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前两章分别介绍了历史的来历和历史的类型,属于客观知识,不作评论。
有些人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
今天社会工作理论课的老师讲到,在某小区,有一位男子,本科毕业后从事着工厂技术员的工作,拿着还算体面的薪水,可是到了30岁,突然觉得自己不喜欢不适合现在的工作(自我的第一次觉醒)。然后把这份工作辞了,在家做起了职业生涯规划。经过几天的自省,发现自己愿意投入的兴趣方向是“中医”,于是又到中医药大学去学习,为了进入这一行业,又花了5年时间在家考证。后来又意识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是“理疗”。此时已经35岁了,却没能完成早在少年时就做好的人生规划。
今天社会工作概论课老师又讲到12—20岁决定着“同一性还是角色混乱”,即在这一阶段,完成对自我的认识和对人生的规划显得尤为关键。“我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要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问题,目前的我依然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对这种问题的根本答案的确定是该听从别人(父母师长)的建议吗?不,我想不是。因为显而易见它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答案。因为我很赞同“当一个人不再在意别人的评判的时候,他才可能真正地拥有自由”真正的自由我想应该是所谓“不惑”,不为人生而疑惑,明白自己的目的地,这样活,心会踏实不少。
还有半年,我就20了,可是虽然我很久就意识到了“我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要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问题的存在,但是没有着手去探索,一方面,不知道如何去寻找答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经常有人对我说“你想多了吧”使得我常常挥挥手推开了自己的疑惑,对自己说“别想啦!你想多啦!”。现在,我越来越意识到独立的思考能力是多么地重要,我也开始以阅读我不反感的学科的入门书籍的方式来探寻最适合我的领域。
其中第一本,就是这本《历史学是什么》。
平心而论,作为一本入门读物,它确实没有什么令人拍案叫绝的言论。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作者是在用心写作这本书。抛开前面两章陈述客观知识(即类似于中学课本的,客观实在的,不需要涉及个人判断的知识)不谈,我看到了一个历史学学者应有的骨气。即“求真”的信念。同这种信念如影随形的,常常是“敢言”的气魄。
一 敢于批评的人
“张中行先生曾针对近年来媒体大力弘扬历史上清官的现象指出其‘问题在于,如果这位好官不来,小民的幸福和安全,保障在哪里呢?••••••歌颂包公,歌颂海瑞,无论从事实说还是就思想说,都是可悲的,因为看前台,是小民的有告,看后台,是小民的无告’歌颂清官‘追问本质,是乞怜,表现的形式是磕头。我们现在标榜民主,乞怜与民主是背道而驰的。如果民真能主,真依法而治,官好不好就关系不大,因为不管你心地如何,总不能不依法办事,否则民有力量让你下台,法有力量让你走进牢房。所以再推而论之,颂扬好官就正好表示,民未能主,法未能治。’(《月是异邦明》,载《读书》1992年第9期)说得实在是一针见血,发人深省”(P158)
现在有一个很不好的现象,就是一旦有人对政府提出批评,总会有人说“开门!查水表”或者“社区送温暖”。试想如果一直没有人批评政府,而我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不会移民的,所以民众就该一直承担政府的错误吗?还有我也觉得查水表这个梗真的是又老又土。在我看来,我们的政府,是需要被批评的,当然这种批评应该是适度的,我们应该懂得批评和攻击的区别。批评,是“你错了,1+1不是等于3,而是等于2”;而攻击则是“连1+1都能算错,我要打死你!”。Premier Wen在答记者问的时候,就说过,存在GFW的目的,是为了反对反华言论,如果你去看,网络上是存在着很多批评政府的言论的。所以在我看来只要不是恶意攻击,这种批评其实是被欢迎的。
以上,就是所谓理性客观的批评,因为大环境的原因,敢于讲出这样的批评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年份1992瞩目)。一个社会科学的大家,需要的就是这种敢于批评的骨气(前提是批评要客观理性),这样才能让我们的社会运转的更接近“正确”。
二 弘扬的本质
“正因为贞节烈女太少,统治者才会大力提倡,这和鲁迅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一文中说的,“历来都竭力表彰‘五世同堂’,便足见实际上同居的为难;拼命的劝孝,也足见事实上孝子的缺少。”(见《坟》)都是一样的道理。”
这段话同样让我想起了社工理论老师在课前告诉我们“北京某高考优异者选择就读港大社会学”,或许可以套用,以上句式——正因为认可社会学的人太少,老师才会大力宣扬。虽然是本专业,但是我对社会学了解甚浅,从我仅有的了解来看,我对它的认同度不高。不过这也不正是在鼓励我去探寻那个真正值得我为之倾注一生的旷野吗?
三 作为资源的历史
“现在很多地方花那么多的财力、物力去争这些所谓的旅游资源,其实并没有取得想象中的巨大效益,反而在实际上起了误导作用(P162)”
作为一个黄陂人,目睹了和河南人的“花木兰之争”,也亲眼见证木兰系列的旅游资源为黄陂贡献了什么。自然不会好意思说“大度点,不争了,让学术界去考证,尊重史实”。
这实际上还是反映了历史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被经济(建设)绑架利用。有什么办法呢?民众要就业,要养家糊口,自然还是要“牢牢扭住经济建设这个工作中心”。当然,从学科的层面来看,这也不奇怪为什么经济学类的要比历史学类的火热得多。毕竟物质生活是基础。
四 大国迷梦
“中国近代化的艰难历程和百年来的曲折,这种‘天朝大国’、‘世界革命中心’的心态难辞其咎。对今天中国在世界的地位和影响的过高估计,对中国传统文化可能发挥的作用的片面夸大,对21世纪和未来的过高期望,时下依然颇有市场,实际上仍不过是‘天朝大国无所不有’式的虚幻自慰而已。数年前还常在报刊上见到国人津津乐道于百年前某位西方伟人将中国比喻为一头睡狮,以为他预见到了中国终将崛起于世界。其实,民国年间的汪康年就已经指出,西洋驯狮者用掺鸦片的牛肉喂食狮子,‘狮则终日昏昏在睡梦中,尽人调戏’(《汪穰卿笔记》卷八,上海书店出版社1997年),于是永远没有醒来的时候,这正是当年苦难深重的中国的象征,又有什么可值得骄傲?”(P170)
我想你大概还记得某位沉迷于大国崛起臆想症无法自拔的老师,记得某位看新闻联播也会热血沸腾的长辈(公众看到的新闻,永远是统治者希望让公众看到的,这实际上是在左右民意),记得报亭书摊旁狂妄的小市民。他们就是如此,一直为中国而无限骄傲,无限自信。我并不是说不应该对自己的国家有信心。我是说不应有这种“麻痹的信心”,即认为我们国家不论什么事情都“好!威武!有希望了”。
价值判断是要建立在科学的观察之基础上的。判断时自己要尽量站在客观中立的位置上。
这还是回到了“一”之中,即理性客观的批评是重要的,这种批评就像是放在沙丁鱼中的鲶鱼,表面上看起来会让受众造成紧张压力甚至恐慌,世纪上则是刺激了受众的活力,让他保持着警觉。一个没有善意批评的社会会如温水煮青蛙班走向衰落。
目前的历史学科,趣味性相对较高,但是它常常被经济绑架,被政治绑架,被无知绑架,由于它本身没有战斗力,从实用主义的观点看,它相对来说对物质生活的推进作用较小。但是它更能培养人“求真求实的信念”和“批判性的独立思考方式”,历史学科为人们探究社会的规律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平台,有助于人们更深刻更清晰地认识社会。所以为了追求一种认识一种眼界而去学习历史是很有必要的。但还是如前面所言,民众要就业,要养家糊口,自然还是要“牢牢扭住经济建设这个工作中心”。所以我暂时还是会搁置对历史学的探索。
“看过别人读过的书,觉得自己仅以这一本书来评价一个学科实在是太不慎重了。等我把社会科学全部绕完一圈我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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