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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江古城文明村历史遗迹
一、文明村教育
万卷山,方圆只有约500公尺,在这一片土地上有厚度一米多灰黄石大约1~20公分,厚1~0.3公分,片片石堆积而成,形似书架堆积书本而得名,被当地人赞誉为住在万卷山下的文明村民,因受到万卷山及文庙灵气而文人多。事实也为此,自清雍正元年改土设流,流官在丽江强行推行汉文化,文明村成为推广接受汉文化的中心区,《丽江府志》义学169页载:“忠孝馆通志;在城东门内忠孝祠。乾隆二年,知府管学宣设。每年修京东麦二十六石,每月膏火京东米六斗,系知府捐给。”当知府夜间出巡听朗朗书声,表扬乡绅,有子弟不赴学,严惩父兄者,又有百姓不赴学,究责乡保者。对入学儿童还给予一定物资资助,使汉文化得到普及,学汉文化成为一种良好的社会风气得以延续。乾隆2年知府管学宣在文明村学子李廷俊住户东侧忠孝祠内设馆办学,李就读于忠孝馆,以后《光绪丽江府志》264页载,又在忠孝馆执教。《光绪丽江府志》264页载:“李廷俊,字用章,号北楼,举人。幼而英敏,长有胆识,读书讲求经济。周孝廉之松以女妻之。时值和珅拔扈,赴京控珅,未遂其志,归田广开教育,倡捐学款,助孔府大修文庙。后和珅服辜后,诏授汾阳县,不到任而卒。”
“李廷伟,字鸿章,号雪峰,乾隆戊申岁贡。博学宏通,兰州罗土司聘开文教,自此夷风渐化云。”
“李昶,字春园,号东林,道光甲申岁贡。绍父廷俊教育人材,自将束修捐廉宏修忠孝学馆。乾隆44年(1779),李廷俊考取恩科举人。”是当地较早考中举人的纳西学子,也是文明村的第一位举人。1783年李廷俊还参与了文庙和文明坊的重修。时值朝中和珅当权,专横跋扈,贪污奢侈,李廷俊赴京控珅,未遂其志。遂愤而归田,立志发展家乡教育,培植家乡子弟,在学校亲自授课,对家境贫寒生免费。在他的感召下,他的胞弟李廷伟乾隆考取岁贡,儿子李昶,道光甲申考取岁贡;孙子李天叙考取咸丰甲寅岁贡,祖孙三代效力于地方教育和各种公益事业,损资办学,从教百年子孙三代致力于地方教育和各种公益事业,捐资办学,培植出一批学识渊博,品德高尚的文化名人,被誉为文明村的第一教育世家,接着文明村相继有李玉湛,又名韫川,文明村文华巷人,同治庚午(1870)科举人,曾任丽江雪山书院山长,一生致力于教学。
李中铨,又名自衡,文明村文化华巷人,光绪辛卯(1891)科举人,曾任雪山书院山长,丽江高等小学堂首任堂长,丽江劝学所长,他的学生赵藩考中进士,他的诗文收入《云南丛书》、《丽郡诗文征》成为全国著名学者。
李福宝,又名珍五,文明村文华巷人,光绪二四年(1898)戊子科举人。任丽江雪山书院主讲。
王树和,又名继宗,文明村文林巷人。光绪十七年(1891)辛卯科举人。先后在福国寺、东林寺、喜祗园及家中设馆教学,曾两度任雪山书院山长。1926年在喜祗园执教时,由他发起,在他的主持下,村民教育世家李汝源和钦望(中医世家)李义宇(教育世家)等人创办了“柏林学舍”。组织预习生学习史料,然后上讲堂演讲,由当地文化人进行点评,鼓励。由文化名人进行演讲会宣传新文化信息,诗词等。
李献廷,文明村文林巷人。18岁中秀才,光绪二年(1877)开始在家设私塾授课,从教40年,其子李镇杨又名义宇,继承父业也设私塾于家中,后到省立、县立中学,丽江师范任教60余年。直至子李杨琪,孙李光裕四代从教100多年。
李仲宣,文明村文明巷人,他早年毕业于云南省优级师范第一期,毕业后任楚雄中学校长,为培养桑梓子弟辞去校长职回到丽江省立中学任教,后来回到家中办私塾,是我的私塾老师。
李炳魁又名靓衡,是前清廪生,是李汝源的大伯父,李汝源、李世宗父子就读于炳魁私塾的启蒙老师。李炳魁喜欢吟咏,曾与李炳璋等友人成立诗社,取名“丽泽诗社”。
李甘霖,又名慰苍,上世纪40年代在其家设私塾办学,是李世宗老师的祖父,是我的启蒙老师。曾记得入学时,两名学生,一个拼桌子,一个拼凳子,10多名学生在李老家厦檐就读学生10来个,授课从小学至中学生都有,读中学的他们有时也会给我们授课,对高年级生我们尊称为学长。
读私塾收取学费十分低廉,一年收端午、中秋、冬至三个节令节礼,也只送一篮米(约10斤),两合糖(约2斤)两包茶叶每包4两,两包8两,为16两称半斤,家境宽裕的有加送一挂腊肉火腿的不等。
民国年间几位文化名人,赵锡胜、李耀商,历史学家方国瑜,北大学子李汝源,李杨铣、李植元、和德璋、李世宗。
李耀商为李中诠长子(1899~1955)民国2年留学日本10年,毕业于京都大学法科,精通日、英、法、德四种语言,回国后任公使参赞,民国中央统计局长,赴日考察团正长,大使馆秘书,新中国成立后任北京大学教授,1955年病逝于北大。
赵肠胜,又名景元,文明村文明巷人。上世纪20年代毕业于云南省高级师范学校,后在昆明省立三中,昆明双塔中学,昆华农业学校,省立丽江中学任教,讲授地理。结合人文地理,联系实践,讲授爱国主义教育,反法西斯一定胜利,深受师生崇敬。1945年任丽江黄山幼稚园主任,提题“儿童是未来国家的主人翁”。1946年任丽江县教育局长。
还有上世纪40-50年代,文明村人,在省立丽江中学,南口国立师范,永胜中学,华坪中学,兰坪中学先后担任校长的李杨铣、和德璋、李植元、李杨铎,李世宗,在当地任教的中学老师李泽生、李哲生、李宏灿、和煜堂、王作仁等,还有李学训、李光宗(李世宗胞弟)、王宝等人在外地中学任教,今退休原丽江日报社长,总编李群育为文明村教育世家李世宗之子。
文明村从清雍正元年改土设流,流官在当地强推汉文化,汉文化成为主流,而纳西族对外来文化兼融并蓄,居住于府衙旁的文明村成为推广汉文化的中心区,成为接受汉文化最早的受益区,从此文明村读书识字蔚然成风,代代相传,据李群育提供,清代丽江“改土归流”之后,民间子弟读书进学,购书藏书成为纳西地区新风气“土子勤诵读、喜收藏图书,公共图书不断发展,民间藏书之家也日益增多。”民国时期著名的民间藏书有束河和氏三兄弟的“三友轩”,晚清进士和松樵的“退园”,教育家周兰坪的“观我轩”,历史学家方国瑜的“困学斋”,北大学子李汝源(李世宗父)的“诚意斋”等书屋。
尊崇文化、爱惜字纸,记得儿时有个别村老路过凡见到路边丢弃字纸会收拣到兴仁村石桥边的字纸炉内梵烧,用他们的实际行动,告诫后生要尊重知识,爱惜文化。
回忆文明村的教育史,是对先贤的最好致敬,文明村有今天,我们应缅怀历史上为我们教育和各种公益事业捐资办学,捐俸办学宫的孔兴询,重修学宫,每夜深行,察询读书者,识其门,资以薪米的管学宣;莅任十余年,训诲有方的万咸燕与杨馝,管学宣,拼力栽培学校,是他们化导百姓,迄今人识礼义,习诗书,使士风不变,由是士风日上,至今不忘。回忆我村的先贤李廷俊,李廷伟,李昶,李天叙子孙几代,李玉湛,李中铨,李福宝,王树和、李献廷、李仲宣、李炳魁、李甘霖、赵肠胜等几代人致力于地方教育和各种公益事业,捐资办学,设校办私塾,从教数百年,为家乡培植出方国瑜、李汝源,说到李汝源,1977年我去省政法干校学习,有幸去拜访村老方国瑜教授对我言讲“我与李汝源仅一路之隔,门对门,平时家父经常教育我,仅隔一条道路,而李学业有进,你应向他多学习……可惜早逝。”
文明村有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也是华夏儒学兴旺发达之区,更是多元文化共生融合发展的区域典范,愿代代相传
二、文明村的庙宇
自清雍正元年改土设流后,文明村成为丽江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历经官府和本土文化名人心血,修建了许多寺观,馆、祠、堂、坛等建筑、文物,是前人留下的珍贵历史文物,这些文物给后人讲述了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的方方面面。
金虹山腰有一片平坦地,建有一座四合院道观,取名玄天阁,原建筑年限无史料记载,道观毁于咸同年间的乱世十八年。已丑年武营重建。儿时我知道该观道长名诊全,收徒弟素星,拉市美泉村人,是我读小学时的同学。记得曾办过几次法会。
道观旁东面有一雕塑有阎王爷手持生死簿判官,手持金银链条黑白财神像,进入殿堂阴风惨惨令人毛骨悚然。
新中国成立后,道观神像以破除迷信为名人为捣毁。而玄天阁道观四合院在上世纪70年代在道观旁开辟新建县五七一中,划归学校管理而幸存。
万卷山位于玄天阁道观下文庙、武庙中间,方园约500公尺,万卷山顶建有一座雕楼,不知建于何时,儿时还能隐约见到基石残核。这座万卷山由厚度约一米的灰黄石片,厚约1~3厘米,长宽约10~20厘米石片堆积而战,型似藏书架而得名,被当地人赞誉为万卷山,文明村人因受到万卷山灵气而文人多,而受到当地人的崇敬。万卷山同时又是我儿童时代放风筝的好地方。
“麻仔慈”(纳西语)汉译为吃油鬼,还不知译意是否准确,也不知这位“麻仔兹”是纳西东巴文化,道教文化,还是佛教文化。但确有这尊“麻仔慈”像属实。
“麻仔慈”像位于万卷山西侧孔庙背后,是一尊高两米、粗一米上尖下宽塔形的大青石,儿时能不时见到四里八乡的信众带上香火,供品叩头跪拜,带来猪油、香油从头到底部抹油的“麻仔慈”全身闪闪发光。然后一个人躲到石头后面,信众中有求平安吉祥的,也有求取功名的,还有求取名字的,由站立于石头后面的人赐名,在我同龄人中,由麻仔慈赐名的至今犹在。还有些稀奇古怪的是新婚后的新郎官由几位好友相约祭拜,“麻仔慈”站立石后的友人审问新郎是否与新妇相爱,过程是谁主动?答不对用荨麻去蛰新郎,相互取笑。这一文化现象,是否为东巴文化中纳西族的白石生殖崇拜,不得而知,至今也弄不明白其文化内涵,诚请方家赐教。
关帝庙,俗称武庙,《丽江府志》177页载:关帝庙、旧志,在府城南门外。通判樊经、教授杨邠俊建。康熙五十二年,土府木兴重修。乾隆七年,知府管学宣增修大门、对楼,规模较前壮丽。”《云南通志》:嘉庆十七年,贡生牛毓麟重修。道光十五年移建城内。咸丰间毁于兵。同治十年十月,知府曲绍培重修。
武庙位于万卷山东侧,庙前有一块人工砌就5米高石块平整约四方平坛,两旁种有两棵1米多粗榆树,从平坛拾级而上进入五间楼门,中为大门,中门门楼修有一台飞檐翘角戏台,戏台前有一块平坝,供人们看戏休闲场地。经回忆,武庙戏台只看过一场滇戏和一场川戏。
武庙为四合院,正殿塑有关圣像,两旁下面塑有关平、周仓立像。大殿两厢五间平房,先伯父曾言,原两厢塑有三国时的文东武西名人名将塑像。民国时期抗日战争期间曾有国军短期驻扎,到上世纪40年代组建法院而作高等、地方两院驻地。新中国成立后,大门门楼被拆作公路,而四合院作为国家粮仓,至今犹存。
文庙,又称孔庙,位于万卷山西侧。正殿供奉,孔子、先贤、先儒、历年皇上御赐匾额挂满殿堂。据村耆老及我伯父言讲,在众多寺观庙的祭祀活动中,孔庙每年中秋二祭最为隆重。我伯父在世时曾对我言讲,相传,从前祭孔子走的线路,首先要从村子下面大河边的礼空搏(礼仪门)进入由今天文明巷村中到文明坊才进文庙;如今变了,再无人走礼空搏而直接由文明坊走。祭礼供品除豆腐、冰粉外,样样齐全。直至民国年间,人们对孔庙仍十分崇敬,村小校址困难,宁可借用私人空房,也不敢动用孔庙。
孔庙建筑雄伟高大,进入大门显现在游人眼中南面高10米,厚约一米照壁,据前人讲是省内唯一图案精美透雕园石,重量也不会低于1000斤,不知前人采用什么样的办法安装。
泮池是孔庙浩大工程,进入大门,照壁下面半月形泮池,占地约两分地,池深约1.5米,民国时期已成干涸的水池,村民李连顺利用在金虹山西侧山腰箐水,用五花石锥槽近两公里地,将水引入泮池,民国年间无人管护维修已成涸池塘,但还能见到断断续续石槽。从大门池旁上10个台阶到二台,东西两厢有三间平房,再上约10个台阶进入四合院大殿,院心有几棵高大柏树,院坝两厢五间平房,雄威的大殿,东、西、北三面供奉许多木刻牌位,颁御书匾额殿堂。
文明坊为三叠水木构建筑,面阔三间,进深三间,中间屋顶高出两边坎间,线条起伏,均衡对称,坊前两侧施作影壁,四棵前沿柱置四尊石狮,每年春节期间坝区居民带上揉碎蒿叶,虔诚叩拜,身体部位、各个器官哪点疼痛用蒿叶点烧,用这样的办法来解除痛苦。文明坊已迁建于黑龙潭公园,至今还存。
儿时文庙大门长年敞开,只因殿堂建筑高大雄伟、庄严肃穆,平时两三人也不敢轻易进入。孔庙祭祀礼仪,供品祭祀乐章,《丽江府志》庙学162页有详细记载,不作叙述。上世纪40年代初,文庙、武庙、喜祗园曾短暂作军人驻地,驻军在周围空地辟有单双杠、跳高、跳远、木马等运动场地设施,还建了几座茅草亭,供军地两用。
新中国成立后,文庙照壁、泮池、因修公路占用被拆、大殿厢房作国家粮仓。
城隍庙位于县衙门背后,民国年间庙堂内有阎王、叛官、黑白财神塑像、十八层地狱画。民国时期庙旁空地辟为蚕桑实验基地种植桑,后荒废,像犹存。建国后城隍庙塑像以破除迷信为名,塑像被人为捣毁。庙堂作国家粮仑。
喜祗园位于武庙东侧约200米处。《光绪丽江府志》184页载:“喜祗园,在府城东门外。乾隆已亥,村民建。”
儿时喜祗园作我村学堂,寺院规模不大,但很雅静,大门两旁塑哼哈二将,中间弥勒佛像,大殿释迦佛像,院心有一棵蟠龙式青松覆盖院心。
王树和题喜祗园大门(抱柱)联:
古松绿荫千贤座;丹桂香飘八月秋。
东厢房楼下三间和花园是我们教室,大门里有一片约六亩一高一低平坝,是我们学生的操场,寺院东、西、北三面被数十棵古柏树相围,柏树枝头被白鹭、青鹭、老鹰、乌鸦、斑鸠等等占据,景色十分静丽,尤其黄昏前数以百计的老鹰、乌鸦在空中徘徊尤为状观。见此情景,当地民间有纳西歌谣:“构茂参美如、冷戛米拉博”,汉意为老鹰办婚事,乌鸦做媒人。抗日战争期间,村民主动让出学校给军人住宿,先后借用我家楼房和王治道老师家的檐槛作教室,度过难忘的岁月。
新中国成立后,1952年实行土地改革,喜祗园部分建筑物作为胜利果实分配给无房户被拆迁,合作化期间,寺庙周围的古柏树全被采伐作板材出售,直到连房地基划拨成为今天的石油库。
纳西语“箭斗满”,汉意为练兵场演武场,上世纪60年代位于文明村的文明巷下面,今市一中北侧,“箭斗满”遗址长150米宽4米,高两米,遗址犹存。相传为原武举训练和考试场地,但无史书入载,无法考证。从区位府衙旁推测,如作为武举训练考试场地一说,也有一定参考价值。
魁星阁、先农坛、社稷坛、城隍庙、土地祠、名宦祠、忠孝馆、厉坛、乡贤祠、明伦堂、虽有前人口传,但叙述不全,经查阅《光绪丽江府志》载:“先农坛,旧志:在府城东门外。雍正五年,知府元展成建。乾隆五年三月,知府管学宣增筑围墙、改建大门,抬台如制。今毁。”先农即神农,是古代帝王祭祀场地。
社稷为士神和谷神的合称是以农为本的中国古代文化的原始崇拜的祭祀场所。
忠孝馆:“在城东门内忠孝祠。乾隆二年,知府管学宣设。每年给束修京斗麦二十六石,每月膏火京斗米六斗,系知府捐给。”供奉圣贤牌位,后已不存。
明伦堂,有传说,但无史书记载,有幸2006年在维修武庙粮仓期间,寻到镶嵌于墙体的明伦堂石碑,由村民上报市文管所,由市博物院收藏,明伦堂多设于孔庙旁或书院正堂,是读书讲学研究文化的场所。
文明村有众多寺观、庙、堂、祠、阁,但我亲眼目睹的仅有玄天阁、城隍庙、文庙、武庙、喜祗园、麻子慈、忠孝祠。这些文物记忆着亘古悠远的故事得以传承。记忆着前人拓荒者的足迹。记忆着纳西人善于吸纳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文明精华,通过自己的思考和实践,提炼出自己的本土民族文化,并形成独具有本地民族文化风格。
文明村的先农坛、社稷坛、历坛、土地祠、魁星阁、名宦祠、乡贤祠,只有志书提纲式记载,随着岁月流逝,这些建筑随着流失,而留下给我们后人的只听到前人讲述这些区位旧址,遗址对我们留下的记忆十分恐怖的妖魔鬼怪的故事,如前人讲述在魁星阁遗址曾有人见一青面獠牙的妖魔将头取下放在桌上梳头,晚间路过,这些魔鬼会用飞石伤人等恐惧的故事和传说,对此,在夜间再不敢有人去文明坊上面的空地,成为人们活动的禁区,充满着许多神秘恐怖的故事传说。当岁月的车轮从20世纪走到21世纪的今天,许多值得铭记的往事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但在人们的记忆中,不能复制的不仅仅是亲情和个人的经历,还有许多曾经出现在人类文史典籍中凝聚着人类智慧光辉的文化遗产。而留住这些有形无形的东西,也就能留住数百年的历史,也就能留住能影响今后几代人的精神力量源泉。
文明村近300年演绎的人间精彩,在历史的长河中都终将化为朵朵浪花。我们要缅怀历史上曾为我们历史文物作出贡献的前人,是他们的心血和汗水,为后人留下文物和珍贵的文史资料,为我们对300年时间有个美好的回忆,也是我们对先贤最好的致敬。
结语:文明村众多历史文物,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而文庙、武庙主体建筑犹存,殿堂内陈设虽已不存,但有文史详细入载,党委、政府牵头,由古管局、宣传、文化、丽江文化研究会、纳西文化研究会、雪山书院、玉龙大讲堂等部门配合下设法修复工程,作为对外开放旅游文化窗口,同时作为当地喜爱文化人的汇集场所。
文明村人文荟萃,多元一体的文化构成有儒、释、道,藏传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多种宗教文化,既有丰富独特的民族文化,又有发达的汉文化,应认真挖掘整理,留给后人。
三、文明村礼规
文明村,俗称苏吉,汉意苏即木或柴禾,吉为山或房屋,只因不知苏吉二字含意而请教村老,也不知其文化内涵,也不知村名始于何时。
文明村雍正元年改土设流后,《丽江府志略》载:“丽江旧为土府,无城。本朝雍正元年,改土设流,总督高其倬、巡抚杨名时,题请建筑土围,下基以石,上覆以瓦,周四里,高一丈,设四门。东曰向日,南曰迎恩,西曰服远,北曰拱极。上皆有楼。又别为小西门,曰饮玉。以便民无池(查丽江内蔽鹤、剑,外控维西、中甸,为滇省出入西藏咽喉,应改建石城,庶资捍御)。住于府县学三衙门旁的城中区。儿时东城门区纳西语。仍称“咱肯”,意为城门口,建国前仍存有筑土城墙挖土坑道遗迹。
清朝末年到民国年间,文明村苏吉包括今文治、文林、文华至今边沿地区对4个巷仍统称苏吉,纳西语古称苏吉贺除吉(即80户)大村。作为官府抓兵摊派、拉夫、税收依据,下设保甲长。因村落较大,后来当地文明村又分称为文明村文明巷仍称苏吉;又细分称苏吉恒吉间即(村庙上坊)文治巷;苏吉王家庄(即王氏家族聚居地)文华巷;苏吉鲁戛姑(即大石板)文林巷。新中国成立前苏吉称为大研镇第二保,建国后改称义尚村,下设文明、文林、文治、文华4个自然村。
我出生于文明村,据前人口传,文史记载,故以传说整理成文,不全的片断,所以,能否写出全貌,时过境迁,无能为力,然而,我身旁有众多师长指教予以关心关注,为记住本土历史我也就大胆的写。还不知年过八旬的我,心余力拙,愧歉弥增,内心负担又很沉重。若有数位学友,从沙砾中耐心掏出一两粒亮点,是我最大的幸福。
文明村居住于金虹山脚下,座北向南,背靠青山,风景秀丽,历史悠久。这里日照充足,土地肥沃,自古以来农业生产较为发达,物产丰富,纳西语有苏吉含炳度(即地名),恩义恩普,阮义阮普(意为含炳度的田,牛睡的一塘地价值一头牛;马睡的一塘地,价值一匹马)之美称。人们以依山伴水而居。
文明村的文明巷,新中国成立前居住着110户纳西族居民,由李、赵、王为主,另有杨、郭、和、许、何、黎、张、吴姓氏。
文明村历史上为府、县所在地,是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的中心,俗称府、县、学三衙门,而村民也自豪地炫耀自己住在文明村居民,吃的三餐饭都有三吹三打乐器伴奏而食。而针对文明村生活环境,有的很形象地称文明村人说,文明村的人厨房灶门口家家户户跳凤凰(指因困难而拣荆刺当柴火)扑扑吹三下,啪啪拍三下(指烧于灶灰中的粑粑)三吹三打吃三餐。
这里有文明村从东面文林巷至西面文治巷有一条石板路,路中间铺约30公分宽厚的五花面石砌就,两旁铺面石不规则五彩缤纷的五花石铺成,请教村内前人讲述得知,中间道路专供求取得功名之人通行,一般平民走路心两旁。路南、北两旁,到我辈行这一习尚之人也仅少数,这一条约两公里的道路两旁。文林巷段有铺面17间,文明巷段46间,文治巷段40间,经营副食、凉粉、豆腐和皮革、缝纫、烟酒、副食。家家铺面门前放置一木桶清水,木瓢供本县奉柯、鸣音、大东和友邻宁蒗县人饮用,而龙山、文化一带村民以卖柴禾为主,他们几代人与沿街各商铺结为卡八主顾关系,节日互送礼品,到城里卖柴禾天一亮从家里出发到各主顾铺面歇气休息,才将前后倒穿衣服脱下正穿,丢下垫背用的树枝叶,以示进城礼貌端正,因他们缺吃少穿,无力买布料,为节约起见,宁可受皮肉之苦,衣服后襟改穿前,进城沿街卖完柴禾已临近下午四、五点,到我家凉粉店吃点冷玉米面粑粑、凉粉返回到家已临近晚10时,还得去用手磨推玉米面,晚餐一般要到夜晚11、12点。更惨的是他们一伙在我铺内交谈哺乳小孩护理时,外出劳作,无围墙房门,为防狼伤害只能把小孩放进篮筐里挂屋檐椽柱。龙山、文化一带农民因无水磨,直到上世纪60年代,我在一区区政府任职,下乡到文化村政府工作,与村干部一道过着吃一顿磨一顿玉米的生活。
出生贫苦家庭的我,亲眼目赌边沿贫困山区广大群众生存于水深火热中过着非人生活,对比之下,使我对生活充满自信。从此当我一生中遇到种种困难和曲折,我会忆想到以上境况自慰人生。
道德礼仪,尊师重教,当地的每位老师受到村民尊敬,老师的配偶被尊称为娘子或师母。入学儿童不分贫富一视同仁,适龄儿童全入学,公立学校暑寒假期间又有人到两个私塾就读。学生从入小学一年级开始无须家人接送,都是在一起相互照顾健康成长。50厘米长的一块方块布系一布条,就是唯一的书包,包内只有语文、常识、习字、大小楷笔和一个墨盒重量也只约一市斤,夹在腋下便可,在校课堂上课和玩的时间各占一半,很少有小孩辍学。授课以德智结合,有国家规定读物,又有三字经,弟子规、劝孝歌、唐诗等章节。文明村处处出现和睦村风,邻里也很少见到殴斗现象,村内出现不孝之子,村内有名望绅老会出面斥责,相反尊老敬老习俗浓,我家对面的王继先祖父为武举秀才,长期从事桑梓教育,年老退休,他的大门对面一块空地是我村儿童玩耍之地,老人家知道全村儿童姓名、年龄、听王老叫到名字,恭敬到老人坐处为老人长烟竿点火,发现过错王老会训斥,对此王老很受村民崇敬。村内婚丧大事的宴客,先接待村老,然后村民,先后有序。外村人入住迁居我村,还须征得村民同意,曾记得我邻居杨志武老师家上世纪40年代从四方街迁居我村征得居民同意后,为表谢意,还特意宴请全村人赴宴,村内绅老特意宣布从今后杨家已正式入甲成为我村村民。
人与人之间称呼,除未入学称乳名外,入学后取学名而称学名,婚后取字和号名,有称字名的,还有的称号名,到生小孩后称××爸或妈。对老人以最高呼号相尊称。家庭成员之间也如此,以祖父、母、哥、嫂、叔、姑相称,对外村人到我村的,也随当地亲戚相称。
邻里、家族合睦,曾记得我邻居杨春霖与我家厨房相连,每逢尝时鲜食品相送,有一年我母病重卧床不起,特送一个腊猪头度过年关。我家几代人在同院分开另起炉灶,每逢佳节两家饭菜同桌拼拢分享。
互敬互爱,相互谦让,村道两旁的铺面多为家庭主妇操持,空余时三口两口凑到一块铺台前槛檐聊家常,遇到当地有功名的或老师路过时她们会主动起立或转身回避,相反督察专员,保安司令史华公馆居住于文林村王家四合大院,每天早、晚上下班,有时骑高头大马,坐滑竿,挎长短枪,由4名护卫护送路过我文明村道,男女老幼都以视而不见了之。
受到村民尊重的有功名的人和老者也十分尊重当地父老乡亲,当他们看到路过时有人回避,有的起立,造成不便,对此,这些尊者外出宁绕上面山坡小路或走村下面小路,尽量不干扰道路两旁村民,直到民国年间的李仲宣老师几乎很少外出,据家人讲,李老外出东西两面不出小路100公尺。绅老李义宏上世纪40年赋闲家中,除办公益事外,很少走村串户,而家庭周围环境整洁是出了名的,儿时我奶奶经常提醒说:“到你舅老家要处处小心,他家的家规很严,讲话、做事、坐位都来不得半点马虎。”
以上是我儿时对文明村文明习俗的一点记忆。
冰雪聪明|高真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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