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篆隶大家独山莫友芝
(一)序言
姓莫的名人明星(古代姓莫的名人)
丙申初夏,黔南风和日丽,景色怡人。从家都匀驱车不到一个小时,来到独山县城郊外古朴宁静的莫友芝纪念馆--影山草堂。
原独山县文化广电旅游局局长池继霞女士告诉我,莫友芝纪念馆于1992年正式筹建,1993年6月破土动工,1996年6月主体工程竣工并向社会开放,列为第三批县级文物保护单位。至2003年10月,馆内后续工程全部完工。主要建筑有大门、草堂、莫友芝纪念馆展览楼、副展馆、会议室等。那年是莫友芝诞辰205周年。
影山草堂位于独山城东环北路东侧影山路,草堂占地面积3300平方米,门前有二个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荷花塘和莲花塘,夏中荷花莲花盛开,甚是美丽。进馆内参观现有莫友芝手书、著作等馆藏文物189件。以前弟徐明春大学毕业后任职于莫友芝纪念馆书法篆刻研究员,他曾告诉我影山草堂内建设仿莫友芝《影山草堂本末》记载,有草屋、竹林、园圃、池塘、各种果木、四时花卉,环境清幽,集专题展览和综合展览为一身,既是展示莫友芝影山文化的窗口,又是人们陶冶性灵,游玩休憩的场所。
在中国历史上,云贵地外偏远,文化一直比较落后,鲜有以藏书闻达者。然而到清代晚期,黔南地区竟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藏书家,这就是莫有芝。更难能的是,莫友芝藏书活动以及目录学成就对后人的影响,甚至超过了同时代的其他大藏书家。
莫友芝(1811~1871),字子偲,号郘亭,布依族,享年61岁。他是独山走出去的晚清著名书法家、金石学家、版本目录学家,他的书法四体皆工,特别是小篆和隶完全脱出了古人窠臼,骨气朴茂,自成一格。家世传业,通文字训诂之学,与遵义郑珍并称“西南巨儒”。莫友芝精于书法,为有清代十大书法家之一。享誉海内外的诗学书三绝的文化巨匠,其杰出的学术成就可谓黔学之光。
研读莫友芝《至都匀谒祖墓示彝儿三首》得知,其祖上原籍江宁上元县(今属江苏南京市)。明朝弘治年间,莫氏远祖莫先,随军远征黔南,后来留居都匀城南薛家堡,与当地布依族女子通婚,繁衍后代,是为莫氏家族的第一世祖。其后,二世、三世、四世、五世虽有些在外地行伍做官或经商,但最后都回到都匀薛家堡定居。莫氏六世祖莫嘉能(莫友芝曾祖父)经商到独山,觉得兔场是个风水宝地,便将全家迁到兔场上街定居。(莫友芝《影山草堂本末》开篇有文为证:“独山州北三十五里兔场上街,友芝先人之庐在焉。”)
道光十一年(1831年),莫友芝乡试中举后,四次赴京参加会试,皆名落孙山。道光十五年,莫友芝25岁,又赴京会试,候榜期间,他去拜访了阮元和程恩泽两位汉学大师。这二人是成就卓著的学者,长于金石考证,工书法,精于篆隶。阮元崇尚碑学、取法秦汉碑刻,这对莫友芝后来的书法取向影响很大。又后三年,莫友芝又与好友郑珍联袂赴京应试,一路上探访名胜古迹,二人心情十分畅快。莫友芝一有空便钻到琉璃厂,搜寻各种古籍字画、金石碑版。郑珍的《郑珍巢经巢诗集校注》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版有诗云:“莫五璃厂回,又回璃厂路,看似衔书鼠,寂寂来复去。”可见一斑。
(二)篆书
莫友芝有言:“自以为楷书第一,隶篆书次之。”后人评他篆隶最好,较为客观(见《莼斋偶笔》黎庶昌著)。莫友之篆书,从《少室碑》、《释梦英篆书千字文》入手,也曾学邓石如,他揭力搜求和研习秦汉碑刻及汉碑篆额,汲取营养,取法颇丰。杨守敬评:“子偲书学《少室碑》取法甚高”,“他尝集汉碑头篆刻百余通,所作篆书多从此出。”他早年在北京琉璃厂购得《泰山刻石十残字拓本》加以临摹体会,篆贵婉而畅,忌媚俗,参隶势而姿生。《书法》1992年第一期第46页,刘锦《莫友芝书法成就浅识》有言:“莫友芝篆书的路数与别人不同处,将汉隶、魏碑结体与笔法及古玺印的刀法、布白都融进篆书之中。其运笔起落或轻或重,不求划一,得自然拙朴之趣;转折或方或圆,铁骨铮铮,生大气勃满之神。”
贵州戴明贤先生评说:“孤线圆圈甚多,最易写俗,而他写来一片天真,古朴遒劲。”(《书法丛刊》1994年第一期第58页,戴明贤《黔南书杰莫友芝》)。
从现存的一些对联、篆书条屏可以看出,他的书法运笔饱满、行笔流畅又苍润遒劲。这些都是源于他对《少室石阙》、《开母石阙》、《禅国山碑》以及汉碑碑额潜习和陶铸熔冶的功夫。浙江人民出版社《张宗祥论诗书墨迹》1995年版,论莫氏篆书:“秦人小篆能容墨,汉代碑头不见锋。想是《说文》遵宋刻,读书万卷气从容。”又后注:郘亭篆,以为斯篆则墨浓笔壮,以为汉碑头则又藏锋不露。在良常、石如之处,又避一途,与宋刻《说文》极相类似,故有此论…”黎庶昌评其书“分篆高骞,冰斯雄睨”。当代书坛泰斗沙孟海先生在其《近三百年书学》一文中评道:“学邓石如篆书的莫友芝最好,赵之谦、吴熙载其次”。
浙江美术学院教授陈振濂先生对其书评道:“贵州曾出了一个莫友芝,其作品精到之处,不在赵之谦,杨守敬、张裕钊之下而或有胜之”。在现当代书法和篆刻名家中,姚华、陈子奋、王朝瑞均受过其书风影响。
莫友芝戏言将他与董其昌、米万钟、黄道周并称为“四大家”。有人评曰:“笔力矫健,晚年书法益苍劲。”
莫友芝精通汉、宋两学,对于苍雅、故训、六经、名物、制度、以及金石、目录,都有一定的研究。主要著作有《郘亭经学》、《宋元旧本书经眼录》、《古刻钞》、《唐写本说文木部笺异》、《声韵考略》、《樗茧谱注》、《黔诗纪略》、《郘亭诗钞》、《郘亭遗诗》、《郘亭遗文》、《影山词》、《资治通鉴索引》、《遵义府志》等。不过,纵观莫友芝一生治学的成就,最突出者则是在书法艺术方面。 莫友芝精于书法,为有清一代十大书法家之一。黎庶昌评其书“分篆高骞,冰斯雄睨”。莫友芝书法四体皆精,而最为人称道者是他的篆书。他的篆书,取法颇丰。杨守敬评:“子偲书学《少室碑》取法甚高”。他也“……尝集汉碑头篆刻百余通,所作篆书多从此出。”在清代以篆书名世者,如钱坫、王澍、孙星衍、洪亮吉等人皆以硬笔、短毫、枯墨作篆,用笔结体专以工稳、匀称为能事。而莫友芝继承了邓石如以长锋羊毫,浓墨悬腕作书的方法。用笔舒徐流走,一波三折,遒丽厚重甚为精到;结体上紧下松;章法、行列有致,风格平和简静,气宇轩然,遒丽天成,于名家林立的清代书坛中独树一帜。在隶书方面,莫友芝也是颇有成就的。其风格高古,喻巧于拙,笔势方圆互用,结体因字立形,一扫长期以来隶必扁长的积习。其章法,多以纵向取势而气韵生动,显得格调高古,气象浑穆。由于莫友芝喜收藏,眼界所及异乎常人,故从其书中无不打下许多名碑的印记,如《礼器碑》的飘逸、《张迁碑》的古拙、《衡方碑》的浑穆、《夏承碑》的使转以及《天发神谶碑》的用笔、《白石神君碑》的结体。其成就当颉颃于汀州和子贞。在行、楷方面,虽然他的影响远不及其篆、隶书那样巨大。但他在以魏入行的探索上似有筚路蓝缕之功。《清史稿》记载说,他“真行篆书不类唐以后人,世争宝贵”。
(三)隶书
在清代以篆书名世者,如钱坫、王澍、孙星衍、洪亮吉等人皆以硬笔、短毫、枯墨作篆,用笔结体专以工稳、匀称为能事。而莫友芝继承了邓石如以长锋羊毫,浓墨悬腕作书的方法。用笔舒徐流走,一波三折,遒丽厚重甚为精到;结体上紧下松;章法、行列有致,风格平和简静,气宇轩然,遒丽天成。于名家林立的清代书坛中独树一帜。
在隶书方面,莫友芝也是颇有成就的。其风格高古,喻巧于拙,笔势方圆互用,结体因字立形,一扫长期以来隶必扁长的积习。其章法,多以纵向取势而气韵生动,显得格调高古,气象浑穆。由于莫友芝喜收藏,眼界所及异乎常人,故从其书中无不打下许多名碑的印记,如《礼器碑》的飘逸、《张迁碑》的古拙、《衡方碑》的浑穆、《夏承碑》的使转以及《天发神谶碑》的用笔、《白石神君碑》的结体。其成就当颉颃于汀州和子贞。从《金石笔识》得知,他曾对汉《孝禹碑》、《祀三公山碑》、《曹全碑》、《夏承碑》等碑作考证题跋,认为《夏承碑》“上引篆榴,下通隶楷,书家精能,至斯极矣”而“目过不厌”(见莫友芝《宋元旧本书经过眼录》附录《金石笔识》)。在行、楷方面,虽然他的影响远不及其篆、隶书那样巨大。但他在以魏入行的探索上似有筚路蓝缕之功。由于其作品遗留较少,我们只能从
他的一些书信,题跋等手扎中去管窥其成就。其苍率用笔似漫不经心,却有自然飞动之妙。章法行气一气呵成,大小相间参差错落。既有山重水复之跌宕,复具柳暗花明之开朗。得鱼忘筌,神完气足,韵味幽长。其楷书以鲁公为根底,融会汉、魏显得气象浑朴,自出机纾,书卷气实足。如《隋龙藏寺碑》书名及序文题跋,“真书初唐极盛,而初唐诸家,精诣北朝无不具者。”“其精悍夺人,又与张猛龙碑额分道扬镳。”莫友芝虽然出生僻壤,但他勤于学术、长于诗词、精于收藏,朋辈中又多社会贤达、学界泰斗,故而能够“学”“识”相长,使其得以雄视阔步,特立独行书坛。他也曾云:“书本心画,可以观人;书家但笔墨专精取胜,而昔人道德文章政事风节著者,虽书不名家,而一种真气流溢,每每在书家之上”。莫友芝一生甘于淡泊,专于学问。书法上无意名家,却备受后世推崇。有清一代论书者多以邓石如为书坛冠冕,却又不约而同把莫友芝与其相提并论,使莫友芝成为一面旗帜,在书坛的制高点上高高的飘扬,让后人有高山仰止之叹!
(三)篆刻
在篆刻方面,莫友芝也是成就斐然,作品《郘亭印存》出版以来,受到篆刻艺术家们的推崇。著名书画家篆刻家黄宾虹先生在《郘亭印存》附录中有高度评价:“眲叟(莫友芝)喜金石,工篆隶,其所镌印章,使刀如使笔,波磔有法,纯任自然,于新安、西泠各派之外,独开生面。”
莫友芝所刻印章,大都为自用,多钤于书法题款或者钤于藏书藏画之上。莫纯孙存有莫友芝印章31方,后由其内侄吴载和从原石钤为拓本精刊行世,就是上面题到的《郘亭印存》。并请篆刻名家黄宾虹、王福庵、李尹桑、赵时棢等题识。王福庵题识中说:“郘亭先生治金石篆隶之学,久为士林推重,其刻印知之者则少,此殆如右军善画,惟以书传;太白工书,仅为诗显者欤!”
这批印章中,有朱文“影山草堂”,留白极多,布局别致;“郘亭眲叟”为白文;“友芝私印”同为白文,刀法精精熟,有秦汉古篆风韵,质朴劲健;“紫泉莫氏图书”、“莫氏五郎”、“莫五友芝则心”等,篆线流畅、布局古雅、巧妙灵动。
(四)影响
咸丰十一年(1861年),莫友芝抵达东流,入曾国藩幕府,作为客卿,安定的生活为他专心治学提供了方便。在这里,他结识了张裕钊、俞樾、王闿运等擅去篆隶魏体的碑学大家,他们相互切磋,取长补短,书艺大进。他在友人戴礼庭处得到了《秦之罘刻石摹本》和《秦泰山刻石摹本》并题识。到无锡又寻到李阳冰的《听松石床》题字,便“命家童拓二篆”,“还舟漫识卷尾”(见莫友芝《宋元旧本书经眼录》附录《金石笔记》)。莫友芝返回江宁后,搜集句容山的梁代碑刻,写成《梁石记》一书。不久,他在杨州染病不愈,辞世舟中。
莫友芝去世后,曾国藩、薛福成、黎庶蕃等许多亲朋好友前往祭奠,撰写诗文评述其学术成就、文学艺术造诣及人生志趣。薛福成《祭莫子偲文》中写道:“…自昔黔中,僻处西南、儒风朴略、古训未谙。君开厥先,博讨穷探。溯源汉代,许郑之囿。间以诗鸣,宫徵并奏。篆书所法,秦斯周籀。…广搜古籍,琳琅充积。宋椠元雕,珍逾卞壁。百方钩致,精心研核。吴越之间,山水多奇;扶筇扶策,乐且忘疲,胸怀超淡,繄我之师。…”(黄万机《莫友芝评传》第399~401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黎莼斋的《莫征君别传中也云:“君家贫嗜古,喜聚珍本书,得多与东南藏书家等,读之恒彻旦暮不息,寝食并废。身故训、文艺、名物制度,旁及金石目录家言,冶诗尤精,又工真行篆隶书。”(黄万机《莫友芝评传》第399~401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可以说,莫友芝中晩年在研究版本、目录学的同时,对碑学更加痴迷,对碑刻拓本的书法艺术心追手摹,融会贯通,创作了不少书法佳作。(贵州郭堂贵《莫友芝书法与碑学》)
《中国历代书法家名人墨迹》评价说:“友芝工书法,真行篆隶皆精,篆隶皆古拙有金石气,不以姿致取容。”
清杨守敬《学书迩言》见谢承仁主编《杨守敬集》第8册第510页湖北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评价:“自完白(邓石如)后,篆书大昌,名家辈出,若杨沂孙之学《石鼓》,莫子偲友芝学《少室》,皆取法甚高。”
清黎庶昌《黔故颂·莫征君》见张剑《莫友芝年谱长编》附录四《莫氏家族传记资料》第629页评价:“分篆高骞,冰斯雄晲。”意思是其篆书技艺高超,能出入前人,直逼秦代李斯和唐代李阳冰的书法水准,并自成风格。
莫友芝经常被曾国藩多次宴请并现场邀请作书。《曾国藩日记》(咸丰十一年七月)载:“饭后,观莫子偲作大篆,有笔力,有法度。”
在北京中央美院授课的贵阳藉书画家姚茫父一语道出:“吾乡莫子偲先生篆书自辟一途…曲折见致,不以姿媚为之。便如琢玉屈铁,此偲翁由之,所以能成巨子也。学汉篆者十九出碑额,然以姿媚为之,反不如由此朴实。”(姚华《弗堂类稿·题释梦英篆书千字文》见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第2辑第20册第649页台北文海出版社1974年版)
清张裕钊《莫子偲墓志铭》写:“工真行篆隶,求书者肩相摩于门。”《清史稿·莫友芝传》写:“真行隶篆不类唐以后人,世争宝贵。”《贵州通志·莫友芝传》写:“于当代名家,别构一体,为时所重。”
陈云君先生《中国书法史》一书中说:“在求变初期书法实践卓然大家,应数何绍基、赵之谦、吴大澂等人,而又有翁同龢、吴让之、杨沂孙、莫友芝、曾熙、李瑞清以及吴昌硕等或推波、或助澜于清朝后期,使书坛澎湃近百年。…”同书又写道:“与何绍基、张裕钊、赵之谦、吴大澂等人先后或以篆隶胜、或以北碑胜,或绪绍邓顽伯、包世臣以及何绍基等,亦为求变期的佼佼者,尚有莫友芝、吴让之、左宗棠、杨沂孙等人。他们都以学识渊博、功力雄厚为本,在清代书艺术求变时期发挥了很大作用。”
在不同的年代,名家们都对莫友芝的书法赞不绝口,评价甚高。他的书法墨迹广传民间,国内各大博物馆和图书馆几乎都收藏有他的作品。在国家文物局限制出境的书画家作品中,莫友芝名列其中。
(五)生平
【个人轶事】一、祖居兔场莫氏祖居独山兔场(现更名为影山镇),自六世莫佳能始,为莫友芝曾祖父。友芝父莫与俦(字犹人),于嘉庆十年(1805年)离四川盐源知县任返家复丧,后以奉养高龄老母为由不复职,在家乡以授徒讲学为业,并主讲独山紫泉书院。二、友芝出世莫友芝,字子偲,号郘亭,晚号眲叟,清嘉庆十六年(1811年)五月初三时降生贵州独山州(今独山县)城北三十里的兔场(现更名为影山镇)上街家中。三、耕读传家友芝降生时,家中有祖母及三个兄长,三个姐姐,加上长嫂,全家共计十二口人,耕读传家,颇为兴旺。四、草堂春暖友芝自幼聪慧,三岁能识字。其课读的草堂在住宅后院,环境优美。有时父亲赴独山书院讲学时,家中便由三哥方芝代为教读。五、影山得意友芝七岁时已能背诵不少诗词。一天,他看到草堂外竹林深处,隐现出远山的影子,忽然想起晋代诗人谢眺(字元晖)竹外山犹影的诗句,便请父亲将他们读书的草屋取名影山草堂。从此影山草堂远近闻名。六、就学紫泉友芝九岁时,祖母去逝。父与俦仍在紫泉书院讲学,友芝随读,结识不少师友,受益匪浅。七、八岁出众八岁时,除《六经》外,增读《四书》并开始学《苍雅》文字之学,由于他聪慧,记忆力强,进步很快,常受到长辈嘉奖。加上自小尊老爱幼,深得乡里好评。八、嘱咐订亲一天,父亲的同年好友夏鸿时来访,见友芝在读《尚书》,于是举书中成语命对。友芝所答深称夏意,当即答应将其三女许配给友芝为妻。这年,友芝十一岁。九、移家遵义友芝十三岁,父莫与俦被选区为遵义府学教授,友芝与母亲及弟妹共八口人随父到遵义上任。嫡母及兄长仍留在兔场家中。十、棠荫攻读教授署内有一“堂荫书屋”,友芝在这里读书时结识了比他大五岁的郑珍(字子尹),在父亲提倡朴学精神,实事求是研究文化遗产的严格教育下,饱览群书,打下了做学问的基础。十一、回乡考学道光六年(1826年)春,友芝回独山,考补州学弟子员(秀才),颇有文名。在家乡拜望亲人和学友后,友芝仍返回遵义继续攻读。十二、乡试中举1831年,友芝21岁,在省城贵阳参加辛卯科乡试,考取第十一名举人。其试卷深受荐卷房师胡芸阁(字达源)同考官吴雪兰(字蒿梁)的赏识。十三、迎取芙衣1832年春,友芝与夏鸿时季女夏芙衣结婚。在父亲影响下,淡漠科举功名,着力钻研许、郑之学,劳及列史,诸子百家,诗古文辞。十四、初次授徒遵义县学训导胡秉钧(字退思,号理轩)是友芝父亲同年举人,因十分赏识友芝的学问,故特将儿子胡长新送到莫家拜友芝为师,友芝时年24年。十五、郑莫齐名郑珍、莫友芝常在一起交流读书心得,尤其在朴学方面,互相砥励。“由是,遐尔知名,道光中,黔中言学者,人以郑、莫两名并称。”十六、会试落第道光十六年(1836年),友芝在京参加恩科春试不中。落第归来后,父不在意,鼓励他应潜心治学,方成大器。十七、两次进京道光十八年(1838年)郑珍、莫友芝再次进京,参加戊戌春试,由于不愿奔走钻营,而双双落榜,通过这场考试,增加了他们对科举制度不满。十八、编著生涯回到遵义后,适逢贵州巡抚倡议各府州修志。遵义知府平翰久慕郑、莫之名,特聘请两人共同主编《遵义府志》。由此友芝才过了几年既繁忙,又安定的采访编纂生涯。十九、禹门题壁1839年秋,友芝,郑珍等人采访资料时到遵义沙滩禹门寺内小坐,受到寺僧的热情招待,应邀在崖壁上作书。友芝写的是隶书,落款“紫泉莫友芝”(此摩崖至今尚在)二十、忧国忧民鸦片战争中方的失败,表露了清廷的腐败无能。友芝在一篇文中说:“庚辛以降,海波方扬,水衡告匮,半壁东南,无宁日”。可见其忧国忧民之心。二十一、友芝执教1841年,友芝与郑珍合纂的《遵义府志》完稿付刻。而友芝父、母也相继去逝,全家生活重担落在友芝肩上。1832年秋,友芝受聘继其父主讲湘川书院,步入执教生涯。二十二、麻哈省亲1845年冬,友芝夫妇回到麻哈(今麻江)高枧探望久别十年的岳父母,愉快地直坐到次年春节后方依依不舍地返回遵义。二十三、曾莫订交1847年春,友芝第三次在京参加春试,仍未考上。一天,在琉璃厂书肆跟翰林院侍讲学士曾国藩(字涤生)相遇,偶然谈起汉学门径,国藩大惊,叹道:黔中固有此宿学耶逐订交结为友好。二十四、营建新居1850年夏,友芝一家被迫搬出租赁十年的破旧官屋,在遵义碧云山下借贷另建几间茅屋居住。新屋落成后,友芝仍用“影山草堂”之名并亲书匾额悬于檐下,表达了对家乡的一种怀念。二十五、高枧吊唁1852年,友芝岳母、岳父相继去逝,友芝两下高枧祭奠,感慨良多,是年,友芝的《郘亭诗钞》和郑珍的《里经巢诗钞》问世。二十六、诵读围城咸丰四年(1854年),桐梓县斋教领袖杨风起义,攻占桐梓,仁怀后,大举围攻遵义城。“围城数月,友芝读书其中,镇定自若。”他在《遵乱纪事》二十六首诗中,对官兵残害百姓,腐败无能和对起义军的军纪严明,作了如实的反映。二十七、草堂被毁咸丰五年(1855年),贵州各地农民起义相继爆发,友芝家乡兔场于八月被焚烧,影山草堂及房屋均化为灰烬。友芝次年方得信息,悲痛不已。二十八、执教贵阳1857年,贵阳知府刘书年经郑珍介绍,聘请友芝到贵阳府署当家庭教师。其时,六弟庭芝也在贵阳教私塾,友芝只身到贵阳后,和六弟共住,加上东家的敬重,心情感到很舒畅。二十九、京师会友家教一年半后,友芝携次子绳孙再次进京参加春试,此次虽未录取,但其文章才华都震动了京师,不少当代名人如翁同龢,张之洞、郭嵩焘等争相与友芝交往。三十、避乱出都友芝在京一年,目睹内忧外患日深,英法联军又已进逼天津塘沽,时局紧张。打听到九弟祥芝正在安徽怀宁任职,遂题诗赠众师友离京南下。三十一、独树怀人友芝父子出京后,途宿河南独树驿站,沿途见村村绿林中结满金黄柿子,绳孙不识,误以为江南桔,引发了友芝思乡怀人之情。写下了《独树寄芙衣》五绝六首,以寄托相思之情。三十二、兄弟相聚1860年11月,友芝于大雪节到达怀宁县临时治所石牌,见到了一别三年的九弟祥芝。看到治所社会秩序稳定,足见祥芝治理有方,感到十分欣慰。三十三、太湖叙旧湖北巡抚胡林翼,早年曾在贵州作官,向慕郑、莫之名。知友芝在怀宁祥芝处,遂相邀到太湖作客,友芝只好将次子绳孙留在怀宁,只身来到太湖行营与胡共叙离别之情。三十四、武昌校书数月后,友芝随胡林翼回到武昌,应胡之邀请入住抚暑丛桂园,为胡校刊《读史兵略》。先编成先秦至五代部分共四十六卷,交付工匠刻印成书。三十五、曾幕作客1861年7月初,友芝父子由武昌乘船沿江东下,到达东流大营,会见阔别十年的老友曾国藩。曾因友芝不愿为其撰文稿,故留友芝在幕府作客卿,以便早晚得时相见。三十六、夫妻重会同治元年(1862年)秋,友芝移居安庆,十月初,长子彝孙奉其母、婶、携弟、妹逃乱,经重庆沿江东下,辗转抵达安庆,友芝终于会见了阔别多年的妻小。三十七、安庆团圆祥芝家小也同时抵达安庆,从此,友芝,祥芝两家妻子儿女得以团聚,皆大欢喜。十月中旬,友芝妹婿黎庶昌(字纯斋)也来到安庆大营,得以与友芝相聚,令友芝喜出望外。三十八、寄寓金陵同治三年(1864年)秋,友芝一家迁居金陵,并将他的书斋仍题名《影山草堂》,以示对故乡的怀念,安静地过读书写作的青灯黄卷生涯。友芝同时被曾国藩聘为金陵书局总校勘。三十九焦山感世友芝安居金陵后,即到镇江、杨州两地搜寻遗书,途中游览了饱受战火摧残的金山市以及林木葱郁,寺庙未遭破坏的焦山游览胜地感慨良多,写下了《金山》、《焦山》怀古长诗,以扬情怀。四十、遍历苏杭在寻访古旧遗书中,友芝数次历经镇江、扬州、泰州、南通、常熟、苏州、上海、杭州等地,收获不小。同时也留下了几十首记游诗篇。四十一、失子伤怀1869年冬,湖北巡抚何璟及学使张之洞在武昌创建“文昌书院”,来信邀友芝任山长。次车春,友芝到武昌,谢绝了担任文昌书院主讲的相邀。返回金陵后,得知长子彝孙已于半月前病故,年仅28岁。致使年迈体弱的友芝在精神上受到极大的打击。四十二、病逝兴化同治十年(1871年)秋,友芝感冒风寒,医药不治,遂于九月十四日末时卒于舟中,享年61年。四十三、魂归青山友芝逝后,灵枢暂停金陵莫愁湖畔,曾国藩等好友亲到灵前祭奠。次年春,弟祥芝辞去江宁县令,偕侄儿绳孙扶枢亲送到遵义青山归葬。四十四、名垂青史友芝在学术和文学艺术上多方面的成就,形成了独具一格的影山文化,对贵州文化的开拓和发展作出了重大的贡献,被后人誉人“西南巨儒”而名垂青史。
(六)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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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画报》编辑薛明元先生
黔南州文联主席黄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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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20日整理于黔南清堂灯下,第二稿。
作者介绍:黄仁龙,布依族,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贵州省书法家协会主席团成员、省书协隶书委员会副主任、河北美术学院特聘教授、黔南州书法家协会主席、黔南州政协书画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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