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历史 > 哈尔滨纪录片导演获国际大奖 他的镜头里藏着冰城

哈尔滨纪录片导演获国际大奖 他的镜头里藏着冰城

哈尔滨纪录片导演获国际大奖 他的镜头里藏着冰城伦敦时间2月22日晚19时(北京时间4时)

祝贺视频

作为支持他的家乡媒体,导演苗萌在片尾用字幕特别鸣谢了黑龙江中朗文化集团《黑龙江头条》。

此前,《黑龙江头条》曾专访导演苗萌,并发布《有人把哈尔滨的“纯真年代”拍成了纪录片,还获得了国际电影节提名》一文。

今天,我们重新刊发本文,祝贺苗萌导演获奖,祝贺哈尔滨纪录片获奖。

高挑清瘦,斯斯文文,脸上架一副圆圆的黑框眼镜,眼角低垂,表情多数时候都是淡淡的笑,像一个活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青年诗人……

2020年1月12日下午13时40分,红专街25-1号,一幢“遗世独立”的俄式三层小楼里,当我叩开一扇斑驳的木门,这是苗萌带给我的第一印象。

苗萌

他长着一张很有辨识度的脸,一副疏离于时代的模样,善意地唤我「欢迎,进来坐」。

他笑着告诉我,屋子不是他的,是他的朋友戈雅老师的工作室。

戈雅老师的工作室里有很多很有年代感的哈尔滨“旧物”

我说,有人告诉我,这里即将进行一场私人性质的放映会,放映的片子还没公映,是一部刚刚获得2020北欧国际电影节(NORTH EUROPE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最佳导演奖提名的中国纪录片——《晚霞中的红蜻蜓》(The Age of Innocence)。

片子的导演,叫苗萌。

苗萌其人

苗萌对自己的介绍显得有些朴实,不过却有着严谨的前后顺序——家乡排在最前面,至于年龄、事业什么的,全都得往后放。

苗萌从小在哈尔滨长大,父母都是风华厂的科技工作者。童年时家住在儿童公园附近,是个平房,小时候则在森林校、风华校读书,高中念了哈尔滨人都知道的三中,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讲,是“别人家的孩子”。

在苗萌欢乐的童年里,他亲历了大厂时代的高潮和尾声,见证了很多当时觉得不过如此,如今却觉得很有趣的哈尔滨往事。不过,近乡不是景,起初,他对此也并没有多少感觉。

高中毕业后,苗萌考入了中国传媒大学数字媒体艺术系,大学毕业后则留在北京工作,一直从事影视相关的工作。2012年他创办了自己的文化传播公司,多年来,拍过不少商业广告片,也拍过不少纪录片。在影视行当里面,算是个“老人”了。

不过,对于他而言,拍这样一部纪录片,在此前「想都没想过」。

不过,人总有第一次。

那种感觉集中了我

苗萌的这个“第一次”始于一次“意外”。

“当时其实是在出差的情况下回哈尔滨,要在道外北三道街松光电影院那边的胡同下边拍烧烤美食类的短视频,拍老太太烧烤,被(松光电影院)感动了。后来遇到了“胖哥儿”,一家烧烤店老板,他也在那条胡同里面。”

苗萌和哈尔滨的著名“美食”马迭尔冰棍。

见山说山,在松光电影院的牌子下面,苗萌与“胖哥儿”唠了唠哈尔滨的历史与今天。不过,本该是随风而去的“胡侃乱侃”,这次却让苗萌上了心,边听边问。

一次意外的聊天,让苗萌自此对哈尔滨这座城市的过往关注起来。他试着去拜访了几位对本地文化比较了解的老师,与他们见了见,聊了聊。

“在这个过程中,我真的对各种事情都非常感兴趣。其实我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哈尔滨有这么多故事,也不知道之前的哈尔滨有那么多的俄罗斯人、波兰人、犹太人,等等,没有那么细地去研究。我那时候才感觉到,其实这些东西在我身边,但我从小在这长大,就完全感受不到。

“那种感觉“击中”了我。”

这一聊,聊开了苗萌“新世界的大门”。

故乡的味道

“大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华洋杂处的哈尔滨。

2017年起,苗萌和他的团队回到哈尔滨,开始拍摄这座城市的历史建筑,民俗和文化。

“比如说其实我们小时候过端午节,大家一到那天,会通宵踏青,要走中央大街,第二天早上还要撞鸡蛋,采艾蒿。我们那时候就跟着走,跟着做,跟着乐呵,现在回过头来,感觉这些挺有“味道”。”

哈尔滨的“味道”当然不止如此:滑冰、冬泳、冰灯、糊窗户缝、窗户里的锯末子、江边演奏黑管和手风琴的爱乐者,苗萌将这些一一体现在了纪录片里。

比这些更有“味道”的,是哈尔滨的人。

历时700多天的时间,苗萌在哈尔滨和悉尼采访了近50位不同时代的哈尔滨人。他们是一直生活在哈尔滨老房子里的普通人,是远赴悉尼的俄侨后裔,是音乐文化的传承者,是冰雪文化的创始人,也是重要历史时刻的见证者、参与者。近两年来,苗萌走到他们身边,切实地了解他们的亲身经历,一起回忆过去的味道、生活中的烟火气、童年的乐趣,还有历史的钩沉。

在这当中,让苗萌印象最深刻的是住在悉尼的老哈尔滨人,当时的俄侨——古力,一位90多岁的老人。

古力出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他的爷爷曾经是最早的秋林红肠的供应商之一,原本的家在田地街和买卖街附近,现在和老伴玛莎定居在悉尼。

“古力是一个非常有情怀的老人,我们见了面以后,沟通全都是用汉语,而且一股东北味儿,特别亲切。他还喜欢拿着自己的DV拍素材,走哪儿拍哪儿,攒的带子特别多。我片子里面有一些很有年代感的镜头,其实就是古力拍的素材。当时我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在看他拍的那些东西。”

“玛莎跟我说,他每天都看。”

古力和苗萌的合影,这是苗萌在采访的工作照中最珍视的一张照片。

苗萌跟我讲。对于古力而言,难忘的不只是乡音和乡景,还有“故乡的味道”。

“俄语里管香瓜叫迪妮亚。每当有熟悉的人从哈尔滨飞往悉尼的时候,老两口总愿意去机场帮忙接机,也不要别的什么礼物,不图别的,就想要迪妮亚,一见着迪妮亚就兴奋得不行了,哎呦,可算是尝到了这个味道了!”

“在他们心里这就是哈尔滨的味道,是故乡的味道。”

变幻了一个时空,故乡会生出许多额外的意义。

漂泊在外的游子,当耳边听到那熟悉的称呼,脑海中回想起那久违的味道时,便会一下子回到曾经的那段时光,想起这味道背后的人和城市。

这让苗萌和我都深有感触。

岁月总会慢慢被时光封存,但很多事情,哪怕大脑记不清楚了,味蕾总会帮你记得。

底色

哈尔滨,这座不过有百年历史的城,曾随着中东铁路的建成而建城,并因中东铁路总埠的地位迅速成为国际化大都市。先后有33个国家的16万侨民来到这里工作、生活。

后来,他们因战争的爆发而离开这里,留下充满欧陆风情的文化在这片土地上,带走了浓浓的乡愁。

这无关于血统,自那一天起,哈尔滨成了他们对于故乡的共同认知。

而在这些远走的游子之外,还有另外一批人。在他们当中,有哈尔滨儿童公园当年的“儿铁”员工、“儿铁”第一代小火车司机栾昌义,有我国著名的小提琴家薛苏里,还有活跃在各个年代的哈尔滨人。他们有的始终留在这座城,有的常会“回家看看”,他们在这座城市出生、成长、生活,如今也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底色。

苗萌和他的团队正在拍摄哈尔滨儿童公园的“儿铁”。

在与他们对话的过程中,苗萌了解了在不同时代的哈尔滨人心中,这个故乡的底色。

那是三十年代的大移民,是五十年代随着圣·尼古拉大教堂鸣响的七十余处教堂的钟声,是七八十年代大厂人的冻秋菜和汽水票;是高举架的房屋,御寒的门斗,毛毡裹着的厚重包门;用“板杖子”围成的庭院,院内种植成林的果树,丁香树,还有菜窖里飘出的酒香;是大列巴、苏合力、红肠、苏伯汤、格瓦斯,夏日里少女和玛达姆们身上的布拉吉,还有每个哈尔滨孩子记忆深处的小火车……

最终,苗萌带着一年来的成果,共计100多个小时的素材和一些思索回到哈尔滨,他一个人剪辑了4个多月,完成这部长达85分钟的纪录片。

1月11日,纪录片《晚霞中的红蜻蜓》曾在哈尔滨卓展影厅有过一次展映。

他将这部片子命名为《晚霞中的红蜻蜓》,那是童谣《红蜻蜓》里的第一句歌词。他买下了这首歌最喜欢的一个版本的版权,还请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进行了钢琴演奏,并以此作为纪录片的片尾曲。

红蜻蜓亚洲天使童声合唱团 - 天使在唱歌

他喜欢这首童谣对于故乡和时代的思考,就像歌词里的那句话:

晚霞中的红蜻蜓啊

请你告诉我

童年时代遇到你

那是哪一天

纯真年代

在整部片子里,苗萌没有采用任何解说词和旁白,他想将一切原原本本的摆给大家看,正如他在这部片子简介里说的那样,「纪录这座城市的故事和不同时代的底色。」

2019年12月末的一天傍晚,苗萌和他的《晚霞中的红蜻蜓》收到了来自2020北欧国际电影节的邮件,邮件上说他获得了电影节最佳导演奖提名,将在2020年2月15日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纪录片导演角逐最终的奖项。

对于能否最终获奖,苗萌并不在意,他对这个作品的定位是一份送给家乡的礼物,他更希望它成为家乡的一份备忘录。因此,对于自己这部饱受褒奖的纪录片,他更多是带着一份“鸡蛋里挑骨头”一般的执拗与遗憾。

“现在片子总计85分钟,其实那些故事,那些事儿是装不下的,所以每个点都不能展开。每个地方只要一展开就一定收不住了,最后可能要4个小时,甚至可能都收不住。

“比如很多细节很多内容都没能收录进来,这是我最遗憾的事。”

访谈结束后,苗萌送我出了门。他站在这栋三层小楼的门口看着我逐渐走出视线,我忽然想起了这部纪录片的海报,也是在这样一个场景拍下来的。

于是,我举起了胸前的相机,轻轻按下快门。

苗萌和红专街25-1号的老房子。

在这幅画面上,是同样的角度,同样的景物,只多了一个用岁月与光影作诗的诗人。

我还记得,那张海报上的醒目位置,标注着这部纪录片的英文名,The Age of Innocence,纯真年代。

在那一刻,我好像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或许,正是这样的纯真年代,让生活在哈尔滨的人们铭记,让了解哈尔滨的人们沉迷。

上一篇: 咨询一下,绝医保卡余额怎么查询
下一篇: 社保卡余额怎么查询?我的卡是工商银行的

为您推荐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