的情况呢?

牟新生:我了解到的一些领导干部还是不错的,比较务实,发言都是自己写,甚至就写在一个破的小笔记本上;有的领导虽然用准备好的发言稿,但能看得出其中有自己的东西;但是也有一些干部发言,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打印稿。总的来看,估算一下,大概三分之一的领导干部坚持自己写发言稿吧。

新京报:如何改变这种状况?

牟新生:我赞成张维庆的建议,倡议领导干部带头说实话,说真话,只有他们带头,下面才敢说,同时要批评不讲实话的、不讲真话的现象,这个风气才能够有所改变。应该说,多数干部是想说真话的,但存在不敢说、没办法说的情况。

工作作风,加强民主,畅所欲言

在十六届四中全会上征求意见时,我当时提意见说要认真解决一件事:让大家畅所欲言。

新京报:你提到过有一次工作人员篡改你的发言,导致你当场撕掉简报?

牟新生:是在一次会议上,我发言后,工作人员给我出了简报。简报上说我赞成什么,全是那些套话,都不是我说的话,而我说的话却一句没有,当时我就把简报撕了,弄的别人也挺尴尬,但我实在忍不住。我始终觉得,应该听取不同意见,不然开会干什么呢?官场不正之风的一个表现就是没有民主的气氛。现在到全国人大常委会开会的氛围我就喜欢,你讲什么,简报录什么,觉得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新京报:对这种风气你有什么药方?

牟新生:首先应该是加强民主,加强作风建设,不能搞官样文章,文书就是思想的反映。在十六届四中全会上征求意见时,我当时就提意见说要认真解决好一件事情:让大家畅所欲言。现在社会环境已经大不一样了,不能还是一个封闭的系统。

我的看法,中国社会发展到新的阶段,需要新的思想解放,需要真正的内部改革,特别是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改革的核心就是公权力的法制化。首先还是加强民主,改进作风,风气变好,社会风气就会变化。其次,政治体制改革要有新的思路,要有作为。现在经济发展得很好,社会问题更要解决好,我看现在中央已经意识到了,比如重视收入分配问题,下决心扭转收入差距。我感到很欣慰,眼下的关键是需要具体的措施去落实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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