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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丘之志(寝丘之志什么意思)

寝丘之志(寝丘之志什么意思)其实中国在很早的时候就有所谓的艺人了,不过这些艺人一般都在宫廷里给君王们表演,寻常老百姓是享受不到的,总的来说,这些宫廷艺人分为三类,最高等的叫“师”,他们精通乐器,能演奏各种礼乐,十分受人尊敬;次一等的叫“

其实中国在很早的时候就有所谓的艺人了,不过这些艺人一般都在宫廷里给君王们表演,寻常老百姓是享受不到的,总的来说,这些宫廷艺人分为三类,最高等的叫“师”,他们精通乐器,能演奏各种礼乐,十分受人尊敬;次一等的叫“伶”,他们精通演唱,能表演各种歌舞,歌舞比之礼乐当然就下了一个档次,所以他们地位较低;另外还有一种艺人叫做“优”,他们一般也能通些歌舞,但更侧重于表演和逗趣。如果说“师”可以称为音乐家;“伶”可称歌星;那么“优”就可以算是喜剧小品演员了。“优”虽然在这些御用艺人中地位最低,但他们机智聪敏,能言多辩,妙趣横生,又比大臣们更加接近君王,所以能对君王的行动产生更加显著的影响,其中佼佼者甚至可以用诙谐的方式传达下情,讽刺丑恶,进谏君王。太史公在《史记》中还专门开辟了一篇《滑稽列传》来记录他们的“滑稽”言行,注意,这里的“滑稽”一词不是搞笑的意思,其本意乃一种流酒器,可“转注吐酒,终日不已”,故引申为“出口成章,词不穷竭”之意(《史记滑稽列传》司马贞《索隐》引崔浩云)

春秋霸主楚庄王就有这么一位出色的“优”,名为优孟。史书记载他身高八尺,是个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属于喜剧演员中的偶像派,不仅如此,优孟还富有辩才,时常用说笑方式劝诫庄王,可谓偶像派中的实力派,所以庄王不但对他十分喜爱,还将这位地位低微的小臣倚为国士,非常之看重。

寝丘之志(寝丘之志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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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这个人在政治上雄才大略,在生活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资”,据《墨子》一书记载,楚庄王喜欢戴着鲜冠,穿着大红长袍,非常之时尚帅气。而且他爱好广泛,不仅喜好音乐,能对着一把“绕梁”名琴沉迷的无法自拔,也十分爱好饲养宠物,据说他曾在宫廷里养了一头十分俊美的宝马。这匹宝马可幸福了,它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洋房别墅,吃的是蜜饯枣干,伺候他的马夫得有一个班。唉,看来当牛做马也要选富贵人家,瞧瞧,人家一匹马都比咱们生活指数高。

庄王这么做就有点不对了,马就是马,生来就是给人骑的,吃好睡好不运动,这不得惯出毛病呀!果然,这匹比人还生活好的马幸福过头,营养过剩得了肥胖症,最终抢救无效,与世长辞了。庄王十分伤心,派群臣给马办丧事,下令要用棺槨盛殓,依照大夫之礼葬之。

马大夫?这像话吗?这让那些出生入死为楚国立下汗马功劳的真大夫如何自处?当年卫懿公好鹤亡国的事情忘了吗?

总之,真正的大夫们都很郁闷,但谁也不敢出言反对,毕竟这是庄王的私事,无关国家大局,唧唧歪歪的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这时候就需要优孟这样的近臣出马了,于是他拜见楚庄王,仰天大哭道:“就凭楚国这样强大的国家,有什么事情办不到,此马为大王所珍爱,却用大夫之礼来埋葬,实在太委屈它啦!”

楚庄王一听,非常受用,心想还是我的小孟孟理解我,真是善解人意啊,那么小孟孟,寡人应该如何礼葬我的小马马呢?

“微臣建议用君王之礼来埋葬它。”

“什么?”

“没错,咱们什么档次,要办当然要办最好的。首先,这棺椁就不能太次,最起码也要用雕花美玉做内棺,用名贵梓木做外椁,至于护棺的题凑,什么楩、枫、豫、樟呀名贵木材全都给用上,什么贵就用什么,倍儿有面!咱们成功人士,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然后墓穴也不能太随便,要我说,咱们应该派士兵为它营建一个雄伟的陵墓,让齐国、鲁国的使臣在前面陪祭,郑国、宋国的使臣在后面护卫,还要为它建立祠庙,用牛羊猪三牲隆重祭祀,最后再建一个万户大邑来为它守陵!这样一来,天下的诸侯就都知道大王把马看的比人还重了。”

庄王越听越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如此离谱,于是对自己展开了深刻的自我批评,说:“寡人之过一至此乎?为之奈何?”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庄王是个好孩子。

优孟回答说:“这好办,请大王按六畜的葬礼来埋葬它:可以用炉灶做外椁,用铜锅来做内棺,用姜枣来调味,用香料来解腥,用稻米作祭品,用火作丧衣,把它葬在人的肚肠之中。死了也为大王的食欲做出贡献,这才是大王的好马呀!”

于是庄王派人把马交给了主管宫中膳食的太官,把它给煮吃了,味道真好。

如果说这还只是一件小事的话,那优孟做的另外一件好事,那就真令人感动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人的朋友往往也是好人,而优孟最好的朋友,就是前面说过的一代贤相孙叔敖。公元前595年,孙叔敖英年早逝,他为官清廉,死之日家无儋石之财,却对自己的儿子孙安说道:“我死后,你一定很贫困,但大王若因为我要封你做官,你千万不能答应。你这个人碌碌无能,不是个当官的料,就算大王一定要封你一座大城,你也要坚决辞让,实在推辞不过,你只可要求寝丘之地,这个地方是我从前隐居之地,十分贫瘠,大家都不想要它,正好可以给你做安居之所。”

这就是孙叔敖的大智慧,人贵有自知之明和知足之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得来也没有用,否则只会给你徒增困扰,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不久,孙叔敖病逝,庄王抚棺大哭,悲恸欲绝,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好兄弟,楚国失去了一个大贤臣,从此,楚国任何一个令尹也不可能超越孙叔敖了。

之后,果如孙叔敖所言,他的儿子孙安生活十分贫困,每日打柴为生,但就算穷得揭不开锅了,他也谨遵父亲遗命不肯向庄王要官,就算庄王主动想封他为“工正”(执掌百工与营建,是个肥缺),孙安也固辞不受,这是他的自知之明,也是他的孝顺:父亲的话,不能不听。

庄王见孙安不肯当官,也就不再强求了,他心想孙叔敖做了十几年令尹,总会有些家财留下来,孙安守住这些家财,生活应该不成问题。而优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一日,优孟出游,偶然碰到了孙安,却发现这位老友之子衣杉褴褛,正背着一大摞柴薪从山上下来,顿时眼中一酸,问道:“公子你好歹也是个高干子弟,为何会窘迫到如此地步?”

孙安答道:“我父为官清廉,虽身居高位,却一分钱也没留下来,我不打柴来卖,如何养活老母?”

优盂感慨万千,孙氏对楚国立有汗马功劳,可其子孙的生活却还不如自己这么一个优人,情何以堪?于是心中产生了一个计划:他找人精心缝制了孙叔敖生前常穿的衣服鞋帽穿戴起来,模仿其言谈举止,音容笑貌。三天后,他就能模仿得活像孙叔敖,就连楚庄王左右近臣都分辨不出来了,路上碰到常常会叫错,搞得优孟大骂:“你才是令尹,你才是令尹,你全家都是令尹!”

终于,时机成熟了,一日,庄王打败宋国回来,又开了个Party大宴群臣,优盂便穿上孙叔敖的衣冠上前为庄王敬酒祝贺,惟妙惟肖,宛如孙叔敖再生。

庄王本就有些醉意,如此一看,更是恍惚,于是哭道:“难道是上天怜悯寡人,让贤相死而复生?你可知道,寡人心中好生思念于你,你千万不要走,再来辅佐寡人吧!楚国不能没有贤相你,寡人不能没有贤弟你啊!”

优盂道:“大王你看清楚,我不是孙叔敖,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庄王这才清醒了些,道:“原来是你啊优盂,但寡人日夜思念孙叔不可得,不如由你扮作孙叔当一段时间楚相可好?如此亦能稍慰寡人之思。放心,寡人不会亏待你的。”

优盂道:“既然如此,请允许我回去和老妻商量此事,三日后再来回复吾王。”

庄王无奈,只好答应。

三日后,优盂应约来回复庄王。庄王忙问:“你妻子怎么说的?”优孟说:“我老婆叫我千万别去做楚相,说那活可真不是人干的。比如说孙叔敖吧,他忠正廉洁地治理楚国,让楚国得以称霸,可他如今一死,他儿子竟身无立锥之地,贫困到每天靠打柴谋生。如果要像孙叔敖那样做楚相,那还不如自杀算了。”说着唱起了一首自己创作的流行歌曲:“山居耕田苦,难以得食。起而为吏,身贫鄙者余财,不顾耻辱。身死家室富,又恐受赇枉法,为奸触大罪,身死而家灭。贪吏安可为也!念为廉史,奉法守职,竟死不敢为非。廉吏安可为也!楚相孙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穷困负薪而食,不足为也!”

庄王在席上见优盂问答,宛似叔敖,心中已是凄然;又闻此歌,不觉潸然泪下,说:“你说孙叔的儿子竟然贫困至此,此话当真?”优盂见时机成熟,便将孙安叫进宫里,庄王见孙安蔽衣草履,不觉更为凄然:“子竟穷困至此乎?”

优盂从旁答道:“不穷困,不见前令尹之贤。”

庄王对孙安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当官,这样吧,寡人封给你一座万户大城,让你永保富贵。”

孙安坚决辞谢道:“先父有命,令臣不可领大城之封,大王如果真的要封赏的话,就把臣的老家寝丘封给微臣,让臣有一口饭吃就好了。”

庄王无奈,只好将那区区四百户的小邑寝丘封给孙安,因寝丘乃贫瘠之地,名字也相当不吉利,无人争夺,故孙氏得以十世不绝,世守此地。即便在春秋末年楚国贵族内斗最烈之时,孙氏都安然无恙。后世因以成语“寝丘之志”谓与世无争、知足知止之心。

而优孟此番表演,也成为一个成语“优孟衣冠”,比喻假扮古人或模仿他人,或指登场演戏。而在史书记载上,这也是中国最早的一场比较成熟的cosplay与戏剧演出,从此,“优戏”成为臣下对帝王讽谏,或帝王对臣下讽刺的一种独特手段,长期活跃于我国宫廷之中,并逐渐走向民间,发展成为两个人表演的唐代“参军戏”,五个人表演的宋杂剧。所以,“优孟衣冠”可以说是中国戏曲艺术的源头所在,而优盂也可以说是中国戏剧界的祖师爷而非唐明皇。如今的小花小鲜肉们,都该来学学优孟的天才演技与敬业精神,看看咱祖师爷是何等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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