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通过对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矛盾运动的分析深刻揭示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规律性具有独特的理论品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既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一脉相承又具有自己的理论特色为中国经济发展取得举世瞩目成就发挥重要指导作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回答一系列新课题为进一步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事业做出新贡献。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理论品质

新中国70年发展取得举世瞩目伟大成就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经济发展取得的辉煌成就堪称中国经济奇迹这一奇迹的取得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指导分不开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成果的指导分不开。

一、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独特理论品质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最大理论贡献在于通过对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矛盾运动的分析揭示了人类社会从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形态发展演变的客观必然性破解了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根本动因。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认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是社会基本矛盾这两对矛盾的运动推动人类社会不断发展和变化。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关系的矛盾运动实质是个人利益与社会共同利益之间关系的矛盾运动。个人利益与社会共同利益的关系相统一意味着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相适应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适应社会生产力就能得到快速发展个人利益与社会共同利益的矛盾不断激化意味着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相矛盾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矛盾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就会受到严重阻碍。资本主义社会个人利益与社会共同利益之间的关系是对立的资本家阶级占有生产资料并谋求私人资本利益最大化无产阶级处于受剥削受压迫的地位社会共同利益受到损害, 表现为财富占有两极分化和不平等加剧、周期性爆发经济危机、经济持续停滞等。在社会主义公有制条件下所有社会成员共同占有生产资料决定了社会成员根本利益的一致性。个人利益与社会共同利益实现了统一使社会资源得以充分利用生产力快速发展所有社会成员共同富裕和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得到实现。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对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动因和方向的深刻认识基于其独特的理论品质其一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坚持逻辑过程与历史进程相统一的科学分析方法。根据这一方法经济学理论是社会经济发展和变迁的历史过程在思维中的再现。社会经济发展和变迁的历史过程是经济学理论逻辑过程的基础这一方法使经济学理论具有了鲜明的历史感，而有历史感的经济学才有生命力其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坚持整体论的分析方法从处于社会关系中的人而非鲁滨逊式的孤独的个人出发观察和研究经济问题从不在单纯的抽象逻辑层面上讨论理论命题的真与伪更不脱离实际去构建所谓标准的分析模型。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看来建立在非历史性的抽象假设和脱离实际的逻辑演绎基础上的经济学命题是空洞的、无意义的以这样的经济学为指导去理解和认识社会经济运动过程甚至据此制定经济政策以影响社会经济过程必然产生非常有害的后果。其三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强调科学的经济学命题和观点不是来自人的观念而是源自鲜活的生活实践是人的社会生活实践在观念形态上的反映。理论是灰色的实践之树常青。从事经济学研究不能闭门造车不能凭空想像。在纷繁复杂、矛盾交织的社会现实面前经济学只有迎难而上敢于和善于回答各类重大问题为人们正确认识和把握社会经济生活的运动规律提供指导才能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其四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不断创新的经济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总是与时代的发展相同步总是伴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现新情况提出新问题通过理论创新回答新问题,用创新的理论指导实践。对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而言实践没有止境理论创新也永远没有止境与时俱进不断创新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生命力的源泉。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对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根本动因的发现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为希望实现解放和追求社会发展和进步的人们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和行动指南。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科学发现与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建设、改革的具体实践相结合探索出充分实现个人利益与社会共同利益关系和谐发展的中国道路推动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中国化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形成和发展为实现中国经济和社会快速发展提供了强大理论指导。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新成果

新中国70年经历了建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全面开展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改革开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等四个历史时期。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形成和发展也经历了四个历史阶段。

第一个历史阶段建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新中国成立之初建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是首要任务。我们党根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矛盾运动的原理,先通过社会主义革命完成建立人民民主专政的上层建筑的政治任务然后在上层建筑的支持下加强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建设为发展生产力奠定制度基础。由于我国是在经济落后条件下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建设的我们党从实际出发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改造资本主义经济关系的原理提出了一系列新理论如关于对官僚买办资本实行国有化的理论关于用国家资本主义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理论关于通过互助组、初级社、人民公社引导农民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等。在这些创新性理论的指导下我们党成功实现了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社会主义改造。到1956年底我国基本上完成了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得以形成为经济建设全面开展和社会全面进步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障。

第二个历史阶段全面开展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新中国成立所面临的是一穷二白、百废待兴的局面为了加强社会主义制度的物质技术基础我们党根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原理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推动国家工业化进程。在微观层面依靠国有经济建设一大批重点工业项目加快工业化进程。在宏观层面建立国民经济计划管理体制将有限的人力、物力、财力集中用于国家最急需的部门。在推动国家工业化的过程中我们党提出了一系列新理论如关于社会主义社会主要矛盾的理论;关于加快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的理论关于统筹兼顾、适当安排、综合平衡的理论关于以农业为基础、工业为主导、农轻重协调发展的理论关于重视和发挥价值规律作用的理论等。这些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产物是我们党从实际出发探索和认识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理论创新成果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对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的建立工业、农业、国防和科学技术水平的提高人民生活的改善发挥了重要指导作用。社会生产总值从1949年的557亿增加到1978年的6846亿元29年间增长129倍年均增长9%建立了一批门类比较齐全的基础工业项目涉及冶金、汽车、机械、煤炭、石油、电力、通讯、化学、国防等领域农业生产在支援国家工业化基础建设的同时满足了占世界4人口的基本生活需要创造了世界奇迹取得了两弹一星等一系列重要科技成果。这些成就的取得初步显示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为其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了物质基础。

第三个历史阶段改革开放。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们党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总结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正反两方面经验借鉴社会主义国家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历史经验为推动实现党和国家工作重点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和改革开放提供了重要理论依据。比如在社会主义发展阶段方面认识到我国已经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但是生产力发展水平还很低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发展生产力是根本任务在所有制方面认识到实行单一公有制与我国生产力多层次性、不平衡性特点不相适应提出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形式共同发展的新理论在经济管理体制方面认识到计划不等于社会主义市场不等于资本主义计划与市场都是经济手段提出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在分配制度方面认识到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但要发挥按劳分配对调动劳动者生产积极性的重要作用还要发挥按要素贡献分配对提高知识、技术、管理、资本等生产要素利用效率的激励作用提出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理论等等。这些理论创新从根本上讲改变了过去只强调社会共同利益轻视个人利益的传统观念在维护社会共同利益激发劳动者的主人翁责任感的同时承认和高度重视个人利益存在的必要性千方百计调动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和主动性。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理论创新成果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既避免了资本主义条件下突出个人利益牺牲社会共同利益的弊端又克服了传统社会主义集中计划体制下轻视个人利益片面强调社会共同利益的缺陷找到了平衡个人利益与社会共同利益关系的有效途径从而对推动改革开放加快经济发展发挥了非常重要的指导作用。在理论创新成果的指导下我国经济建设取得巨大成就。从1978年到2012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平均增长98%国内生产总值由3645亿元迅速跃升至2012年的52万亿元位居世界第二位。经济总量占世界的份额由1978年的18%提高到2012年的15%。2008—2012年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超过20%。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由1978年的381元跃升到2012年的38420元扣除价格因素比1978年增长62倍年均增长87%。1978年我国外汇储备仅有167亿美元2012年达到331万亿美元连续7年稳居世界第一。我国1978年货物进出口只有206亿美元2012年达到38671亿美元比1978年增长186倍年均增长66%位居世界第二位。在经济发展取得突出成就的同时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显著提高城乡居民生活实现由温饱不足到总体小康并向全面小康迈进综合国力显著增强国际影响力空前提高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充分体现实现了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伟大飞跃。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团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审视国际国内新的形势通过总结实践、展望未来深刻回答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重大时代课题形成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如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新发展思想适应、把握、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思想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思想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供给与宏观调控创新的思想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的思想加强实体经济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不搞虚拟化的思想强起来导向的经济发展战略思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引领新型经济全球化的思想党对经济工作集中统一领导的思想等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发生历史性变革、取得历史性成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最新成果以人民为中心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最鲜明的理论品质它强调以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为我们一切工作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坚持把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作为制定政策的依据顺应民心、尊重民意、关注民情、致力民生让人民共享改革开放成果激励人民更加自觉地投身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这表明我们党在通过改革努力实现个人利益与社会共同利益更加和谐的道路上迈上了新的台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有利于个人利益与社会共同利益和谐统一的制度优势更加突出。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最新成果以人民为中心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最鲜明的立场新思想推动了党和国家事业发生历史性变革、取得历史性成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国内生产总值从2012年的54万亿元增加到2017年的827万亿元年均增长71%占世界经济比重从14%提高到5%左右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达到30%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源和稳定器。贫困人口减少6300多万贫困发生率由02%下降到31%。居民收入年均增长74%超过经济增速社会养老保险覆盖9亿多人基本医疗保险覆盖35亿人。全社会研发投入年均增长1%规模跃居世界第二位科技进步贡献率由522%提高到575%。载人航天、深海探测、量子通讯等重大创新成果不断涌现高铁网络、电子商务、移动支付、共享经济等引领世界潮流。生态环境状况明显好转大气、水、土壤污染防治行动成效明显。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特色

新中国70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伟大成果是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指导下取得的,同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的丰富实践经验也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丰厚的土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既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一脉相承又具有自己的鲜明特点。

其一紧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实践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为研究对象。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形成和发展进程中我们党排除形形色色非马克思主义观点的干扰和影响坚持逻辑过程与历史过程相统一的理论创新原则从中国实际出发着力探索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规律性阐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的性质、实现形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经济运行机制和经济体制安排的新特点为完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提供重要理论指导。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作为研究对象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这有助于坚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和方法论有助于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的正确方向有助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更好服务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有助于推动中国气派、中国风格的经济学话语体系的构建。

其二坚持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作为基本的方法论。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研究方法就是要用发展变化的辩证眼光看待改革和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新情况要增强战略思维、辩证思维、创新思维、底线思维要学会运用对立统一规律、量变质变规律、否定之否定规律认识和把握社会发展和时代变迁的大趋势和内在逻辑。在新中国70年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过程中我们党始终高度重视并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研究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中的新问题新情况提出了许多具有鲜明辩证法色彩的经济理论如社会主义公有制与市场经济有机统一的理论公有制经济与非公有制经济平等发展的理论用好看得见的手与看不见的手的理论加强党的领导和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相结合的理论摸着石头过河和顶层设计相结合的理论问题导向和目标导向相统一的理论试点先行和全面推进相结合的理论稳中求进的理论改革、发展、稳定相统一的理论等。正是在这些理论的指导下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才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实践证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创新和发展中国经济学的法宝,只有坚持唯物辩证法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就能回答时代之问推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不断前进反之就会犯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形式主义的错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就会迷失方向误导改革和发展。

其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作为理论体系的主线。理论体系的主线是理论体系的命脉是理论体系的总纲是理论体系的根本立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这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立场”。这一重要论述揭示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本质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指明了方向。资产阶级经济学从抽象的人性论出发构建经济学体系标榜经济学的超历史性、超阶级性实际上却为少数资产阶级的利益服务。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则从无产阶级的立场出发公开宣布政治经济学为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服务。以人民为中心作为政治经济学的主线要求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开展经济学研究,经济学理论要为人民的最大利益服务要求把人民群众在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创造的丰富实践经验上升为系统化的经济学说反过来进一步指导人民群众的生产实践要求通过人民群众的生产实践对经济学的真理性进行检验推动经济学不断深入发展。我们党领导的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是亿万人民共同参与的伟大事业也是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伟大事业。政治经济学只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才能对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发挥切实的指导作用也只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根植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事业政治经济学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其四坚持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作为理论体系的逻辑起点。在经济学的逻辑起点上,西方经济学把资源的稀缺性作为研究起点由此决定了西方经济理论体系着力研究人与物的关系的特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把特定历史条件下人们围绕生产资料而形成的所有制关系作为研究起点由此决定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着力研究人与人的关系的特点。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指导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高度重视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研究绝大多数政治经济学教科书都把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放在教科书的核心位置把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作为构建整个政治经济学体系的理论起点。新中国70年的发展也充分证明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作为经济学的逻辑起点是科学的符合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发展和制度变迁的实际。建国初期通过对资本主义所有制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确立了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为随后全面开展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形成独立的国民经济体系和工业体系提供了根本性制度保障。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探索并形成了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形式共同发展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等所构成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以此为基础实现了由集中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重大转型有力地解放和发展了社会生产力推动中国经济发展取得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

其五坚持以揭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规律性做为理论研究的根本任务。恩格斯说政治经济学本质上是一门历史的科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强调逻辑过程与历史过程相统一是经济理论创新和发展的根本原则。科学的经济学命题和观点不是来自人的主观想像不在于有多么精妙的表达形式而在于是否反映客观的社会经济实践反映特定历史条件下社会经济活动的规律性。世界上不存在普遍适用的经济学灵丹妙药脱离实际缺乏历史感的经济学没有生命力。新中国70年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发展紧紧扣住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丰富实践把揭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本质特征和内在规律性作为根本任务所提出的一系列理论创新成果接地气有中国特色能解决实际问题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指导中国发展取得巨大成就的根本原因。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面临的新课题

新中国七十年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伟大成就是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理论创新成果的指导下取得的。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我们要继续推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进程，进一步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理论指导。

其一深入研究新时代我国发展新历史方位的内涵和特点。经过70年的发展我国实现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深刻转变现在正经历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飞跃。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就要研究新历史方位的深刻内涵探索强起来的经济发展规律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理论指导。

其二深入研究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新变化及其对社会生产目的的新要求。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就要着力探索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主要矛盾发展和变化的规律性及其表现如在生产、交换、分配、消费领域的体现在经济制度、企业组织领域的体现在全球经济治理、国家经济治理、企业治理等方面的体现在城市、乡村等领域的体现;在宏观、微观、中观等领域的体现在工业、农业、金融等产业领域的体现等为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推动发展方式转型优化经济结构厚植创新发展动能更充分满足人民在经济、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生态等方面日益增长的需要提供理论指导。

其三深入研究新时代科技革命和产业变迁的新特点新趋势。人类社会经历了机械化、电气化、自动化产业变迁的发展阶段后正在进入新一轮以人工智能和数字技术为特征的科技革命和产业发展阶段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就要深入研究智能和数字产业发展的规律性及其表现如深入研究产业变迁和发展的规律性研究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内涵和特点研究金融如何服务推动实体经济研究智能技术如何转化为竞争力研究智能技术改造传统制造业等为我国发展智能和数字经济、推动经济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变提供理论指导。

其四深入研究新时代我国生产关系的新变化和新特征。我国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和分配制度已经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已经形成但是还不完善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就要进一步加强对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及其实现形式的研究如加强对国有经济布局和国有企业改革的研究加强对国有资本运营监督与管理体制机制的研究加强对农村土地经营制度与发展集体经济的研究加强提高公有制在混合所有制经济中主导地位的研究加强对非公有制经济的研究加强对按劳分配实现形式的研究加强对要素市场和要素定价机制的研究加强对公有制与市场经济结合的研究加强更好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制度优势理论依据和实现条件研究加强构建科技创新新型举国体制及其理论依据研究等为进一步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建立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和经济体制提供理论指导。

其五深入研究新时代我国所处国际环境的新变化新特点。习总书记指出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发展面临全新的外部环境推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就要深刻认识这一变局的丰富内涵揭示世界经济政治格局发展变化的规律性如加强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政治经济学研究加强第四次科技和产业革命研究加强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与新型经济全球化研究加强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与当代资本主义研究加强全球经济治理创新研究加强资本主义经济停滞常态化研究加强对新自由主义批判加强一带一路的政治经济学分析加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政治经济学分析等为推动经济全球化朝正确方向发展完善全球治理结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理论指导。

（作者：何自力，南开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政治经济学会副会长。）

（文章刊发：何自力：《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特色及新课题》，《政治经济学研究》，2020年第1期，第59-6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