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小暖

顾廷烨认清明兰是什么样的人时，是盛老太太被康家姨母害的险些丧命的时候，当时明兰围封娘家，怒斥生父，强行捉人、诓人、审问、拷打，桩桩件件都是不顾自身奋死一搏的。

知否作者（知否作者是谁）

得知情况后的顾廷烨，深思，这还是那个聪明狡黠、明哲保身、永远都不会做错事情的盛明兰吗？

对于顾廷烨，明兰只当他是丈夫，甚至在丫头们面前说，丈夫就是东家，要像对待东家一般对待自己的夫君，这也是让顾廷烨结婚以来最惆怅的一件事。

顾廷烨以为明兰在感情方面还没有开化，可是当他看到明兰为了祖母失去理智的时候，才明白，不是明兰没有开化，而是对于他，明兰做不到奋不顾身罢了。

而这其中的原由，和顾廷烨的理智和精明，逃不开关系。

当初明兰产子的时候，婆婆小秦氏专门将曼娘暗中接到府中，想要利用曼娘于明兰的恨意，将明兰陷于死地，而明兰，也险些死于曼娘的谋害中。

面对曼娘的恶行，顾廷烨给出了这样的宣判：

京城你们不能再呆着了，我会派人将你们送回老家去。到那里，你们可以置办田产，重新过日子，我会跟地方官吏打招呼，不会有人为难你们和昌哥。你若有难言之隐，可以叫人来给我传话，昌哥到底是我的骨肉，我不会坐视不理，但倘若，你再敢踏入京城一步，或借故寻上门来，不论何事。

这是顾廷烨权衡之后，最妥帖的处理方式，对于曼娘对明兰母子的伤害，顾廷烨并没有冲动的惩罚，而是极具理智的处理，想出了一个于明兰、于曼娘、于昌哥、于自己、于侯府都好的计策。

但是，这件事却在明兰心里留下了或浅或深的“不如意”。

在祖母遇难时，顾廷烨十分不理解明兰为祖母撑腰的“冲动”，甚至是羡慕老太太，毕竟明兰在生活中从没有奋不顾身的为自己做过什么，也从来没有为自己失去理智过。

而聪慧的明兰早已看出了顾廷烨的心思，便将顾廷烨处理曼娘的事儿，翻出来做了一个类比。

明兰：当初侯爷对于曼娘的处置，平心而论，做得极其恰当。既断了外头人的闲话，不叫那有心人借机生事，又不使我为难。便是事后，我反复思量，也觉得没有比这更妥当的安排了。可是你知道吗？真心惦记一个人，就会急中出错，所谓关心则乱。一听到满娘差点害死我和孩子，侯爷有没有慌了手脚？有没有乱了方寸？哪怕知道我无恙后，是否依旧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替我报仇出气。

其实，明兰想表达的是，真心所爱，不是看一个人做了多少聪明事，而是看他做了多少傻事。顾廷烨不是齐衡，也不是贺弘文，不是任何年少轻狂的少年，他经历过欺骗、背弃，几乎灭顶，正因如此，他的“关心则乱”，才显得更珍贵。

明兰要的正是这份可贵，可顾廷烨却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她。

其实，话说回来，明兰和顾廷烨是一类人，平常生活里，明兰对顾廷烨也总是相敬如宾，顾廷烨想要的那种心灵上的亲近，明兰也不曾给过。

明兰曾对丹橘和小桃说：凡是最好也不要太指望人，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实在要指望也不要太多、太深，指望越多难免会有些失望，失望一多，就心生怨怼，怨怼一生，仇恨就起，这日子就难过了。

小桃不解地问：夫人说得怎么更像是东家，而不是夫君。而明兰则肯定地说：有时候，就应当把夫君当东家。

费罗伊德曾说：不成熟的爱，是我需要你，所以我爱你；而成熟的爱是，我爱你，所以我需要你。

明兰是顾廷烨考量之后的选择，而顾廷烨也是明兰考量之后的选择，对于爱情和婚姻，他俩都属于前者。

对于祖母被害，明兰为了祖母豁出去的态度和做法，着实让顾廷烨心里泛酸，他多么希望明兰对于自己的感情，也能这般不管不顾。

可明兰恰恰是那种“别人待我怎样，我就会待别人怎样的人”，这有一个先后顺序在里面，如果顾廷烨当初能为了明兰失去理智，明兰兴许也会对顾廷烨如对待祖母那般。

当初康姨妈为了给明兰添堵，和小秦氏联合起来将家里的庶女“康兆儿”送给顾廷烨做妾，名义上是“送妾”，实则是想让康兆儿趁机死在澄园，到时候顾廷烨就背上了人命官司，就算天王老子，也互不得他，这时要置明兰和顾廷烨于死地的奸计。

老太太看出这事情的原由后，便派人给明兰送话：跟她说，别害怕，凡是有祖母呢.....

帮明兰处理完康兆儿后，老太太回到盛府，气急败坏地收拾了大娘子。老太太一直叮嘱大娘子不要和康家姨母来往，可大娘子就是不听，居然也参与了"给顾廷烨纳妾"的事儿。

老太太一声令下：跪下，我早就说了康家姨母不许再登门的，可你总背着我叫她来，如此忤逆长辈，不听我的话，是为不孝。现在，你就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下次，康家姨母若是再来，你就跪到外头院子去。

大娘子嫁进盛家二十年，老太太从没责罚过她，即便大娘子在老太太面前不曾尽孝，老太太也没有说过什么，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次，老太太竟然大发雷霆，让堂堂当家主母跪在院落里，成了子女和奴仆眼里的笑话，彻底辱没了大娘子的脸面，这个梁子算是结大了。

大娘子心生怨恨，这才和康家姨母联起手来，陷害了老太太，险些送命。

老太太一生，何其会动心忍性，怎么会在这件事上慌了手脚。她完全可以关起门来训斥大娘子，好好教导、细细分说，以前大娘子犯错，老太太就是这样做的，留足了体面的。

再说了，长柏到底是大娘子生的，老太太难道就不怕，长柏因此跟她生了嫌隙，致使她晚景不好吗？

这么浅显的人情世故，老太太又岂会不懂？不过是她担心明兰的安慰胜过自己的安慰，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我想起了《遥远的救世主》中，韩楚风对芮小丹说过的一句话：有招数的感情，招数里是什么不去论它了。没招数的感情，剩下的该是什么？就是造物主给的那颗心了。

人往往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所做的事情，都是心先于脑的行动，你不会去计较得失，更不会去权衡利弊。就像明兰所说，如果是真心所爱，不是看她做了多少聪明事，而是看他做了多少傻事。

像老太太那样，半生凄苦，受尽薄待，可她依然愿意去全心爱护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正是这驱使她奋不顾身，虽千万人往矣。

《知否》原著中，有这样一段发人深省的话：

古代女子的生活方式才是最明智的，管理好财产，保证物质基础，然后爱自己，爱孩子，爱善意的娘家，偶尔爱一点男人，不要太多，上限到他找别的女人你也不会难过，下限在你能恰到好处地对他表现出绵绵的轻易而不会觉得恶心。

或许有人会说，这样太凉薄。而我却觉得，如果把这句话当做婚姻的最低限度，那么在这低限之上的所有空间，都是属于自己的豁达和清朗。

当明兰道明顾廷烨和祖母对于自己感情的区别时，她早已泪流满面。她想要的，不是顾廷烨权衡利弊后的疼爱，而是顾廷烨先发于心的疼爱，可是却没有。

所以，明兰曾经给顾廷烨的承诺是：我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我们会互敬互爱到老，就这样好好过吧。

既然选择了做俗世夫妻，便不要纠缠太多，不然容易受伤，平静含糊地过一生，才是最好的。

作者：张小暖，愿你我在温暖而舒心的文字里相逢不晚，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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